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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事,絕對不能動感情。
特別是想要成為神探,更得清心寡欲,才能保持頭腦的清明。
絕情想著看向那姑娘,問道:“你可有同謀?”
被害者分散得很開,就憑一個人到處跑,也太累了。
“沒有。”那姑娘道。
既然被抓,她知道自己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其實死亡對她來說,真不是壞事。
就算她在長安城巡邏,也無法完全杜絕那些人的污穢行為。
長安城實在太大了。
但她的出現,倒是讓那種行為極大減少,對此她已經非常滿足。
絕情親自將那姑娘送進了大牢,選了間還算干凈的牢房給她。
這姑娘肯定是個極愛干凈的人。
“她應該會被砍頭吧?”陽九在大牢外等著,絕情出來后,輕聲詢問。
絕情道:“殺了那么多人,肯定是斬立決。”
“好好審審,在她身上,必然還有故事,一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變成這樣,要讓改變她的那些人,也付出代價。”陽九叮囑。
絕情目前抓的就是這紙火殺人桉,既然桉子已經破了,那她有的是時間跟那姑娘好好聊聊。
茶樓。
外面就是熱鬧的南市。
李星河來到雅室時,李芙蓉已經喝了三碗茶了。
“哥,你來得也太遲了。”李芙蓉嘴巴微都,很是不悅。
李星河也是沉著臉,坐下后說道:“我讓你去見娘,你怎還沒去?”
“我娘早就死了。”李芙蓉道。
李星河心頭無語,這個妹妹真是走江湖走野了,如今腦子里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哥,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就知道武三月那賤人,肯定不會讓你們活,看看吧,那個野種已經死了,接下來就該輪到哥了。”李芙蓉說的“野種”,自然是李星江。
李星江戰死野狼關,震驚天下。
百姓們卻都很感動,就連皇子都能為國捐軀,他們的孩子自然也能。
當朝廷再次招兵時,許多白發蒼蒼的老人,親自帶著兒子去報名。
按照朝廷頒布的法令,家中獨子,不可入伍。
故而許多本是家里的獨子,卻假裝家里還有兄弟。
可以說李星江的死,完全點燃了大夏百姓的怒火。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鐵木真能夠攻破野狼關順利入關,也絕難討得好去。
李星河喝了口茶,嘆道:“星江戰死沙場,乃是我輩楷模。”
“他真的是戰死的嗎?”李芙蓉哂笑。
李星河微微皺眉。
“薛血久經沙場,應該很清楚憑借野狼關的天險,就能抵擋敵軍入關,又何必主動夜襲,自討苦吃?”李芙蓉笑得很歡快。
武三月會誅殺李星江,的確出乎她的意料。
這樣也好,也省得她親自動手了。
李星江既然不是李家人,肯定得死,然后李星河就會成為大魏江山的唯一繼承者。
別看李星河老是說自己對江山毫無興趣,可當她真正將李星河推到龍椅上,相信李星河還是會擔起重任,重振李魏江山。
李星河將碗里的茶喝盡,催道:“芙蓉,你還是盡快去見見娘。”
要是讓武三月知道,李芙蓉回到長安多日,卻始終不來拜見,只怕會很麻煩。
“好吧,等我拜會過那個縫尸人,就去看那賤人。”李芙蓉眨巴著眼睛。
縫尸人?
李星河愣道:“你是說陽兄?”
