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岳不群,錢寧可是狠狠的了解了一番。
要知道錢寧本來是在家中養傷的,他在天牢之中可是真的受了刑罰,一身的傷足足養了一兩個月的時間。
可是因為傳言他指證劉瑾的緣故,導致錦衣衛衙門之中,許多人下意識的對他保持了幾分距離。
再加上先前錦衣衛衙門當中便有傳言他錢寧同李桓關系不睦。
這幾樣加起來,別看錢寧在錦衣衛衙門當中屬于中層的實權千戶官,可是卻隱隱有了幾分坐冷板凳的跡象。
本以為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沒有復起的希望,可是誰也沒有料到,指揮僉事黃政竟然會向李桓推薦他出任陜西錦衣衛千戶。
如果說能夠到地方上成為一方封疆大吏的話,對于錢寧來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充任錦衣衛副千戶,而他的頂頭上司則是一個加入錦衣衛沒有多久的江湖中人。
只因為跟對了人,抱上了李桓的大腿,所以便被李桓任命為陜西錦衣衛千戶。
為此錢寧在赴任之前可是向人好好的打聽了關于岳不群的一些事情,所以錢寧知道岳不群帶著十幾人追殺一名江湖中人去了。
如今看到徐廣義,錢寧多少已經猜到了岳不群的身份。
袁明的實力如何,錢寧方才同袁明交手過,多少還是有了解的。
能夠一掌便重創袁明,那么岳不群的身份也就是呼之而出了。
徐廣義聽了錢寧的話不由的一愣,下意識的道:“錢千戶,這位是岳不群,岳百戶,”
他們此番可是前來陜西尋求幫忙的,雖然說陜西出了變故,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錢寧明顯成了陜西的重要人物,所以搞好同錢寧的關系還是很有必要的。
岳不群也頗為好奇,錢寧只是錦衣衛副千戶,那么京師錦衣衛衙門派來的錦衣衛千戶又是何人呢。
為什么對方沒有同錢寧一起到來,還是說錢寧是先來打一個前站,而對方很快就會到來。
心中閃過這般的念頭,岳不群上前一步,沖著錢寧拱了拱手道:“下官錦衣衛百戶岳不群,見過千戶大人。”
進了錦衣衛,岳不群還是知道官場上下尊卑的重要性的,所以對于錢寧這位明顯高了他一頭的錦衣衛千戶,岳不群還是保持著幾分尊敬的。
只是岳不群這般的舉動卻是將錢寧給嚇了一跳,眼見著岳不群突然之間向他開口行禮,錢寧反應過來連忙一個閃身避開來,不敢受岳不群的禮。
與此同時錢寧忙道:“岳大人客氣了,應該是下官給大人見禮才對。”
說著錢寧連忙向著岳不群拱手一禮道:“下官錢寧,見過岳大人。方才不知岳大人身份,一時失禮還請岳大人多多見諒。”
不得不說錢寧的舉動卻是將岳不群還有徐廣義二人給搞懵了。
錢寧那可是錦衣衛副千戶,而他們二人呢,岳不群也就是錦衣衛百戶官,品階根本就無法同錢寧相比,可是錢寧竟然稱呼岳不群為大人,并且還主動行禮,這如何不讓岳不群還有徐廣義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然岳不群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以及激動之色。
還沒有等到岳不群開口,徐廣義便帶著幾分疑惑看著錢寧道:“錢大人,您這是…”
岳不群也是看向了錢寧,似乎是向看錢寧如何解釋。
錢寧笑了笑,臉上堆笑,無比熱情的道:“倒是下官疏忽了,岳大人,您有所不知,如今您已經被指揮使大人任命為陜西千戶官,負責執掌陜西一省之地錦衣衛事務。”
“什么!”
