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生死對決
“噗——”顧陳陽一口奶茶噴出來，還沒說話就被一顆珍珠卡在了喉嚨口，咳嗽的驚天動地。
“你沒事吧！”宋凌連忙幫他拍背，“要不要去醫務室？”
“咳咳咳，沒事，我沒事。”顧陳陽堅強的咽下了這一口珍珠。
他抬頭看向宋凌，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說話也太夸張了吧。”
“想跟我當朋友就跟我當朋友，大男人能不能別那么肉麻。”
顧陳陽哆嗦了一下，趕緊喝了一口奶茶壓壓驚，繼續說道：“唔，你真的想跟我做朋友，那你想做朋友的方式還挺奇特的。”
宋凌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他意識到，顧陳陽跟他道歉，說要和解，只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覺得愧疚，而不是因為對他有了好感。
他并沒有解釋，只是轉頭看著說話的人。
顧陳陽卻說：“從小到大想跟我當朋友的人多了去了，其實你根本不用做那么多，直接走過來問，顧陳陽，咱們能當朋友嗎，我十有八九多會說，可以啊，沒問題。”
“倒是現在，你老是這么捉摸不透弄得我渾身都毛毛的。”
宋凌忽略了后面那句話，反問道：“顧陳陽，那我們能當朋友嗎？”
顧陳陽吸溜了一口奶茶，第一次心平氣和認認真真的打量起宋凌來。
宋凌下意識的坐直了，似乎即將面臨人生最大的考驗。
顧陳陽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的奶茶，這才長嘆了一口氣，注意到宋凌似乎有些緊張，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不是吧你，你還當真了。”
宋凌的臉色頓時黑了。
他越是如此，顧陳陽反倒是覺得挺好玩，笑著說道：“我真的很好奇，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出生普通，家境普通，能力也普通，別人最多夸我長得還行性格好。”
“你再看看你自己，出身豪門，能力出眾，還沒畢業已經是老板了，長得也超越大部分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情，讓你想跟我這種普通人交朋友？”
“看著順眼。”宋凌收起了自己的眼神，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奶茶，以免泄露太多，讓這個好不容易再次走到他身邊的人又一次逃走。
顧陳陽嚼著珍珠，無奈說道：“這個理由簡直無法反駁，但又不夠真實。”
“我喜歡你的笑容。”宋凌又說道，“看見你笑，總覺得自己也會輕松一點。”
這話倒是讓顧陳陽愣了一下，偏過頭去看著宋凌，倒是也沒有懷疑。
因為他并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從小到大，許多人夸他笑起來很好看，光看著心情就會變好，但他沒想到會從宋凌口中聽到這句話。
“所以，可以嗎？”宋凌問道。
“或者說，你看我還算順眼嗎？”宋凌又問。
顧陳陽又開始吸溜奶茶，結果一大杯都被他喝完了，以至于習慣發出咻咻咻的噪音。
于情于理，他似乎也沒有必要拒絕，畢竟只是多一個朋友，又不是男朋友。
但不知道為什么，顧陳陽心里頭卻猶豫不決起來，他琢磨了一下，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宋凌這個人看起來太危險，現在一本正經的說這件事，讓他感受到了壓迫感。
忽然，顧陳陽挑了挑眉，嬉笑著問道：“跟你做朋友，我有什么好處？”
這話倒是讓宋凌驚訝了。
顧陳陽自顧自繼續說：“聽你的說法，簡直是要把我當解壓器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有點吃虧？”
宋凌心底閃過無數個念頭，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的話都到了嘴邊。
但他看見了顧陳陽的眼神，明面上帶著嬉笑，但笑容底下卻藏著幾分對他的審視。
宋凌心臟猛地一緊，說出口的話就變了：“你可以收獲一個好朋友，一個英俊、富有、成功的朋友，隨時可以給你幫助的朋友。”
這話讓顧陳陽徹底放下戒心來。
也是，宋凌這樣的人大概真的是看他順眼，不然無法解釋他的一舉一動。
他們倆成為朋友，怎么看都是自己賺到了，他甚至笑起來：“這么對比的話，好像還是你虧了，你就圖一個輕松愉快，但我就不一樣了，傍上大腿了！”
宋凌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安穩穩的落了地，他眼底也帶上了笑意：“嗯，給你傍。”
顧陳陽挑了挑眉，笑著說道：“就算是大腿，我也不會縱容你的，別指望我遷就你啊。”
