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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方良的野心

  這份古籍中,記錄著許多冤假錯案。

  這讓顧言與李道全略微感到錯愕,沒想到方良居然將這本古籍帶在身上。

  這本所謂古籍,其實是記錄了涼都一帶所有冤假錯案。

  顧言原以為,方良不會帶在身上。

  現在看來,方良對此事還是很在意的。

  半生財帛!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尤其是月云雀同諸國間有貿易來往,可比尋常買賣賺錢的多的多。

  月云雀絲毫不在意顧言那充滿遲疑的眼神,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笑道。

  “殿下或許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這里是我在夏國的一些田地房屋地契,雖說算不上什么。”

  “但也能值個千八百萬兩,算是我的誠意。”

  “還望殿下,能夠相信我。”

  月云雀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疊厚厚紙張放在茶幾上。

  顧言抬頭瞥了一眼,上面印著的正是夏國官印。

  也就是說,月云雀現在是認真的。

  “月兄,這些地契我不能收下。”

  “現在,還望月兄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

  “殿下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錯,若是月兄不能給出合理答復。”

  “請恕我不能收下這些地契,甚至連那醒酒茶也不能收下。”

  顧言義正言辭說道,月云雀苦笑著點了點頭。

  隨后便將先前李成海對自己說過的話,稍加轉換后說道。

  聽到月云雀竟是為了這種理由,選擇拿出半數家財資助自己。

  “殿下是不是覺得,這太過荒謬?”

  雖然顧言沒有開口,但月云雀卻能感受的出來。

  “不是太過荒謬,簡直是匪夷所思。”

  “難道說,月兄就不怕看走了眼?”

  “如果真看走了眼,那也只能說明是我月某不行。”

  “與殿下無關,殿下覺得如何?”

  毫無疑問,月云雀現在所言。

  顧言聽后,屬實有些心動。

  無論成功與否,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自己等同是空手套白狼,還是那種不用承擔任何風險的。

  說實在的,顧言現在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殿下,請您相信我的誠意。”

  月云雀沉聲說道,無奈之下,顧言唯有收下這些地契。

  “既然月兄如此看好我,那我唯有竭盡全力,不讓月兄失望了。”

  收下地契后,顧言看向月云雀淺笑說道。

  “讓殿下費心了,月某現在就不打擾殿下了。”

  月云雀說罷,起身主動退出府邸。

  等到月云雀離開后,夜赫與李承連忙進屋。

  確定顧言無恙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怎么?你們難道是擔心月兄會對本宮做些什么?”

  似乎是看出夜赫與李承的擔憂,顧言端起茶盞抿了口后問道。

  夜赫與李承在聽到顧言所言后,略顯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

  顯然是沒有想到,會被顧言察覺到。

  “罷了,你們也是擔心本宮的安危。”

  顧言并未過多責問,畢竟顧言心里也清楚。

  “殿下,月財神找您所謂何事?”

  “卑職見您,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夜赫同顧言的關系,可不是李承所能比擬的。

  正因如此,夜赫現在才能這么說。

  “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這件事瞞不住多久。”

  “剛剛月兄找本宮,是為了助力本宮爭奪天下。”

  顧言現在能將這些告訴夜赫與李承,足以看出顧言對兩者的信任程度。

  “助力殿下爭奪天下?莫非月財神想從財帛方面助力?”

  “若是能得到月財神助力,相信夏國也能真正崛起。”

  夜赫作為御林軍統帥,對于夏國國庫空虛有著清晰認知。

  因此,現在才會如此感慨道。

  “不錯!月兄正是準備在財帛上助力。”

  “說出來,或許你們不會相信。”

  “月兄準備以半生財力,來助力本宮。”

  “什么!半生財力!月財神怕不是失了智吧?!”

