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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羈縻之策

第(1/2)頁  大唐三十一道,京畿、河南、山東、河東、河北、遼西、遼東、遼北、熊津、漠南、漠北、荊襄、湖南、淮南、江西、浙東、福建、黔中、東川、西川、云南、廣東、廣西、廣南、河隴、隴南、河湟、吐蕃、天南、天北、河中。

  如今只剩天北、河中兩道不在手中,天南道占據了西州、龜茲等地,算是半個。

  漠北與遼北還處在融合階段。

  現在的大唐剛剛統一,還處在蓄力階段,薩曼、喀喇汗都處于國勢上升期,對他們一定要穩妥。

  當所有治政手段失效時,才動用武力。

  而目前的喀喇汗對大唐恭恭敬敬,每攻陷一地,就以外甥之禮向大唐進獻俘虜、財寶。

  跟于闐發生沖突,盡量克制,請求大唐仲裁。

  對伊犁河谷的仁美,也是擠壓、摩擦,沒有爆發大規模沖突。

  不管薩圖克真實意圖是什么,這份恭敬挑不出任何毛病。

  從這些手段就能看出薩圖克的手段高明,不愧是喀喇汗的開國之君。

  版圖之內,李曄取消了羈縻性質的都護府,改設更加強勢的宣慰司,在具有重大戰略價值的城池設有都督,如扶余府、勃利府、臨潢府、可敦府,統攝三遼、輔控漠北。

  李曄對遼北和漠北羈縻沒有任何意義。

  大唐籠絡了契丹上百年,又是和親,又是封爵賜姓,一旦翅膀硬了,舉起刀子毫不猶豫砍向中土。

  即便歷史上的遼國把完顏氏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女真的屠刀何曾心軟過?

  大明對野豬皮一家愛護有加,又能怎樣?野豬皮還不是在遼東搞種、族、屠、殺?

  李曄覺得消除他們的族群意識,主動融合他們,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哪怕這個手段是血腥的黑暗的,也再所不惜。

  不想當唐人,那就是大唐的敵人,要從肉體和精神上堅決毀滅。

  在遼北推行的歸化策就沒有之前的軟綿綿,強扭的瓜不甜也要扭。

  契丹與蒙古都是出自室韋,李曄可不想北面每過幾十年就來一波叛亂。

  當然,想當唐人也不是那么簡單,歸化策有具體的要求,除了會說唐言,還要該換大唐衣冠和姓名,子孫要接受宣教使教育。

  在李曄看來,遼北除了冷點窮點,其實是個寶地,森林遮天蔽日,連綿幾千里,自然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土地肥沃,河網縱橫。

  既然渤海國能在遼北興起,大唐也能。

  建個厚實一些的堡壘遮風擋雪,燒著壁爐、土炕,吃著火鍋烤肉,不信挨不過冬天。

  關鍵在生活方式與觀念的改變。

  若是真怕冷,后世沙俄也不會翻過烏拉爾山,扎入西伯利亞的嚴寒中。

  關鍵在于有沒有利益。

  只要利益足夠大,刀山火海也有人闖。

  監國的李祎建議刑犯不再發配崖州、嶺南,改發配遼北,得到了李曄的贊許。

大理寺中人滿為患,多是一些頑固不化的牙兵牙將和罪大惡極的土匪頭子,其中蔡州人與魏博人就占了一大批,當年大赦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他們,出來之后還是本性不改,殺人放火。

  讓這些人老老實實的種田,還不如殺了他們。

  谷</span再說他們也沒這個閑情雅致,嘗了血的狼,怎么還愿意老老實實的吃草?

  換個角度來看,這些人其實都是人才。

  一刀砍了太浪費,大唐現在缺的就是這些狠人。

  蔡州魏博的狠人,對付白山黑水的野人,簡直不要太合適。

  今年以來,勃利府的郭崇韜與會寧府的高思繼都沒動靜,還在積蓄實力。

  但臨潢都督李嗣源、扶余都督杜晏球,今年多次出手,小規模騎兵突擊桀驁不馴的室韋、烏古部落,掠奪牛羊戰馬,補充軍用,俘虜成了苦力,興建城池。

  草原便是如此,絕對的叢林原則,打的越狠,他們就越臣服。

  而一旦你對他們太好,他們就會覺得你不行了,連欺負他們的力氣都沒有,他們就要來欺負你。

  太宗能統合草原各部,建立聯盟,用阿史那王姓為將突厥甘為馬前卒,固然是其雄才大略與人格魅力,但這治標不治本,突厥的反叛一直都是此起彼伏。

  東突厥、西突厥、后突厥…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直到天寶二年,王忠嗣乘其內亂果斷出擊,破后突厥十一部,聯合回鶻、葛邏祿擊滅白眉可汗,傳首長安,毗伽可汗之妻率眾歸唐,突厥帝國才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突厥雖然滅國,但在中亞仍有不少散亂的部落存在,并逐漸成為大食、薩曼的雇傭軍。

  沙陀也是起源自突厥處月部。

  李曄沒有太宗人格魅力與軍事能力,但有來自后世的經驗。

  羈縻之策固然能降低朝廷的統治成本,但會埋下更大的隱憂,對于一些野心勃勃的部族,無異于養虎為患。

  包括對黠戛斯也是如此。

  不管口頭上表現的與莫咄有多親密,一旦莫咄不接受唐化,李曄會毫不客氣的斬草除根。

  大唐利益面前,沒有私情。

  自從太子監國之后,政事就交給他處理,李曄頓時清閑了許多,從升州跑到蘇杭,從蘇杭跑到揚州,一路上游山玩水,總算體會了一把帝王的游手好閑。

  也順便探訪一遍民情。

  其實也用不著微服私訪,只需要看看城池的規模,村鎮的密集,就能知道大概。

  大唐處于上升期,無論是百姓、將士,還是官吏,上升的渠道都是敞開的,百姓經商、務工、讀書科舉、從軍各隨其便。

  階級是永遠存在的,就像一個國家總有人才,但只要流通性良好,社、會就不會板結,也不會埋沒了人才。

  李曄一概拒絕了知州、布政使的覲見,好言安慰他們忠于職守即可。

  有宣教使與皇城司一明一暗,官吏走后門的成本和風險太大,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以政績說話。

  吏治的清明便來源于此。

  李曄也算以身作則,畢竟接待皇帝,可不是小事,花費太大。

  朝廷與地方都是百廢待興的狀態,能省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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