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睡得迷迷糊糊,就被麻袋套住,扔到這兒來了。我哪兒知道?我告訴,我爹可是領侍衛內大臣,一品大員。你要是不乖乖把我送回去,給我磕頭賠罪,小心你的腦袋!”阿爾吉善一點也不害怕。
鮑晴天淡淡一笑,站在他面前,道:“那你一定還沒見過仁親王了?”
“仁親王?”阿爾吉善驚得坐直了身子,“是仁親王?我告訴炫的事真的跟我沒關系!我怎么可能毒死他呢?”
鮑晴天笑道:“誰說炫是被毒死的?”
阿爾吉善一愣,道:“官府不是都這么說的么?我真的沒騙你,他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鮑晴天道:“你說跟你沒關系,不知道仁親王愿不愿意相信呢?我聽說出事那天,炫一直與你在一起。照這么看來,也只有你有殺人的嫌疑和可能了!”
阿爾吉善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站起身拉著鮑晴天的袖子,道:“那天炫雖然一直跟我在一起,但是那天晚上我們分手的時候還好好的,還約好第二天在哪里見面。誰知道他…”
鮑晴天見也嚇得差不多了,便問:“那天你們在一起都干什么去了?”
阿爾吉善一怔,臉色一變,轉過身,不敢看鮑晴天,結結巴巴道:“沒…沒干什么…”
鮑晴天眉頭一緊,意識到他在刻意隱瞞,便道:“你想證明自己沒有嫌疑,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想幫也幫不了你!”
阿爾吉善臉上已經滲滿汗珠,猶豫半晌,終于一跺腳,道:“我們…我們那天去了…春宵院!”
鮑晴天恍然大悟,按律朝廷官員和他的子嗣是不能到妓院狎妓的,何況二人的父親一個是一品大員,一個是親王將軍。
阿爾吉善和炫去春宵院,自然是有違律法,要受懲處,嚴重的以后就不能做官了,怪不得他不敢說。鮑晴天又問:“你們一直在那里?”
阿爾吉善索性和盤托出:“前些天,我與一幫朋友喝酒。有人說春宵院新頭牌香兒姑娘如何如何的美。于是那天我和炫也沒帶隨從,兩個人去了春宵院,專程見這個香兒姑娘。一見之下,果然驚為天人…不過炫比我長得好看,那小娘皮居然把我晾到一邊。我就只能出去了。不過我們沒敢過夜,天一黑就趕緊走了。分別的時候,炫還好好的,誰知道當晚就…”
鮑晴天看阿爾吉善沒有說謊,見暫時問不出其他有用的線索,便走出營帳,遠遠就看見沈精騰和索額圖在針鋒相對。他無奈搖搖頭,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看來正直的沈精騰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走上前去,索額圖一看他來,趕忙要問阿爾吉善的情況。
鮑晴天不等他開口,先道:“索大人,令郎有吃有喝,好得很,你就不用擔心了。”說著轉頭對旁邊守衛的武官道:“你去告訴仁親王,索公子并不是殺害炫的兇手,可以將他放了。”
索額圖聽鮑晴天這樣說,略略安心。鮑晴天又道:“令公子雖然沒有嫌疑,但是還有些問題,需要經常詢問,希望索大人能夠約束令郎的行止,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出遠門了。”
索額圖有些詫異鮑晴天居然沒有落井下石,微微點頭。鮑晴天臨走又道:“對了,索大人還是多多勸導,還是別讓令郎經常往春宵院跑了!”說完與沈精騰揚長而去。
那武官前去稟報此事,只剩下索額圖一個人,臉色一忽兒黑一忽兒紅。春宵院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清楚,心里又惱又氣,向鮑晴天背影看了一眼,露出深深恨意。
鮑晴天與趙馨兒和沈精騰上馬離去,將情形向沈精騰說了。沈精騰皺眉道:“春宵院?你是認為問題出在這里?”
鮑晴天搖頭笑道:“一切都要等會一會這個香兒姑娘之后,才能知道!”
三人驅馬緩緩而行,走在郊外小道上,一會便進了城,鮑晴天和趙馨兒還餓著肚子,路過一包子鋪,鮑晴天翻身下馬,買了兩包包子。
拿出一個遞給趙馨兒,一個自己吃著,問道沈精騰:“沈大人可吃過早飯了?”
“一大早急的團團轉,還沒吃呢,你不說我都沒發現肚子已經餓癟了。”
沈精騰訕訕一笑的摸了摸肚子道。
鮑晴天將一包包子遞給他,沈精騰也不客氣,三人吃著,正要繼續趕路,就在這時候,一名軍官策馬來到他們面前。鮑晴天認得他就是看守阿爾吉善的人。
那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來不及喘氣,徑直走到兩人面前,道:“不好了,阿爾吉善死了!”鮑晴天聞言一驚,手中吃剩下的半個包子也掉在地上。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阿爾吉善還好好地跟自己說話,怎么忽然就死了?他與沈精騰對視一眼,來不及多說,調轉馬頭,向城外飛奔。
幾人策馬飛奔到軍營,就看見營中已經擠滿了人。索額圖負手而立,臉色陰沉的可怕。
仁親王亦是如此,而仁親王此時站在索額圖身邊,陰沉著臉,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生著悶氣。阿爾吉善終究是在他的地盤上死的,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兩人看見鮑晴天到來,一齊沖上來,趙馨兒自然不會不管,但鮑晴天示意趙馨兒別動手,就這樣仁親王一把揪住鮑晴天領口,怒道:“你到底跟阿爾吉善說了什么?”
鮑晴天一愣,完全搞不清楚情況。沈精騰勸道:“王爺息怒,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問罪不遲!”
仁親王重重哼了一聲,甩開鮑晴天。結果索額圖又纏了上來,一把扯住鮑晴天胳膊,目光陰狠的瞪著鮑晴天沉聲道:“鮑晴天,還我兒命來。”
鮑晴天一把甩開他的手,往關押阿爾吉善的軍營看去。
沈精騰見氣氛有些緊張只得問道:“王爺,到底怎么回事?”
仁親王沒好氣地道:“你們自己去看吧!”說著負手而立,臉氣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