“哥,你怎能跟一個縫尸人稱兄道弟?”李芙蓉頓生不滿。
多年未見,她的這個兄長,全然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李星河呵呵笑道:“芙蓉,你可別忘了,是縫尸人拯救了大魏。”
“縫尸匠是很重要,但作為皇帝,真沒必要跟縫尸匠套近乎。”李芙蓉經常約見李星河,就是想經常在李星河耳邊嘮叨,長此以往,定能改變李星河的心。
李星河也不能說陽九煉制的神鞭,威力極勐,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吃過還想再吃。
想到這,李星河感覺自己的身體休養得差不多了,可以再次跟陽九討一根神鞭,到云雨樓好好放松放松。
李芙蓉哪知道兄長的腦中在想什么,起身離開后,直奔東廠縫尸街。
在白天,許多縫尸鋪的大門都是緊關著。
絕大多數縫尸人都需要在白天補覺,才能保證入夜后有更好的精力縫尸。
在眾多縫尸鋪中,只有九號縫尸鋪的門外掛著大鎖。
李芙蓉看左右無人,在鐵鎖上鼓搗兩下,打開后直接推門進去。
看到縫尸鋪里面的布置,她簡直驚呆了。
“在這里…成親?”李芙蓉真是不敢相信。
但至少可以確定,陽九雖是縫尸人,都能在縫尸鋪成親洞房,日子過得有夠滋潤。
“這小紙人扎得挺別致…”很快放在一側桌桉上的兩個小紙人引起了李芙蓉的注意。
尤其是定妄附身的那個小紙人,因為有兩顆頭,更顯有趣。
“喵。”
遽然身后傳來貓叫聲,嚇得李芙蓉渾身一顫。
轉身看去,只見有四只貓走了進來,尤其是那兩只小貓,非常可愛。
橘貓和白云決定回縫尸鋪住。
這剛帶著孩子回來,居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汪汪…”
大狗和二狗同時朝李芙蓉叫著,從它們嘴巴里傳出赫然是狗叫聲。
李芙蓉瞪眼道:“貓能像狗一樣叫?”
白云狠狠瞪了兩個孩子一眼。
大狗和二狗趕緊低下頭。
它們經常跟小母狗蝶亂在一起玩,時間久了,竟也能像狗一樣叫。
因它們會狗叫聲,搞得周邊的貓都很崇拜它們。
不過白云一點都不喜歡。
白云很怕狗,聽到狗叫聲,尾毛就會倒豎起來。
“你們是那縫尸匠養的寵物?”李芙蓉笑問。
橘貓叫了一聲,帶著老婆孩子撒腿就跑。
“跑什么?本姑娘又不會傷害你們。”李芙蓉頗為無語。
她就坐在縫尸鋪門口等候,天快黑了,陽九肯定會來這里縫尸。
天黑后,縫尸街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許多縫尸鋪里都有尸體被送進去,唯獨這九號縫尸鋪,始終沒有尸體送來。
李芙蓉一打聽才知道,陽九作為天字一號縫尸人,可是有特權的。
這些普通尸體,就交給普通的縫尸人去縫,而陽九有更重要的尸體要縫。
李芙蓉碰了一鼻子的灰,心情很不爽。
仔細想想的話,還是覺得李星河說得對,該去見見那賤人了。
當年她離開長安時,武三月只不過是個剛進宮的秀女。
十年的時間,真的很漫長啊。
父皇駕崩,大魏江山竟落到了武三月的手里。
聽到武三月登基的消息時,李芙蓉幾近崩潰,山野間盡是她的哀嚎。
如今她回來了,該是李家的東西,旁人休想拿走。
東廠。
魏忠賢站在院中,看著星空。
今夜無云,星光璀璨。
陽九從一側走來,抱拳行禮,道:“拜見督主。”
“錢公公真的同意縫尸?”魏忠賢沉聲問道。
陽九道:“是真的。”
無論真假,尸體已經縫好,說什么都晚了。
其實讓錢正文早點入土為安,也很不錯。
多年過去,魏忠賢一直都很忙,忙到忘記了罷了。
“天字號房只剩下兩具尸體了吧?”魏忠賢又問。
陽九點頭道:“不出意外,今晚就能縫完。”
“陽九,你不愧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縫尸人。”魏忠賢的這稱贊,可是發自肺腑。
東廠縫尸人創建以來,的確出過很多優秀的縫尸人,但跟陽九一比,全都暗然失色。
比如說三爺,已經是魏忠賢遇到的最出色的縫尸人了,跟陽九還是沒法比。
陽九笑道:“全靠督主栽培。”
“去忙吧。”魏忠賢朝外擺手。
來到天字二號房,寒玉棺中的尸體,讓陽九都是不寒而栗。
這是一具被燒得皺巴巴的女尸。
有一把短刀從后脖子刺入,徑直刺穿了喉嚨。
將人燒成這樣,百分百活不成了,還需要在身后放冷刀?
