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黑木崖 做為日月神教的總壇所在,黑木崖可以說是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再加上日月神教龐大的勢力,自日月神教在黑木崖立教這么多年來,可以說黑木崖從來都沒有被人給攻破過。
這一日黑木崖之上,一隊日月神教的弟子正在黑木崖的險要之地巡視,忽然就見一道身影飛奔而來。
看清楚那一道身影的時候,這些巡視的弟子只是瞥了一眼便沒有再做關注。
卻說這人一路通過一道道的檢查,終于來到了一處大廳之前。
一道身影正坐在廳中,幾名日月神教的核心高層似乎是在同其商議著什么。
若是有日月神教的弟子看到這人的話就會一眼認出此人正是當今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所信任倚重的總管楊蓮亭。
身形魁梧的楊蓮亭目光一掃便注意到了廳外那一道身影,見到那人的時候,楊蓮亭不禁皺了皺眉頭。
此人正是他手下的心腹之人,一直以來都被他安排負責任盈盈的消息。
可以說對于任盈盈的一舉一動,楊蓮亭都是安排此人負責監察,若是沒有什么大事的話,此人一般是不會來見他的。
所以說這會兒楊蓮亭看到對方前來,心中自是生出幾分驚訝以及好奇來。
莫非是任盈盈那邊又鬧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對于任盈盈,如果可以的話,楊蓮亭早就命人悄悄的將其給殺了,奈何東方不敗根本就不同意,甚至還下令封任盈盈為日月神教的圣姑,地位之尊崇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然是他都奈何不得任盈盈這位有東方不保護著的存在。
腦海之中閃過諸般念頭,楊蓮亭微微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幾人退下。
待到桑三娘等人退下之后,楊蓮亭坐在那里,端起茶杯一邊飲茶一邊看著走進來的心腹。
呂營恭敬的向著楊蓮亭一禮道:“屬下見過總管。”
瞥了呂營一眼,楊蓮亭淡淡開口道:“呂營,你來見我,莫非是任盈盈那邊有什么消息不成?”
呂營神色一正,看著楊蓮亭沉聲道:“回總管,據揚州分舵最新傳回來的消息,不久之前圣姑召集了一眾手下試圖圍攻朝廷欽差,結果卻是被朝廷欽差給拿下,似乎是要押赴京師以做處置…”
“噗”
正喝茶的楊蓮亭聽了呂營的話直接忍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茶水噴了呂營一身,呂營卻是跪在那里不敢動彈一下。
臉上帶著幾分古怪之色的楊蓮亭死死的盯著呂營道:“你說什么,任盈盈那死丫頭竟然跑去襲擊朝廷欽差,結果還被人給生擒活捉了?”
呂營重重點了點頭道:“揚州分舵那邊的消息就是這般,想來是無差的。”
“哈哈哈,好,真是好啊,本總管早就看著丫頭不順眼了,也就是教主他不允許本總管對他不利,否則的話…”
說到這里,楊蓮亭冷笑一聲。
就見楊蓮亭起身原地走著,臉上更是洋溢著幾分欣喜之色。
忽然之間,楊蓮亭腳步一頓,眉頭一皺看著呂營道:“這消息還有何人知曉?”
這么大的消息,楊蓮亭覺得肯定瞞不過有心人,所以說楊蓮亭才會有此一問。
呂營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稍稍沉吟一番便看著楊蓮亭道:“好叫總管知曉,任盈盈此番在江湖之上召集了一批人馬,可以說我日月神教不少弟子都知曉這件事情,甚至不少日月神教的弟子也應召前去,這在江湖之上并非是什么隱秘,想來這會兒消息也該傳開了才是。”
聽呂營這么一說,楊蓮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輕聲嘀咕道:“這么說來,這消息是瞞不住了啊,教主那里肯定會知曉的…”
呂營聽著楊蓮亭的嘀咕聲,低著頭不敢開口。
好一會兒楊蓮亭沖著呂營擺了擺手道:“你且下去領賞吧,記住讓教中弟子給我盯住了朝廷欽差那一行人,務必要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
呂營當即應了一聲。
待到呂營退去,楊蓮亭站在那里沉吟了好一會兒方才一聲輕嘆,目光復雜的看向遠處。
沒有多久,楊蓮亭來到了黑木崖上略顯突兀的院子之前。
這一處院子明顯偏離了日月神教那一片連綿的建筑群落,在這里顯得那么的突兀,而且整個院子也顯得非常的樸素,絲毫沒有奢華之感。
而此時楊蓮亭則是站在院子之前,臉上帶著幾分遲疑以及猶豫之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如男似女,透著一股子陰柔之氣的聲音自院子之中傳來道:“是蓮弟嗎?”
