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看到這一幕,抿著嘴角偷偷笑了一聲,她讓開身子,回到男人的身畔,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把玩。
沉默了少許,她瞧了眼房門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在見溫知鳶之前,可能需要四哥和雷先生先幫忙鋪墊一些事情。”
男人垂視著她勾撓自己手指的動作,緋唇勾起弧度,聲線醇如美酒令人沉醉,“什么事?”
雷睿修也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就連溫橙,也吐出吸管,想看一眼硯時柒,又因為被擋住視線,索性動作緩慢的抬起手扒拉著雷睿修的衣角,“你起開點。”
硯時柒斜倚在男人的身側,她疊起修長的雙腿,下巴一昂,“幫忙做一些,讓溫家人不用費力就能揭開溫知鳶面目的事。”
她的心底,對溫靖弘夫婦的調查,存疑。
就像華姨所說,他們若故意回避某些真相,那豈不是讓她和溫橙白白浪費這么久的時間來策劃周旋?!
索性,將證據放在他們視線可及的地方,想回避都不可能。
過了兩天,立冬了。
帝京的天愈發冷寒,立冬的時節,更是下了一地的霜。
疏薄的空氣沁入鼻腔,令人不經意了打了寒顫。
這天清早,不到八點,溫崇禮老先生從巷子里遛鳥歸來,他帶著手套拎著一只鳥籠,繞過巷口剛剛走到四合院的門前,就瞧見門內的照壁下,有一個油黃色的包裹。
他四處看了看,這包裹被放在照壁內,顯然是他家的,但上面又沒有署名,老先生心存好奇,一并連著鳥籠提回到自己的廂房了。
這兩天的日子,老先生過得很糟心。
平日里安靜祥和的四合院,因為那對硯家夫婦的存在,每天都雞飛狗跳的。
他們吵嚷著要離開,但秦家安排在這里的保鏢卻對他們做了非常嚴密的看守。
美其名曰,近身保護!
這是違法的,他當然知道。
但他家大閨女也說了,這件事讓他不要插手,老先生最疼愛欣賞的就是自己的大女兒溫爾華,索性就遂了她的意思。
在傭人的張羅下,老先生很快用完了早點,他忽地想到那份包裹,便命人取過來,在餐廳里直接打開了。
入目的文件和相關的照片,讓他一拍案臺,怒目圓睜。
同一天,溫靖弘在晌午十一點,抵達了位于南三環的文化館。
今天這里有一場文化展覽活動,需要他親自過來主持一番。
他年過五旬的臉頰,看起來有些憔悴,平日里文質彬彬的氣度,也多了幾分愁眉不展的頹廢。
文化館的同事偶爾和他錯身而過,打了招呼后,又不禁回頭再次打量他。
怎么館長看起來這么沒有精神呢?
溫靖弘一路繞過文化館的前廊,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從洗手間走出來的秘書便開口喊道,“館長,你有一個大包裹,不知道哪寄來的,但寫了你的名字,我放你辦公桌上了。”
“好。”
溫靖弘草草回應了一句,進門后果然看到桌上有個黃色的紙箱。
平日一些用來展覽的物件,大部分都會直接郵寄給他。
溫靖弘也沒多想,用剪刀劃開包裹后,很意外地發現,里面是諸多的文件和照片。
他有些不解,順開文件,第一頁的內容卻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