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又來到了對面的荒地,船隊的人都覺得奇怪,朱瞻墡似乎對于這些荒地格外的鐘情。
這里比香江島更加的荒涼,香江島至少還有居民,這里根本沒有,完全就是一片的荒地,雜草叢生,
連路都沒有。
“殿下來這里做什么?”楚兒費解的看著眼前的這片荒涼之地。
“不覺得這個地方是個寶地嗎?”
“寶地?殿下,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朱瞻墡故作神秘的說:“看東西不能光光看表面,你看這個地方同樣位于珠江的出海口,和香江島一左一右,香江若是成為我們的還是貿易港口,那么這么地方必然也會繁華起來,你說用這里做什么好呢?”
楚兒哪里想的明白,
朱瞻墡便又問了陳佑山。
陳佑山略加思索然后說:“殿下,這么短的距離內不適合做兩個港口,
港口會帶來繁忙的商貿,這里或許作為水手船員們休憩的地方最好。”
這小子還是比較上道的,當然朱瞻墡的想法可不止如此。
“我在離開應天府前請姚廣孝大師算過一卦,用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算的,這地方占著一卦賭字。”朱瞻墡開始胡扯。
“何為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
“大師的秘術,我等自然不懂,但是得信。”
陳佑山面露尷尬:“但是殿下,莫不是打算在此開設賭場?”
朱瞻墡點點頭:“正有此意,酒店,餐飲,旅游,住宿,
賭場一條龍。”
“殿下,
太祖有禁令不得賭博,更有逍遙牢的典故。”
逍遙牢相傳是朱元璋在建國初期,
為了打壓賭博,
還有游手好閑之風創建的,
在應天府各處設立的豪華賭場,騙了賭徒進去,玩了個高興,然后晚上鎖了門不讓出去,一日兩日直到活生生的將人餓死為止。
“太祖當時民生凋敝,百廢待興,自然是大舉打壓這些游手好閑之事,但是近些年大家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莫說百姓了,士大夫們也偷偷玩上兩手,既然要玩就單獨搞個地方讓他們玩的盡興,圈定一個特殊的地方允許賭博,當然最主要的是讓外國的商人們賭。”
來大明做生意賺了錢的商人們,水手們,在這里玩上兩把錢又留下來了。
誰都會在賭桌上輸錢,但是開賭場的不會。
陳佑山仍然面露難色。
“我要在這里建造一個水手城,香江島作為港口和貿易中樞,但是那些外來商貿的人全都得住在這個水手城,我打算叫這里奧門。”
水手船員們聚集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賭博這樣的活動,
如果讓他們分散開住,到時候到處的風氣都被帶壞了,
維持治安很難,不如就全部規劃到這里來。
香港賺錢奧門花,一分別想帶回家。
珠江入海口的左右兩側都被朱瞻墡規劃了起來,所有人都本以為朱瞻墡要會將港口放到廣州府本地或者靠近廣州府的地方,但是顯然朱瞻墡的目標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
他要將海事貿易和原來的廣州府分開,放到更加靠近海的地方。
馬巷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殿下,所以您在珠江出海口的香江村和這個奧門兩個地方建立海事貿易的港口和堡壘,以此拱衛廣州府,所有的進口和出口在香江港口完成,由香江港往內走珠江邊算是國內貿易了,讓廣州府的環境更加安全。”
朱瞻墡微微一笑:“若讓一堆外國人進了城,廣州府到時還不亂了?他們來可以,得在香江海關取得許可證,有準許了之后才能在規定時間內逗留。”
一個是安全考慮,一個是專門的地方做專門的事情,海事貿易魚龍混雜,多道審查可以隔絕一些非法之徒,同樣左右兩邊拱衛珠江安全,就算有個萬一,也讓廣州府有緩和的余地,不能將政治中心暴露在外。
“香江村和奧門我會單獨置縣,陳佑山,這兩個地方,你選一個吧。”
“殿下若是可以,我想在香江村。”
“正好,我也覺得你在香江村比較好。”
“只是殿下,廣州府的官員們恐怕不會輕易的同意這個方案。”陳佑山依舊擔心廣州府的官員們。
朱瞻墡依舊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在朱瞻墡游覽香江村和奧門,規劃廣州府的將來的時候,兩廣以及云南交趾都收到了朝廷的旨意,朱瞻墡節制四地之兵力。
朝野上下皆震驚,兩廣官場瞬間炸開了鍋,怎么讓一個小孩子來節制幾十萬兵力。
交趾的張輔父子拿到了朝廷的旨意,張輔手下的將軍面露不屑:“哼,一個娃娃掌兵,滑天下之大稽。”顯然這些前線大戰的將軍對于皇帝的這個決定并不滿意。
張輔卻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了意思來了。
張輔瞪了他一眼:“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子,對皇家不敬,需以嚴罰,接下來誰若出言不敬,便是四十大板,再接下來是六十大板。”張輔以嚴罰堵著這些人的嘴。
“爹,這是怎么回事啊?”張忠好奇的問。
張輔跟著朱棣這么多年,皇帝的心思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咱們的這位永樂大帝,不單單能征善戰,用人心術更是厲害,派這個小殿下來或許就是想要看看兩廣云南交趾這些地方的官員們,布政使們,監軍們等等人的反應。”
“如何看呢?”
“反對的厲害的,跳的厲害的不就是了。”
張忠想了想認可了父親的話:“但是我覺得這位五殿下肯定能管好。”
“何以見得?雖說常聽人說五殿下聰慧,但是終究是個孩子,你與他也就是一面之交,如何讓你如此篤定。”
“他帥呀,長得帥的人一般能力都不會太差。”
張輔強壓下心里的怒氣,差點沒將之拉出去打,但是張忠繼續說:“父親,你說我出征的時候要不要學蘭陵王帶個面具。”
“我看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張輔捏著拳頭走出軍帳對眾將士說:“今日打下一城,好向五殿下報喜。”
與交趾方面不同,云南沐府可是炸開了鍋,黔國公沐晟是為儒雅的中年男人,此時皺著眉頭:“派個出頭鳥過來,明目張膽的節制云南兵力,永樂大帝啊永樂大帝。”
“父親,皇帝這是什么意思?”長子沐昂一臉的不忿,派個小孩子來當自己這些人的頂頭上司,是要做什么?
沐晟思考了一會:“沐昂你不日帶人去廣州府覲見這位五殿下,帶上些特產,還有金銀之物,便當見面禮,先探探這位殿下的底。”
“是。”
“切記,一定切記,態度要好,別因為人家是個小孩子就輕視了,他代表了我大明的皇帝。”
“是。”沐昂一口應下。
于此同時朱瞻墡則在為了明日前往廣州府靠岸而憂愁著。
“殿下在擔憂什么?”李孝珠問。
“明天要見廣州府的大臣們了,你說他們會不會給我使絆子。”
“應當…不會的吧。”
朱瞻墡想來想去又問小生:“小生,你說外頭紈绔子弟王府惡少是怎么樣的?怎么個行事作風,怎么樣個派頭,我怎么學像一點?”
小生有些尷尬的說:“殿下您稍微收斂著些,便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