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按下門鈴。
這個家的小家伙,就仿佛早已恭候多時了似的,咔嚓地迅速推開門,如往常一樣,蹲下身子,一個火箭頭槌,就撞進了他的懷里。
可他,卻有些失望。
因為懷里的她,現在穿著的是小熊睡衣。
雖說這件小熊睡衣也很可愛,但他還是更期望能看到她,穿起那件圣誕服的模樣。
他很自私。
想在其他人都過來前,第一個看到她穿圣誕服的樣子。
“嗯?春希哥哥,你怎么看上去有些失落?”
屋外寒風雖冷,但懷里小暖爐卻似是察覺了他的迷惘。
忽然就抬起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眸,露出一副惹人憐愛的操心模樣,然后悄悄地,用柔和的言語,輕撫著他那顆有些失落的心。
“....嗯。我就是在想,你什么時候給我看看你的圣誕服。”
他沒有說謊,而是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這樣啊,誒嘿嘿。”
而她,也踮起腳尖,示意著抱抱。
他也很有默契地,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了一會,直至睦月真白又飛紅了臉頰,有點癢癢似的,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才輕聲呢喃道:
“春希哥哥,晚上晚點....我再給你看。”
晚上晚點?
她的意思是....
聚會的時候不穿,要等到深夜才單獨穿給我看的意思嗎?
無論如何,人不能太過執拗,一味深究只會惹人厭煩。
她都那么說了,他也就不再過問。
“好吧,那我們先進屋布置房間?”
“嗯吶!”
可他剛說完這句話,坐在他胳膊上的小家伙,就很興奮似的,把那張小巧的臉,猛地在他的胸口,用力來回蹭啊蹭。
等他走進屋,把她從胳膊上放下來,她都已經有些喘不上氣,呼呼地做起深呼吸了。
“真白,大伙都還沒來呢,你可別太激動哦。”
春希摸摸她的小腦袋,如此勸說道。
“....不是啦,不是那個。”
可她,卻把那雙有些濕潤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他們的臥室一會,才動身拆起了犬飼硝子買的、上午剛郵寄過來的,暖桌和榻榻米。
春希還是不明白她為什么那么興奮,只能搔搔臉頰,說了句:
“真白,這些重物就讓我來處理吧,你去裝飾下小彩燈。”
“嗯,誒嘿嘿。”
有點輕飄飄的她,輕飄飄地點了點頭。
然后啪嗒啪嗒地就跑向客廳的另一端,拿出前些天買來的裝飾品,壓著嘴角,哼著歌,布置起了他們的客廳。
沒過多久,夕陽的余暉湮滅在了大地的另一個盡頭。
妖冶的東京夜空在裹挾大地的同時,也讓這里的溫度,驟降了兩三度。
而本該是令人發寒的圣誕夜,今晚的春希,卻不再需要像以前獨居時那樣,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了。
因為,此時的他,坐在榻榻米上,把腿伸進了暖桌里,而暖桌正中央的那個電熱爐,正如西洋電影里的壁爐一樣,溫熱地烘烤著他的腳趾。
不過,更為重要的是,此時他的懷里,有個名為睦月真白的少女,正坐在那兒。
那宛如被少女用手心輕撫過身體般,精準的37℃人體體溫——
甚至,比那電熱爐的烘烤,還要溫暖。
她模仿著他,也把她那稚嫩的裸足,伸進了同一個暖桌里。
她,還誒嘿嘿地傻笑著,不時仰起頭,用那柔軟的掌心,無緣無故地拍打著他的下巴。
“真白,我是說,你快點坐到對面去吧,等下硝子她們回來就不好了。”
其實,他嘴上是這么說,可心里,卻并不那么想。
他之所以這樣說,更多的是因為....
想避免麻煩。
畢竟犬飼硝子是他的前女友,而深城美雪更是他的同事。
他對外也宣稱自己沒有女朋友,如果讓她們看到這一幕,雖說犬飼硝子可能生生氣也就算了,但深城美雪....
感覺,如果被她看見了,事態會變得很復雜。
“....好吧。”
而他懷里的小家伙,在他思考時,她的那雙眼眸正緊緊地盯著他。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在她面前,仿佛丟盔棄甲的騎士,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于是,睦月真白就很懂事地,從那個暖桌里,把那雙宛如剝了皮的白藕般,潔凈無瑕的腿,慢慢地拔了出來。
隨之,掀開了暖桌的被褥。
而里面的電磁爐正閃爍著炙熱的紅光,在那抹紅光的照耀下,少女的腿,在此時更是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了它的細膩。
他們緊挨著身子,他瞇細眼睛,卻仍看不見上面的毛孔,只有柔軟的胎毛,在荏弱地搖曳著。
好想....
好想用手摸一摸啊。
不是因為情欲,而是他覺得,這腿的觸感,可能會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造物還要柔嫩光滑吧。
雖說,他幫她涂過身體乳,但那也是僅限于背部。
可現在,他卻越來越貪心了....
即使沒有任何情欲的驅使,他還是會想,體驗下那般觸感,是否跟他想象中的一樣....
“嗯?”
可他,大意了。
可能是他眼眸里閃過的那一絲邪念,被那雙腿的主人捕獲了一般....
那雙腿,靜止住了。
就這樣,在敞開的小熊睡衣之下,那個少女保持著坐姿,仿佛是故意給他看的一樣,把手依偎在他的胸口,側坐著,仰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春希哥哥,你看夠了嘛?”
良久,少女才在他的耳邊,對著他的耳蝸,用炙熱的鼻息,如此呢喃道。
好燙啊....
可同時,春希也明白,她不是在嘲諷自己,那句話的意思應該是——
如果你還想繼續看的話,我可以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直到你心滿意足為止....這樣。
可她這么說,卻也會讓春希覺得,有種內心深處的隱私,被窺探了似的,讓他每次都覺得,有些狼狽。
雖說,如果那個讓他感到狼狽的人,是睦月真白的話,事后回想起來,也不會太難受就是。
但,即使再親密的關系,會為某件事而感到狼狽本身,并不會因此而消失。
所以,即使他懷里的她這么說,他還是不由得側過了臉,反駁道:
“我、我才沒看,快去對面,熱死了。”
“....唔嘻嘻。”
穿著小熊睡衣的她,看到他側過臉,才壞笑著從他懷里,慢慢起身,聽他的話,不是坐在側邊,而是坐在了正對面。
而春希,在她坐下之后,先是整理好了自己身上,因為她剛剛在懷里亂動而顯得有些凌亂的睡衣。
又站起身,幫睦月真白也整理好了她故意?或許是故意的,有些敞開的小熊睡衣。
可睡衣是這樣子的,即使再怎么整理,V領下的鎖骨,特別是睦月真白那有些嬌小的身姿下,那對微微下凹的鎖骨。
在他幫她整理衣領時,他的眼睛,怎么都有點逃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