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言此言,月云雀苦笑著點了點頭。
“殿下說的不錯,都是明白人沒必要藏著掖著。”
“今日前來,其實是想捐出我半生財帛助殿下爭霸。”
月云雀話音剛落,顧言整個人頓時一震。
雙眸盡是難以置信的看向月云雀,想要找出月云雀此刻是否在說笑。
半生財帛!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尤其是月云雀同諸國間有貿易來往,可比尋常買賣賺錢的多的多。
月云雀絲毫不在意顧言那充滿遲疑的眼神,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笑道。
“殿下或許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這里是我在夏國的一些田地房屋地契,雖說算不上什么。”
“但也能值個千八百萬兩,算是我的誠意。”
“還望殿下,能夠相信我。”
月云雀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疊厚厚紙張放在茶幾上。
顧言抬頭瞥了一眼,上面印著的正是夏國官印。
也就是說,月云雀現在是認真的。
“月兄,這些地契我不能收下。”
“現在,還望月兄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
“殿下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錯,若是月兄不能給出合理答復。”
“請恕我不能收下這些地契,甚至連那醒酒茶也不能收下。”
顧言義正言辭說道,月云雀苦笑著點了點頭。
隨后便將先前李成海對自己說過的話,稍加轉換后說道。
聽到月云雀竟是為了這種理由,選擇拿出半數家財資助自己。
“殿下是不是覺得,這太過荒謬?”
雖然顧言沒有開口,但月云雀卻能感受的出來。
“不是太過荒謬,簡直是匪夷所思。”
“難道說,月兄就不怕看走了眼?”
“如果真看走了眼,那也只能說明是我月某不行。”
“與殿下無關,殿下覺得如何?”
顧言似乎是察覺到這點后,站在原地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
“長公主殿下,您怎么來了?”
坐在顧言身旁的李成海,見狀連忙起身問道。
“怎么?難道妾身還不能來了?”
“怎么會呢!長公主您誤會了!”
李成海看在顧言面子上,對秦可馨自然是百般容讓。
見到秦可馨臉色不悅,連忙擺手說道。
“父皇您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顧言不能喝酒嗎?”
秦可馨提著紅袍,急忙來到顧言身旁攙扶。
隨即抬頭看向獨自酌飲的秦子鋒,略帶些許埋怨的說道。
聽到秦可馨責怪語氣,秦子鋒整個人愣坐在皇位上。
實在是覺得冤枉的很,秦子鋒從頭到尾只跟顧言喝了一杯。
剩下的,顧言大部分都是跟李成海他們喝的。
喝成現在這般模樣,根本與秦子鋒沒有關系。
可是誰又能想到,秦可馨現在還能怪到自己身上。
秦子鋒只覺得啞口無言,現在還是不要解釋好些。
“夫君,妾身這就攙扶你回屋歇息。”
秦可馨說罷,便攙扶著顧言離開酒席。
直到秦可馨攙扶著顧言徹底離開后,剩下的朝臣這才松了口氣。
原以為長公主不會就此作罷,看來長公主心里還是有些分寸。
最少,秦可馨沒有當面讓所有人難堪。
在場所有人,除了秦子鋒倍感郁悶。
其他朝臣皆是松了口氣,隨即端起酒盞。
享受這最后的酒宴,與此同時。
秦可馨攙扶著顧言回到婚房之中,顧言在回來的路上。
其實已經半睡半醒,這屬實是讓秦可馨有些無奈。
好在秦可馨自幼善于舞槍弄棒,攙扶顧言根本不在話下。
將顧言放在床榻上后,秦可馨小心翼翼的替顧言換下衣裳。
秦可馨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主動替男子更衣。
更沒有想到,能如此嫻熟。
秦可馨原以為,自己會很厭惡這種舉動。
現在看來,自己只是因人而異罷了。
酒宴上,李成海端著酒盞眉宇微皺。
似乎是在想些什么,隨后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月云雀四人身上。
隨即,手持酒盞朝著月云雀四人徑直走來。
月云雀四人似乎早就料到,李成海會過來。
主動起身,讓出一個位置。
“公子,可是想問剛剛我們同夏國太子都說了些什么?”
