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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事已至此

  陶歌渾不在意地揮揮手:「我什么....?姐還有名聲嗎?早就沒了。」

  聽到這看似灑脫的話,老男人有些內疚,但更多的是感動。

  這般想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陶歌一巴掌打開他的手,似笑非笑問:「你想干什么?因為一句話就想獻媚了?」

  張宣直直地望著他。

  陶歌收回放在他肚子上的腿,穿鞋下床,酷酷地表示:「姐愛你是真,但不需要你同情,你要是哪天心甘情愿了,再來找我。」

  張宣眼疾手快地拉著她問:「怎么樣才叫心甘情愿?標準是什么?」

  陶歌說:「無怨無悔。」

  張宣把她逼到墻角落:「你這要求有點高。」

  感覺被擠壓了,陶歌用手比劃了下兩人的身高:「姐172都感覺和你一樣高了,你凈身高真的有176?」

  張宣蹙眉:「別轉移話題,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對你上點心。」

  陶歌很是不滿:「好不容易...才...」

  張宣自我辯駁:「你也別覺得委屈。你以前愛的是我的手,不是我這個人,我對你能有感覺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陶歌聽得直笑,壓抑著笑了一陣就問:「是真敢還是強裝?」

  張宣眼都不眨:「真!」

  陶歌提醒:「這可是文家的地盤,不禮貌。」

  張宣撇撇嘴:「孤男寡女都待在床上一個多小時候了,還談什么禮貌?」

  陶歌繼續說:「雙伶、米見和文慧可都在外面,這可是你最愛的三個女人,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你還想鬼混?」

  張宣沒做聲,懶得做聲了,直接低頭吻了過去。

  眼啾著豬頭越來越近,這次陶歌倒是沒有再說什么了,原地等著被吻了個結結實實。

  半分鐘后,陶歌雙手主動圈住他脖子,兩人來了一記自認識以來最長最浪漫最默契的吻。

  接連三次糾纏,陶歌最后心滿意足地捧著他臉蛋,情意綿綿地道:「謝謝你,有這個吻,姐此生無憾。」

  張宣認真說:「是我該謝謝你。」

  陶歌一把推開他,整理整理衣服和頭發,邊走邊調侃他:「既然要謝,那就洗干凈等著吧啊,等時間地點對了,等到姐剛好也想了,會給你電話。」

  張宣:「.....」

  陶歌來到門口,半轉身對他來了一記飛吻,挑挑眉毛用唇語說:「記住,時刻做好準備,隨叫隨到。」

  張宣用一記白眼作為回禮。

  見狀,陶歌大笑著開門離去了。...

  另一邊,看到張宣進了陶歌臥室后,米見對向杜雙伶,問:「雙伶,你現在困不困?」

  杜雙伶搖搖頭。

  米見說:「我也不困,去我房間里聊會,我們兩好久沒在一起像樣地說過話了。」

  杜雙伶嫣笑著說好,跟在后面進了臥室。

  把臥室門關上,把窗簾拉開,米見望著外面的湖泊,感慨地說:「我們從高一開始相知相識,到現在已經是第8個年頭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杜雙伶走到她左邊,同樣遠眺:「我還清晰記得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真的很漂亮,他看你都看癡了。」

  回憶起他第一次見自己的情形,米見靜了好幾秒,隨后問:「你觀察他那么仔細,那時候就很喜歡他了吧。」

  有感今天的談話不同往常,杜雙伶沒否認,坦誠中帶點羞澀地說:「那時候都暗戀他很久了。」

  米見微微一笑:「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杜雙伶聲音輕如流水,「就像他  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你一般,我第一次見他就誤了終生。」

  米見問:「那肖少婉,你怎么會?」

  杜雙伶接口:「你是想問我怎么會讓少婉搶了先?」米見默認。

  杜雙伶說:「其實和你我的情況一樣,高中時期,我看得出來他最喜歡的是你,可他還是讓我搶了先。」

  米見側頭:「他很喜歡肖少婉?」

  杜雙伶點頭又搖頭:「應該是有好感的,畢竟少婉生的好看,當時初中很多班級的男孩都把她當夢中情人。只是兩人性格合不來。「

  米見想到了孫俊,據說當初孫俊喜歡兩個女生,第一個就是肖少婉,其次才是永健。

  米見問:「他和少婉走到一起,你是什么感覺?」

  杜雙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嘴巴張了張,但還是說了心里話:「我偷偷哭過,還不止一次。」

