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晴天卻說道:“為何只盤查女俠,卻不盤查那黑衣歹徒,難道在你們心里,女俠比黑衣歹徒更可疑?”
“那個,有可能是黑衣歹徒藏匿行蹤,巡邏隊的人沒看到,只看到了女俠。”
“能看到女俠,卻看不到黑衣歹徒,那他們的眼睛可太瞎了。”
“公子,當時黑燈瞎火,又是下雨天,黑衣本就難以看清,怪不得他們。”
余知府看鮑晴天不在說話,頜首說道:“既然巡邏隊無用,那就撤了吧。”
“大人,真要撤?”
張刑書確認的問道。
“這震懾的作用都沒有,還巡邏什么?”
“大人,話可不能這么說,有可能因為巡邏隊的關系,那歹人作案的次數大大減少了呢。”
余知府目光瞇了瞇,想了一會,最后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鮑晴天,似乎在讓他拿主意。
“不能撤,我這兩位妹妹的安全可都還要靠巡邏隊呢。”
鮑晴天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喊道。
張刑書顯然很滿意,看著余知府問:“大人,撤嗎?”
“算了,不撤,在加一隊,兩頭巡邏,還有再有下次出錯,本官不管什么原因,定罰不饒。”
“是。”
“下去吧。”
張刑書再次看了眼鮑晴天幾人,才拱手退下。
張刑書走后,余知府急忙問道:“鮑大人可是懷疑他是眼線?”
“懷疑還為時尚早,但昨天夜里那批巡邏隊肯定有問題。”
“怎么個有問題?”
“現在我也說不上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有問題。”
鮑晴天神情凌然,很堅定的樣子,隨后又問道:“知府大人,剛才那位大人莫不是也是和你一道從樂平縣升上來的?”
“你怎么知道?”
余知府愣了愣。
“他好像很了解大人你。”
“跟了本官十幾年了,了解也是正常。”
“敢問大人,在樂平縣有沒有沒隨大人升上來的官吏。”
鮑晴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有啊,現在的樂平縣縣丞就是。”
鮑晴天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余知府迷糊的問道:“鮑大人為何這么問?”
“哦,沒什么,明天火銃傍晚的時候送來吧,我上午會去樂平縣看看。”
“要不要下官派人保護?”
“不必了,走了。”
鮑晴天離開,看張萱兒要如正常人一樣走,立時挽上她的胳膊小聲說道:“出府衙之前都得繼續裝。”
“你是故意的。”
正常人裝坡腳,實在是怪難受的,張萱兒不滿的掐著鮑晴天的胳膊。
“我是配合你的演出,難道剛才你是即興的?”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走吧。”
鮑晴天看著張萱兒一瘸一拐的模樣,心里都快忍不住想笑了,憋的難受只能加快步伐。
趙鳴生看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心中怎么也不明白張萱兒為什么不推開他,之前那不妙的猜測又閃過腦海,不過很快就甩去:“不可能的,萱兒不可能會喜歡他的。”
出了府衙,張萱兒掙扎道:“還不放開。”
“還有人盯著,在走一段路。”
鮑晴天心虛的撒了個慌,因為這種感覺他太喜歡了。
張萱兒不疑有他,不過走了幾步,心里暗道:“有人盯著,我怎么沒察覺?”
隨后看鮑晴天那忍不住張狂的笑意,頓時反應過來,一腳踹開鮑晴天惱道:“我要揍你。”
“哎呀,娘子打丈夫了。”
鮑晴天暗道一聲不好,狂奔起來。
張萱兒跟在身后,臉色通紅:“你胡咧咧什么。”
回到客棧,張萱兒正痛下殺手,壓著鮑晴天在床上一動不動:“以后還敢不敢了。”
“我的姑奶奶,不敢了不敢了,腰快斷了。”
回來的三人看到二人如此曖昧的一幕,納蘭福格大呼:“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趙鳴生可干脆了直接喊道:“你們在干什么。”
這一喊,張萱兒才發現二人的姿勢太過不雅,立時松開,臉色有些紅的說道:“他太欠揍了,我實在忍不住想打他。”
“萱兒,男女授受不親,你以往可不是這樣的。”
趙鳴生不敢對鮑晴天說些什么,只能對張萱兒勸道。
張萱兒心里也是一驚,不知從何時起,她居然潛移默化的有了一絲鮑晴天的孟浪。
“我回房間了。”
張萱兒就好像一個犯錯的小女孩,拉著葛蕓就跑回了三號房。
鮑晴天看張萱兒走后,目光瞪著趙鳴生,一副吃人的目光,趙鳴生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走出房間,站在走道看著外面的大街心事重重的樣子。
納蘭福格將自己的包袱放回房間說道:“鮑兄,你應該多讀讀圣賢書的。”
“為何?”
“修身養性。”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的品性不良?”
“我可沒說,我只是勸你多讀書,對你沒壞處。”
納蘭福格說完,自己就拿起一本書坐在桌旁看了起來。
“去去去,我最討厭讀書了。”
鮑晴天看到納蘭福格手中的書,眼睛一閉,躺在床上開始理清案情的頭緒。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黃金我不需要讀書也有本事賺到,至于美女,我相信自己能追到。”
“哎...。”
納蘭福格聽到鮑晴天的話搖頭嘆息一聲。
“稅銀之事你知道多少。”
鮑晴天卻突然問道。
納蘭福格瞥了眼鮑晴天緩緩說道:“實際上,州縣官的主要升遷標準也完全依賴征稅完成的好壞,按照規定,如果欠額達到10,州縣官將失去升遷的機會,并被罰俸一年,如果欠額越高,處罰則越嚴,達到50就會革職,官府每年征稅分為兩個階段,即農歷二月至四月為第一階段,通常要完成50的稅額,也就是朝廷所稱的“上忙”。五、六、七月份是農忙季節,為了不耽誤農時,停止征收。第二階段是八至十一月,稱為“下忙”。”
“這么說,今年的“上忙”樂平縣又在忙活了。”
鮑晴天嘴角揚起一陣笑意,真是天助他也。
“你好像有主意了?”
納蘭福格聽鮑晴天這么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