李成海剛剛坐下,不等開口。
月云雀主動提及此事,李成海微微點了點頭。
“敢問公子,公子如此看好夏國太子。”
“可是因為,公子覺得夏國太子遠非他國太子所能比擬?”
“嗯?月兄此話何解?”
李成海雖明白月云雀的意思,但還是故作費解的問道。
月云雀見狀,并未戳破李成海。
反而是放下手中酒盞,對著李成海正襟危坐。
“實不相瞞,其實在公子您找我們之前。”
“我們四人就有意結識夏國太子,只因我們四人認為。”
“夏國太子,或許是改變這一切的人。”
月云雀雙手撐著雙膝,沉聲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喊你們過來。”
“你們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看來,還是我低估了四位。”
李成海端起酒盞,抿了口后淺笑道。
“如果本公子沒有猜錯,剛剛你們應該是許給顧兄好處。”
“讓他日后,能夠幫襯你們四位吧?”
“公子料事如神,正是如此。”
“不錯,四大財神眼光的確可以的。”
“別怪本公子現在,沒有提醒你們。”
“如果你們打算靠一盞茶,就先換來顧兄庇護。”
“本公子只能說,你們太天真了。”
“千萬不要覺得,顧兄同他國太子一樣愚不可及。”
“不然的話,本公子也不可能與之交好。”
“言至于此,希望四位能想清楚。”
李成海說罷,起身回到夜赫那一席再次坐下飲酒。
目送李成海離去后,月云雀眉宇緊皺。
“月兄,剛剛公子的意思到底是…?”
“看來,僅憑這盞茶還是太少了。”
“敢問諸位,是否愿意拿出半數家財扶持夏國太子?”
“半數家財?!月兄這是不是太夸張了?!”
“說的不錯!更何況夏國貌似也不是很貧乏吧?”
“你們只看到其一,卻看不到背后深意。”
“我與諸國間,都有商貿來往。”
“別看夏國看似富饒,實則國庫空虛。”
“如果我們現在,能夠拿出半數家財。”
“輔佐夏國太子打理夏國,等到之后,夏國太子看在往昔份上。”
“應該會對我們四人家族,照顧有加。”
“三位,意下如何?”
月云雀看向昆侖虛三位詢問道,昆侖虛三位彼此對視一眼。
隨后略顯為難的看向月云雀,不用答復。
月云雀也明白,昆侖虛他們有些猶豫。
其實現在猶豫,月云雀也能理解。
實在是拿出半數家財,對于四大財神而言。
那也是傷筋動骨的大事,如果投資出錯。
最后一統天下的并非是顧言,那他們可謂是血本無歸。
其中風險,絕非他們所能承擔。
正因如此,昆侖虛三人有些猶豫不決。
月云雀并沒有都說些什么,月云雀尊重昆侖虛三人選擇。
可是不知為何,月云雀心里總覺得。
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將會抱憾終身。
這種感覺,隨著月云雀對顧言的了解越發深切。
“月兄,你該不會真準備取出半數家財支援夏國太子吧?”
昆侖虛看出月云雀臉上堅定后,詫異的問道。
“除此之外,我并未其他選擇。”
“三位若是想廣撒網,我也不勸阻三位。”
“只希望,三位不要后悔即可。”
月云雀說罷,將手中茶盞一飲而盡。
昆侖虛三人只覺得,今日的月云雀有些陌生。
饒是這樣,昆侖虛三人依舊沒有改變主意。
要知道,那可是半數家財!
酒宴結束后,李成海特意載了月云雀一程。
馬車上,李成海與月云雀說了許多。
直到月云雀下了馬車后,才真正的茅塞頓開。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原本處于酣睡中的顧言微微睜開雙眸。
略顯茫然的看向四周,只覺得周圍異常陌生。
正當顧言準備起身的剎那,赫然發現身旁居然躺著別人。
這嚇的顧言差點沒喊出聲來,直到看清身旁這位面容后。
顧言這才算是松了口氣,目光柔和的看向秦可馨。
對于昨夜所發生的事情,顧言遺忘了大半。
沒辦法,實在是喝的太多。
隱隱約約只記得,貌似最后是秦可馨主動的。
想到這里,顧言苦澀的笑了笑。
“唔你醒了啊?”
