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十分意外。
畢竟陸舟已經離開明邊有數日時間,本以為建奴早就出了關去.....
同樣意外的,還有城內剛安頓下來的百姓。
建奴在城外的喊殺聲,讓他們立時就珍惜起了現在的生活。
有些人已經吃過一段時間飽飯,原先的家園被摧毀之后,現在卻有了第二次選擇,他們毅然加入到保衛這座城池的行列里。
大家都沒有了退路,這是最后的港灣。
城內的各部守兵各就各位。
陸舟披了衣甲登上城頭,這也才愣了一愣。
“主公,這些建奴來得如此之快,從烽煙點起,不過半日的時間就到城下。
證明外邊的那些堡壘防線已經失效了。
現在來的是一兩千人,怕是后邊還有大部騎兵。”
劉青峰放下了望遠鏡說道。
陸舟點了點頭,這建奴來得雖然意外,可還算準備過一番。
不慌不忙。
又一道命令下去,烽煙規律性的升騰起了。
濃煙在平闊的草原上尤為顯目,這是在給各堡壘傳遞信號,暫時嚴防不出。
果然的,只見視野內的那支建奴騎兵,繞著城池轉悠了起來,若即若離,明顯是一支先鋒軍的模樣。
一人二馬。
是想在附近做一些騷擾的行動。
這是建奴從努爾哈赤時期就慣用的伎倆。
城內當然也沒有派兵出去迎戰的打算。
這草原上的城池,不像中原,中原那邊,大城之外還有村寨和作物。
陸舟城池的周邊明明啥也沒有,茫茫荒原,建奴不管帶走點啥,都不帶心疼的。
陸舟同時又估量著自己的兵力,目前四千多有紀律性,裝備精良,可以隨時外出野戰的部隊。
用來守城綽綽有余。
如果要是加上城內的預備軍,那可就奔上萬人去了。
這還不算已經初步接納,暫時可以動用支援的數萬群眾。
城里邊還有吃到明年都吃不完的糧食,用不完的鐵器 所以陸舟對自己的城池很有信心,也完全沒有外出死拼的必要。
就任由外邊的建奴兵轉悠了個寂寞,期間也還嘗試著攻打城外設立的一些水泥堡壘。
當然也只是留下一些尸體,以失敗告終。
直到城頭上的火炮也都準備就緒了,建奴的大部隊終于出現在地平線上。
“是正藍旗的人,沒有火炮!”
劉青峰心底終于松下一口氣。
他不知道,今年建奴火炮部隊是要去打朝鮮的事情。
只是在望遠鏡視野里,沒有見到那種沉重的炮身。
那么這城池就不會有什么大的威脅。
“守城不出!”
陸舟只下了這個命令。
于是各槍炮手就位,大桶大桶的酒精跟土雷被安排上來。
還有大批大批,上邊插滿鋒利鐵銼子的實心水泥球,就等著建奴往上爬了。
當然有著外邊的防御工事,建奴想往上爬也沒有那么容易。
陸舟的守城工具也多,除了傳統的飛鉤和撞車。
這半年鑄出來了十門重炮,還有許多炮身是兩人就能抬的。
這是一種小型輕炮,固定在兩塊木板上,兩人抬著可以各角度任性發射。
圓彈卡在炮管槽內,對著云梯下邊一放炮,往往就能帶走一溜串的敵人。
而其實在火炮被大量使用之后,原先的重型攻城設施少用了許多。
建奴的攻城部隊也很簡練,只用云梯和身著精甲的女真建銳。
女真建銳很勇猛,但第一波人很快就被打退了。
兩方只是在試探中。
范文程這時候不可思議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看著這荒野之上興起的城池驚呆了。
“貝勒,這城池難下,看來剛才我們就不應該繞過后邊的那幾座堡壘。”
范文程有些擔憂的說道。
現在見到這城可謂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對這景象不敢相信。
喜的是塞外除了歸化城竟然還有這么一座城池 本來還以為大清國已經占據了關外所有城池。
這樣看來也不盡然,也不知道哪個人的膽子如此之肥。
這草原明明就都已經是大清國的草原。
再想想這一處地利。
取了這城,原先失去的人口跟糧草也不虧!
再說人和糧也都在城里。
阿巴泰當然跟更能明白其中關系,一掃原先臉上的陰暗。
“意外之喜。
這喀爾喀三部一直松散。
有了此城,國土更進一步,漠北將會盡數在我大清國的股掌,漠南也可加控 先圍此城,后邊堡壘留給來援的各路蒙兵!”
阿巴泰下達了駐軍的命令。
卻不懷疑他士兵攻城的能力。
兩萬多的清兵在城南面扎下營帳。
要知道這可是入侵整個大明朝一半的兵力,現在卻用來圍住一座塞外之城。
而攻城略地本就是建奴精銳的拿手好戲。
只在第三天的夜晚,建奴又發起第二輪進攻。
安靜了一段時間的城外忽然間喊殺聲四起,火光沖天,直到城頭上忽然有重炮的聲音響起。
沉重的炮彈落到遠處,炸起了巨大火光,所有人清軍這才反應過來,前方的那一座城池不是那么好攻打的,他們有重火炮,竟然憋到現在才使用 陸舟這時候也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下,站在城墻隅角觀戰。
城頭上是隆隆的火炮聲。
不時有飛掠過來的陣陣箭雨。
有受傷的守軍,被及時抬到了城內的醫院里。
身著盔甲的守城士兵,對順著云梯爬上的建奴輪番玩起了花樣。
水泥球源源不斷的招呼下去,當然水泥球不好控制方向,能讓建奴死得更慘,但殺傷范圍小。
士兵們更喜歡往建奴頭上砸起酒精罐子和土雷,喜歡看著敵人突然變成一個火人熱烈的模樣。
當然依舊還是有建奴小隊能沖上城頭的,早就有刀盾手跟火槍兵恭候在一旁。
有時候也會放一兩個過來,讓陸舟給練練手。
“主公,那徐光明也想過來參戰!”
“徐光明那老頭子?”
“徐光明帶著那群書生,他們將烏總管搶回的弗朗機修好了。”
一名傳訊兵回復道。
陸舟聞言也沒有拒絕,饒有興致的揮揮手。
不一會兒,就只見到徐光明帶著那些青衫人,竟齊心協力推著一門火炮上來。
徐光明見著陸舟了,便拱一拱手,說道:“陸公子,聽聞建奴來犯,我等特來盡綿薄之力!”
“請便吧,目前戰況還不算吃緊,你們小心流箭。”
陸舟隨意一句。
這徐光明自從弄清了實際情況后,口氣就變小了許多。
一反初態。
以至于現在,竟然有了些想要表現的味道在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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