  米見問:「你有想過分開他們的念頭嗎?」

  杜雙伶緩緩嗯一聲:「有過,只是沒下去手。」

  隨后她又補充了一句:「雖然初中我沒有以"分開他們」的目的下手,但他們分開確實有我的因素。」

  米見能理解:「那時候才14歲,還是太年輕了。」

  杜雙伶問:「是啊,要是緩幾年,我可能會抱憾終身。」接著她問:「你呢?」

  米見盯著樹上的鳥巢,回答:「我沒哭,但難過了許久。尤其是看到了你和他在紫薇公園的那一幕,那個晚上我翻來覆去沒睡著。」

  聞言,杜雙伶心里有了一絲慰藉,面對如此完美的米見,自己高中時期也沒輸得那么徹底,「我一直有個疑惑,一直想問你,但都沒機會開口。」

  米見眼帶淡淡笑意看著她:「你是想知道,他高中有沒有向我表白過,對嗎?」

  杜雙伶定定地同她對視,等待下文。米見說:「有過兩次。」

  杜雙伶問:「那為什么要拒絕?」

  米見安靜說:「三個原因。一是還沒高考,二是他心里不純粹,三是我以為他就是我的了,不會跑掉了。」

  話到這,兩女同時陷入了沉默,聽著外面風吹過樹梢的嘩啦啦聲響。

  過了會,杜雙伶打破寂靜:「文慧你有料到嗎?」米見說:「我沒料到他會這么成功。」

  這話說到杜雙伶心坎里去了,要是他沒有這么成功,她有一萬個方法對付文慧。

  同樣的,也有一萬個方法對付米見,以及其她女人。米見問:「你恨我么?」

  杜雙伶說:「以前又愛又恨。」

  一個聰明的只提「以前」,一個心有靈犀地不問「現在」。米見用手指勾了勾臉龐上的細碎發,「除了文慧,還有誰嗎?」

  杜雙伶應聲:「我這邊沒有了,你那邊呢?」米見說了一個名字:「希捷。」

  這個名字讓杜雙伶同樣有些心累。憑借那4000塊錢,要不是情敵,她真心被感動到了。

  米見說:「他去了陶歌房間。」杜雙伶接話:「一個半小時了。」

  話到這,兩人相視一眼,陶歌今天的一舉一動,陶歌今天的背后深意,聰慧如兩女,自然是能夠完整地洞悉到。只是兩人礙于自身家庭條件有限,只得借助陶歌壓制文家。

  同樣的,兩女還知道一個、卻永遠不會說出來的道理:可以用陶歌壓制文慧,反過來,也可以用文慧牽制陶歌,這樣才能確保他的偌大家業不會在某一天忽然毀于一旦。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不外乎是也!這定律適合于雙伶和米見,也適合陶歌跟文慧:不慮成功,先憂失敗。

這次她們的男人不像往常那樣裝死,所有的跡象表明:文慧在他心  里的地位和其她女人不同。

  他用態度告訴了杜雙伶和米見:這回竭盡全力要保文慧。

  對此,兩女可以無視一次,漠視兩次,但沒能再而三。所以,一句話一個眼神,兩女彼此交換了想法。

  見話題預熱的差不多了,見該交流的都交流了,米見終于說起了今天的正事。

  只見米見情深意切地說:「雙伶,我懷孕了。」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杜雙伶聽得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沒站穩,身子輕微晃了晃,她兀自鎮定地說:「嗯,我知道,恭喜你!你要做媽媽了!」

  米見轉身,面對面看向她,「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杜雙伶點了點頭:「記得。」

  米見鄭重地問:「那你信我嗎?」

  杜雙伶再次點頭,強裝堅挺:「信!」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作為同學、朋友、閨蜜甚至還是情敵這么多年,杜雙伶是懂米見的。

  同樣,米見也是懂杜雙伶的。

  仿佛看穿了杜雙伶外皮下的恐懼和害怕,米見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了她,抱了個滿懷。