秦可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眸,起身朝著顧言問道。
“剛剛才醒,昨夜辛苦夫人了。”
顧言輕柔秦可馨有些凌亂秀發,輕聲呢喃道。
“呀!不好了!”
“按理來說,今日得給父皇母后請安才行!”
稍加清醒后,秦可馨連忙起身說道。
“剛剛父皇母后已經派人來說了,今日不需要行禮。”
“昨夜你辛苦了,趕緊歇息吧。”
顧言輕柔的將秦可馨攙扶躺下后,輕聲說道。
“既然是父皇母后的意思,那只能這樣了。”
“等等!剛剛你是如何稱呼的?”
“父皇母后唄?還能怎么稱呼?”
“妾身怎么記得,夫君先前似乎并不愿意稱呼父皇母后吧?”
秦可馨側過身子,略帶笑顏的看向顧言問道。
“咳咳,你說的之前。”
“現在不一樣,現在我已經迎娶了你。”
“你父皇母后,自然也是我父皇母后。”
顧言摸著鼻尖,苦笑著解釋道。
“好啦妾身也不是在責怪你。”
“夫君,既然不用給父皇母后行禮。”
“那你看,是不是昨夜的…”
秦可馨蜷縮在被窩中,朝著顧言眨著眼睛示意道。
顧言豈會不清楚秦可馨這話中含義,屬實是沒有想到。
秦可馨居然會如此暗示自己,既然佳人相邀。
顧言又豈能視而不見?正當顧言準備再續昨夜未完之事的時候。
門外,傳來夜赫與李承敲門詢問聲。
原來夜赫與李承,昨夜酒宴結束后便在金鑾大殿上睡了過去。
今早剛剛睜眼,便急急忙忙朝著此地趕來。
知曉夜赫與李承身份的侍衛,并沒有加以阻攔。
當夜赫與李承來到婚房前的時候,并沒有著急進屋。
而是選擇在外等候,直到聽到屋內傳出顧言聲音后。
這才敲門示意,顧言現在屬實有些無奈。
秦可馨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故作無辜的看向顧言。
顧言心里清楚,秦可馨這是故意的。
輕輕捏了捏秦可馨鼻尖后,顧言起身穿好衣物來到房門外。
“說吧,現在找本宮作甚?”
顧言看向夜赫與李承,凝聲問道。
“殿下,月云雀有事要見您。”
如果不是大事,夜赫與李承根本不敢打擾顧言。
實在是月云雀身份特殊,再加上昨日酒席上。
夜赫與李承,可是看著月云雀與顧言相交甚歡。
月云雀先前面色凝重模樣,不得不讓夜赫與李承多想。
“哦?月云雀現在在何處?”
顧言輕皺眉梢,思量片刻后抬頭詢問道。
“回稟殿下,月云雀正在府外等候。”
“您看,需要召見他進來嗎?”
夜赫見到顧言沉思模樣,下意識詢問道。
“帶他進來吧,我也想聽聽他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顧言擺手說道,聽到顧言吩咐后。
夜赫連忙轉身相迎,李承則是跟著顧言來到書房。
這書房原本是秦可馨的,顧言現在借用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當月云雀跟著夜赫來到書房后,顧言抬手示意李承與夜赫暫且出去。
畢竟,接下來的談話只能由顧言與月云雀知曉。
夜赫與李承自然清楚這點,退出房門后選擇把守門外。
“不知月兄如此著急找本宮,所為何事?”
顧言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朝著月云雀問道。
“實不相瞞,今日找到殿下,是為了昨日之事而來。”
“昨日之事?月兄是說醒酒茶的買賣?”
“正是,昨夜月某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不妥。”
“請殿下放心,月某做買賣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既然說了將醒酒茶交給殿下,那一定會說到做到。”
不等顧言開口,月云雀連忙解釋道。
“如果真是這樣,月兄又何必提及呢?”
“月兄,大家都是明白人。”
“現在不妨,把話說清楚如何?”
顧言放下茶盞后,看向月云雀認真說道。
自然是在顧言看來,現在沒必要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