  現在如此認為的,可不只是夜赫。

  站在一旁的李承,同樣也是如此認為。

  月云雀在四大財神之中,可謂是最富饒的。

  但這并不意味著,月云雀能夠做出如此荒唐行徑。

  “其實本宮最開始,也是如此認為。”

  “但始終是架不住月兄誠意,本宮只能答應。”

  “這些地契,便是月兄的誠意。”

  顧言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邊厚重地契推到跟前說道。

  夜赫與李承彼此對視一眼,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不過現在可以說明,月云雀并非說笑。

  “殿下,這些地契您打算怎么處理?”

  夜赫抱拳朝著顧言詢問道,畢竟事關重大。

  夜赫希望,顧言能夠同顧元武商量后再做打算。

  事實上,顧言同樣是如此認為。

  但問題是,顧言并不清楚顧元武是否會贊同自己拉攏月云雀的舉動。

  盡管,并非自己主動拉攏。

  但毫無疑問,但凡此事流傳出去。

  原本就處于風口浪尖的顧言,更加危險。

  雖然明白這些,但是顧言心里清楚。

  自己現在沒有其他選擇,拒絕月云雀是萬萬不能。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等過幾日,回到夏國在做商榷吧。”

  顧言說罷,擺了擺手示意夜赫與李承離開。

  正當夜赫與李承準備離開的時候,顧言卻再次喊住他們。

  “幫本宮召見道全方良先生,還有李兄。”

  “就說本宮現在,有要事同他們商榷。”

  聽到顧言的吩咐后,夜赫與李承并未說些什么。

  只知道按照吩咐去做即可,此刻的李道全正與方良閑談對弈。

  畢竟在夏國的時候,為了避免閑言蜚語。

  李道全很少與方良接觸,現在借此機會好好聊聊。

  “這些日子,我偶有聽聞先生做的大事。”

  “敢問先生,先生您究竟想做些什么?”

  李道全落下白棋后,抬頭看向方良皺著眉頭問道。

  “道全此言何意?若是覺得在下做的不妥,不妨直接將在下抓捕。”

  “先生,您應該清楚您在夏國是何種身份。”

  “在下只是一介青衣,道全說笑了。”

  “先生!您到底知不知道!”

  “就因為您做的那些事情,已經惹得朝堂不少重臣不滿!”

  “他們或許不敢堂而皇之的對先生動手,但是他們敢對殿下動手!”

  “還是說!先生您想讓殿下不堪?!”

  李道全握緊手中白棋,面目猙獰的朝著方良質問道。

  當日顧言離開夏國之后,李道全特意留意方良的一舉一動。

  并非是李道全不相信顧言的眼光,實在是李道全不放心方良。

  事實證明,李道全的擔心是很有必要的。

  顧言剛剛離開沒幾日,方良便借顧言名義對東臨城中諸家賭檔進行查封。

  要知道,這些賭檔的背后都有當今權貴身影。

  哪怕是朝中重臣,免不了被牽扯其中。

  如果說方良是想借此機會,鏟除夏國朝堂上的毒瘤。

  李道全不介意暗中幫方良一般,可問題是,方良現在太過著急。

  看方良的意思,是想一口氣清除全部。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方良是扯著顧言名義動手。

  那些朝臣權貴,唯有在朝堂上針對顧言。

  甚至有朝臣提議,另選東宮。

  要不是顧元武剛烈,只怕顧言東宮之位早就丟了。

  先前一直沒有機會追問,李道全現在可不會放過眼下機會。

  聽聞李道全的呵責,方良并沒有任何解釋。

  只因李道全現在說的,都是實話。

  方良的確是想著一口氣解決,可問題是方良難道不知道。

  想要一口氣解決,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就便是如此,方良依舊是選擇照做。

  只因方良的真正目的,并非是為了能一口氣解決。

  至于方良真正的目的,怕是只有方良自己清楚。

  現在只所以不愿告訴李道全,其中應該是有方良自己的顧忌。

  見到方良沉默不語的模樣,李道全只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

  正當李道全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夜赫匆忙趕來。

  得知顧言現在有要事找他們商議后,李道全放下手中棋子。

  而方良卻是輕皺眉梢,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當夜赫領著李道全與方良抵達東宮的時候,李承同樣也領著李成海抵達。

  三人皆是一臉茫然,不明白顧言現在找他們前來所為何事。

  因為有李道全和方良在場,夜赫與李承這才放心退出門外。

  “殿下,您現在找臣等前來。”

  “不知,殿下是有什么要事商議?”

