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眼睛怎么弄的啊?”白國凡拎了點水果進了病房。
他給白國安打電話,才知道這事兒的,知道了不來瞧瞧好像也說不過去。
白慶國嘆口氣:“人老了添病唄。”
也沒覺得自己哪里就做的不對了,但就生病了。
“當著你哥我的面兒說老。”
白慶國心里還納悶呢,老大來看他?別是有什么事情吧。
白國凡這人,不是那種知道親兄弟有病會來關心的性格。
“你這不忙啊?”白慶國問。
“忙啥啊,我也不上班,就是每天去接你嫂子上下班而已。”
白慶國笑笑,又找了點別的話題聊聊。
“哥,你有什么事兒啊?”到最后,白慶國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白國凡呢,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來醫院。
“白勍呢?”
白勍住的可近了,就這么幾步路的距離,不過雖然近架不住這腳不爭氣啊。
白勍看見她大爺,心里甭管怎么想的,面兒上是做到笑出來了;叫了聲人:“大爺。”
白國凡沒正眼看白勍,面兒上也是帶著笑:“呦,我們家的大忙人來了,你那腳怎么弄的啊?”
這這一口氣,白勍和她大爺貌似也好幾年沒有見過了。
有榮朝鳳的時候給了消息,不過人家沒來,你也不好強求。
那之后就連過年都是瞧不見白國凡人影的,人家說忙,女兒女婿總登門,白勍就沒鬧明白,女兒女婿登門和你登不登你媽的門有關系?
“意外唄。”
“也不耽誤,你這生意干得大了,也不差錢,全家就數你最忙,我好幾年都見不到你人影兒,孩子長多大了、”
什么叫倒打一耙,這種就是!
白勍覺得挺沒勁的。
這是憋著火掐她啊。
還能因為啥!
就那點破事兒。
如果有人告訴你,男人不記仇,這話千萬別信!
白勍想想,要不要說三嬸當時做了邀請結果她大爺沒賞臉?
白慶國就怕白勍說出來不好聽的話,忍不住搶了一句:“挺大了,那就是個小機靈鬼可比他媽優秀多了,長得也好腦子也好…”白慶國提起來外孫子也是一臉笑。
他挺喜歡榮朝鳳的。
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對榮長璽不來電,可對那個小孩兒…忍不住喜歡。
小嘴太會講了,而且也有眼力見。
你要是穿好衣服準備出門啊,他外孫兒就會馬上幫你拿鞋。
你若是困了呢,馬上遞枕頭還會幫你蓋被。
看見誰都不害怕,看見人管著認識不認識的都會叫人。
就這么一個小孩兒,你說能不喜歡嗎?
“小孩兒就是好玩,我那外孫子也是這樣。”
白勍聽著她爸和她大爺互吹唄。
白國凡好一會回歸主題,開玩笑一樣的問:“琳琳那孩子也長挺大了。”
白勍心里暗叫不好。
“啊。”
白國凡:“你哪天找個時間,就說你要帶著去公園,你把孩子給我接出來我看看…”
白慶國看白勍說:“你姐和你關系好,你說接出來玩你姐應該不會有什么意見。”
全家都曉得,白琳琳那對白勍也是夠意思的。
總是給榮朝鳳買這個買那個的。
這姐倆走的比白勍和白薔走動的還要好呢。
“我都挺久沒和她有什么聯系了,見不到。”白勍說:“前陣子聽說全家去佘山了,那邊買了個房子要給我…要給她媽養老,目前都是住在那邊,好像聽她提一嘴想要進上海…”
先忽悠去唄。
叫她去接?
她瘋了嗎?
白國凡的臉色就不太好看,當面就掉了下來。
“大爺就求你這么一件事。”
“大爺你就是求半件我也得能做才行啊。”白勍堵住她爸的嘴,她先講了出來:“我姐她媽原本就看我不順眼,人不愿意我姐和老白家的人走動,孩子大多數都在姥姥跟前兒,我去能有什么用?我在她那兒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的。”
她接?
人家的孩子,她憑什么做主?
