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校場:
昨日宮中發生的一幕,讓張忠感到風雨欲來,愈發的希望能夠盡快提升自己的能力。
畢竟打鐵還需自身硬,無論哪個時代依靠別人終究不如依靠自己。
所以張忠一大早便起床來到了大校場,開始了每日的鍛煉。
先是蹲馬步,待一炷香燃盡后,張忠這才活動了下身體。
隨即走向校場旁擺放武器的架子。
張忠細細打量了一番,先是取來一張小稍弓。
這小稍弓射程很遠,射速很快,殺傷力,破甲能力卻是不足。
對于張忠這個新手而言,此弓倒是他練習射箭的好選擇。
張忠張弓撘箭,嗖的一聲,箭矢飛射出去,牢牢釘在遠處的靶子上,箭羽不斷的顫動。
張忠練習了一會,便將小稍弓放了回去,轉而拿起一旁的開元弓。
開元弓乃是強弓,使用竹、牛角、牛筋、魚膠、桑木、樺樹皮、漆等一系列復合材料,制作精良。
茅元儀在武備志中曾介紹大明弓箭類型,開元弓可是九邊利器。
張忠試了試弓弦,便開始張弓搭箭,射了一會后,當后背都已濕透,張忠便結束了今日的鍛煉,向絳云院走去。
待回了絳云院,蓉兒早已準備好熱水,張忠便好好泡了個澡。
“今日我便與母親說一聲,正式將你收進房里,給你個身份。”洗完澡后,坐在食桌旁用著早飯的張忠看著一旁細心為自己夾菜的蓉兒笑道。
“只要能陪著小公爺,其他的我是不在意的。”蓉兒聽了心中一喜,含情脈脈說道。
“這名分還是要有的。”張忠笑道“雖然只能給你一個妾室身份,但日后你畢竟也算這絳云院的半個主人了。”
“我的日常生活都是你在打理。”張忠繼續說道“有了這身份,你使喚起那些丫鬟婆子也更方便些。”
“全憑小公爺安排。”蓉兒順從道。
“蓉兒,你家中可還有親人。”張忠隨意問道。
“有的。”蓉兒想起親人來,不由臉露笑意“我是英國公府的家生子。”
“父親在國公府下的一間糧鋪里做事,母親在夫人院里的廚房幫廚,哥哥在前院做護院。”
“這樣呀!”張忠不由釋然“難怪蓉兒能入自己母親李氏的眼。”
“除了蓉兒頗有姿色外,恐怕也是因為這家生子的身份,顯得更加可靠,比起外面買來的丫鬟更值得信賴的原因。”
“我有空問問你家人的情況。”張忠思忖片刻后說道“若是個能老實本分又有能力的,不妨提拔一下。”
“小公爺能這樣說,我便很高興了。”蓉兒笑道“只是我爹娘哥哥現在都很好,沒必要因此事,讓人說閑話,給小公爺添麻煩。”
“不過一句話的事,能有什么麻煩”張忠不以為意道。
.......
一輛馬車行駛在燈市口大街,張忠正坐在其中,依著靠枕假寐。
馬車沿著燈市口大街向東便經過一座二郎神廟。
據道書稱,二郎神為清源真君,唐貞觀二年創廟于此,那時京都稱為范陽。
宋元祐二年,北遼據此稱京,又把這座二郎神廟擴大重修,從此便成了京城一景。
從二郎神廟前的廣場往南折有一條橫街,叫廟右街。
從街頭到街尾,清一色都是各具特色的高級食府,達官貴人多半在此燕飲餉客。
張忠今日便是應了胡瑄的邀約,來廟右街的百味樓一會的。
很快馬車便停在了百味樓前,張忠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自有酒樓的伙計熱情的迎了上來。
“客官是在樓下大堂,還是樓上雅間用餐?”伙計身著短打,是個略顯瘦小的年輕男子。
“朋友已經在樓上雅間定了位置。”張忠邊走便說道。
伙計聽了笑意更甚,心想樓下大堂與樓上雅間消費起來的不是一個檔次,眼前的年輕公子,自己是要好好招待的。
伙計便熱情的領著張忠上了二樓。
“小公爺來了,請快快入座。”胡瑄見張忠到了,連忙起身招呼道。
“胡兄弟何必如此見外。”張忠坐下后笑道“你我之間,還是隨意一些好了。”
“哈哈.....”
“小公爺所言極是。”胡瑄不由一展手中的烏金折扇,快意笑道。
片刻后便有伙計沏上一壺茶并端了幾樣茶點上來。
這是京城燕飲餉客的規矩,正式開席吃熱菜之前,先擺上茶點讓客人嚼嚼開胃。
張忠拿起一塊棗泥糕,慢慢吃了起來,入口甜膩爽口。
“哎!”
張忠剛剛吃完棗泥糕,便聽對面的胡瑄嘆了口氣。
“胡兄弟,為何唉聲嘆氣呀?”張忠眼見對方如此作態,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棗泥糕,關切問道。
“我是為我那妹妹太子妃擔心。”胡瑄瞧了一眼張忠,愁苦道。
“太子妃怎么了?”張忠好奇問道。
“這不是先帝大行,太子未歸嘛!”胡瑄徐徐說道“我那妹妹很是擔心太子呀!”
“嗯”
“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妃擔憂太子安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張忠聞言不由微微頷首。
“誰說不是了。”胡瑄嘆氣道“那日先帝大殮之時,漢王的做派何其跋扈,如今的宮中也是黑云壓頂,一副愁云慘淡的樣子呀!”
張忠聽了不由無語,因為這話他不好接,雖然太子還未歸來,但是宮中與漢王之間的爭鋒,明眼人誰不知道。
而自己作為英國公張輔的嫡子,是不好隨意表態的。
雖然張忠知道,最后是朱瞻基勝了,漢王朱高煦敗了。
但自古高門顯貴得以傳承,憑借的不就是謹慎二字嗎?
或許那些高門顯貴會為此錯過一些機會,但也同時避免了傾覆之危。
而能讓英國公這樣的人下場的,唯有利益二字,其他的都是扯淡。
胡瑄見張忠沒有接話,不由心中一暗,因為今日他是受了宮中的委托,來試探一下英國公府的態度的。
不過顯然情況不是很樂觀。
話說人家胡瑄作為堂堂太子的大舅哥,從一開始,便一副張忠小迷弟的姿態。
為啥了?
還不是因為張忠是英國公的嫡子,是張輔妥妥的繼承人。
而英國公在軍中的勢力,那是朱瞻基十分看重的。
不然了?
真以為是張忠作為一名暗藏的穿越者,自帶王霸之氣,虎軀一震,便讓人納頭就拜。
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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