  李道全抬頭看向顧言,抱拳詢問道。

  “告訴你們之前,道全你與方良先生看看這是什么。”

  顧言說著,將手邊地契推到李道全與方良跟前。

  方良可沒有客氣,直接取過地契查閱起來。

  沒過多久,方良同李道全皆是難以置信的看向顧言。

  不等他們開口,顧言淺笑著看向李成海。

  “李兄,難道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

  “顧兄這是什么意思?李某怎么聽不明白呢?”

  李成海故作費解的反問道,顧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兄,當真覺得兄弟我看不出來?”

  “月兄現在選擇拿出半生財帛助力我,其中李兄應該出了很大力吧?”

  “什么!殿下您剛剛說什么!”

  “月兄?殿下您說的該不會是月財神吧!?”

  “不錯,正是月財神。”

  “這些地契,正是月財神先前交給我的。”

  “說是誠意,實則在我看來。”

  “這只是為了讓李兄相信,月兄是真心實意幫助我。”

  “李兄,不知我說的對否?”

  顧言看向沉默不語的李成海,淺笑著問道。

  “罷了!罷了!”

  “既然顧兄現在都猜到了,那李某也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顧兄有一點說錯了,月財神選擇拿出半生財帛助力顧兄。”

  “這與李某沒有絲毫瓜葛,李某只是提醒月財神。”

  “單憑醒酒茶,不足以讓顧兄庇護他們全族。”

  “或許是聽我這么說,月財神才選擇這么做。”

  “不管怎么樣,顧兄現在都是最大贏家不是嗎?”

  李成海端起手邊茶盞,自顧自抿了口后說道。

  “李兄說的不錯,看上去的確是如此。”

  “可問題是,我又如何知道。”

  “這背后,是否還藏著一盤深不見底的棋局呢?”

  顧言瞇著眼,輕聲說道。

  “顧兄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覺得我李某會加害于你不成?!”

  “當然不會!李兄多慮了。”

  “我只是隨口一提罷了,李兄千萬不要介懷。”

  “道全,方良先生。”

  “你們覺得,這些地契該如何處理?”

  原本顧言是想詢問顧元武,但回想起顧元武不愿麻煩的性格。

  多半會將此事交由自己處理,因此現在才提前詢問李道全同方良意見。

  “殿下,這些地契加起來價值過高。”

  “臣擔心…”

  “殿下,您若是信得過在下,請將這些地契交由在下處理。”

  不等李道全說罷,方良起身朝著顧言抱拳說道。

  “殿下!您千萬不要聽信方良先生的話!”

  “方良先生,要不要我把你背著殿下做的事情說出來?!”

  聽到方良如此說道后,李道全連忙起身拽著方良衣角說道。

  “怎么?難道我離開夏國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從李道全剛剛短暫的言語中,顧言明銳的察覺出些東西。

  抬頭看向李道全與方良,淺笑著詢問道。

  “殿下若是想聽,在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相信殿下聽過在下的話后,會答應在下剛剛提議。”

  “哦?是這樣嗎?”

  “那本宮倒想聽聽看,道全還不放開方先生?”

  聽到顧言吩咐后,李道全這才不情不愿的松開拽著方良衣角的手。

  “方良先生,請說吧。”

  顧言朝著方良抬手示意道,然而方良始終沒有言語。

  只是盯著坐在一側的李成海,顯然方良覺得。

  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不便讓李成海聽到。

  李成海自然也看出這點,起身便主動退到屋外。

  顧言并沒有出言勸阻,完全是因為顧言了解方良。

  如果李成海在場,方良不可能開口的。

  “現在李兄也退出去了,方良先生可以說了吧?”

  顧言放下手中茶盞,嚴肅問道。

  方良微微點了點頭,隨后從懷中取出一份有些年頭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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