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乞丐都會早起,但現在日上三竿了,街上只有一兩個乞丐,與昨天那成群的景象大不相同。
“看上去不像是乞丐,倒像是...。”
“像什么?”
張萱兒迷糊的問。
“噓...。”
鮑晴天看到了那乞丐長老,急忙示意張萱兒別說話。
張萱兒想轉頭去看,被鮑晴天耳語道:“你別看。”
張萱兒聞著鮑晴天身上男人的氣息,意亂情迷,一動不敢動,直到鮑晴天邁步向那裁縫鋪走去時才回過神來,尷尬的跟了上去。
乞丐長老一個人進了裁縫鋪,此刻裁縫鋪里有兩個顧客在交談。
裁縫鋪老板看到乞丐長老臉色一變,隨后很快恢復一臉笑意,讓自己的娘子和母親招待客人,領著乞丐長老到一旁說話。
鮑晴天和張萱兒進來,那老板娘子便迎了過來:“二位要點什么?”
“我先看看。”
鮑晴天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乞丐長老的位置。
“那客官選好了,和我說一聲。”
那女子又去招呼別人了。
女子走后,鮑晴天便對張萱兒道:“在哪?”
張萱兒耳朵一動,指了指門簾的里鋪。
“能聽到他們說什么嗎?”
里鋪可不是那么容易進的,鮑晴天皺了皺眉問。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
“咦,突然聲音大起來了。”
張萱兒開始搖搖頭,隨后又驚駭的說道。
鮑晴天看著臉色變換不定的張萱兒,也不打擾,打著掩護。
忽然砰的一聲,里面傳來一陣木柜撞擊的聲音。
那招待的女子和婦人一驚,也顧不得招待客人了,匆忙的進了里鋪。
“老板...。”
鮑晴天象征性的喊了一句,見沒有回應,掀開布簾也進了里鋪。
一進去,便聽到那乞丐長老喝道:“今天不見到我們幫主,誰也別想安生。”
“你...你不怕我們報官?”
男子嘴角有一絲鮮血,剛才就是他被暴怒的乞丐長老猛力一推,撞倒了那屏風木柜。
“報官?你敢嗎?”
乞丐長老囂張的喝道。
男子臉色陰沉的可怕,目光游離了半響,很糾結的樣子。
婦人看到自己兒子受了傷,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就真的逼我們魚死網破嗎?”
乞丐長老似乎也不愿意逼的太緊,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不是我逼你,而且我也不敢啊,只要讓我見幫主一面,我立刻消失。”
“我不是說了嘛,他出遠門了。”
“哼,出遠門,幫主出遠門,怎么會不跟我們說一聲,你糊弄誰呢。”
乞丐長老瞪著男子哼道。
“你不信,我們也沒辦法,他在外面我難道還能立刻把他叫回來。”
“沒辦法,哈,那箱珠寶總該有辦法吧。”
乞丐長老陰惻惻的說道。
在門口偷聽的鮑晴天目光一怔,似乎找到了二者聯系的共通之處,那箱珠寶。
“珠寶他從不離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就沒得玩了。”
乞丐長老冷笑道。
男子和女子,婦人對視一眼,似乎在做著什么決定。
“容我想想。”
男子琢磨不透乞丐長老的心思,也不敢做決定。
乞丐長老一聽,頓時哈哈大笑道:“看來珠寶你們已經得手了。”
“沒,沒有,他珠寶箱子鐵鎖鎖著,沒有鑰匙打不開。”
男子急忙說道。
“你應該知道,幫主不幫主的,我一點不在乎,我在乎的就是那箱珠寶,如果我們能打開平分了,對大家不是都好嘛,你說是不是。”
乞丐長老笑意盈盈的說道。
男子觀摩著乞丐長老的神態,似不像試探,微微松了一口氣,一擺手對乞丐長老道:“那隨我來吧。”
“這就對了嘛。”
乞丐長老很滿意男子的識相,背著手便跟著男子走道。
那女子和婦人似乎有些擔憂,不過男子是一家之主,他做的決定她們只能支持。
在門外偷聽的鮑晴天見他們要出來了,急忙拉著張萱兒又躲于織布機后面。
男子出了房間,左右看了看,隨后往后院走去。
四人離開了里鋪,鮑晴天才悄然跟了上去。
后院一間廂房的門口,男子說道:“他的箱子就藏于這里面。”
乞丐長老也不介意男子對他的有所保留,畢竟太容易了,自己也不相信。
“這房門的鑰匙只有他有,不過他離開之后,我找了能工巧匠造了一把。”
男子對女子使了使眼色,女子從腰間解了一把鑰匙,便打開了那廂房的門。
乞丐長老并沒有著急進去,而是看著男子道:“說吧,他是不是死了。”
男子一怔,就連張萱兒也是露出一抹驚駭的神色,倒是鮑晴天只是瞇了瞇眼。
張萱兒驚駭中踩碎了她躲藏院墻角的瓦礫。
乞丐長老往這邊張望,微微皺了皺眉。
而男子被乞丐長老的話嚇了一跳,此刻心思早就魂游天外,對那異常的聲音并沒有反應。
這般神態被乞丐長老看在眼里,心中便認為這是男子做的準備,至于是什么準備,他現在還吃不準。
試探的又說道:“怎么,你想獨吞那箱珠寶,還想殺了我?”
男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訕訕一笑道:“長老莫要開玩笑,他的武功,你的武功,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哪里能是你們的對手。”
“別說那么多,進去把箱子拿出來。”
乞丐男子又瞥頭看了眼鮑晴天那方向。
就在張萱兒驚動乞丐長老的剎那,鮑晴天便將張萱兒的頭壓低,隱藏在墻角下,一動不動,連呼吸也屏住了,乞丐長老不走過來自然不能在發現什么。
“咕咕咕...。”
張萱兒的肚子叫了起來,鮑晴天噗呲一聲笑道:“你輸了。”
“我沒輸...。”
張萱兒自然不服輸,她的嗓門有些大,鮑晴天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姑奶奶,小點聲。”
張萱兒老實的不敢動,鮑晴天也適時的松開了手。
“那長老稍等。”
男子獨自走進了廂房,乞丐男子目光一直注視著廂房,女子有些焦躁不安的揉著手,看看里面,又看看鮑晴天藏身的墻角前面那顆桃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