古時候真是視人命如草芥,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不能算是人,所以絕對不能對封建王朝抱有任何幻想。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是用來騙普通人的。
看縫尸記錄,共有八個縫尸人,因這女尸而亡。
官府不斷安排縫尸人縫同一具尸體,基本上是這尸體很重要,需要盡快縫好。
不然的話,就算縫尸人的命不值錢,也不能老讓縫尸人去白白送死吧。
那八個縫尸人都是離奇死亡,簡而言之,就是這女尸本身不會傷害人,只是縫尸人沒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將尸體縫合。
“姑娘,別藏著了,我都看到你了。”陽九正要點香,勐然看到有虛影一閃而過。
那虛影肯定是這女尸的靈魂。
“那我先幫你縫尸,你不要搗亂。”陽九點上香,伸手去拔女尸喉頭的短刀,竟然拔不出來。
女尸的靈魂從一側飄出,道:“沒用的,很多人都嘗試過了。”
想要拔出這把短刀的人,不僅僅是死掉的那些縫尸人,更有武功高強的高手。
陽九拼盡全力,都是不行,無奈地道:“你不介意我將你的腦袋砍掉吧?”
“你說什么?”女尸的魂滿臉震驚。
被燒爛的尸體,倒是沒有影響到女尸的靈魂,如蓮萼般的臉,清爽干凈。
陽九笑道:“很明顯,并非你不想有個全尸,而是這把短刀有古怪。”
以陽九的功力都拔不出來,此前的那些縫尸人更得吃癟。
其實在燃香前,大可先試著拔出短刀,要是連短刀都拔不出來,還縫個鬼。
“你看,我將這里砍斷,不就能將短刀弄出來了?”陽九笑著解釋。
女尸的魂很是害怕,嘎聲道:“話雖如此,可是…”
卻見陽九已是拿出飲雪刀,對準了女尸的脖子。
女尸的魂沒有反對。
當她的尸體上的腦袋被陽九砍掉,靈魂的腦袋也是離開了肩膀,搞得她不得不拿手扶著。
剛才死活拔不出來的短刀,現在很輕松就能拿出。
顯然這短刀的主人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法,就是要讓人無法將短刀拔出來。
但那人絕對不會料到,竟會有縫尸人膽敢砍掉尸體的腦袋。
脖子斷掉的那一瞬間,任何術法都會失效。
縫尸人都在戰戰兢兢縫尸,誰會傻到將尸體的腦袋砍掉,然后再辛辛苦苦縫上去?
看到短刀掉落,女尸的魂也很震驚,想不到拔出短刀的法子,竟是砍掉她的腦袋。
死后被砍掉腦袋,一點都不覺得疼,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香已經燃燒了一小截。
哪怕砍掉了女尸的腦袋,縫合的難度也不大。
頃刻間,陽九已是將女尸的腦袋縫了上去。
女尸的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腦袋又回來了,而且還很牢固。
《生死簿》隨即出現,開始記錄這女尸的生平。
這女尸名叫秦蕾,生來腿部就有殘疾,走路時一瘸一拐,沒少被周圍的人嘲笑。
“瘸子瘸子,長大嫁狗子。”同齡的孩子只要看到秦蕾,就會聚過來朝她這樣大喊。
狗子是方圓十里最有名的傻子。
狗子比秦蕾要大好幾歲,經常不穿衣服跑出去。
秦蕾在很小的時候,就已下定決心,此生不嫁人。
嫁給狗子那種人,還不如一個人過來得有趣。
從小就很喜歡花花草草的秦蕾,長大后,也很會照顧花花草草。
許多難種的蘭花,在她的巧手下,長勢都很好,而且很快就會開花。
那些有錢人家,向來都喜歡在家里養一些蘭花,用來彰顯他們的風雅。
秦蕾憑借會種花的手藝,在當地的富人圈里非常吃香。
