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臨湖灣,穆沂很快將她的行李也送了過來。
暌違許久的別墅里,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模樣,林嫂有每天清理打掃,房間很通透干凈。
二層走廊上那一整面的照片墻,還提醒著他們曾在這里慶祝生日的一幕。
一路奔波,硯時柒有些疲憊,她洗漱過后就盤腿坐在床上,待男人給她吹干長發后,她瞇了瞇眼,說道:“我在飛機上,遇見溫橙了。”
正在整理吹風機的男人向她投來目光,俊顏輪廓染了少許的玩味,“她來酈城了?”
硯時柒手肘撐在膝蓋窩,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我們倆是在機場分開的,她沒說是來做什么,但我覺得她是為我來的。”
男人展眉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夾著一絲笑意,“你這個姐姐,對你很是關心。”
“我覺得也是!”硯時柒一副與有榮焉地樣子,指尖在臉蛋上彈了彈,沉思過后說道:“四哥,明天去醫院看完喬二哥,我打算回硯家住兩天。”
男人將吹風機收納進抽屜的動作微頓,爾后回到床邊,坐在她身側,“想好了?”
“嗯。”她重重地點頭,順便將自己的手塞進男人的掌心里,“早晚都要面對的,我也不想再拖了。下午我在江南機場,已經和成鄴楠說好,近期不要給我安排通告,至少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了解真相。”
她還記得,當時成鄴楠聽到她這個要求時,非常不悅地掛了她的電話。
就當她任性吧。
工作什么時候都會有,更何況,溫橙現在還流落在外,身世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她就沒辦法堂堂正正地出現在人前。
硯時柒思忖著,而男人聽到她的話,也并未阻止,撫了撫她的臉頰,低聲叮嚀,“回去可以,但不要讓自己受委屈,有事就告訴我。”
她陡地看向男人,牙尖咬了下唇角,往男人的懷里鉆了鉆,甕聲甕氣的說,“嗯,我知道了。”
他說的話,和溫橙一樣。
他們都是她在意的人,也都是為數不多將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親人啊。
不知道這一晚,身在這里的溫橙,過得好不好。
下午她們兩個在機場分開之后,她才摸到自己外套兜里面的那張金卡。
溫橙以這樣隱晦的方式將卡片還給她,懂她的用意,她也不便再強求。
這天夜里,溫橙過得不好不壞。
她和硯時柒分開后,于傍晚七點半去了一家酈城河西區的賓館。
這間賓館有些年頭了,房間里的布局很老化,還是棕紅色的裝修風格,黑灰電視機的邊緣被歲月磨掉了色。
大概是少有人居,地毯上還散著淡淡的霉味。
這樣的環境,溫橙視若無睹。
于她而言,能遮風擋雨即可,再艱苦的條件和生活她都經歷過,這一晚八十塊的賓館,已經很舒適了。
溫橙點了一份蛋炒飯,坐在房間里等著送餐期間,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給小六發了消息。
弋死鳥:情況怎么樣了?
不到一分鐘,小六回復了。
六六六:隊長,一切都在計劃中,等你回來驗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