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真相是一窺深淵的勇氣
對于曹恬而言，他能猜到現在警方那里應該有了收獲，是猜不到羅希雯那邊的操作。
當然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如何逮出兇手。
此時到了和最后一個“白”說話，曹恬此時算是見到了這個年輕的帥哥。
不得不說這男子看起來確實俊美，而當時和他拍拖的便是惡魔的姐姐。
此間曹恬看這帥哥的表情，倒是讓他萬萬沒想到。
“你這樣子，倒像是一心求死的表情。”曹恬此時算是搖頭。
要說這男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像是一臉生無可戀一般。
所以曹恬能夠想象得到他的表情，但是壓根沒想到的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倒是比他想的更加的生死看淡。
“是不是對于你而言，那天之后你已經死了呢？”曹恬此時是直接問這白。
這個叫白的年輕人此時抬起頭，是看著曹恬，有些疑惑，不過隨即便是點頭：“我想你也不是和她一路人，因此你也是被逼迫過來的吧。”
曹恬聽了自然是點頭：“你能猜到我的身份，著實不簡單。這么說吧，我其實是她請來的偵探。”
“偵探…找兇手是吧。”白此時倒是淡淡說了一句。
“你看樣子應該是很恨兇手的人才是，倒是沒想到你是最無所謂那一個。畢竟兇手應該是殺了你的一生摯愛。”
白此時抬頭，看著屏幕前的曹恬：“所以呢，你覺得我是兇手？”
“不，前面的我都沒說。只有你，我覺得你絕對不是兇手。”
聽曹恬這么一說，白卻是一愣：“這真不是你套話的套路？是你真這么認為？”
“沒錯。”曹恬此時便是點頭：“你絕對不可能是兇手，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那你可能想錯我了。我雖不是兇手，但是她可能因我而死。”
“因你而死？”曹恬此時自然是有些疑惑。
“在那晚事發之前，她讓我帶著她遠走高飛，但是我拒絕了。我拒絕了…”
說到這里，這白又是低下頭，沒有哭，只是看起來還是很哀傷。而之所以沒有哭，看樣子像是眼淚留凈了一般。
所以這個白會想著，若是當時他能下定決心，她或許就不會在慘案里面。
“你也別責怪自己，這事誰都想不到的。”曹恬此時算是搖頭。
“那么既然你找兇手的話，應該需要我的幫助。說吧，我能幫你什么？”這白此時的口氣依然平淡。
“你先前分明對我查這件事不太熱衷？”
“因為我剛剛才想起你是誰？你是曹恬，對吧。”這白此時是說道。
“你認識我？”曹恬倒是有些沒想到。
“我聽說過你的事。”白是點頭說道：“至于你說我對這事不太熱衷，因為在我看來找不找到兇手對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事了。就是找到了兇手，這兇手被她的妹妹親自殺掉，她就能回來嗎？”
曹恬此時覺得這個白的想法倒確實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至少若是曹恬的話，知道愛人回不來，也會想著報仇雪恨的。
“好了，不說了。你想知道什么呢？”
“既然你提到了她想與你私奔，具體的原因是什么？”
“這我真的不知道…”白此時卻是搖頭。
“她是不是覺得害怕。”曹恬此時是立馬問白。
“害怕…”白聽曹恬這么一提醒，便是回想起那天：“你說的應該是了…但與其說害怕，倒不如說是眼里都是恐懼。”
這白說到這里卻是給了自己一巴掌：“我真的該死！我應該救她的呀！我為什么當時沒看出來！”
曹恬此時倒是讓白冷靜下來，畢竟他覺得眼前的男子應該是愧疚了七年。
而且曹恬看得出這惡魔是對這白最好的。
光是從拍攝鏡頭的背景就能看出來。其他三人要不是被囚禁，那就是像剛才的黑一般被毒打了一頓。
但是這個白，是住在了一間客房一般。
不過曹恬知道他也算是被囚禁，只是環境好很多罷了。
