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留點東西再走吧。”
洛河之畔,承河露出殘忍的笑,同時一刀割了下去。
下一刻,香汗淋漓的思傾城,突然全身一顫。宛如段線的風箏一般,軟軟倒了下去。
眾人一陣喧嘩,滿臉擔憂。
可偏偏沒人去扶。
泣鱗族的其他人,早就被抬下了山。游巖族滿是敵意。
宗門人瞄了眼拿著煙桿的長老,心中升起幾絲狂熱,再看向少女之時,已是一臉漠然,誰也沒有出手。
就在這時,女子即將落地,一只寬闊的手臂突然出現,穩穩地扶住了她。
少女抬眸望去,卻見那小族長正一臉溫柔的望著自己。
緊接著,一句充滿關懷的話語,就夠過雙耳的壁壘,直達心底。
“思姑娘,你沒事吧,這是怎么了,為何會突然昏倒?”
“是不是,太累了啊。”
一般說著,一雙眼睛就直往下瞟,同時心中感嘆,這薄紗般的衣物在濕透了之后,還真的是要命啊。
正在承河欣賞之時,終于回過神來的思傾城,登時面色一寒。
她一掌推開了承河,連忙站起身來。
緊接著,只見她身形一轉,一件長袍就包裹在了她的身上,將那朦朧的春光死死遮住。
承河抬眼一看,連道可惜,下一刻,又是一臉賊光,看著少女的戒指,吞了下口水。
“登徒子,該死。”
他這番舉動,自然被那少女盡收眼底。后者對他的評價,就更惡劣了幾分。尤其是承河剛剛去扶她之時,只用了一只手,而他的另一只手,卻是撩起了自己的前襟,寬大的褲腿全都露了出來,顯得十分不雅,而且很是無禮。
因此,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仿佛要將后者,生吞活剝了一般。
承河卻是毫不在意,他看著后者的戒指,等待著心魂的再一次觸發。
不為人知的是,就在剛才,承河在離開畫卷之時,看到了一幅不一樣的景色。
那很奇妙。
他以一個畫中人的視角,看見了外面的世界,也就是看見了對面的與思傾城并肩而立的自己,以及身后的景色。
就像在看,另一幅畫。
只不過,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一團四散的白煙。它將二人籠罩,就像是十幾條蛇一樣,盤在了他們的身上。而且還在不停地,向著二人的鼻孔鉆去。
那是氣味!
來源,則是少女腰間的香囊。
承河登時就明白了過來,怪不得這思傾城敢和老子對賭,原來是早有準備,她打算用這能讓人心神不寧的香料,來干擾自己。
不,不是打算,她已經這么做了。
好啊,你居然敢暗算我!
不行,這筆賬我先記著,日后有機會再算,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解藥,天知道這東西,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功效。
因此,承河看向了后者的儲物戒,等待系統發威。
事實上,系統也沒有讓承河失望。
剎那之間,承河完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會沒有?
那氣味她也敢吸,定是提前服了解藥。
如此,又怎么會沒有,難道已經吃沒了?
“這一場賭局算是傾城贏了,幾位沒有意見吧。”
就在這時,妙言長老柔聲說道。眾人點了點頭,他們心中默認,這一場承河已經輸了。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里,承河一直最后時刻,才剛剛回過神來。就算抓到了一只,又能怎樣?少受幾句嘲笑罷了。
大長老站了起來,對著眾人抱手行禮,滿是誠懇的道,“這一場,我們認輸!”
妙言長老點了點頭,又低聲喊了一句。
“既如此,那先前思姑娘答應游巖族長的那個要求,就此了解。”
聞言,思傾城蒼白的面色上浮現一絲紅暈。
雖然心中的那口惡氣,沒有徹底出掉,但至少挽回了一些損失,總不算是白白受傷。
“慢著!”
就在眾人覺得理所應當,就此了結之時,承河突然喊了起來。
“不公平,為什么算她贏?”
承河擠進了人群,依舊撩著前襟,一臉不服氣的道。
哈哈。
眾人輕笑,看向承河的眼里充滿了輕蔑。
你沒有贏并不怪你,說到底你也是中了泣鱗族的圈套,雖然看起來有些愚蠢,但畢竟年級小,閱歷淺,也算是情有可原。
宗門弟子如是想到,輸了沒什么,可輸了不認,那就有些令人不恥了。
“我抓的,明明比她的多。”
承河一本正經的道,同時嘴角上揚,做出了一副我很牛逼的模樣。
見此情形,眾人齊齊一樂。
心道,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與此同時,大長老偷偷拽了拽承河的衣角,提示他收斂一點。可承河卻是理都不理,直接身子一扭,把那截衣角又給㩐了回來。一副我不用你管的樣子。
有些人發現了這個細節,紛紛為大長老擔憂,攤上這么任性的一個族長,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承河心中無語,他看著湛藍的天空一陣惆悵,心想,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攤上這么一堆沒腦子的族人。
沒看見我抱著東西的嗎?你再給我扯漏了咋辦。
事實上,早就有眼尖的弟子,發現了承河的舉動。他們的目光紛紛落在了他包起的衣襟之上,有心懷疑,又不敢相信。
難不成這一堆里,包的是流螢?
不可能!
若只是攥個拳頭,有一個半個,還算正常。可這么大包,絕不可能。
思傾城默默地張開了自己的玉手,潔白的掌心里,兩點綠芒,緩緩浮了起來。
她扭頭望向承河,有氣無力的道。
“你若是也能拿出兩個,這一場比試就算你贏。”
與此同時,一些宗門弟子也是叫嚷了起來。
“是啊,拿出來啊。”
“不會一個也沒有吧。”
“那你這個族長,還做不做了?”
承河冷冷地瞅了眾人一眼,發出一聲輕罵,同時雙臂一開。
“真是聒噪,像極了一群鴨子。”
聞言,一眾弟子勃然大怒,只是那憤怒的血液還來得及爬上高地,高地之上,就被一群名叫驚呆的小伙伴,給牢牢占據了。
看著漫天流螢,一群人的表情就跟吃了二兩蒼蠅一樣,一個個撐大了嘴巴,想呼不能呼,想吸吸不了,一個個漲的面色通紅,仿佛要當場窒息一樣。
這也太多了吧。
多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程度,這怎么可能。
“你這不是從圖里拿的!”
俄頃之后,有人提出了質疑,一些面紅的人頓時雙眼一亮,只覺得自己的內心,又突然順暢了起來。
對啊,他肯定是早就捉了不少流螢,偷偷藏起,直到現在又拿了出來。
對,肯定是這樣的。
看著面前不停點頭的宗門弟子,承河輕蔑一笑,他知道,人總是會在自己的認知范圍里,去尋找些能夠解釋未知的說法。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到這么多流螢的,于是就懷疑,那是私藏的。
哈哈,還真是,傻的可愛啊。
“一群白癡,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些拿出來的光點,真的還是流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