徐廣義不由得一聲驚呼,下意識的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聽了錢寧的一番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以及驚喜,內心更是泛起了無盡的狂心,如果說不是養氣功夫還不差的話,怕是岳不群已經忍不住放聲大笑了。
他岳不群自加入錦衣衛,幾次際遇之后,已經是想明白了自己未來的目標,那就是在錦衣衛當中努力向上攀爬,有朝一日若是能夠外放一省之地,成為執掌一省錦衣衛事務的封疆大吏,那便足夠了。
因為加入錦衣衛的時間太短的緣故,雖然說起步不低,甚至身上還有救駕之功,岳不群也沒有想過能夠在短時間內榮升高位。
前番李桓命他追殺風清揚,岳不群本以為等到他將風清揚給殺了,便有希望能夠升任一個品階。
至于說什么時候能夠外放一方,成為主持一方事務的錦衣衛千戶,怕是至少還要在錦衣衛之中熬上幾年放才有希望。
可是岳不群怎么都沒有想到,這驚喜來的如此之突然,他錢寧竟然告訴他,他如今已經被李桓任命為陜西錦衣衛千戶。
這意味著他岳不群將紙張陜西一省錦衣衛,但凡是陜西一省之地,所有的錦衣衛將盡有他執掌。
這權柄有多大,岳不群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看著岳不群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錢寧心中滿是羨慕嫉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錢寧在錦衣衛當中那么些年,靠著巴結劉瑾,這才勉強成了錦衣衛中層,這升遷的速度已經是相當之快了,可是相比岳不群,真的是沒的比。
加入錦衣衛不過短短數月,便已經成了權重一方的錦衣衛千戶官。
此時錢寧沖著四周一眾下屬喝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來見過千戶大人。”
跟隨錢寧自京師而來的數十名錦衣衛自然知曉這陜西真正的一把手正是岳不群。
雖然說對于岳不群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有些驚訝,可是一眾人在錢寧的呼喝之下,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沖著岳不群見禮。
“屬下等拜見千戶大人。”
岳不群回神過來,看著以錢寧為首,四周向著自己拜下的一眾錦衣衛,忽然之間岳不群心中生出一股大丈夫當如是的激動。
深吸一口氣,岳不群臉上露出笑意,上前一步,長袖一拂道:“諸位快快起身,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一眾人這才向著岳不群拜了拜,然后起身。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眾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就見先前被岳不群一掌擊飛,倒在地上的袁明這會兒竟然掙扎著站起身來。
雖然說先前袁明倒在地上,可是他并沒有昏迷過去啊,四周的動靜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
此時袁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看著岳不群,忽然之間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一邊大笑一邊道:“沒想到袁某竟然會栽在岳不群你的手中。”
袁明執掌陜西一省錦衣衛,對于陜西境內的許多勢力自然是非常的了解。
而華山派做為江湖上,陜西一地的地頭蛇,土霸王一般的存在,那么錦衣衛不可能沒有了解。
甚至袁明對于華山派的情況還是相當的了解,對于岳不群自然也就不陌生。
只是袁明沒想到昔日一個不被他放在心上的江湖門派之主,此時竟然會成為接替他的錦衣衛千戶官。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岳不群突然出手的話,憑借他的實力以及他這些年安排的諸多后手,只要讓他逃出去,不說召集人手反攻回來滅了錢寧等人,至少他也可以從容脫身,逍遙法外。
縱然是朝廷想要抓他,也沒有那么的容易。