  這一抱,原本還算堅韌的杜雙伶頓時破防了,眼淚靜悄悄地溢出了眼眶。

  不過杜雙伶到底是杜雙伶,笑面虎稱號不是蓋的,眼淚只是一瞬就被收了回去,要不是面上有淚痕,都以為這是幻覺。

  空氣凝固有半分鐘,杜雙伶離開米見懷抱,笑意盈盈地挽著她胳膊:「給孩子取名字了沒?」

  米見笑著搖頭,「還沒,等回國后再取。」

  杜雙伶大度地提醒:「那你要告訴阿姨,這可是張家第一個孩子。」

  米見收了笑容,認真道:「我會的。」

  過了幾秒,杜雙伶眼睛亮亮地說:「不論孩子是男是女,我要當他干媽。」

  米見說好。

  話到這,兩人該說的都說完了。

  隨著孩子的到來,兩女這輩子的愛與仇已經化解了一半。

  愛與仇能化一半的原因只有四個字: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張宣是不會讓局勢惡化下去的。

  事已至此,有了孩子的米見是不可能再離開張宣的,米見家里人做不到,外人更做不到,內憂外患已無效,流言蠻語無效。

  事已至此,搭上了所有的愛和老杜家所有臉面的杜雙伶,更沒有勇氣離開,也從未想過離開,這男人本來就是他的。

  事已至此,知道雙伶快要撐不住的米見善解人意地說:「雙伶,這月以來我總是有些犯困,我想睡一會。」

  「嗯。」

  杜雙伶扶著米見躺到床上,替她蓋好被褥,輕聲漫語地說:「那你瞇一會,我出去了。」

  「好。」米見應聲。

  杜雙伶立在床頭靜靜地看了米見好一陣,某個時刻,毅然轉身離開。

  等到她拉開門要消失之前,米見忽然又叫住了對方:「雙伶..」

  杜雙伶停在門口,沒轉身。

  米見十分歉意地說:「謝謝你!」

  杜雙伶邁開步子,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在門口無措地呆了半晌后,杜雙伶回了自己臥室,門一關,她就撲到床上痛哭了起來。

  雙肩一聳一聳,無聲無息地痛哭了起來!

  米見好像能看穿隔壁臥室的動靜,眼神四散在天花板上,她在惋惜地想:此次柏林之行過后,兩人這輩子還會像今天這樣聊天嗎?還有機會嗎?

  陶歌出來了,想了想,進了米見臥室。

爾后張宣跟著出來了,他探頭同米見  相視兩秒后,轉身去敲杜雙伶臥室的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

  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正在埋頭洗淚的杜雙伶身子僵了僵,隨即起床去了臥室淋浴間,雙手捧起冷水在臉上撲了撲,接著用毛巾擦拭干凈。

  「呀!你和陶姐的事談好了?」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杜雙伶臉上笑靨如花,語氣聽起來似乎也很好,充滿了愉悅因子。

  「嗯,談好了,我來看看你。」

  說罷,張宣深情地瞅著自家女人,有些事他雖然混蛋,并不代表真的不知道。

  尤其是這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兩輩子的女人。

  她剛才哭過..只一眼,老男人就有了這樣的判斷。

  但他沒提「哭」的事情,因為他知道自家笑面虎不希望他提,這是她最后的臉面和倔強。

  他沒提「米見懷孕的事情」,事已至此,已經不需要提了。他都能想清楚前因后果,比自己更聰明的自家媳婦怎么能想不通呢?

  他沒提「陶歌」,他需要陶歌幫他鎮住家業。他曉得,自己不提,笑面虎肯定也能理解。

  他也沒提「文慧」,這些天已經用各種方式「提」的夠多了,都是聰明人,凡事講究過猶不及。

  他無比眷戀地抱著她,沉靜地說:「還有兩年你就研究生畢業了。」

  杜雙伶笑語晏晏地問:「是啊,畢業時你要送我禮物嗎?」

  張宣吻她一口:「送你一個家怎么樣?」

  杜雙伶明眉閃了閃,涌出了兩顆閃閃發光的珍珠,說:「好。」

  隨后她問:「不是說好畢業后還自由自在地玩兩年嘛...」張宣說:「不沖突,有家一樣可以玩..」

  杜雙伶踮起腳尖,抿笑著親了他的睫毛一下:「我喜歡你這長睫毛,很迷人。

  張宣說:「那你得祈禱咱們以后孩子的睫毛像我。」杜雙伶笑說,「隨緣吧,我的也不差呢。」

ps:本書最后嚎一嗓子,各位大佬給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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