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死不足惜
當惡魔抬起頭時，曹恬看到她眼里更多的是一種絕望，以及像是一種充滿憎恨的眼神。
這是曹恬未曾見過的一種眼神，像是在訴說著她心里的絕望一般。而這樣的感情也是極為容易影響旁邊的人，至少現在的曹恬心里也是有幾分震撼的。
“那你快告訴我！那個挨千刀的究竟是誰！”
幾乎是歇斯底里，讓另外的赤、青二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但曹恬在看到羅希雯的表情，分明是見其有些幸災樂禍。
“那么案子說到這里，這個兇手那應該是能夠直接受到Angel爺爺影響的存在。赤小姐，就是你了。”
曹恬此時這話一出，顯然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了“赤”身上。
“我？偵探先生，我不是和你說了嘛，那天我在完成一部畫作。我想你也知道我會說謊的吧。”
那赤是慌忙解釋一句。
“你確實沒說謊，畢竟你當時確實是在完成一部畫作。”曹恬此時是笑著說道：“只是這部畫顯然意義非凡，畢竟是你畫的杰作應該是和那家人有關。”
曹恬此時便是接著說道：“其實這個案子有個疑點，那就是Angel聽到了兇手在樓梯來回踱步。所以我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你大概是想在每個死者身上找尋畫畫的靈感，但是你又不能移動尸體的緣故。”
“畫尸體？！”顯然其他人都被這個赤給惡心到了。
“不，你們不應該擺出這樣的表情才是。”曹恬也是接著說道：“我想赤小姐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吧。”
此時赤是沉默不語，曹恬便是接著說道：“你說我說的不對，那大可以反駁就是了，不過你需要加一句話。惡心骯臟的尸體，你是不會畫的。”
在其他人看來，曹恬說的有些隨意。畢竟這樣就能洗清罪名，在場的人自然都會說的。
但是讓眾人驚愕的事發生了。
“尸體才是最為圣潔的！不許你說它惡心骯臟！”
赤此時是指著曹恬的鼻子罵，罵的詞尤為的臟。
曹恬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已經做到了，便是攤了下手。
惡魔便是立馬反應過來了。
曹恬這是成功讓兇手不打自招了，顯然曹恬已經看出了兇手心里最刺痛的點。
這個兇手務求的都是一刀斃命，她不是下手利落，而是只因為不想破壞她心目中圣潔的人體…
“那么顯然你關于尸體的畫作，應該是非賣品吧。”曹恬此時便是繼續詢問赤。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呢？還有，不許你污蔑他。”
“你是說Angel的爺爺？”曹恬便是接著詢問：“他是你的老師？”
“沒錯。我的這身技藝都是他傳授給我的。”赤自然是點頭，看起來還有幾分自豪。
“看樣子他是看中了你的天分，是吧。”曹恬此時對于赤這樣的人很感興趣。
他知道自己是在凝望深淵，但是他知道每次和這樣的連環殺手交鋒，那基本上就是一次積累經驗。
只為了抓到更多這樣的兇手，曹恬此時便是在深淵邊緣試探著。
“他不僅教我這些，還因為她我的靈魂得到了解脫，得到了救贖。”此時赤像是在懷抱著什么一般，雙手是撫摸在胸前。
“但是我發現了，他正在等待著我的救贖。不只是他，還有他的孩子們…”
曹恬對于這赤的想法自然是想不明白的。畢竟這樣的人，腦子里的想法和正常人很不同。
但是曹恬至少掌握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赤這般的兇手，通常都是有一個開關。
只要你觸發了這個開關，那就會看到她現在的一面。
“至于你說的事，與我確實沒太大的關系。而你如今既然承認了，那也就是說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曹恬此時便是搖頭，算是攤了下手。
但是曹恬心里自然是很緊張。