岳不群的目光落在了袁明的身上,而這會兒錢寧走上前來向著岳不群道:“岳大人,您有所不知,袁明此人勾結陜西布政使等許多官員,欺上瞞下,隱瞞陜西災情,以至于陜西之地,災情嚴重,流民無數,許多百姓更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隱瞞以至于得不到朝廷的救濟而活活餓死。”
岳不群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先前他同徐廣義便察覺到了陜西災情的不正常之處,那么嚴重的災情,正常來說朝廷肯定早早的派人賑災了,但是他們追殺風清揚進入陜西境內,卻是一點沒有看到官府的賑濟行動。
現在他算是明白過來,不是朝廷沒有派人賑濟災民,而是這些地方官員欺上瞞下,隱瞞了災情。
那些隱瞞災情的官員會有什么樣的下場,岳不群沒有去想,反正朝廷肯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而做為天子在各地的耳目,坐鎮陜西之地的錦衣衛千戶袁明本來是應該在陜西災情爆發之后便第一時間將消息傳至京師,由錦衣衛稟明天子的。
這也是天子監管天下,避免被底層官員所蒙蔽的一種手段。
可是偏偏做為天子的耳目的錦衣衛千戶袁明選擇同陜西之地的諸多官員相互勾結,以至于朝廷對于陜西災情所知寥寥。
要不是這次地方已經壓制不住災情,一些地方更是爆發了小型的民亂這才驚動了朝廷的話,怕是這些人不知道還要隱瞞到什么時候去。
袁明身為錦衣衛卻是知情不報,可以想象其下場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而這會兒錢寧道:“奉指揮使大人之命,捉拿犯官袁明以及其闔家老小,押解進入京師,聽候發落。”
岳不群微微點了點頭,看了錢寧一眼道:“來人,將袁明拿下,派人捉拿其親眷,押入京師。同時召集所有陜西境內地方錦衣衛官員前來,聽候吩咐。”
錢寧沖著岳不群抱拳道:“下官領命。”
錢寧吩咐了一番,沒有多久,這之中,一些確定是袁明同黨的錦衣衛官員被盡數拿下,剩下的官員竟然只有幾人。
在這幾名錦衣衛的帶領之下,一部分錦衣衛去傳達岳不群的命令,一部分去捉拿袁明的家眷。
很快便恢復了幾分秩序。
錢寧跟在岳不群身邊走進大廳之中道:“大人,先前出京之時,指揮使大人已經傳令各地錦衣衛尋找岳大人您,并且命令地方錦衣衛將關于大人您的任命告知。沒想到大人竟然會出現在西安府,倒也少了許多的麻煩。”
聽錢寧解釋,岳不群也是露出幾分感慨之色道:“本官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巧。”
說著岳不群向著一旁的徐廣義道:“徐廣義,你去將一眾兄弟都帶來吧。”
跟隨岳不群出京的十幾名錦衣衛,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相互之間已經有了幾分情分,倒也能夠算得上是岳不群的人。
如今岳不群既然已經有了陜西錦衣衛千戶的大義名分,那么他這位千戶自然是要開始行使自己的權利。
想要行使權利的話,自然是少不了要有自己可信的手下。
相比錢寧所帶來的那些錦衣衛,岳不群自然是更加的倚重跟隨他出京的那些人。
雖然說錢寧帶來的那些錦衣衛未必都是同錢寧親近的,可是在岳不群沒有弄清楚這些人的態度之前,岳不群顯然是更信任徐廣義等人一些。
徐廣義如今尚且還有幾分難以置信,似乎是沒想到岳不群就這么一步登天,一下成了執掌一省錦衣衛大權的千戶官了。
聽了岳不群的吩咐,當即帶著幾分興奮道:“下官這就去。”
卻說風清揚,做為江湖上的頂尖好手,風清揚雖鮮少在江湖之上走動,可是他卻自問放眼天下,可做其敵手者,寥寥無幾。
本來無意間窺聽到岳靈珊同寧中則之前的對話,得知岳不群竟然投靠了錦衣衛,選擇做了朝廷的鷹犬。
風清揚便是心生怒火,當即便起身出發,準備將岳不群殺了,以免岳不群壞了他華山派的聲譽。
本來以為殺岳不群并不是什么難事,其實風清揚也沒有感受到多少的難度。
岳不群的實力的確是不差,但是那也要看是同什么人相比。
縱然是有錦衣衛的人相助岳不群,風清揚依然是沒有將岳不群放在心上。
本來以為殺了岳不群還能夠趁機殺一名錦衣衛官員,但是出乎風清揚的預料,李桓的實力竟然會那么的強,甚至他一時大意之下,竟然還傷在了李桓手上,甚至還被錦衣衛的人伏擊,中了弩箭。
千里追殺之下,風清揚顯得無比的狼狽,同時更是將岳不群恨的咬牙,那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岳不群給徹底鏟除,絕對不能給岳不群禍害華山派的機會。
只是風清揚身上有傷,一番盤算之下,岳不群便奔著陜西華山方向而來。
風清揚倒不是要回華山,而是要前往少華山尋一群人,他身上有傷,須得養傷,而在養傷其間,若是能夠有人為其護法的話,自然是能夠安全許多。