甚至有的富家公子,對她展開攻勢。
若能將秦蕾娶進家門,那秦蕾就不讓秦蕾再幫別人家種花,到時候其余人想看稀有的蘭花,只能來他們家。
有這種打算的人家非常多,搞得秦蕾不勝其擾。
已經攢下不少銀子的秦蕾,決定離開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反正爹娘都已仙逝,在這地方她已無牽無掛。
此生既然嫁不了人,還不如到處去看看,也算不枉此生。
秦蕾做夢都沒料到,正是這個決定,反而將她推向了罪惡的深淵。
剛離開小鎮,還沒上官道,她就被一群人給綁了。
帶頭的人秦蕾很熟,正是小時候老是追在她屁股后面罵她的那個胖子。
胖子長大后,竟然瘦了下來。
胖子的爹娘也早已離世,然后便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想不瘦都難。
“秦蕾,想不到長大后,你居然會這么好看。”胖子的身邊聚集著一群混混。
在鎮上,秦蕾是富人眼里的香餑餑,胖子就算再色膽包天,也不敢動秦蕾。
現在是秦蕾要出動離開安樂窩,那就怪不得他了。
秦蕾不但人長得美,肯定還很有錢,胖子覺得這一回他能財色雙收。
秦蕾自知不妙,顫聲問道:“胖子,你想作甚?”
“當然是做你我都喜歡的事。”胖子咧嘴一笑,哈喇子直流。
秦蕾當然知道胖子說的是什么事,可那事她一點都不喜歡。
秦蕾將身上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卻是只有一點碎銀子。
“不可能,你不可能只帶這么點銀子…”胖子有些崩潰。
秦蕾哂笑道:“我只是出來散散心,這些銀子足夠了。”
跟著胖子的那些混混,自然是為了銀子,人嘛,肯定是胖子的。
可現在秦蕾身上沒有銀子,那他們當然也得要人。
既然出來一趟,總得撈點好處。
就秦蕾丟在地上的那點碎銀子,真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你家里我們都找遍了,沒找到…”胖子是想得到秦蕾這個人,但他更看重銀子。
男人只要有了銀子,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秦蕾笑道:“我藏銀子的地方,你們別想找到,不過誰要是將這胖子殺了,我就嫁給誰,我的銀子自然會全都交給我的相公。”
“你這賤人,真以為…”胖子不信兄弟們會因這話反過來對付他。
只是在看到那些混混炙熱的眼神時,胖子就知道情況不妙。
秦蕾給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尤其是對他們這種為一日三餐發愁的人而言,誰能娶了秦蕾,就會衣食無憂。
秦蕾也就是瘸腿,臉和身材都好得沒話說。
關鍵是秦蕾能賺錢啊。
為那些有錢人養活一株名貴的蘭花,秦蕾可是能拿到不少銀子。
秦蕾看眾人還在猶豫,又說道:“我說到做到。”
那些混混頓時如瘋了般,揮拳朝胖子招呼。
胖子被打死時,眾混混都被嚇壞了。
“你們也不知道是誰打死他的,讓我怎么嫁?”秦蕾明顯是在說笑。
那些混混開始爭論,卻是爭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你們現在都是殺人犯呢。”秦蕾的一句話,讓他們啞口無言。
秦蕾這是第一次嘗到作為有錢的女人帶來的好處。
此后的日子里,只要遇到危險,或是有人想要欺負她,她都會用相似的手段。
在走過許多地方后,間接被她害死的人,也是非常多。
數年后,她又來到了一座小城。
在城門口就張貼著告示,誰能種活一種稀有蘭花,可得賞銀五百兩。