聽到那聲音,楊蓮亭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放松了下來,看著那緊閉的門戶,抬腿上前,下一刻就聽得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院門忽然之間開啟。
隨著門戶開啟,楊蓮亭大步走進院子當中,卻是不見有任何人影。
仿佛那門是自己開啟的一般,不過楊蓮亭對此絲毫不覺得驚訝,反而是一副平淡的模樣向著前方一間房子走了過去。
房間之中,可謂是花團錦簇,一道窈窕身影正身著一襲大紅袍坐在一張梳妝臺之前,纖纖手指捏著一根繡花針,正入神的繡著手中一份鴛鴦戲水圖,那繡工可以說是登峰造極,栩栩如生。
不過楊蓮亭走進房間當中,目光落在那人手中的繡品上的時候,眉頭不由一皺。
與此同時,端坐在那里,身著大紅袍之人緩緩轉過身來,赫然是一張帶著幾分陰柔之氣,似男如女一般的面孔。
楊蓮亭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教主。”
這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名動天下,被人稱之為天下第一的日月神教之主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轉過身來,一雙眸子落在楊蓮亭那昂藏身形之上,眼眸之中流露出幾分柔情之色道:“蓮弟來見我,莫非是教中有什么事情不成,我不是說過了嗎,教中之事,不分大小,蓮弟自個兒拿主意便是。”
楊蓮亭眉頭一挑看著東方不敗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任盈盈被人給抓了。”
正低頭繡花的東方不保只是微微頓了一下,神色不變道:“哦,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這么大膽,連盈盈那丫頭都敢抓,莫不是她得罪了少林、武當哪一家不成?”
顯然在東方不敗看來,這江湖之上,有那個膽量敢抓任盈盈的,也就只有少林、武當兩家了,當然看在他的面子上,少林、武當即便是抓了任盈盈,也不會傷其分毫,要不了多久也會將其給悄悄放了。
所以說東方不敗渾不在意的道:“派人去走上一遭,將那丫頭帶回來便是了。”
東方不保說的很是輕松,顯然是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楊蓮亭則是搖頭道:“教主這次卻是猜錯了,任盈盈他可不是被少林、武當抓了去,她這次惹下的麻煩可是一點都不小。”
這下就算是東方不敗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繡花針,微微抬頭帶著幾分驚訝以及好奇看著楊蓮亭道:“哦,這丫頭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這江湖之上,什么時候竟然有人敢無視我日月神教之名了?”
楊蓮亭看著東方不敗道:“任盈盈在揚州府,為了搭救襲擊朝廷欽差而失守被擒的向問天,召集了上千江湖中人前去襲擊朝廷欽差,結果死傷慘重,連她也被生擒活捉了。”
說著楊蓮亭又道:“據說一直跟在任盈盈身邊的綠竹翁都丟了性命。”
這下就是東方不敗都忍不住驚訝的道:“綠竹翁竟然死了?”
對于綠竹翁,東方不敗自然是非常了解的,綠竹翁可以說是任我行留給任盈盈的心腹手下,一身修為縱然是放眼日月神教,那也足可以排進前十之列,可以說有他護在任盈盈身邊,幾乎可保任盈盈安然無恙。
畢竟真正的頂尖高手能夠穩壓綠竹翁的也就那么些人,而這些人也不大可能以大欺小或者說冒著得罪日月神教的風險對付任盈盈。
結果現在楊蓮亭告訴他,任盈盈竟然因為襲擊朝廷欽差,結果落在了那位欽差手中,這如何不讓東方不敗為之驚訝。
深吸一口氣,東方不敗緩緩起身,長袖一揮,鳳目之中閃過一絲冷冽之色道:“這么說盈盈那丫頭是落在了朝廷手中了?”