甚至在殺岳不群的時候,他也能夠多上一些幫手,畢竟岳不群帶著錦衣衛追殺于他,讓風清揚意識到有時候人多還是有著用處的。
就像岳不群如果說不是帶了一群錦衣衛做幫手的話,又怎么可能將他追的只能狼狽而逃,因為風情談根本沒有把握在殺了岳不群的同時還能逃過那些錦衣衛的圍殺。
風清揚所要尋的那一群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昔日華山劍氣之爭后,僥幸幸存下來的一部分劍宗弟子。
華山派劍氣分裂,雖然說強者凋零殆盡,可是下一代的弟子還是幸存下來一些的。
而劍宗之中,就有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等人。
風清揚這些年躲在暗中,不單單是旁觀岳不群這些氣宗弟子如何壯大華山派,同樣對于昔日遠走的那些劍宗弟子也有所關注。
甚至風清揚還幾次前往少華山,暗中觀察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這些劍宗弟子的境況。
不得不說封不平、叢不棄等劍宗弟子還是相當不差的,這些年躲在少華山之中,愣是發展出一股不小的勢力。
當然因為封不平他們一心想著的是壯大自身力量,從岳不群手中奪回華山正宗,所以這些劍宗弟子平日里根本就不在江湖上行走,而是一心躲起來修行。
叢不棄、封不平等人這些年倒也收了不少弟子,所以說如今的華山劍宗一脈,門人弟子足足有數十人之多。
這要是以往的話,說實話,風清揚還真的不將華山劍宗的這一支力量放在心上,如果說他有心的話,甚至能夠滅了這一支人馬。
但是如今卻是境況不同,風清揚在受了傷的情況下,思來想去,唯一能夠讓他信任和放心的,還就是這一支劍宗弟子。
風清揚便奔著少華山而來。
少華山 雖然說同樣都有華山,但是少華山比之華山來明顯差了許多。
不過少華山也是一座不小的山脈,劍宗弟子明顯心懷華山,所以特意選了少華山做為他們的落腳、繁衍之地。其中未嘗沒有激勵、督促自己,不要忘了重奪華山正宗。
數十年過去,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等人一身實力依然是達到了江湖一流之境,門下弟子也有幾人達到了江湖二流。這樣一股力量放在江湖之上,雖不比那些頂尖的門派,但是也超過九成九的江湖門派了。
少華山之中的一處小山村當中,一道身影正在一處木屋之前練劍。
劍光閃爍,宛若狂風一般,只見劍光閃閃,人影猶如鬼魅一般,其劍招速度極快,讓人難以看的清楚。
這正是封不平結合華山劍法,靠著自己對于劍道的感悟,自創而出的一百零八式狂風快劍。
當封不平一套劍法過后,就見四周亂糟糟的一片,兩道身影立于一旁拍手叫好道:“封師兄,你這狂風快劍越發的精進了,單憑劍法,怕是天下難尋敵手啊。”
叢不棄懷中抱著一柄寶劍,臉上滿是驚嘆之色的看著封不平。
而一旁的成不憂也是一臉的欽佩之色,他們三人正是劍宗骨干,三人之中,以封不平的實力最高,哪怕是在一流好手之中,也是不差。
正是因為封不平那一身驚人的修為以及劍法,所以叢不棄、成不憂他們才對奪回華山正宗,打敗岳不群有著幾分信心。
否則的話,若是沒一兩個實力足夠強的存在的話,連岳不群都不敢斗,那還靠什么奪回華山正宗,讓劍宗成為華山嫡傳。
封不平嘴角掛著幾分笑意,他對于自己所創的劍法自然是頗有信心,自信如果對上岳不群,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封不平卻是謙虛的向著成不憂、叢不棄二人笑道:“兩位師弟謬贊了,為兄這劍法,未必就及得上你們所修煉的劍宗嫡傳啊。”
成不憂、叢不棄二人臉上露出幾分黯然之色道:“只可惜當年劍氣二宗爆發大戰之時,我等只不過是剛入門沒有多久的弟子,沒有能夠習得華山派上乘劍法,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這么多年都沒能練出一門頂尖的劍法。”
說著成不憂向著封不平道:“封師兄,你再來指點一下小弟的劍法。”
說著成不憂拔劍出鞘,劍光閃爍之間,一套劍法施展開來,當真是身隨劍走,宛若游龍一般,四方都是劍光閃爍,一般人見此清凈,怕是要為之驚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來道:“真是一群廢物,華山劍法何等精妙絕倫,你們竟然練的如此不倫不類…”
這聲音突然之間響起,只將木屋之前的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三人給嚇了一跳。