秦蕾來到告示所說的地方,才知道想要種蘭花的人竟然是知縣。
為了那五百兩,她在知縣的家里住下,精心照料。
數月后,那種稀有蘭花長勢喜人,而且還長出了花包。
知縣一高興,決定娶了秦蕾,這可比五百兩銀子值錢多了。
秦蕾不愿,結果發現此前她對付男人的那些手段,在這知縣面前全都無用。
當她被強行換上喜服時,她淚下如雨。
簡單的拜堂過后,知縣滿嘴酒氣地來入洞房。
秦蕾很配合,讓知縣很是開心。
但事還沒成,知縣就覺身下傳來劇痛。
秦蕾不敢殺人,只敢將知縣變成閹人。
知縣勃然大怒,下令燒死秦蕾。
次日秦蕾被綁在一根銅柱上,銅柱下面開始燒火,銅柱的溫度也在快速上升。
圍觀的百姓都在叫好。
但隨著肉被煉出油的嗞嗞聲響起,刑場那邊很是安靜。
就算將秦蕾殺了,知縣的寶貝也長不回來。
知縣說過,只要秦蕾求饒,并發誓以后留下來給知縣種蘭花,便能饒秦蕾一命。
秦蕾并未求饒,反而還將臉貼到銅柱上,并放聲大笑。
百姓們看得目瞪口呆。
遽然,從人群里射出一把短刀,正中秦蕾的后脖子,瞬間便讓她斃命。
盡管秦蕾沒看到那人,但心里一直都很感激。
正是那一刀,讓她少受了很多苦。
秦蕾被銅柱燙死,尸體是不用縫的,就因那一刀,還得辛苦縣衙的縫尸人。
縣衙的縫尸人也縫過不少尸體,誰知當晚折騰半宿,連那短刀都沒拔出。
縫尸人的慘死,讓那知縣膽戰心驚,趕緊派人將秦蕾的尸體送到府城去。
此后有不少縫尸人嘗試縫尸,都是沒能成功。
甚至還有一些江湖高手,在大白天想將短刀拔出來,都是不能。
最后秦蕾的尸體被送進了閻羅殿,因她而死的縫尸人太多,加上那把拔不出的短刀太過詭異,便將她的尸體放到了天字號房。
對秦蕾的遭遇,陽九很是同情。
合上棺蓋,陽九看著秦蕾的靈魂問道:“姑娘可想報仇?”
縫尸二百三十五具,獎勵宿主種花術。
有了這種花術,再難種活的花品種,也能輕松種活。
聽了陽九的話,秦蕾搖搖頭,笑道:“我沒恨過任何人,倒是我做過很多錯事,對不住許多人。”
比如說胖子,什么還沒做,就因她的三言兩語被那群混混活活打死。
如果有機會的話,秦蕾倒是想跟胖子說聲對不起,盡管當時若她不那么做,可能會清白不保,還有可能會丟了性命。
陽九笑笑,道:“那祝姑娘一路順風。”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秦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陽九道:“當然。”
“就是害死我的那個知縣,絕對是個狗官,被他…”秦蕾說著輕輕搖頭。
真若讓陽九去揭發那知縣的惡行,豈不是也在幫她報仇?
陽九笑道:“這點不用姑娘說,我也會解決掉那個知縣。”
秦蕾點點頭,轉身離去。
《功德簿》現:
宿主幫秦蕾了卻遺愿,獲得二十點功德,目前剩余功德點數為一千八百五十。
陽九覺得奇怪,他還沒有對付那個知縣,居然先完成了秦蕾的心愿。
秦蕾的心愿可能只是請人幫這個忙而已,至于能不能成事,她并不在乎。
轉而來到隔壁的天字一號房,陽九的心頭滿是興奮。
說實話,天字號房的尸體,除了定妄,都沒帶給他多大的樂趣。
現在他對魏忠賢所說的更恐怖的尸體,倒是興致盎然。
出乎陽九的意料,天字一號房的寒玉棺中,居然躺著一個嬰兒。
看這嬰兒發育情況,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
就算這孩子是十惡不赦的人生的,可看著如此可愛的嬰孩,兇手還是能夠狠下心,將嬰孩的腦袋砍掉,著實邪惡。
看縫尸記錄的話,也是什么都沒有。
這跟錢正文的情況有點像,很可能也是官府并未安排縫尸人來縫這嬰孩。
錢正文是自己主動要求的,那這嬰孩呢?
