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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被頂撞的白玉璣

  感受到秦牧野的身體變化,白玉璣心中又驚又喜又慌亂。

  這很難不讓人驚喜。

  前段時間,為了幫秦牧野調理身體,她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就連精心供養的本命血蠱,也是一批接一批不要錢地給他喂。

  秦牧野也很配合。

  但他身體條件實在太差了。

  就像是漏斗一樣,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勉強維持加的和漏的一樣快。

  治療已經陷入瓶頸期很久了,而且找不到任何突破的方法。

  這種情況,實在讓她有點絕望。

  結果就在現在,秦牧野的身體,忽然有了質的好轉。

  白玉璣小心翼翼摸向秦牧野的脈搏,還處于虧空的狀態,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很多了,不然也不可能…

  她自然是高興的。

  雖說拿到圖騰源炁后,自己的本命血蠱必能蛻變成圣品,把秦牧野治好只是時間問題。

  可圖騰源炁是何等神物,不管誰都會瘋一樣爭搶,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拿到。

  所以秦牧野能自然恢復,肯定是件好事情。

  可為什么突然就變化了?

  白玉璣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今日變化前后,好像只出現了一個變數。

  那就是…自己隱隱回應了他的感情。

  是因為這個么?

  只是因為得到了回應,就能好轉這么多?

  她感覺有些離奇,可除了這個,又找不到別的解釋。

  她又想起了那天,秦牧野說想要跟自己當真夫妻。

  真夫妻…

  就把夫妻應該做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全都做了,包括自己懷上秦家血脈需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是發自內心地渴望那件事情?

  白玉璣腦海里冒出了各種紛亂的想法,身體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自己明明穿著睡袍,秦牧野明明也沒有亂動。

  卻感覺他的手,正貼著自己的肌膚親昵地摩挲。

  她心跳很快。

  但這種快,跟先前親吻時的緊張又不太一樣。

  每次心跳,都會將一股野性又原始的律動,隨著血液泵至身體各處。

  她有點渴。

  不是口渴。

  她知道是什么渴。

  也知道怎么解渴。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想逃跑。

  她握住秦牧野的手,想要把它從自己腰上拿開,然后偷偷離開。

  可剛剛用力,就看到秦牧野微微皺了皺眉,然后摟的更緊了,好像生怕自己逃離一般。

  白玉璣:“…”

  她猶豫了一會兒,只能放棄。

  只能慢慢熬,好在熬了一會兒,秦牧野身體的異狀消失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等著渴感慢慢消退。

  可結果剛剛消退,秦牧野又來了。

  于是就這么一晚上。

  有時在小腹,有時在股間。

  白玉璣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終于。

  窗子透過的星月白輝,變成了清晨淡淡的藍色。

  秦牧野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立刻睜開眼,反而舒服地把白玉璣又朝自己懷里緊了緊。

  “你醒了?”

  “嗯…”

  秦牧野輕嗯了一聲,微微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白玉璣顫了一下,有些慍怒道:“我還沒允許呢!”

  “剛睡醒有點迷糊,我下次注意。”

  秦牧野含含混混應了一聲,這才艱難地把眼皮撐開。

  看到白玉璣嬌艷欲滴的臉蛋,一股難言的美妙從心頭升起,這種睡醒時懷里抱著婆娘的感覺真不錯啊。

  不過…

  他有些驚訝:“你眼圈怎么這么黑?沒睡著么?”

  白玉璣瞪他了一眼,沒有說話。

  秦牧野似察覺到了什么:“哎?我的身體…”

  白玉璣點頭:“好轉了很多!”

  秦牧野有些驚喜:“那我們是不是…”

  白玉璣飛快打斷:“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肆意揮霍只會傷身!”

  “如果是為了你,我愿意傷。”

  “你那是為了我么?你那是為了你的色心,為了阻止我的計劃。”

  “我必須要糾正你一點!”

  “怎么?難道你不承認么?”

  “沒有不承認啊,色心是為了得到你,阻止你是為了留下你,這難道不是為了你么?”

  白玉璣輕輕呸了一聲,便把他的手腕從自己腰間拿了下來,坐起身穿上衣服:“我去給你熬藥,你身體好轉的蹊蹺,穩定住之前,先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是不是穩定住之后就可以想了?”

  “到時候再說!”

  白玉璣胡亂系上扣子,逃似的離開了。

  其實她心里清楚,以秦牧野現在的狀況,只要節制一些,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甚至會因為喚醒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對治療還會有一點點幫助。

  無非就是不能受孕罷了。

  可懷上秦家血脈,是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

  若不能受孕,則完全在計劃之外。

  那這算什么?

  算復仇之外的沉淪?

  她害怕這個。

  白玉璣搖了搖頭,把腦袋里面的雜念拋出,飛快把藥熬上。

  初冬的天氣有些冷,她緊了緊領口,想要回房間里再暖和暖和。

  可回哪個房間呢?

  自己的房間,她不想回。

  秦牧野的房間,她不敢回。

  算了!

  還是凍一凍,清醒清醒吧!

  她舀了一瓢涼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終于覺得旖旎的感覺消散了一些,這才反應過來,院子外面好像有兵刃碰撞的聲音,還有些許叫罵聲。

  “嗯?”

  她有些好奇,便縱身一躍跳到了房頂上。

  果然看到秦延瑛正在跟秦明日切磋,兩個人使的都是槍,招式大開大合無比兇悍,就連隔音禁制都攔不住兵刃相撞的激蕩。

  看了一會兒,她眼角忍不住微微顫抖。

  那秦明日修為應該是五品巔峰,加上秦家的兇悍的功法和戰技,即便面對四品的高手也不會落于下風。

  可在秦延瑛面前,卻如同玩具一般。

  有的四品,是因為修為到了四品。

  有的四品,只是還沒來得及突破宗師。

  難怪秦延瑛擰掉蛇頭,跟在餐桌上擰掉雞頭一樣輕松,傳言這位女將的修煉天賦并不弱于秦開疆,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若非因為心魔,恐怕早就已經突破宗師了吧?