畢竟這個赤雖然是兇手，但若是因為他說出來的緣故而讓赤當場殞命也不是他的初衷。
但是曹恬分明看惡魔相當的激動，此時竟是拿起自己的攝影設備，像是火急火燎一般的殺向赤在的那間“牢房”。
而羅希雯倒也是跟上。
曹恬這才看到不只是羅希雯，背后還跟著兩個男子。其中一個他見過，便是那個和他們交過手的“力量”。
那旁邊的那個，曹恬知道應該就是“戰車”的頭了。之所以是這種說法，是因為曹恬知道戰車其實是一支雇傭兵小隊。
而也在這時，曹恬是趕忙看著鏡頭前的白。
曹恬知道現在他能仰仗的，應該也就只有白了。
但曹恬分明見到白看著他的眼神竟是有著歉意。
曹恬顯然沒想到，如今的白竟是想要這個赤死的。這顯然和說好的不一樣。
不過曹恬此時便是在對白搖頭，顯然是想嘗試說服他。但是曹恬知道現在的他是不宜開口的。
隨即曹恬是做了一個動作，算是指了指自己的心，在眼神堅定的看著白。
這個白終于是猶豫，此時是喊了聲。
而惡魔聽到白喊的這一聲，便是停下腳步。
“怎么了？”
“我想親手殺了這個赤！”白此時也是終于喊了聲。
而惡魔此時聽了之后竟是深呼吸一口。
“也罷，就由你親自殺死她吧。畢竟始終你是姐姐喜歡的人，為她報仇無可厚非。”
而在這時，白卻是突然說道：“我想要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需要醫生的幫助。”
這個“黑”此時聽了那自然是立馬抗拒著反對：“不行！我不會幫你們殺人！”
也在這時白是親自跪下來相求，這個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而惡魔此時也是罵了聲，說醫生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這時曹恬自然是開口了：“醫生，你確實別不識抬舉了。你會救人？難道不會殺人？”
此時曹恬這么一開口，自然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而惡魔此時倒是笑得放肆：“果然呀曹恬，你已經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了！”
至于羅希雯，看起來臉色也有些詫異，顯然沒想到她認識的曹恬會說這種話。
但是聰明如她，在想法上是做到了和曹恬同步，便是知道了曹恬的意思。
曹恬這是要救人，就是用這黑和白要從惡魔的手上救下這個赤。
目的自然很簡單，也很天真。
他想將赤繩之以法。
不得不說在羅希雯看來這個想法很天真，至少她以往是這么想的。但是如今的她竟是能理解這種情緒。
又或者說正是因為曹恬和時乃，她如今才會有如此大的改觀。
羅希雯哪里不知道是自己一手埋葬了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幸福。尤其是當初父親讓她像個普通人一般活下去。明明已經是唾手可得，卻是因為她的占有欲而徹底毀了。
所以現在的羅希雯心里也是明白曹恬的意思。
至少赤就是死，也應該死在司法審判之后。
羅希雯知道Angel一家是死在內陸，所以這個赤無疑是死刑。至于現在救下死刑犯，便是曹恬他們這類人的堅持。
畢竟不是這樣的話，曹恬和他們就無異了不是嗎…
那黑醫生雖然看著不情愿，但也是和白來到了赤的跟前。
而顯然這“謀殺”的手段讓惡魔不是很解氣。
沒想到他們想到的竟是一種毒殺。對于惡魔而言這算是相當便宜了赤的做法。
曹恬此時自然是閉上眼。
雖然知道這是黑和白在他授意下的演戲，但是曹恬覺得自己的演技并不好，就怕穿幫。
因此曹恬想起的是“面癱式”表演技巧。不得不說，那些個面癱演員給他的啟發倒是真的受益良多。此時的他就是有意扮成冷酷的樣子罷了。
而在這之后曹恬算是對那惡魔說道：“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富余，那么你讓我做的事我完成了，現在能放了我還有我老婆了嗎？”
那惡魔此時是笑著點了下頭：“很遺憾，還不可以。”