他們三人實力可是不差,三名一流好手,就算是遇上了頂尖的強者,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
可是對方竟然潛伏到了他們近前,他們連一絲都沒有察覺到,這要是對方有什么惡意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會被對方給殺個措手不及,甚至丟了性命。
封不平聞言大怒喝道:“何方鼠輩,你羞辱我們可以,但是絕不能羞辱華山劍法,我等學藝不精,但是華山劍法并不差。”
成不憂同樣怒道:“對,你這般不敢見人的鼠輩,有膽子就站出來,咱們師兄弟與你一戰,讓你知道華山劍法不可輕辱。”
叢不棄同樣是一臉的殺機。
在他們心目當中,別人可以羞辱他們,但是絕對不能羞辱華山劍法,華山劍法是他們生存的根本,也是他們多年來堅持的信念所在。
任何人敢侮辱華山劍法,他們都不答應。
話音落下,就見一道身影出現在前方。
就見此人一襲青衫,滿身風塵之色,臉上掛著幾分欣賞之色,似乎是對于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幾人對華山劍法的維護無比的滿意。
這人不用說,自然就是前來尋找封不平等人的風清揚。
風清揚現身,立刻就讓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三人提高了警惕,握緊手中長劍的同時,死死的盯著對方,同時腦海之中瘋狂轉動,猜測著風清揚的身份。
封不平冷哼一聲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若是今日不給我們師兄弟一個交代的話,便是我們兄弟幾人搭上了性命,也要討一個說法。”
風清揚含笑道:“不錯,不錯,倒是有幾分華山劍宗弟子的風采。”
說著風清揚淡淡的道:“至于老夫的身份,你們且看。”
說話之間,風清揚伸手一招,下一刻就見一旁的武器架子之上,一柄長劍落入風清揚手中。
眼見風清揚此舉,封不平三人更是緊握手中長劍,提高了警惕。
風清揚身形一晃,登時一道劍法施展開來,漫天劍光,劍光幾乎將風清揚的身影給淹沒其中,很明顯這是一套極為高明的劍法。
此劍招兇險無比,處處透著殺機,可以說是招招奪命,處處連環。
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身為劍宗弟子,當看到風清揚手中所施展開來的那一套劍法的時候,登時面色大變,尤其是封不平幾乎是驚呼一聲道:“這…這是奪命連環三仙劍!”
叢不棄、成不憂同樣是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是認出了這一套劍法來。
奪命連環三仙劍那可是華山派劍宗絕學,劍法威力絕倫,縱然是氣宗高人稱此劍法已入了魔道,但是對于其威力卻也贊嘆不已。
這奪命連環三仙劍正是華山劍宗絕學,至少極少數華山劍宗一脈的嫡傳方才能夠修習,而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他們當年乃是華山劍宗弟子,卻也沒有資格修習這一套劍法。
但是沒有修習,他們卻是有幸見過劍宗前輩施展過這一套劍法,對于這一套劍法可謂是記憶深刻。
尤其是封不平,更是靠著記憶中的奪命連環三仙劍,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自創出了一百零八式狂風劍法。
本身奪命連環三仙劍只有三式,可謂是簡單絕妙,但是招式雖少,卻蘊含無窮變化,一般劍道天賦差者都無法修習。
封不平只能將自己對奪命連環三仙劍的感悟由簡化繁,開創出了一百零八式狂風劍法。。
風清揚收劍而立,神色平靜的看著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幾人。
三人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他們可是不傻,這奪命連環三仙劍,就算是當年劍宗鼎盛之時,有資格修習的也是寥寥無幾。
自當年一場大變之后,這一門劍法便已經失傳了,但是現在竟然有人能夠施展出這一套劍法來,對方的身份幾乎是不言而明。
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封不平顫聲向著風清揚道:“不知…不知前輩是我劍宗哪位…”
風清揚一副高人姿態,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捋著胡須道:“老夫風清揚!”