“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好到他不忍心去破壞。
顧陳陽還挺自戀：“我也覺得自己不錯。”
“不過看不出來，你老是一副蔑視眾生的樣子，居然也挺自戀的，瞧瞧你怎么夸自己的，英俊、富有、成功，嘖嘖嘖，臉太大了。”
“我說的是實話。”宋凌放松的靠在了長椅上。
顧陳陽忍不住大笑起來，瞄了一眼他的傷口：“宋凌，你的傷沒事了吧？”
宋凌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嘴角：“有沒有事動手的人應該清楚。”
“讓我看看。”顧陳陽伸手掰過他的臉，湊過去仔細看。
宋凌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如果不是手中冰涼的奶茶讓他保持了一絲清醒，恐怕就要做出危險的事情了。
顧陳陽無知無覺的檢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氣：“應該沒事，不嚴重。”
“主要是你的皮膚太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所以看起來被打得很厲害的樣子。”
宋凌慢慢抓到跟他說話的訣竅：“我讓著你的，不然你都打不著。”
顧陳陽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呵呵…宋凌同學，我懷疑你不是想跟我做朋友，你這樣說話很容易會失去我的。”
“那怎么樣才能一直擁有你？”宋凌忽然問道。
顧陳陽又哆嗦了一下，那種讓他覺得危險的感覺又來了，不過這一次他沒多想，迅速說道：“宋凌同學，咱能不能好好說話，要么就諷刺我，要么就這么肉麻，沒有人說你很分裂，很兩極化嗎？”
宋凌笑了一下：“很多人說過。”
“你不喜歡？那我可以改。”
正常人應該說不用改，但顧陳陽不是正常人，他點頭十分贊同：“趕緊改，不然咱倆友誼的小船肯定說翻就翻。”
宋凌點頭贊同：“為了這艘船能航行的久一點，我會好好偽裝自己。”
“那你可得偽裝的好一點，畢竟我這么聰明，太浮夸的演技一看就戳破了。”
“好，我記住了。”
兩個人的視線撞到一起，顧陳陽克制不住的大笑起來，搖頭說道：“好奇怪，我們倆個大男人坐在這兒，商量怎么成為朋友。”
“這事兒也太魔幻了吧，說出去別人肯定不會相信。”
“那就不告訴別人，讓它成為我們的小秘密。”宋凌笑道。
“確實不能說出去。”顧陳陽贊同的點頭，“我就算了，你在學校不是成功精英的人設嗎，說出去那就全毀了。”
宋凌：“我什么時候立過這個人設了？”
“沒有嗎，每個人都那么說啊。”
“商學院大三的宋凌，據說從中學就開始自己創業，現在大學還沒畢業，外頭的創業公司做得都是上億的買賣，就等著一畢業掛在榮譽墻上讓人仰望。”
“哦，我這么優秀嗎？”
“那當然，所以那時候我才覺得奇怪，好歹也是成功人士，怎么就鍥而不舍的找我麻煩呢，還是用那種幼稚園小朋友都不會用的手段。”
“咳，我記得是某些人的追求者想盡辦法搭訕，把他自行車輪胎的氣給放了，路過的我好心趕走了他們，結果不但沒得到感謝，還挨了一下子。”
顧陳陽尷尬一笑，訕笑道：“誤會，都是誤會，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
“你要是還覺得不解氣的話也可以給我來一下子。”
說完，顧陳陽鼓起臉頰靠過去，表示他可以使勁動手別客氣。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頰，宋凌必須掐著自己的手心才克制住親上去的沖動。
最后，他伸出手指捏住顧陳陽的臉頰，“這樣就夠了！”
顧陳陽拍開他的手，捏臉這還不如直接來一下子呢！
“這可是你自己選擇放棄的，以后不能再拿這件事說嘴。”
宋凌收回手指，滑嫩的觸感還在指尖，他狀似不在意的問道：“對了，那個女生怎么樣了？”
“哪個？”
“喜歡你的那個，偷偷把你自行車輪胎放了氣的那個。”
腦中閃過水房的監控，宋凌眼神暗沉。
“哦，她啊。”顧陳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在背后說人家女生到底是不好，就應付道，“不是被你撞到嚇跑了嗎？”
沒等宋凌再說什么，顧陳陽猛地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去吃飯？”
明知道他故意岔開話題，宋凌卻也沒有追問，因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監控里頭都有，此刻他甚至是帶著幾分寵溺的縱容：“好吧，你不想說就別說了。”
“走吧走吧，吃飯去，晚一點蝦仁炒飯又賣光了。”
“我也要吃蝦仁炒飯。”
“你都不吃蝦仁，吃什么蝦仁炒飯。”
“我吃炒飯，你吃蝦仁，正好不浪費。”
“所以我是垃圾桶嗎！”
“不，是飯桶！”
“宋凌我告訴你，再這樣跟你絕交啊，咱倆友誼的小船開出去還不到十分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