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綰慢慢走進御牢之中,看著面色蒼白的伊祁容晨,緩緩將頭上的帷帽取下,遞給一旁的徐睿,隨后示意他在外等著她。
伊祁容晨看著面前的梁綰,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梁綰!”
“北辰主,倒是淡定。”
伊祁容晨緩緩起身,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這才看向她,“人不是我殺的,自然淡定,我想褚將軍定能還我一個公道。”
梁綰點了點頭,雙手環抱繼而開口,“你可知道,是誰將你打暈的?”
伊祁容晨抬頭看向她,“若我知道是誰將我打暈,我又何故在這里!”
梁綰聽后挑了挑眉,點了點頭,這話到說的沒錯,“說說你都記得什么?”
“第一,這個人應該很熟悉伊祁別院,若不然他也不能輕易避開守衛找到我。
第二,我暈倒之前有聞到過淡淡的梨花香。
我所能知道的便只有這些。所以還請竭盡全力。”
梁綰見狀淡淡一笑,“那你也好看你撐得住嗎?
莫要忘了,死的是太后最疼愛的外孫女。
就算太后明面上不能把你怎么樣,但誰又能知道暗處她又會如何?”
說完她對她微微一笑,轉身便離開。
她順勢接過徐睿手中的帷帽,開口道,“回府!”
“好!”
晴兒在知道自己小姐的遭遇以后,原以為族長和少主出馬,便能立刻將小姐帶回,可是卻沒有。
如今她身為一個奴婢,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姐一個人在御牢之中,而自己卻無動于衷。
想到這她便連忙偷溜出伊祁別院。
她看著眼前的宸王,連忙跪下開口,“還請宸王殿下救救我家小姐。”
虞麟看著殿下跪著的晴兒,微微皺眉,“你家小姐,若沒有殺人,自會相安無事。”
晴兒抬起頭看著他,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流出,“是,小姐自然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但是御牢兇險,小姐體弱,又怎么可能熬過御牢的刑法。”
虞麟見此緩緩開口,“陛下沒有開口,誰又敢對北辰主動刑,再者這件事陛下交由褚將軍,相信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可是就算他這么說了,她依舊擔心,“宸王,是沒有陛下的命令誰也不敢亂動刑,但是太后,太后敢。
彭悅乃是她最疼愛的外孫女,就算這件事尚未有定論,太后也不會怪罪于自己的而害死彭悅,她只會將怨氣撒在小姐的身上。
小姐她又怎么能扛得住。所以奴婢晴兒懇求王爺,想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
宸王微微皺眉,繼而緩緩開口,“你與其來求我,不如去求褚將軍,能壓制太后的人,除了陛下也只有她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晴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愣了片刻,慌忙起身。
宸王說道沒錯,她不該找他,太后動手,除了陛下,便只有褚將軍能制住太后。
晴兒想到這連忙加快腳步,太后已經醒了,依照太后的性格,她一定會暗中下絆子。
梁綰看向葉子,沉思良久,緩緩問道,“我記得你說過蕭穆他來京都了!”
葉子見狀連忙點了點頭,“沒錯,蕭穆他的確來京都了,都有些時日了。
他一直都住在伊祁別院之中,我此前還問過他為何要在伊祁別院,跟在國師的身邊。
起先我還以為是之前鑰匙事件,國師大人有怨言,但是問他,他卻說不是。
可是我問他原因,他卻迷迷糊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便沒有多問。”
梁綰點了點頭,便揮了揮手讓她先下去,她一個人靜一靜。
當提到梨花香的時候,她腦海里便浮現出他的身影。
她回來之后便有聽葉子提起過蕭穆來了京都。
剛剛葉子的回答已經證實她并沒有記錯。
蕭穆在伊祁別院,那么對于伊祁別院應當很熟悉,還有之前她為了得到鑰匙也將詳細的巡邏換崗時辰和地點告訴過她。
他若帶走伊祁容晨輕而易舉,而她聞到的梨花香,應該是蕭穆與顧然接觸時沾染上的。
但這一切雖說的通,但卻顯得有些牽強,顧然為何要這么做?他有處于什么樣的目的?
顧然他要殺的是皇后,他絕對不會喝伊祁牽扯上關系。
可是…
她又如何清楚,他與伊祁容晨沒有過節,畢竟這種事,他做的出來。
或許她應該去見見蕭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來人,給我把她帶出來!”
“是,太后娘娘!”
聽到聲音的伊祁容晨緩緩睜開眼,她想過太后會下絆子,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她竟然親自前來。
侍衛上來一句話也不說,便要動手將他拖拽出去,但是她卻緩緩抬眼冷冷看了他們一眼。
“不用,我自己會走。”
說完她便緩緩走出,冷靜地看著面前之人。
“北辰主參見太后娘娘!”
只見太后一聲冷哼,“來人給我將她綁起來。”
聽到這個命令,雖然之前褚將軍有所交代,但是太后的命令他們又怎敢不聽。
于是連忙上前將伊祁容晨綁起來。
“將她給我吊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微微皺眉,輕嘆一聲,連忙上前,將伊祁容晨吊起。
而一旁的高嬤嬤連忙扶著太后坐在一旁。
太后緊緊盯著她,厲聲道,“你竟然敢殺了悅兒,哀家瞧著你活膩了!”
伊祁容晨盡管她現在被吊了起來但是絲毫不懼怕。
只是冷冷地回應著,“太后,彭悅并非我所殺!還請太后明察。”
“呵!證據確鑿,還想抵賴,陛下能被你忽悠,哀家不會,來人給我打。”
聽到這話,眾人顯然有些不敢上手,愣在一旁,遲遲沒有上前。
太后見狀一瞬間怒火中燒,厲聲道,“怎么哀家的話是不管用了嗎?”
聽到這話,那人連忙走上前,舉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上。這一鞭子落下,一瞬間一塵不染的白色衣裙上出現紅色。
這一鞭子讓她險些叫出了聲,額頭上的細汗緊接著冒出,她的眼神開始有些模糊。
這一鞭子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鞭,便有打了下來。
太后見狀緩緩開口,“不愧是伊祁族人,一聲不吭。哀家問你,你可承認是你殺了悅兒。”
可是伊祁容晨倔強地抬起頭看向太后,有些氣息不穩地說道,“不是!彭悅怎么死的太后你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