話音落下,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三人臉上露出無比震驚與驚喜之色。
“風師叔,竟然是風師叔,嗚嗚嗚…”
噗通,三人直接跪倒在風清揚身前,臉上滿是淚水。
四十好幾的人了,竟然一個個哭的像個孩子似得。
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三人只感覺眼前這一刻就像是做夢一般,他們當年狼狽離開華山派的時候,做夢都想有一位劍宗長輩為他們遮風擋雨,可是卻一個人都沒有。
當年他們也曾聽說過劍宗第一強者風清揚并沒有參與到那一場大亂當中,必然尚在人世間。
本以為風清揚會現身召集他們這些劍宗弟子,殺回華山奪回華山正宗。
然而他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根本就沒有再見到風清揚,更是沒有聽到任何關于風清揚的消息。
死心之下,三人這才離開了華山,來到了少華山落腳,靠著自己,一點點的將華山劍宗傳承下去。
沒想到這一天,風清揚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如何不讓封不平他們如同見到了家長的孩子一般放聲痛哭。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自風清揚口中傳出。
正哭泣不已的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聽到風清揚的咳嗽聲,頓時面色為之一變。
他們如今也都是一流好手了,如何聽不出風清揚那咳嗽聲分明就是受傷所致。
風清揚是何等強者,竟然受了傷。
陡然抬頭,封不平臉上掛著幾分震驚之色看著風清揚道:“風師叔,你怎么受傷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傷了師叔你!”
風清揚面色有些蒼白,他身上的傷勢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療養,若是再拖下去的話,極有可能便會傷及根本。
看了封不平一眼,風清揚臉上露出幾分怒意,帶著幾分殺機道:“是岳不群那叛徒,老夫就是被他所勾結錦衣衛所傷。”
“什么?”
封不平不由一聲驚呼,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無比震驚的看著風清揚。
顯然對于這一消息,封不平他們無比的震驚。
不過很快封不平三人臉上便露出了怒意以及殺機道:“好個岳不群,他竟然敢對風師叔你下殺手,氣宗的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風清揚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封不平忙道:“風師叔,你的傷要不要緊,我們這里有療傷的靈藥。”
風清揚擺了擺手道:“不妨事,就是一點輕傷,若不是被岳不群那孽障千里追殺,害的老夫沒有時間和精力療傷,又何至于讓這點傷遷延至今。”
封不平將風清揚請進房間當中,然后端了茶水給風清揚,臉上滿是疑惑之色道:“風師叔,您這些年又去了何方,為什么岳不群會追殺您老。”
風清揚喝了茶水緩緩道:“老夫這些年便隱居在華山后山,不問江湖中事。”
說著看了幾人一眼道:“劍氣之爭,同門皆喪,老夫遭此打擊,心灰意懶,再無心江湖,于是便歸隱于華山后山之地,準備了此殘生。”
封不平三人臉上露出幾分不甘,似乎是有些生氣,可是風清揚又是劍宗前輩,所以只能一聲長嘆。
而風清揚將茶杯放下道:“前不久,老夫無意之間得知岳不群竟然投靠了朝廷,加入了錦衣衛,成為朝廷鷹犬,老夫雖不過問江湖中人,但是絕對不許有人玷污我華山派名聲,岳不群投靠朝廷,便是壞了我華山派數百年的名聲,老夫絕不許其活在世間。”
封不平三人聞言點頭道:“風師叔說的對,岳不群這叛徒,絕不能讓其敗壞我華山名聲,的確該殺。”
風清揚點頭道:“不錯,老夫一路尋到岳不群,本可以一劍將其殺了,但是不曾想錦衣衛之中竟然也有好手,老夫大意之下,受了點輕傷,那些錦衣衛以多欺少,以強弩攢射,老夫既要應對岳不群等人偷襲,又要應付錦衣衛圍殺,一不小心便中了弩箭。”
聽風清揚說被錦衣衛圍殺,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幾人臉上露出怒色道:“該死的岳不群,他竟然勾結錦衣衛,圍殺風師叔,岳不群不除,我華山必將顏面掃地,為江湖中人所恥笑。”
風清揚眼中滿是殺機道:“待老夫養好了傷勢,必取岳不群那孽障性命,以護我華山聲名。”
封不平看著風清揚道:“風師叔,這些日子你就在這里養傷吧,這村子里都是我華山劍宗弟子以及其親人,絕對可信。”
風清揚之所以來尋封不平等人,為的就是在這里可以安心療傷,所以對于封不平的提議,自然不會拒絕。
微微點了點頭,風清揚看了封不平幾人一眼道:“你們很不錯,華山派有你們執掌老夫方才能夠安心。”
原本就一心想要奪回華山正宗的封不平幾人聽到風清揚這么說,頓時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
叢不棄更是看著風清揚顫聲道:“風師叔,您老人家愿意幫我們除去華山氣宗一脈,讓我劍宗一脈執掌華山派嗎?”