白琳琳擺明了就是不想認她爸,回頭這件事她白勍干了,她和她姐也不用走了。
白慶國聽了也覺得是,好像是這個道理。
他把吳優給忘了。
吳優那人最是高傲的,最是瞧不起人的。
“要不你就自己打個電話…”
白勍點點頭,覺得她爸終于說對一回:“你想見就打個電話,我前大娘不就在意那點撫養費你給到位了,她能不讓見?真的不讓見就打官司,法律也不可能不讓你見。”
當年就因為人家一句話,死也不給撫養費,現在越過白琳琳要去見孩子,這怎么可能。
白勍不算是了解吳優這人,但她這個前大娘是真的心高氣傲。
說不要你的撫養費,人家存的心思就是要你這輩子都別見白琳琳。
“你知道什么。”白國凡自然不愿意補。
從離婚開始,差不多得有十五六年的撫養費,那加在一塊兒有多少?
還有他白國凡什么都能受,就受不了低氣。
叫他和吳優低頭?
大不了女兒不要就是了。
他現在要見的是女兒的孩子,他給什么撫養費?
白慶國勸:“當年就是你做的不對,該給的錢也沒給旁人,媽替著給了現在人也就看在這份錢上去看看媽…”
“你知道啥?”白國凡數落白慶國:“你知道幾個問題?”
白慶國收聲了。
知道老大這脾氣上來了,你和他爭辯什么?
等會兒在干起來,犯得上犯不上?
“什么都不知道,就會多嘴。”白國凡沒好氣瞄了一眼弟弟,他打小就這樣,瞧不起下頭那幾個弟弟,反正也沒幾個能讓他瞧得起的人,面兒上裝的多好都不要緊,骨子里有自私到極致的那股勁。
老大在病房里撒了通脾氣,白慶國和白勍也就忍了。
等人離開,白慶國搖頭:“你大爺這人…”
沒救了。
“再婚以后瞧不上人家,和人算計的清清楚楚,他覺得他可精了,那工資一點不往外掏?和自己家弄的這么臭,他將來老了誰管他?那女兒是真的好倒是好了,不然…”
白勍打斷她爸:“人家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白勍打算回病房,半路遇上榮長璽了。
巧遇肯定不是,榮長璽過來給她送個雪糕。
“吃吧。”
白勍扒雪糕皮,站著咬了一口。
“干嘛給我送雪糕?”
“我看你心挺熱。”
一會兒這一趟,一會兒那一趟的。
“哈哈。”白勍干笑了兩聲。
這主要是腿腳不好,一直待在屋子里也悶啊。
兩口子說著話呢,白國凡折騰回來取東西,看見白勍嬉皮笑臉的,他也是沒慣白勍,剛剛存心口的氣對著白勍就發泄出來了。
“白勍啊,大爺有兩句話要對你說,無論你愛不愛聽。”
白勍有點傻眼。
不是都走了嗎?
又折騰回來數落她啊?
用不用啊。
白國凡鐵青著臉:“你就算再有錢,我也是你長輩。對長輩別這么不耐煩,別一副說教的模樣,你有多少大爺不沾你的,你可以放下心。”
“大爺,你這是說的哪兒啊?”
“我說話你別插嘴。”
白勍拿著那雪糕,這肯定沒辦法吃了。
“你什么態度啊?大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就插嘴…”
榮長璽出聲兒:“不是要回病房,還站著干嘛。”
冷颼颼出聲兒了。
“啊。、”
他讓白勍先走,白國凡肯定不高興的,但榮長璽也是沒在怕的。
干架他年輕。
吵架他肯定是不吵的。
但白勍還有丈夫呢。
干什么當著他的面訓白勍?
“連點規矩都沒有。”白國凡說榮長璽。
“大爺,白勍是我老婆,哪里做錯了你可以一輩子別見她。大庭觀眾她也是個快奔四張的人了,她也要臉。”
“你哪家人?”白國凡聽著聲音是已經不爽到了極致。
伸手推了榮長璽一把。
“你干什么呢?”隋靜拎著保溫桶剛剛走進來,就看見白國凡那死出兒。
隋靜不待見榮長璽啊,但你推她女婿,你當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