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吃下靈晶的黑貓愛昆,發出了猛獸般的咆哮聲。
它在地上掙扎著,翻滾著,顯得極其痛苦。
這種局面,誰也幫不了它,只能靠它自己撐過去。
一旦它爆體而亡,三境靈晶爆炸時附帶的沖擊波,不亞于一顆手雷。
王大帝生怕被爆體而亡的余波炸到似的,繼續臥倒在地,送去精神上的鼓勵:“昆仔,干巴爹,你是最棒的!”
精神鼓勵還真有點效果,幾分鐘后,黑貓終于消停了。
它停止了咆哮,也不再翻滾,一動不動地趴在馬路牙子上。
兩只貓眼停止了流血,神態透著一種很難形容的安詳。
王夏爬了起來,走一步,退兩步,走著走著走遠了。
本來他和黑貓愛昆隔著十步,漸漸變成了二十步。
“拼了,炸死就炸死吧!”
他嘴里嘀咕著,忽然一咬牙,大步走了過去。
抱起黑貓的時候,王夏松了一口氣。
純屬發自男人的第七感,他相信黑貓還活著。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奇景出現了。
黑貓頭頂上,浮動著白色的小氣團,像一朵祥云。
“這是…要進化成靈獸了?”
王夏欣喜若狂,抱起黑貓就跑,把貓放在了后排座位上。
根據他多次搞科研總結出來的成果,他能看見氣運的,只有人與靈。
普通的動物,比如小區里鄰居養的小貓、小狗、倉鼠、鸚鵡等等,包括今天之前的愛昆,他都看不出任何氣象。
而眼前的黑貓頭頂出現氣象,很能說明問題。
“奇怪,小動物是承受不住靈晶能量的。別說三境靈晶,哪怕一境的,也能撐爆一頭大象。”
“難道是金剛咒的效果?”
“神獸金剛附體的時候,改變了昆仔的體質,產生了一種基因突變?”
王夏是一名獵靈人,也是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知識分子,他喜歡從科學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思來想去沒找到標準答案,眼看黑貓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了,王大帝終于想起還有個人傷得比黑貓更重。
這條三岔口老路冷清得可怕,附近沒有車輛來往。
誰也不會想到,一代冰魔女,只穿著小罩罩和小內褲,倒在了路邊的車頂。
本田車頂的雪時晴,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她面如金紙,氣若游絲。
很難想象她的體魄究竟強悍到了何種程度,恐怖的死亡藤蔓,竟然只在她身上留下了勒痕和淤青,卻沒有一處破皮撕裂的。
王夏走過去觀察片刻,不禁感嘆:“果然是34C!”
看得出來,暴瘋大賤和任七月是一路貨色,不管死活,先看身材。
他比任七月還要過分,研究了身材之后,開始研究新花樣:“真看不出來,她外套穿得不怎么樣,里面的內衣,這么性…嗯,很感性。”
接下來,他從感性轉入理性,走進了科學:“不應該啊,她這樣的歐皇,堪稱天選之女,不是應該走路都能撿到錢,分分鐘打爆一切對手嗎,怎么會淪落到半死不活?”
從科學領域沒找到答案,他又走進了歷史。
回顧上下五千年的歷史,王大帝覺悟了。
從秦皇漢武,到唐宗宋祖,這些公認的天選之子,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一生經歷過無數次刀光劍影,從步步驚心的斗爭中坐上了那個號令天下的寶座。
找到這個比較靠譜的答案之后,王夏有了進一步拓展:“按照歷史規律來分析,這種老天爺選中的人,每次遇到危險,要么有貴人相助,要么有炮灰幫忙擋刀…我到底是她命里的貴人,還是一個小炮灰?”
一秒鐘之后,他肯定了自己:“本大爺救了她,I must be她命里的貴人。嗯,我王貴人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接下來,王貴人展開了行動。
他伸手談了談鼻息,雪時晴還有呼吸,只是非常微弱。
王夏終于當了一次暖男,脫下外套,蓋在女孩冰冷的身體上。
他已經不是三周前那個穿著短褲和人字拖的熱血青年,畢竟剁手節都過去了,如今已是十一月下旬,天氣冷起來了。
“醒醒,長官,醒醒!”
王夏呼喚著,同時搖晃著女孩的肩膀。
十秒鐘之后,雪時晴毫無反應,王夏反應很大。
短短十秒的身體接觸,他頭頂的紅色氣象,又多了一些。
“她都快活不成了,還有這么多歐氣?”
王夏來了興趣,又開發出了新的科研項目。
他試著握手,女孩手心傳遞出冰冷刺骨的氣息,凍得他瑟瑟發抖。
堅持了一分鐘,王夏頂不住了,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不停打擺子。
他松開手看了看自己頭頂,內心溫暖起來了。
五分白,五分紅。
短短一分鐘,帶來的氣運加成,令人難以置信。
王貴人敢拿腦袋打賭,雪時晴的氣運,起碼碾壓了余燼一條街!
“我五五開又回來了!”
“是時候給阿姨上一杯熱乎乎的卡布奇諾!”
“長官,對不起,我只會一種急救方式——人工呼吸!”
“其實我內心也很矛盾,也有彷徨和無助,我的良心和道德,也在拷問我,到底該不該這樣做?”
“最終我用一個理由睡服了自己,見死不救,良心大大滴壞了。”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即使你醒過來打我,罵我,侮辱我,我也要救你。這就是我,一個熱愛生命,并懂得尊重生命的男人。”
“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王貴人開始了日常的嘴上功夫訓練,一個人也能磨嘰這么久。
接下來,他展現出真正的嘴上功夫。
只見他斜趴在車頂上,采取了急救措施。
吸氣…
呼氣…
吹氣…
一哆嗦…
為什么有一哆嗦?
連王貴人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嘴對嘴的時候,他渾身不停地顫抖。
這樣的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
他像是觸了電一樣,靈魂深處有種東西呼之欲出。
第二十八次吹氣之后,王夏邁入了人生一個全新的階段。
紅了!
他紅了!
頭頂的白氣不見了,十成的紅色。
盡管,那只是一種淡紅,比不上烈火郎君當初的山丹丹那個紅艷艷。
但是王夏非常肯定,這種淡紅,比五五開的紅白二色要厲害了半條街。
當初他和余燼握手三分鐘,就達到了某種飽和狀態。而今天王夏和雪時晴接觸不止三分鐘,居然還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歐氣。
眼前的冰魔女,就好像多啦A夢的百寶囊,藏著數不清的寶物。
“長官,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有付出,我獻出了今天的初吻。”
王貴人嘗到了甜頭,繼續展開急救。
他用今天的初吻,換了冰魔女今生的初吻。
當他第二十九次吸氣呼氣的時候,雪時晴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暴瘋大賤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我王大弟,就是她命里的貴人!
很遺憾,冰魔女不是這么想的。
她不講武德,一把推開王貴人,神鬼莫測地飛起一腳。
王貴人中招了。
大意了,沒有閃。
他被踢出了車頂,摔得七葷八素。
落地后王貴人連滾帶爬,身體多個部位疼痛不已。
尤其是傳宗接代的要害部位,痛得他眼淚都飚出來了。
若非雪時晴此刻過于虛弱,連一成功力都使不出來,王貴人已經被踢爆了。
翻滾中的王夏,一邊發出豬叫聲,一邊偷偷檢查自己的要害。
檢查結果,讓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