楊蓮亭只是點了點頭道:“據傳來的消息說,那位欽差可不是一般人,深得天子之寵信,不久之前更是率領數十萬朝廷大軍大敗韃靼,被天子敕封為冠軍侯,此番前往揚州府,更是督查揚州府錦衣衛滅門一案,甚至就在前些日子,在揚州府一次性當中斬了近萬案犯,此人絕對是冷血無情,殺伐果斷之人…”
說著楊蓮亭帶著幾分嘲諷道:“這樣的人物兒,任盈盈那死丫頭竟然也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前去招惹,這次她絕對是難逃一死。”
看著東方不敗的目光當中隱隱的流露出幾分笑意道:“這樣一來,任盈盈死在朝廷之人手中,教主您也不用再擔心什么,就算是教中有人心向任盈盈那丫頭,此番是任盈盈自己作死,也怪不得教主。”
東方不敗回轉身形,看了楊蓮亭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道:“盈盈那丫頭終歸是喊我一聲東方叔叔,我又豈能坐視她身死…”
原本臉上掛著幾分笑意的楊蓮亭聞言頓時睜大了眼睛,帶著幾分愕然以及難以置信金就那么的盯著東方不敗道:“伱…你說什么,難道說你還想前去救下那死丫頭不成?”
又氣又急的楊蓮亭口中也不喊什么教主了,直接便沖著東方不敗質問道。
東方不敗眼見楊蓮亭那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笑著道:“蓮弟息怒,盈盈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而且她還是我日月神教的圣女,若是坐視她被人所殺,天下人又該如何看待我日月神教,豈不是讓人以為我東方不敗怕了朝廷。”
氣急敗壞的楊蓮亭不禁指著東方不敗道:“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也不管東方不敗是什么反應,直接拂袖轉身而去。
看著楊蓮亭離去的身影,東方不敗眼眸之中閃過復雜的神色,最后化作一聲長嘆。
長嘆聲散去,原本的繡房之中,身披大紅長袍的東方不敗已然是消失不見。
揚州府,大運河的一處碼頭之上,一艘快船停下,隨即就見船上飛躍下來十幾道身影,為首之人赫然是一身的蟒服。
只不過這人雖身著蟒服,卻是面白無須,看上去約有四十許,氣質陰柔,在其身側則是跟著十幾名步伐矯健之人,只看這些人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就知道每一個都不是一般人。
不用說這一行十幾人不是別人,正是奉了天子之名,親自趕赴揚州府的東廠廠公馬永成以及其手下東廠精銳。
奉了天子之命南下的馬永成一路之上可以說是絲毫不敢耽擱,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來到了揚州府地界。
下了船,馬永成沖著身后一眾手下道:“快隨本公前去尋冠軍侯。”
欽差行轅所在極好打聽,馬永成等人甚至都沒有花費什么功夫便毫不停歇的奔著竹園而去。
看著那幽靜雅致的竹園,一路急趕,氣息都隱隱有些不穩的馬永成稍稍松了一口氣輕聲道:“總算是趕到了,希望還來得及吧。”
天子旨意讓他前來阻止李桓大開殺戒,馬永成自然是希望能夠趕得及,否則的話,他豈不是有負皇命。
馬永成一行人出現在竹園之前自然是第一時間便驚動了守在那里的錦衣衛人馬。
就在前日方才經歷了一場亂戰,守在竹園的錦衣衛自然是無比的警惕,所以說看到馬永成等人的時候當即便有人迎了上來。
直接報上身份,馬永成尖聲道:“咱家東廠督公馬永成奉皇命特來見冠軍侯,還不速速前去通秉。”
得知馬永成一行人的身份,這些錦衣衛自然是不敢懈怠忙派人前去通秉。
很快就見林平之以及曹雨二人迎了傳來,看到馬永成等人的時候,林平之沖著馬永成一禮道:“馬總管來的不巧,我家大人此刻正在沐浴更衣,因此特讓我來迎馬總管,馬總管不要見怪才是。”
看到是林平之還有曹雨二人前來迎接自己,馬永成微微一笑道:“咱家與冠軍侯兄弟相稱,沒有那么多講究,快帶我去見李兄弟,咱家這里有陛下口諭。”
林平之聞言眉頭一挑,當即便引領著馬永成一行人進入竹園,向著李桓所在的小院方向而去。
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