魏忠賢肯定知道這嬰孩的來歷,但剛才碰面時,魏忠賢什么都沒說。
不論如何,只要將嬰孩的尸體縫好,就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凈手焚香,陽九掀開棺蓋,拿出針線。
“哇哇哇…”
誰知縫天針還沒碰到嬰孩細嫩的肌膚,嬰孩竟是張嘴哇哇大哭。
這嬰孩邊哭邊手舞足蹈,眼角甚至都有血淚飆出。
“我還沒刺到你呢,你哭什么?”陽九無語。
明知道這么大的嬰孩,根本不會說話,陽九還是忍不住吐槽。
哭了半晌,許是哭得累了,嬰孩便不再動彈,像是昏昏睡去。
可當陽九再次將縫天針靠近嬰孩,嬰孩又像剛才那樣痛哭不止,搞得陽九頗覺頭疼。
這哭鬧的孩子,看著很可憐,很讓人心疼,但事關陽九自己的性命,只能來個霸王硬上弓。
鎮尸符貼上去,一點用都沒用。
但這孩子,除了哭鬧,好像也沒別的手段。
陽九摁住嬰孩,單手引線縫尸。
怎料用的是縫天針,鎖云線還是從嬰孩的皮肉里滑了出來。
縫天針都沒用了?
沒辦法,陽九只得用上扎紙術。
在沒得到縫天針前,對付這種會讓縫尸線滑出皮肉的尸體,陽九向來都會用冥紙給他們再扎一層皮,然后再縫尸的時候,縫尸線就不會滑出。
冥紙扎的肉皮跟嬰孩的尸體融合后,再次縫尸,鎖云線果然沒有滑出。
但那嬰孩的哭鬧聲,卻是愈發兇勐。
嬰孩的脖子很細,陽九很快就將頭顱縫了上去。
《生死簿》隨即出現,開始記錄這嬰孩的生平。
這嬰孩沒有名字,在娘胎里的時候,他還有一個伴兒。
他娘懷的是雙胎,而且兩個都是男孩。
孕育他們的這個地方,向來都很詭異。
村子里的人生孩子,基本上都是一胎多胞,最差也能懷個雙胞胎。
他們的爹正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別人家的媳婦兒,有可能懷雙胎,也有可能懷三胎,甚至還有懷四胎的。
但村長這一脈的人,永遠只會生雙胞胎。
而且永遠都不會有龍鳳胎出現,向來都是同男同女。
如果是女的,兩個孩子都能平安長大。
但如果是男的,兩個孩子里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至于哪一個能活下來,就得看天意。
他們娘親生產的那晚,乃是一個雨夜,天空中一直在打雷閃電,非常瘆人。
他們的娘一直盼著能生兩個閨女,要是生兒子的話,就得放棄其中的一個,她可舍不得。
但命運就是會捉弄人。
她生下了兩個兒子。
按照規矩,需要先將兩個養到百天,然后才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死掉的那個,尸體會被放進木盆,順河漂走。
活下來的那個,就會被著重培養,將來會成為村長。
三個多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兩個孩子都長得胖都都的,很是可愛。
在他們百天的前一夜,他們的娘抱著他們,想要逃離村子。
但這村子非常偏僻,在白天村里的婦人都走不出去,更別說是晚上。
母子三人很快就抓回來。
次日。
在全村人的見證下,下一任村長的選拔儀式,正式舉行。
兩個孩子躺在草席上,一條巨大的黑色毒蛇從樹上爬下。
這黑色毒蛇正是村子里的圖騰。
黑色毒蛇好似知道它需要做什么,在兩個嬰孩的身上爬來跑去,最后盤在了其中一個嬰孩的身上。
被黑色毒蛇選中的嬰孩能夠活下來,而另一個,需要當著全村人的面的處決。
行刑的人,必須得是孩子的親爹。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從沒有試圖去挑戰過。
一刀下去,沒被選中的嬰孩的頭頓時被砍掉。
他的小尸體被放進一個木盆,由其娘親親手放進了河水里。
目送孩子的尸體漂遠,其娘親哭得暈死在了河邊。
村民們都很羨慕村長所擁有的權力,卻一點也不想當村長。
都說虎毒不食子,誰又舍得將自己的孩子親手殺死?
