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只有兩間房,八個人顯然住不下,等到在小院里吃完飯后,仇天合等人就回到了船上歇息。
夜驚堂收拾完碗筷出來,可見云璃在對面的房間里鋪床,冰坨坨在旁邊幫忙,他在院子里瞄了眼后,便轉身來到了主屋。
主屋里點著油燈,因為夜色已經深了,青芷也在收拾著床鋪。
夜驚堂進入房門,就瞧見穿著小姐裙的青芷,跪趴在板床上,舒展著床單被褥。
雖然青芷身段兒較為苗條,但該有肉的地方也并不消瘦,此時臀兒向著外側趴著,淡青色裙擺在腰后畫出一道頗為圓滿的弧線,隨著動作輕輕搖曳,背影說不出的勾人。
夜驚堂腳步下意識放慢幾分,悄悄摸摸來到身后,雙手扶住小腰。
華青芷不會武藝,哪里聽得到夜驚堂的腳步,忽然被扶著腰固定住,變成了似曾相識的姿勢,驚得微微縮了下,繼而便回頭望向背后:
「夜公子,你做什么?」
「呵呵開個玩笑罷了。」
華青芷只是在薛白錦面前比較強勢,本質上還是斯斯文文的書香小姐,哪里招架得住這種玩笑,本想起身扭開。
不過想到薛白錦就在外面,而且必然聽得見,華青芷心頭微動,還是壓住了羞怯,回頭繼續整理被褥,同時隨著動作,不動聲色搖了搖月亮。
夜驚堂本就是一點就著的性格,瞧見青芷擺出貓貓伸懶腰的姿勢撩漢,眼神自然出現了變化,悄悄往外看了眼,而后便俯身湊在耳邊,右手摟住衣襟:
「華小姐,你想做什么?」
華青芷臉頰紅撲撲,不過還是強忍著羞意,柔聲道:
「公子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夜驚堂面對忽然大膽起來的青芷,還真有點不好招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他不接顯然不合適,當下便挑了挑下巴:
「嗯哼?」
華青芷顯然明白意思,回頭湊到了夜驚堂唇邊,而后在懷里柔柔翻身,躺在了剛鋪好的枕頭上,勾住夜驚堂的脖子,彼此深吻片刻后,又略微挪開,望著夜驚堂的面容,來了句:
「這好像是薛姑娘的房間,我在這里住,還和公子這樣,她不會生氣吧?」
「呃…」
夜驚堂倒是被這句話問住了,覺得冰坨坨應該會生氣。
而事實也不出兩人所料。
華青芷剛說完話,房間外面就響起了清晰腳步,走到了主屋門外,繼而一道冷冰冰的嗓音響起:
「夜驚堂,你出來一下。」
華青芷瞧見薛婆娘開始吃醋了,心里別提多得意,湊在耳邊小聲道:
「你信不信她要叫你抓緊時間練功?」
夜驚堂有些好笑,低頭在青芷唇上啵了下:
「先睡吧,有什么事隨時讓鳥鳥叫我。」
「嗯。」
房門關上。
薛白錦站在門外,腰背筆直氣質孤冰,見夜驚堂走了出來,便開口道:
「你不去練功?」
夜驚堂其實都能感覺出來冰坨坨有點吃醋,不過并未點破,轉眼望了下側面的屋子:
「正準備去,嗯…」
薛白錦自然知道夜驚堂要說什么,云璃已經來了,她本不該再繼續給夜驚堂當陪練。
但她已經學了四張圖,再有一晚上,就能完全學會解脫了;而且夜驚堂和她都需要抓住在島上的機會,盡快提升實力,如果現在劃清界限,前幾天受的糟踐,就成了白費功夫。
因為沉沒成本 太高,薛白錦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
「你先去吧。」
夜驚堂對此自然不多說,轉身走向了籬笆園外。
薛白錦目送夜驚堂離去,眼底涌現出一抹復雜,轉身又回到了小屋里。
側面的屋子已經收拾整齊,床鋪上也鋪好了被褥。
折云璃見夜驚堂準備去練功,正在屋里偷偷打量,琢磨該怎么讓師父答應,讓她大半夜跟著驚堂哥去外面練功。
瞧見師父進來,折云璃又連忙躺好,做出準備睡覺的樣子,轉頭詢問:
「驚堂哥一個人去練功嗎?」
薛白錦來到跟前坐下,稍作斟酌后,開門見山詢問:
「云璃,你是不是喜歡你驚堂哥?」
「嗯?!」
折云璃一愣,繼而便坐了起來:
「師父,你說什么呢。」
薛白錦認真打量云璃神色,摸不準云璃是何想法,便繼續道:
「你年紀不小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終身大事總得去考慮。現在不想這些,以后夜驚堂被別人搶走了,你再和為師說這些,為師怎么幫你?
