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雖安好,疼痛卻不少。
王夏不能忍了。
“天,你不分忠奸枉為天!”
“地,你不分善惡枉為地!”
“我王貴人紅了,淡紅了啊,好歹也是個歐皇,就這種下場?”
憤怒的王大帝,內心罵天罵地。
殘酷的現實告訴他,當一個小歐皇遇到另一個大歐皇,歐氣等于負數。
這種場面,就好像斗地主,你單牌出個2,以為自己牌面很大。結果對面直接扔出一張大王,根本就不講道理。
此刻王夏覺得自己就是那個2,很2很2。
他忍著疼痛站了起來,指著雪魔女鼻子破口大罵:“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早知道我就不該救你!”
挨了罵的雪時晴,混沌的眼神逐漸清亮起來。
她剛才那招撩陰腿,純粹是一種情急之下的本能反應。
看了看義憤填膺的王夏,再摸了摸身上的外套,冰魔女緩過來了。
她沒忘記自己是怎么被任七月綁在車頂上的,也沒忘記那外套是誰的。
女孩飛快穿上王夏的外套,從車頂跳了下來。
落地的時候她搖搖欲墜,完全沒有從前那種從三樓跳下還如履平地的輕盈。
給人初始印象本就弱不禁風的她,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裹緊男式外套的她,像一朵暴風雨摧殘過的小白花。
然后她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王夏得理不饒人:“說對不起有個屁用,你賠我初吻,你賠我青春!”
雪時晴這次只說了一個字:“好。”
“???”
王夏聞言一愣,智商有點不夠用了。
雪時晴又開口了:“任七月,就是那個長頭發的,他人呢?”
“跑了。”王夏答道。
“跑去了哪邊?”雪時晴追問。
“那邊,地上有血跡,他肩膀受了傷。”王夏指了一個方向。
“謝謝你。”
雪時晴說完這話,順著血跡追了過去。
王夏沒見過這樣的工作狂,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還要去追通緝犯。
雪時晴追了十米遠,忽然頭重腳輕,跌坐在地。
穿著王夏外套的她,像穿著半身裙,大腿以下完全暴露出來。
那一幕缺乏美感,兩條大長腿滿是勒過的淤青,有些地方則是紅腫,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奮力蹬腿,重新站了起來。
那個在風中搖搖晃晃的頎長背影,透著矛盾,說不出的倔強,也說不出的柔弱。
沒走出幾步,她又跌倒了。
女孩再次掙扎,這次沒能爬起來。
她抬眼看了看天,雙眸中滿是令人心疼的無助。
王夏實在看不下去了,跑過去問道:“長官,先說好,我不是占你便宜啊,我就問一句,要不要我扶你?”
雪時晴沒有任何猶豫,又說了一個字:“好。”
王夏如蒙大赦,一個公主抱就把冰魔女抱起來了。
他雖然沒有體宗獵靈人那么彪悍的體魄,也是偷偷努力過的,堅持下腰劈叉三年,身體素質很不錯,抱著妹子健步如飛。
雪時晴毫不介意這個被抱著的姿勢,既不緊張也不羞澀,冷漠得可怕,好像在她的字典里,沒有男女之情這種東西。
她把注意力用在了別的點上:“方向反了,去追人。”
“長官,請允許我插個嘴。”
王夏勸道:“你都傷成這樣了,追到了也未必打得過啊。我先開車送你去醫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雪時晴沉默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就算追上了任七月,有用嗎?
王夏又說道:“長官,其實你可以叫隊友去追人啊,你不是呼叫了直升機嗎,怎么還不來?”
話音剛落,出現了歐皇flag。
螺旋槳轟鳴聲傳來,天空中盤旋著一架個頭比較大的直升機,目測能承載七八個人。
“把我放你車里,讓我坐下,快!”
雪時晴又開口了,語氣有些急促。
王夏三步并作兩步,把女孩放在了副駕駛位置。
雪時晴整理著衣衫,領口豎起來遮住被勒得青紫的脖子,然后端坐車內,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
王貴人看出來了,這位長官也是要面子的,不愿下屬看到她脖子以下的狼狽樣。
直升機并未徹底落地,天空中出現了繩梯,五個全副武裝的猛男猛女跳了下來。
四男一女,穿著特制的作戰服。
他們身上配備的武器很先進,王夏在吃雞游戲里都沒見過。
五人落地后,走到面包車幾米外,齊刷刷地立正敬禮。
“衛紅,你過來。”
聽到雪時晴點名,那名三十出頭的彪悍女戰士走到了車窗前。
“任七月往兩點鐘方向跑了,他受了傷,叫三號帶人立刻順著血跡追蹤,八號負責空中支援。”雪時晴下了命令。
“那我呢?”女戰士衛紅問道。
“你陪我去個地方,馬上叫八號丟一套備用作戰服下來。”
接下來,地面上四個猛男開始了追蹤,消失在任七月逃跑的方向。
天空中的直升機空投了一個包裹,很快消失在王夏視野中。
大功告成,雪時晴又對王貴人下了命令:“你回避一下,我要換衣服。”
自從直升機出現后,王貴人很識時務,全程不犟嘴,抱著黑貓走遠了。
他抽了支煙壓壓驚,順便思考人生。
女戰士衛紅幫雪時晴換好了衣服,大步走到王夏面前:“王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王夏回到車前,看見雪時晴換了一套不太合身的戰斗服,渾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沒等他開口,雪時晴說道:“把你衣服穿上,開車。”
王夏穿回了自己的外套,弱弱道:“長官,請問開去哪里?”
“前面左拐,過三江大橋。”雪時晴漠然道。
“過了三江大橋,就是江南地界了啊。長官,我一個江東獵靈人,去江南不合適。反正你的同伴也來了,我幫不上忙,讓我回去吧。”王夏更慫了。
“別廢話,開車!”
這次發話的,是女戰士衛紅。
彪悍女戰士不止開了口,還動了手。
酷似M16的槍口,頂在了王夏后腦勺上。
王夏沒有回頭,直視坐在車里的雪時晴,忽然man起來了:“長官,你有沒有看過發哥的一部電影?我這輩子,最恨別人用槍指著我的頭!”
“哦。”
雪時晴給了他面子:“衛紅,指著他的背。”
“是!”
衛紅立刻槍口下滑,頂在了王貴人的后心窩位置。
一代大帝再也man不起來了:“長官,何必呢,大家都是讀過書的人,能不能斯文一點?”
“好的。”
雪長官又給了他面子:“你不是要我賠償損失嗎,跟我走,我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