這嬰孩的尸體順流而下,木盆一直沒有沉沒,帶著他來到了一座繁華的魚米小鎮。
河邊洗衣服的婦人發現了嬰孩的尸體,都被嚇得不輕。
官府的人隨后將嬰孩的尸體帶走。
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很同情這嬰孩。
故而嬰孩的尸體不管被送到哪兒,都會安排很多縫尸人嘗試縫尸。
但那些縫尸人無一例外,全都沒能縫合嬰孩的尸體,盡皆慘死。
等嬰孩的尸體被送到長安時,都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縫尸人因他而死了。
長安城中但凡有縫尸人的衙門,全都派縫尸人嘗試縫這嬰孩的尸體,結果可想而知。
初步估計,為了縫這嬰孩的尸體,至少了死了一百個縫尸人。
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
在同情心的作祟下,造成了大量縫尸人的死亡。
最后還是魏忠賢當機立斷,直接將嬰孩的尸體送進了尚且空著的天字一號房。
若非陽九出現,這嬰孩的尸體,不知道還要在這寒玉棺中躺多久。
合上棺蓋,陽九洗把手,拿出《生死簿》,看能不能將這嬰孩的靈魂召過來。
縫尸二百三十六具,獎勵宿主賞善。
此前縫尸的時候,陽九得到過懲惡。
懲惡就是能用《生死簿》,直接滅殺那些邪惡的靈魂。
再往后,《生死簿》獲得升級后,還能超度那些善良的靈魂。
但這賞善的作用,可不僅僅是超度這么簡單。
得到賞善獎勵后,《生死簿》會再次自動升級,即便沒有縫合一個人的尸體,只要能知道這個人的生辰八字,或者僅僅知道名字,也能超度這個靈魂。
收起《生死簿》的瞬間,那嬰孩的靈魂,已是出現在了陽九的面前。
嬰孩飄浮在空中,大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好奇地看著陽九。
陽九伸出手,假裝捏了捏嬰孩肥都都的臉,笑問道:“下輩子想做個什么樣的人?”
陽九決定冒個險,索性在《生死簿》里,將這嬰孩的下輩子全都給安排明白了。
“你要阻止我弟弟。”那嬰孩突然張口。
盡管聲音很稚嫩,但吐字非常清晰。
陽九呆呆看著他,問道:“你這么小就會說話了?”
“活著不會說,死了就會說了。”那嬰孩道。
就算死了會說話,剛一百天的小嬰兒,又能懂個屁?
“我那弟弟,很不讓人省心,殺了爹,叛出了村子,創建了風云道,到處作惡…”那嬰孩再次開口,開口就再次震呆了陽九。
回過神,陽九愕然問道:“風云道是你弟弟創建的?”
“他很壞,壞透了,所以你一定要阻止他。”嬰孩滿臉懇求。
陽九點頭答應,道:“好,我一定會找到他,殺了他。”
“你殺不死他,只有我能。”嬰孩的話說得莫名其妙。
陽九皺眉不語。
“留下我的尸體,用我的血,就能殺死他。”嬰孩又說道。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不過陽九還是很懵逼,又問道:“為什么用你的血,就能殺死你弟弟?”