“其實呢，我知道了兇手是誰。我可不信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給她報仇。”
曹恬此時是對這白說道。
而白此時倒是抬起頭，眼神倒是終于有了一些波動：“你真的知道？”
“應該說這事除了我其他人也很難再查出個所以然了。”曹恬倒不是因為自信，而是因為他如今是看完了卷宗，也是身處在這當中。
最關鍵的，他對于惡魔有了初步的了解。
至少要出這么一個惡魔，曹恬覺得光是“應激性創傷”是不夠的。
“那你的樣子，是想讓我幫忙？”
“沒錯，我知道你其實和把你囚禁起來的人關系很熟…”
“你想要我勸她？”白此時卻是疑惑。
“不，你勸不了她。應該說她對于兇手那是殺意已決的。”曹恬便是搖頭說道：“正好相反，我要你這么說…”
此時曹恬結束了和白的通話，曹恬算是等著惡魔與他對話。
他首先得多謝羅希雯，顯然羅希雯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主動是幫他拖住了惡魔一小會兒，讓惡魔沒聽到他與“黑”和“白”的對話。
曹恬自然是和這二人通話另有他用，所以才讓羅希雯偷偷幫這個忙。
就是不知道羅希雯會用怎樣的方法。
當然曹恬此時還不知道前面等待著他的會是什么。
“其實兇手是誰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曹恬此時是終于等來了惡魔，便是悠悠道來。
“你真的知道了？”惡魔此時是相當的興奮。
“這一下子和四個人視頻通話，你那邊操作是能辦到的吧。”
“那是自然。”惡魔此時這么一說，在曹恬面前的一面墻分明是掀開，彈出了一個大的屏幕。
而隨即很快屏幕里是出現了五張臉，除了惡魔，便是赤、青、黑、白四人。
當然準確的說應該是六個人，畢竟在惡魔的身后還看到了羅希雯。
“那么大偵探，你直接開始吧。把那雜碎指認出來。”
曹恬倒是沒想到能聽到惡魔說人雜碎。畢竟曹恬心里是認為此時出鏡的六個人里，最該死的應該就是惡魔才是。
“那么這起案子要知道兇手是誰并不難，至少這起案子抓不住兇手，純粹是兇手可能在警察內部有人罷了。”
曹恬此時倒是接著說道：“雖然消去了關鍵證據，但是不得不說，兇手還是很明顯的。”
“好了，曹恬，快些吧。現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惡魔此時是對曹恬說了下時間。
“不，既然是我查這起事件，那不論如何事情都得搞清楚的。這就是負責。”
惡魔此時聽了倒也是攤了下手：“倒是沒想到你是如此的負責，不枉費我前面對你的考驗。不錯不錯。”
惡魔說到這里，自然不忘回身看了眼羅希雯，那樣子就像是對她在挑釁。
也像是在說你看曹恬被我“調教”的多么聽話。
“其實本質上這起案子的動機，便是源自于背叛。兇手背叛了她的師傅。而后對他的同門也進行了弒殺。”
惡魔聽了卻是擺手：“不不不，你在說什么呀！這死的是我全家，什么同門，什么師傅，你串戲了是吧！”
曹恬此時是看著惡魔：“不是我說錯了什么，是你忘記了什么。”
曹恬這話自然是讓惡魔此時是一臉懵，隨即被曹恬這么一看開始懷疑自己。
“我…忘了什么？”
“其實要說七年前開始，兇手的手法就是像連環殺手的話。那么除了當時的‘黑’先生以外，其他三位未免有些太過于年輕了些。所以根據我過往查過的一起案件，我覺得兇手應該是有個師傅，而兇手則是連環殺手的門徒。”
曹恬說到這里是看著惡魔：“你的家人都是連環殺手，而兇手的師傅便是你的爺爺。”
“你不要亂說！”此時惡魔自然是吼了聲。
“所以說你忘記了什么呀。你不會忘了你爺爺教你的技能了吧。你在想著的，肯定是以為你不過是因為家里被滅滿門才變成了這樣。”
曹恬此時是接著說道：“其實并不是的，你只是受到打擊忘記了。忘記了你自小就是在培養的連環殺手罷了。當然你這一代只有你才是，畢竟你姐姐并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你姐姐知道，卻是不敢說這件事…”
“你不要亂說！曹恬！你現在想死是吧！”惡魔此時是對曹恬吼了聲。