  甚至現在,她槍法中已然有玄奧之氣流轉,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難道是因為昨天在京兆府力挫妖官,破除了心魔?

  待到她突破,秦家豈不是更難對付了?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秦延瑛一槍橫掃,直接把秦明日打得倒飛而去,布在演武場上的禁制,居然直接被擊碎了。

  秦明日半跪在地上,差點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卻還是強撐著站起來,笑著恭維道:“姑姑槍法如神,侄兒佩服啊!”

  “佩服個蛋!”

  秦延瑛罵罵咧咧道:“好好的秦家槍法,被你耍成了這幅鳥樣!空有威猛的招式,卻沒有一往無前之意,這么懦你干嘛不去耍紅袖啊?

  從小到大都這么慫,你爹真是把你慣壞了,就應該跟你姐一樣,早早地丟到軍中,也不至于埋沒了你的天賦。”

  秦明日臉上有些掛不住,只能訕訕道:“族中事務,總要有人學著打理啊!”

  “你又不是世子,你學打理這玩意兒干啥?”

  “哎!算了算了,你自己想吧,反正修煉是你自己的事情。”

  秦延瑛搖了搖頭,直接把長槍丟在一邊。

  環視了一眼,發現白玉璣正站在遠處的房頂,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躍上墻頭,雙腿一蹬,就跳到了秦牧野的院子里,沖房頂上的白玉璣招了招手:“玉璣,又給牧野熬藥啊?”

  “嗯!”

  白玉璣輕輕躍下,好奇道:“姑姑,您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昨晚沒在姑父哪里住?”

  秦延瑛也不尷尬,直接就開罵了:“本來是在那邊住的,結果大半夜那老廢物忽然就開始穿衣服,說還有很多人要抓,就把我一個人丟家里了。”

  白玉璣:“…”

  難怪剛才切磋的時候火氣那么大。

  她輕笑著搖了搖頭:“姑父畢竟是指揮使,肯定還是本職為重,若不是這樣,昨天也救不出您對吧?”

  “倒也是…”

  “對了!他去抓誰了?”

  “昨天那些給妖官站臺的人啊,尤其是那個叫崔瀚的,娘的臉都不要了,這次必須殺雞儆猴。”

  帝姬府。

  蒲鳴竹看著坐在屋頂看日出的李星羅,眼神有些心疼:“帝姬!您已經一晚上沒睡了。”

  “睡不著。”

  李星羅笑了笑:“昨晚情況怎么樣了?”

  蒲鳴竹沉聲道:“昨晚京中所有的妖官都去了大圣廟,凡是在京兆府露過面的妖官,都是臭著臉出來的,不過他們身上倒也沒有什么傷勢。”

  李星羅眼神中多了一絲嘲弄:“妖官集團這塊臭石頭,總算被鑿開一道裂縫了。”

  “是啊!扈煥吊了半天,城門口現在都是臭雞蛋的味道,他這一進妖學,就算開了先河,以后規訓他們的機會多了。”

  “錦衣衛那邊呢?”

  “昨天給妖官站臺的,現在都已經在詔獄里面蹲著了,想要出來恐怕不容易。這些名門望族,以后再想跟妖官沆瀣一氣,以后就得掂量掂量了。”

  “陳隧呢?”

  “已經被免職了。”

  “父皇動作還真快…”

  李星羅啞然失笑。

  皇帝永遠公正嚴明,黑鍋都是下屬的。

  蒲鳴竹有些感慨:“看來昨晚長公主說的沒錯,陛下很看重帝姬,這次有陛下為您敲山震虎,以后您對付妖官的路要好走不少。”

  李星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反問道:“嬤嬤,你怎知我不會成為另一個陳隧?”

  蒲鳴竹愣了一下,趕緊說道:“帝姬!您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怎么會…”

  “父皇的心思,誰又能猜的明白呢?”

  李星羅看了一眼天邊的朝霞,輕笑一聲道:“不管這些了!備車,去公輸家,也該見見我的‘王佐之才’了。”

  “是!”

  蒲鳴竹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立刻從房頂跳下,給李星羅備馬去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

  李星羅換上宮裝便朝府外走去,昨天她派人去公輸家找,卻被告知空虛道長正處于三折疊的狀態休眠。

  也不知道是有了架子,還是確實有別的事情要忙。

  不過沒關系。

  空虛道長那一番言論,即便現在回憶起來,也有種驚艷的感覺。

  這等高人,值得自己親自去迎接。

  卻不曾想,她剛踏出府門,就看到那廉價的傀儡一路小跑趕了過來。

  “咦?帝姬,你這么早就出門啊!”

  “嗯!有大事,得出門。”

  “什么大事?”

  “迎先生回府!”

  “啊哈哈…”

  傀儡笑著作揖:“帝姬莫要折煞我,想要見我派人通知一聲便可,如此大費周章,實在讓臣下愧不敢當。”

  李星羅上前扶住了傀儡的雙臂,鄭重道:“先生值得!”

  “既然帝姬這么說,那我就厚著臉皮認下了!”

  傀儡爽朗大笑:“外面冷,帝姬快回府吧!”

  李星羅卻沒有挪步的意思:“先生!方才本宮說要迎先生回府,并非只想迎先生的傀儡行走,而是想請先生本尊以高官厚祿供奉。先生既有青云之志,何不現身相見?”

  傀儡:“…”

  李星羅似笑非笑道:“先生,我們是不是…認識?”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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