「江湖上師命為天,你若是有意,這事兒為師便給你做主,趁著夜驚堂還沒和人完婚,你們出去后,就把婚事辦了,這樣你就是他名正言順的第一個夫人…」
折云璃沒想到師父這么雷厲風行,眼神尷尬道:
「師父,我和驚堂哥八字沒一撇呢,哪能這么著急。而且即便我聽師父話,驚堂哥若是不答應…」
「他必須答應!」
薛白錦扶住云璃的肩膀:
「只要你有意,為師給你做主,女皇帝也好、女王爺也罷,都沒法跟你搶…」
折云璃都被忽然急著把她嫁出去的師父搞蒙了,稍作斟酌,反問道:
「師父,你是不是有心事?」
薛白錦眨了眨眼睛,因為為人向來率直,面對這個問題,眼神本能出現了幾分躲閃:
「為師能有什么心事,只是關心你終身大事罷了。」
折云璃可是跟著師父長大的,對師父可太了解了,見此坐近幾分:
「我今天過來,就發現師父看我眼神不太自然,現在又催著我和驚堂哥成婚,是不是驚堂哥私下里偷偷和師父…」
薛白錦心頭猛顫,嚴肅道:
「怎么可能。為師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他豈敢在我面前放肆半分…」
折云璃蹙眉道:「既然沒和師父提親,師父為什么這么著急給我做主把婚事辦了?」
薛白錦一愣:「提親?」
折云璃點了點頭:「嗯。不然師父以為我說什么?」
薛白錦倒是被這話問住了,稍微斟酌了下,才回應:
「我以為你意思是,夜驚堂私下請我當說客,給你開導…反正意思差不多。」
折云璃半信半疑點頭,又詢問道:
「既然驚堂哥沒有和師父提親,也沒請師父開導我,師父為什么這般著急把我嫁了?」
薛白錦現在說這些,是因為云璃和夜驚堂年紀相仿、門當戶對,本就該是一對兒。
她私下里做了荒唐事,無論是自愿還是被迫,都愧對云璃,當前能做的只有盡力補償,讓云璃日后不至于為此求而不得。
但這些事情,薛白錦沒法明言,最終也只能道:
「夜驚堂是天驕人杰,傾慕他的姑娘不知有多少。為師是怕你不開竅,扭扭捏捏不敢表露心意,最后求而不得委屈一輩子。」
璃對此嘻嘻笑了下:「我又不是三歲小丫頭,終身大事,豈會扭扭捏捏,再者有師父在,我哪里會受半點委屈。
「其實我更操心師父你,師父和陸姨差不多大,還是個悶葫蘆,要是再不考慮終身大事,以后可就真只能出家修道了…」
薛白錦沒想到云璃反過來對她催婚了,搖頭一嘆:
「為師要的是成為吳太祖那樣的人杰,對男女之事看的淡你考慮自己就好。行了,睡覺吧。」
折云璃不太好意思和師父聊這些話題,當下也沒多說,靠在枕頭上,閉上眸子做出困了的模樣。
薛白錦暗暗嘆了口氣,也躺在跟前,思索當前亂七八糟的處境。
<divcss&ot;ntentadv&ot;>在時間過去很久后,身側呼吸聲逐漸放緩,薛白錦才重新睜開眼眸,偏頭看了看,而后悄然起身往外走去…
島嶼東側,一塊礁巖之上。
夜驚堂面朝大海盤坐,整個人便如同與黑色礁石融為一體,神念卻沿著四海匯聚而來的飛絮,往天地間延伸,甚至能察覺到鳥鳥又去樹林里找松鼠嘮嗑、仇天合在沙灘上研究大烏龜…
在入定不知多久后,海邊響起了鞋子擦過沙灘的輕響:
嚓、嚓…
夜驚堂收回心神,轉眼望向側面,可見身著白袍的冰坨坨沿著海邊緩步走來,袍子隨著海風輕輕飄蕩,勾勒出了一側身體的曼妙輪廓,神色一如既往冷冷的,眼神深邃,似乎藏著些心事。
夜驚堂從礁石上躍下:
「坨坨?」
薛白錦一直望著月光下的海面,聽見呼喚,才回過眼眸:
「你叫我什么?」