此時惡魔的情緒，是讓除了白以外的三人都覺得害怕。畢竟這個惡魔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瘋子罷了。
“那好，你為何打‘黑’先生，你是忘記了？還是當時下指令的其實是Angel？你讓Angel承受太多了，包括這段記憶，以及她要背負著自己身上流淌著惡魔血液這件事。”
惡魔此時自然是猛搖頭，顯然是想極力否認曹恬說的事。
曹恬知道這是對惡魔最為打擊的事。
曹恬沒忘記這惡魔把他夢里的場景呈現給他看的樣子。
一半是天國，一半是地獄一般的濾鏡。
但其實這只是她內心里的自我安慰，其實她一直身處的就是地獄，從未離開過…
所謂的Angel，倒是真的Angel，只是惡魔僅存的人性，在默默承受著這件事。
“我話說到這里，已經很明顯了。你們家族就是一幫連環殺人犯，至于你身上流淌著的，應該是百分百的惡魔血液。不得不說，你爺爺才是真的惡魔。”
“我爺爺…”
此時曹恬是立馬對黑先生說道：“黑先生，你是家庭醫生，沒理由看不出來吧，請說出你查出來的事。”
此時這個黑雖然被打得很傷，但還是接著說道：“當時我驗了她們家族所有人的DNA。Angel啊，你體內流淌著惡魔的血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你的父母。你的父親其實是你爺爺，至于你的母親，是你的姑姑…”
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全場震驚。而一旁看熱鬧的羅希雯，那是直接吹了聲口哨。
顯然這真相對于惡魔是一記暴擊。她只能覺得曹恬對于惡魔實在是太懂了，那可以說是直接掐中了惡魔的命脈一般。
畢竟這是惡魔最后的遮羞布了。
若是所有人都對她抱有同情的眼光，那她還能是惡魔嗎？
“至于你的姐姐，她活得太不容易。她的親生母親也是你的小姑，而她的親生父親就是現在你最為尊敬的那個父親…
至于你的姐姐，應該是在這不久之前已經被你的父親…”
黑先生此時不忍說下去，顯然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家族里的男人基本上都是“禽獸不如”，都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所以Angel啊，你僅有的良知，是誰喚醒的，你都忘了嗎？”
“姐姐…姐姐…”惡魔此時是突然抓頭，淚眼奔潰。
顯然她已經想起了姐姐的一顰一笑。
在她的心里，是把姐姐的溫柔和那所謂父親口中去世的母親重合了…
原來一直是她黑暗里那道光的，是她“同母異父”的可憐姐姐。
白此時聽到這里也是眼睛紅了，他自然想不到自己的一生摯愛是會遭遇這種事。
所以白是立馬明白了原因，笑得慘然：“醫生，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她才會受了惡魔的非人虐待…”
“應該是的…他們天生里的嫉妒，可以說因為你的到來…”黑先生此時卻也是哭出了聲：“不過你別自責，她雖然恐懼著這件事。但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是有的。對吧，偵探先生。”
曹恬此時聽黑醫生這么說，便是點頭。隨即是拿出了兩張照片。
“這兩張照片，看得出你愛的那位小姐正在收拾行李，想要在第二天親自去找你，和你離開。我想你認識的她應該不是這么容易放棄妥協的人吧，因為你，她的人生在死之前都是充滿希望的。”
曹恬說到這里，對于這份感情也是相當感動，算是不禁紅了眼睛。
再看“白”，此時的他早已經是繃不住，便是當場哭了出來。
“偵探先生，我為我剛才說的話抱歉。我不該說找出兇手是沒意義的。”白此時是抹了下眼淚，抽泣的看著曹恬：“我現在也想知道兇手是誰…”
此時曹恬看著惡魔，便是呵斥了一聲：“喂！說你呢！你就不想給你姐姐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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