風清揚點頭道:“既然他岳不群甘愿為朝廷鷹犬,那么老夫便絕對不許其將華山派帶入萬劫不復之地,這華山正宗,也該回到我們劍宗一脈的手中了。”
封不平、成不憂三人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齊齊向著風清揚拜了下去。
風清揚又是一陣咳嗽,封不平連忙起身道:“風師叔,您療傷需要什么藥材,我們這就去準備。”
風清揚沉吟一番,道出十幾種藥材的名字,然后看著封不平幾分道:“岳不群帶著一伙錦衣衛一直追殺老夫,雖然說被老夫甩開,可是也必然追到了西安府附近,你們派人去查探一下岳不群的行蹤,務必要盯緊了岳不群,只待老夫傷勢痊愈,老夫便親自殺了他岳不群。”
封不平三人聞言臉上止不住的歡喜之色道:“風師叔盡管放心,我們定會尋到岳不群,盯緊了他。”
西安府 岳不群此時已經正式入駐陜西,成為執掌陜西一省之地的錦衣衛千戶,大權在握。
此時偌大的千戶所廳堂之中,十幾名錦衣衛百戶,以及總旗官齊聚于廳堂之內。
這些人差不多都是陜西下屬的錦衣衛大小官員。
因為岳不群的召集令,這些錦衣衛官員自然是以極快的速度趕來,幾天過去,就算是距離稍微遠一些的,也算是趕了過來。
大廳之中,十幾名錦衣衛百戶、總旗官低聲交談著。
就在這個時候,廳外一聲呼喝:“千戶大人到。”
嘩啦一下,原本在廳堂之中坐著的一眾大小官員盡皆起身肅立,看向廳堂門口處。
一身嶄新的錦衣衛千戶官服的岳不群一臉正色,邁著堅定的步伐大步走進廳堂之中。
“咦,這人是…”
“怎么不是袁大人…”
在場的十幾名錦衣衛百戶、總旗官看到走進來的竟然不是千戶袁明而是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一個個的臉上露出愕然與吃驚之色。
甚至有幾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為之大變。
跟在岳不群身旁的則是副千戶錢寧。
錢寧落后岳不群半步,二人身份尊卑一眼便知。
徐廣義聽著大廳之中眾人的驚呼聲,沉聲喝道:“肅靜。”
岳不群在這些人的矚目之下,大步走上前,行至那正中的太師椅處的時候,一個轉身,然后撩起衣擺,緩緩坐下。
端坐于上的岳不群目光掃過一眾人,淡然一笑道:“諸位,本官岳不群,奉指揮使大人之命,接任陜西千戶所錦衣衛千戶。”
不得不說岳不群等人的保密措施很是到位,這些錦衣衛百戶、總旗官有的來到西安府已有數日,竟然對千戶所的變故一點都沒有察覺。
岳不群此話一出,大廳之中為之一靜,眾人的神色變幻不定,神色各異,有人面露驚喜之色,有人神色凝重,同樣也有人滿是戒備的盯著岳不群。
一眾人的神色變化自然是落在岳不群的眼中。
就見岳不群捋著胡須掃了眾人一眼道:“諸位,千戶袁明勾結陜西布政使等官員欺君罔上,已被指揮使大人下令革職查辦,連同其家眷一同押赴京師去了。”
登時有人驚的直接站了起來,身形一晃,直接向著大廳之外沖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岳不群神色不變,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冷笑,享受著那種執掌他人生殺大權的無上快意,端坐不動冷冷道:“袁明之心腹同黨,一并拿下,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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