“不知道。”嬰孩搖頭。
陽九都覺得尷尬。
“你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那嬰孩又叮囑一遍,便飄身而去。
《功德簿》再次出現:母子三人很快就抓回來。
次日。
在全村人的見證下,下一任村長的選拔儀式,正式舉行。
兩個孩子躺在草席上,一條巨大的黑色毒蛇從樹上爬下。
這黑色毒蛇正是村子里的圖騰。
黑色毒蛇好似知道它需要做什么,在兩個嬰孩的身上爬來跑去,最后盤在了其中一個嬰孩的身上。
被黑色毒蛇選中的嬰孩能夠活下來,而另一個,需要當著全村人的面的處決。
行刑的人,必須得是孩子的親爹。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從沒有試圖去挑戰過。
一刀下去,沒被選中的嬰孩的頭頓時被砍掉。
他的小尸體被放進一個木盆,由其娘親親手放進了河水里。
目送孩子的尸體漂遠,其娘親哭得暈死在了河邊。
村民們都很羨慕村長所擁有的權力,卻一點也不想當村長。
都說虎毒不食子,誰又舍得將自己的孩子親手殺死?
這嬰孩的尸體順流而下,木盆一直沒有沉沒,帶著他來到了一座繁華的魚米小鎮。
河邊洗衣服的婦人發現了嬰孩的尸體,都被嚇得不輕。
官府的人隨后將嬰孩的尸體帶走。
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很同情這嬰孩。
故而嬰孩的尸體不管被送到哪兒,都會安排很多縫尸人嘗試縫尸。
但那些縫尸人無一例外,全都沒能縫合嬰孩的尸體,盡皆慘死。
等嬰孩的尸體被送到長安時,都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縫尸人因他而死了。
長安城中但凡有縫尸人的衙門,全都派縫尸人嘗試縫這嬰孩的尸體,結果可想而知。
初步估計,為了縫這嬰孩的尸體,至少了死了一百個縫尸人。
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
在同情心的作祟下,造成了大量縫尸人的死亡。
最后還是魏忠賢當機立斷,直接將嬰孩的尸體送進了尚且空著的天字一號房。
若非陽九出現,這嬰孩的尸體,不知道還要在這寒玉棺中躺多久。
合上棺蓋,陽九洗把手,拿出《生死簿》,看能不能將這嬰孩的靈魂召過來。
縫尸二百三十六具,獎勵宿主賞善。
此前縫尸的時候,陽九得到過懲惡。
懲惡就是能用《生死簿》,直接滅殺那些邪惡的靈魂。
再往后,《生死簿》獲得升級后,還能超度那些善良的靈魂。
但這賞善的作用,可不僅僅是超度這么簡單。
得到賞善獎勵后,《生死簿》會再次自動升級,即便沒有縫合一個人的尸體,只要能知道這個人的生辰八字,或者僅僅知道名字,也能超度這個靈魂。
收起《生死簿》的瞬間,那嬰孩的靈魂,已是出現在了陽九的面前。
嬰孩飄浮在空中,大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好奇地看著陽九。
陽九伸出手,假裝捏了捏嬰孩肥都都的臉,笑問道:“下輩子想做個什么樣的人?”
陽九決定冒個險,索性在《生死簿》里,將這嬰孩的下輩子全都給安排明白了。
“你要阻止我弟弟。”那嬰孩突然張口。
盡管聲音很稚嫩,但吐字非常清晰。
陽九呆呆看著他,問道:“你這么小就會說話了?”
“活著不會說,死了就會說了。”那嬰孩道。
就算死了會說話,剛一百天的小嬰兒,又能懂個屁?
“我那弟弟,很不讓人省心,殺了爹,叛出了村子,創建了風云道,到處作惡…”那嬰孩再次開口,開口就再次震呆了陽九。
回過神,陽九 愕然問道:“風云道是你弟弟創建的?”
“他很壞,壞透了,所以你一定要阻止他。”嬰孩滿臉懇求。
陽九點頭答應,道:“好,我一定會找到他,殺了他。”
“你殺不死他,只有我能。”嬰孩的話說得莫名其妙。
陽九皺眉不語。
“留下我的尸體,用我的血,就能殺死他。”嬰孩又說道。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不過陽九還是很懵逼,又問道:“為什么用你的血,就能殺死你弟弟?”
“不知道。”嬰孩搖頭。
陽九都覺得尷尬。
“你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那嬰孩又叮囑一遍,便飄身而去。
《功德簿》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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