夜驚堂來到跟前,認真道:
「薛教主。」
薛白錦輕輕吸了口氣,再度強調道:
「你哄騙我也好、輕薄我也罷,只關乎我個人,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我不能愧對云璃和凝兒。從這里離開后,你我都不能再抱有任何想法,這里發生的事情,都必須忘了,你若再敢提半句,我保證你下半輩子都別想再找到我。」
夜驚堂并肩站在跟前,搖頭一嘆:
「你要是不想我,我肯定不會胡攪蠻纏。」
薛白錦不覺得自己出去后,還會想夜驚堂,見此也不再多言,轉而道:
「九鳳朝陽功都快學完了,你盡快教給我。你在這風水寶地也待不了幾天,我答應陪你練功,也不會食言。」
夜驚堂點了點頭,當下抬手摟住了后腰,低頭湊向冷冰冰的臉頰。
薛白錦深吸一口氣,導致衣襟高高鼓起,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心思,閉上了眸子。
夜驚堂俯身摟著腿彎,把冰坨坨橫抱起來,走到沙灘后方的樹林間,因為知道冰坨坨肯定會過來,草地已經清理出一塊,還鋪著毯子。
夜驚堂在毯子上就坐,把冰坨坨橫著放在懷里抱著,并沒有直接開修,而是詢問道:
「既然離開這座島后,得把所有事情都忘了,那離開之前,咱們能不能坦誠聊聊?」
薛白錦正在嘗試掃開雜念放松身體,聞言睜開眼眸,微微蹙眉:
「你想聊什么?」
夜驚堂看著遠方的海面:
「我心里肯定有你,不然即便受千刀萬剮之苦,也不會對你做非分之舉。當時你肯讓我看胸口,我親 你你也默認,后來箭在弦上的時候,你也遲疑了沒制止。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
薛白錦眼神一寒:「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受苦,才被迫忍讓,你若再一廂情愿提這些,別怪我不客氣了。」
夜驚堂摟緊幾分,四目相對:
「真沒有?」
薛白錦感覺夜驚堂這是奪走她的清白還不夠,還想要她的心,當下不在言語,想要起身。
「誒」
夜驚堂其實早就明白冰坨坨的心意,若是對他沒半點情意,哪里會忍氣吞聲做到這一步,當下也不再多言,轉而把冰坨坨摁在了毯子上:
「好了,我不問了,放松。」
薛白錦咬了咬銀牙,終是壓下了心緒,開始放空身心,適應夜驚堂的觸碰。
窸窸窣窣 夜驚堂把袍子和裹胸解開,低頭含住紅唇,慢慢往下游移,幫冰坨坨放松。
但薛白錦修煉這么多次,早就不排斥夜驚堂觸碰了,發現夜驚堂又要從頭到腳親一遍,連忙睜眼:
「我放松了,你直接傳功,別亂親。」
夜驚堂頓做一頓,抬起頭來:
「你這就是在抵觸,怎么能算放松?」
薛白錦臉頰已經泛紅,不過神色頗為嚴肅:
「即便是道門雙修,也是正常的陰陽相合,你這屬于…屬于離經叛道。」
說著起身拉著夜驚堂的手,把他硬拉倒面前,四目相對:
「就這樣,再有出格之舉,我現在就回去。」
「行,我就這么教,先放松。」
夜驚堂又湊上去,堵住想要反駁的話語,手則順著腰腹游移,開始引導體內那股氣。
薛白錦這才滿意,閉著眸子放空心神,去追尋那股氣,等到記住所有脈絡后,又開始練功嘗試。
本來薛白錦準備一鼓作氣,今天晚上全學完,這樣就隨時可以離開。
但可惜的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戰斗力,白天已經練了三次,最后都快翻白眼了,雖說方才休息了會兒,但此時繼續,不過片刻就已經快頂不住了。
