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烏云蔽日,寒風攜著刺骨的凜冽席卷著帝京的每一處角落。
下午兩點,硯時柒抵達溫家。
而保姆車則停在門口的位置,車窗貼著黑膜,令人很難看透里面的景物。
硯時柒下車后入了溫家的大門,剛走過照壁,溫管家已滿面笑意地迎了上來,“時柒小姐,您來啦!”
他的稱呼,不再是‘硯小姐’,反而是和溫知鳶對等的稱呼。
應該是華姨安排的吧。
她想要入溫家,勢必要有華姨的幫忙才能順理成章。
溫管家,便是她安排接應的人。
硯時柒今天來這里,不是探親,不是敘舊,是來找刺激的。
溫管家心如明鏡,沒有多言,入門后就引領著硯時柒,直奔溫知鳶所在的廂房。
這幾天,除了溫靖儒一家,其他人皆不許離開溫家老宅,包括那晚暈厥的溫知鳶。
途中,硯時柒邊走邊打量四合院的景色,邁過一道門檻時,她狀若無意地開口:“溫管家,最近溫小姐都在做什么?”
溫管家心思通透,背著手走在她身側,聞言就面色不驚地笑了笑,“每天都在畫畫呢,知道老先生喜歡花鳥魚蟲,最近可用功了!”
“喔,真難得!”硯時柒笑吟吟地評價了一句,眼底卻滿是嘲諷。
會討人歡心的孩子,果然不放過任何一個示好的機會。
溫管家瞟了眼硯時柒,爾后扶了下鏡框,似是慨嘆地補充,“還不止呢,她知道大小姐喜歡珠寶玉飾,最近不知從哪兒得了塊原石,想自己動手雕一個吊墜送給大小姐。”
隨著幾句閑談,前方溫知鳶所落腳的東廂房也近在眼前。
溫管家指著其中一間,“就是那里,時柒小姐,您進去吧。我就在門外,有事您隨時喊我。”
“謝謝溫管家,麻煩了。”
“不麻煩,都是應該的。”
硯時柒對他垂首笑了笑,一步步靠近廂房,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你幫我想辦法解決掉…”
她剛進門,就聽見了從內室傳來的這句話。
大概是聽到了開門聲,一陣沉默后,溫知鳶趿著拖鞋就匆匆現身。
這間廂房里的布局,和普通的一室一廳沒有區別。
門內是采光極佳的客廳,多扇木窗的組合很有古風意境,右手邊的一排博古架后,則是內堂的臥室。
此刻,溫知鳶穿著一身粉色燙絨的卡通睡衣,扎著丸子頭,像每一個家庭里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一般。
她手里還舉著電話,驟然看到硯時柒以及她身后洞開的房門,她垂下手將電話掛斷,一雙眸定定地看著她,“你來干什么?”
沒有稱謂,沒有笑容,直白的質問。
硯時柒側身站在門口,門外的風將她的風衣吹開,她順手將房門掩上,不咸不淡地說:“當然是來看你!”
“用不著!”溫知鳶見她關門的動作,登時眼里流露出警惕,“你來溫家,我爸媽知道嗎?”
硯時柒回身直接登堂入室,雙手甩開風衣的后擺,施施然地坐在了客廳那張圓木桌前。
她臂彎擱在桌上,指尖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面,“你爸媽?噢,是硯先生和連女士嗎?他們可能還不知道,需要我讓溫管家把他們叫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