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十四年,那是一個夏天,有一位少年在珠江出海口圈了一座島。
香江島只是一座小島而已,甚至遠不如舟山島來的大。
但是其地理位置以及發展前景卻非常的巨大。
朱瞻墡在現代的時候去過一次香江,那時候剛高中考完,父母帶著出去旅游。
小山城的孩子第一次見到國際大都市,高樓林立,
車水馬龍,港片中的路與橋,tvb劇里的阿sir,都讓他倍感新奇。
現代的香江島那可是世界上排的上名號的國際化大都市,擁有的繁忙的港口和超然的經濟地位。
只可惜現在這里只是個荒涼的小漁村,荒涼貧瘠,
一眼就可以望盡。
漁村內的漁民看到了忽然到來大船,紛紛拿出了刀劍,有些是農用器械。
以為是海盜倭寇來了,
但是看到漂洋的大明軍旗之后,便放下了武器。
香江村的村老名為劉楠,是個五十歲被海風摧殘的極為憔悴的老頭,身形消瘦,看著皮包骨但是剛才抗鋤頭要打倭寇的模樣看的出來應還是有一膀子力氣。
船隊中有一個籍貫廣州府的戶部官員,劉實方,便上前與村老劉楠交談。
一來二去竟然還是本家,祖上都是潮州的。
劉楠走上前給朱瞻墡行禮:“漁村老叟未見過如此大的陣仗,還望殿下莫怪。”
“你們認得大明軍旗?”
“認得,對岸的九龍水寨就有大明軍旗,見了不少次。”
“九龍水寨?”
見朱瞻墡有些不解,劉實方就上前解釋:“殿下,
水寨這一帶的海防設施,
達不到衛所的規模,
其中也有不少不是正規的軍戶,
不少是漁民農戶,
本地宗族觀念強,容易形成小規模的水寨,廣州府給予其一定的權限,也規定其得保護當地居民。”
這種還是結合當地鄉風民俗產生的特殊地方,九龍水寨朱瞻墡不了解,但是九龍城寨那就鼎鼎有名了,這個水寨后面就會發展成九龍城寨。
若是沒有九龍城寨,港片靈感少一半。
香江村是一個不錯的港口,朱瞻墡喊來張三:“張三,船廠的人呢。”
幾個船廠的工匠跟了上來,朱瞻墡重新走上了大船指著香港島對岸就兩公里左右的陸地說:“我覺得對岸那里可以造個港口。”
工匠們大驚:“殿下,您是如何看出來的。”
“那地方看著確實不錯,但是得實地考察之后才能確認。”
工匠們都表達了對朱瞻墡的贊同。
怎么知道的?未來回來的能不知道嗎?
以后要讓那維多利亞港,叫珠江郡王港。
沒理由我們的港口掛著外國人的名字。
“這樣吧,等到了廣州府,我便下令在此處建港,你們便帶人過來。”
“明白,殿下。”
所有人到現在還是沒明白為什么朱瞻墡會如此篤定的要發展香江島。
海洋時代的門戶港口,地理位置優越,
就算是自己不刻意的發展,
地理位置決定它一定會自然而然的發展起來。
而且跟現在香江島本地土著少,
算下來這漁村滿打滿算也就六七十戶,
其他地方再有點小村落,算上不過也就百來戶,好安置,好規劃。
若是將港口建設到廣州府內,光是和本地官員,本地宗族分切利益就是一樁頭疼的事情,總不好真的一刀切,將這些人一次性全部得罪完。
朱瞻墡的考慮很簡單,一個天然的好港口,沒什么糾結的地方,以后便要此地平地起高樓,要千帆過盡,萬舸爭流。
可以預想到,因為首批開海禁只會有一個港口,必然引發各地爭搶,廣州府海岸線長,可以做港口的地方也不單單一個兩個。
首個港口必然得天時地利人和,等于做獨門生意,官場上還不為之腥風血雨?
當然朱瞻墡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港口需要兵,而且是大量的兵,護衛港口海運,也要打擊走私偷漏,楊松。”
“屬下在。”
“等到了廣州府就藩后我會給你一只兩千人的隊伍,在香江島建立衛所,同時也管著九龍水寨,有信心做好嗎?”
“必不負殿下期望。”
香江村的人看著這群達官貴人在這地方指指畫畫,也不知道他們是來做什么的,便也議論紛紛了起來。
“村老,這些是什么人啊。”
“嘖嘖今天你們可是開了眼了,這位可是當今的五皇孫,老夫這輩子就見過這一次皇家的子弟。”
“皇孫,快去快去把女兒帶來,萬一被皇孫看上了呢?”
“你也不看看你女兒長什么樣,還想被人家看上。”
“怎么了,總比你這寡婦來得好,就想著勾引男人,呸。”
吵吵鬧鬧的村名都在圍觀著,對岸的九龍水寨也派人過來了,因為看到大明軍旗,九龍水寨便來看看什么情況,也怕是海盜倭寇。
被派過來的漢子看著眼前的蒸汽戰船人都傻了,這是什么銅墻鐵壁,兩邊分列的十門火炮,足夠威武。
“不知閣下所屬何部?”那人行了軍禮說道。
“珠江郡王府。”
“珠江郡王?未曾聽過。”
“等過幾天消息就下來了,我看你的軍禮應該也是軍中之人。”
“在下九龍水寨,小旗馬布。”
軍中的人還是認的出來對方的品級比他高的多。
“你先回去吧,珠江郡王節制廣州兵力,將來你們都是他手下的兵。”
那人悻悻而歸,只在外圍就被兵士打發了,這些禁軍任何一個算起來品級都比他高,他連珠江郡王的臉都沒看到。
朱瞻墡今日大筆一揮便定下了這里,文武官員們還是覺得欠妥,至少得和當地的官員商量吧,所以等到重新上船休整的時候,不少人來勸諫朱瞻墡。
其中還有陳佑山。
作為朱瞻墡欽點帶來的兩人之一,陳佑山此時出來勸諫朱瞻墡,理由也一樣,就是得尊重一下,至少表面上得尊重一下廣州府的官員和權貴階層,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怕朱瞻墡得罪了人。
官場都是朋友好過,都得罪了就難過。
他作為沒有根基的文官,最是知道官場摸爬滾打的的艱辛,也最是小心翼翼。
但是他忘了朱瞻墡和他不同,便是本不跋扈也要刻意跋扈,正好也是看看廣州府的官場,哪些是聽話的,哪些是不聽話的,哪些是能辦事的,哪些是拿著官位不辦事的。
力排眾議,朱瞻墡并不打算聽他們的勸誡,而是望向的大海的另一邊。
那里是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