曹恬此時聽了自然是握緊拳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要誤會，放是一定放的。但是我想要你玩一個游戲。”惡魔此時卻是笑出了聲：“這游戲你不玩就無法開始，你覺得呢？”
“什么游戲…”曹恬此時自然是冷聲問道。
“關于這個，還是由羅希雯和你解釋吧。”惡魔此時倒是有些不情愿的交給羅希雯來說。
而顯然羅希雯見到曹恬時是有意露出那種和善的笑容。曹恬知道羅希雯是在裝作著喜歡的人是他。
所以曹恬此時也很是配合，臉上自然是掛滿了一種嫌棄，也算是交足了戲。
“這個游戲是合理殺戮，是來自我們組織的‘審判’設立的游戲…”
曹恬在聽完這合理殺戮的意思之后，自然是皺起了眉頭。
“你們組織內部的殺戮，為何要扯上我呢？”
曹恬此時自然是相當的不解，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憤怒。
不過他的生氣算是半真半假，畢竟也算是為了配合羅希雯演戲。
“不為什么，就是要你參加我才穩贏。”惡魔此時是笑道。
“哪有什么穩贏不穩贏，那自然是玩了才知道。”羅希雯此時自然是眼睛一瞇。
其實聽了這“合理殺戮”的介紹，曹恬算是大概猜到了羅希雯想要做什么。
他知道羅希雯雖然人聰明，但其實勝算并不大，至于這合理殺戮，應該是她預想里的法子，為的就是在這種限制規則的殺戮里合理解決掉惡魔。
但是曹恬知道，他這次的參與進來應該就是惡魔的意思了。
“所以曹恬，你要是參加的話，那你的命就由不得你了。”羅希雯此時是警告一聲。
曹恬剛想說什么，這惡魔卻是哼了一聲：“在這里你還想救他，我話放這里了。要想合理殺戮，曹恬必須參加。”
曹恬此時是立馬瞪大了眼睛。
他分明是猜到了羅希雯的想法。
很顯然羅希雯這個女人確實可怕。她已經算到了曹恬會被安排參加合理殺戮了，換言之到現在為止，曹恬知道自己已經是淪為了羅希雯的棋子。
而剛才羅希雯的舉措，不過是激將法罷了。
顯然惡魔在這方面是遠不如羅希雯這個女人…
“若是要我參加，就必須和你一隊？”曹恬此時是看著惡魔，想要知道她的意思。
“對呀，和我一隊你才有出入！”惡魔此時是笑出了聲。
曹恬再看羅希雯，見其臉上沒什么表情，曹恬便知道羅希雯也是有意要他和惡魔一隊。
但是問題來了，曹恬覺得這局游戲他要是和惡魔一隊，那根據游戲規則，那豈不是羅希雯要贏還得殺死他？！
所以曹恬此時卻是不知道羅希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但曹恬不是傻子，此時的他腦海里回響著羅希雯先前與他說的話。
“我反對！”曹恬此時是毅然反對道。
但在這時不只是惡魔，羅希雯的臉上也是有了表情的變化。
曹恬哪里不知道羅希雯想要做什么，便是立馬反對。
這個女人確實是瘋子，但是這次瘋的讓曹恬心里很是感動。
羅希雯顯然是想要把老命豁出去，為的是救他…
“既然是你們兩人的游戲，若是非要帶上我才是最為奇怪的吧！”
“不！曹恬！你不懂！”惡魔此時竟也是急了：“只要你參加，我們是必贏的。”
聰明的羅希雯已經知道曹恬的做法。又或者說她的意圖已經是被曹恬看出來了。
但是她壓根不清楚曹恬為何會反對。因為按理來說曹恬沒理由不希望她死才對。
不過羅希雯此時倒也聰明，是直接免提外放了倒吊人說的話。
“什么穩贏。曹恬呀，我的老師！你快點參加吧！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那倒吊人的聲音倒是讓曹恬不禁一愣。
隨即他自然是明白了羅希雯的做法。而顯然倒吊人是誤會了他和羅希雯的關系，如今是被妒火吞噬的倒吊人，自然是恨不得見這個機會向曹恬報仇。
“你看，這還穩贏？”曹恬此時自然是裝作急了的樣子：“你看這倒吊人的樣子，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我堅決反對！”
曹恬此時自然是在配合羅希雯演雙簧，這倒吊人的威脅，無疑是曹恬的籌碼。
“不管如何都是一死，那我為何還要參加呢？”
請：m.lvsetxt.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