在好不容易修煉完一次后,眼見夜驚堂想繼續教第六張圖,薛白錦呼吸起伏不定,抬手制止:
「明…明天再學吧。」
夜驚堂其實才嘗個鮮,不過見冰坨坨都少有的認了慫,還是沒為難,只是偏臉頰示意:
「嗯哼?」
薛白錦雖然身體吃不消,但骨氣還在,見夜驚堂得寸進尺起來了,眼神微微一沉,翻身坐起,抓住夜驚堂的胳膊:
「你也累了,我給你放松一下筋骨…」
「誒誒?!不用!」
夜驚堂秒慫,連忙起身,抱起冰坨坨去海里幫忙洗澡。
薛白錦這才滿意,等洗完后,穿好衣袍先行回去,還讓夜驚堂在原地待會兒,別一起回屋,免得鬧出誤會。
夜驚堂對此自然聽從,在海邊吹了片刻冷風,順手還抓了條小魚,回到島嶼中心地帶后,喂給了在樹冠頂端賞月的鳥鳥。
等他回到籬笆園,所有的燈火都已經熄了,側面的房間里有兩道平穩呼吸,而主屋里同樣如此。
夜驚堂悄然來到主屋本來不想驚醒青芷,結果剛剛把門關上,就發現躺在被窩里的青芷,略微撐起身子;
「練完了?」
夜驚堂來到跟前,在旁邊躺下:
「是啊,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睡不著。」
華青芷輕輕嘆了一聲,湊在夜驚堂耳邊低聲道:
「咱們一起那什么也 好多天了,怎么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這個月懷不上,明年可能就不好和爺爺交差了。」
夜驚堂見此握住青芷的手腕,仔細號脈,片刻后道:
「懷孕這東西是玄學,越是心急焦躁想著娃兒,越是懷不上;反而身心放松、完全投入的情況下,有很大機會中標。你要抱著平常心,別去想抱娃的事兒,可能哪天忽然就有反應了。」
華青芷微微頷首,本來想多勞多得,但又怕打擾夜驚堂休息,便縮在懷里閉上了眸子。
夜驚堂抱著斯斯文文的青芷,略微琢磨又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我教你功法,你試試看能不能記住。」
華青芷只是個書香小姐,對功法哪里來的興趣,見夜驚堂直接上手摸,還以為相公想要她伺候了,當下很懂事的略微翻身,湊到夜驚堂面前。
夜驚堂是真準備教功法,但青芷如此善解人意,他總不能推開,想想還是雙唇相合…
而另一側。
房間中黑燈瞎火,只有兩道平穩呼吸聲。
薛白錦躺在床頭,身體還沒從余韻中緩過來,心里則帶著濃濃的背德感,雜緒萬千都不到在想什么,正心亂如麻之際,忽然聽到,不遠處又傳來了熟悉的動靜:
薛白錦睜開眼眸,發現華青芷這死丫頭,真在她的床鋪上亂來,眼底自然閃過一抹不悅。
而身側,已經睡熟的折云璃,睫毛動了動又睡眼惺忪抬頭:
「師父,你…」
兩下悶響。
折云璃茫然望向旁邊的師父,「你聽到沒有」的話尚未說出來,就重新進入了夢鄉。
薛白錦深呼吸幾次,忍了片刻,終是忍無可忍,咬牙開口:
「咳咳——!」
隔壁的聲響明顯一頓,但不過片刻后,就傳來了清晰可聞的:
「呼相公真厲害」
「誒?噓冷靜點冷靜點。」
「我不,嗯…」
薛白錦臉都黑了!,翻身而起抓住身旁的鐵锏,但憋了半天,還是起身離開屋子,飛身而起剎那不見了蹤影…
沒睡好,今天狀態有點差or2!
(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