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看著對方,驚愕過后,失笑著伸手搭住了她的臂彎,“你怎么來了?”
是溫橙!
她仍舊是那身熟悉的打扮,短發干練帥氣,落座時雙腿疊起,環胸的手上還捏著一直墨鏡。
溫橙的目光閃著促狹,湊近她低聲說:“上次不是說,我要來江南處理點事情么,后來耽擱了,正好這次過來辦事,就遇見你們劇組了,你說巧不巧 是嗎?
硯時柒眼含狡黠地瞥了她一眼,煞有介事地點著頭,“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溫橙:“…”
頭等艙的上座率不高,只有四五個人。
飛機平穩飛行后,偶遇氣流,產生了細微的顛簸。
空乘人員送來餐點后,溫橙拿著一杯酸奶,側目,“這次回酈城,你打算和你父母攤牌么?”
硯時柒眉梢輕揚,唇邊哂出弧度,“有這個打算。”
只不過,攤派的過程,還需尋一個契機,她心里隱隱有了計劃。
畢竟她也很期待,到那時,連女士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別太委屈你自己,也別太…心慈手軟了!”來自溫橙的告誡,夾著幾分冷嘲和凜冽。
硯家父母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供養溫知鳶了,她才不信這對夫婦會真心實意的對待時柒。
“我知道。”硯時柒眸底的顏色很深,拿著餐具的指尖無意識的加重了力道。
一個半小時后,飛機抵達酈城。
臨走前,溫橙告訴時柒,最近一段時間她都在留在酈城,但礙于兩人過于相似的容貌,所以她不會輕易現身。
硯時柒本還擔心溫橙在這里沒有落腳之地,不過她似乎早就安排好了,自己也就沒再多言。
兩人又互相叮囑地幾句,便各自下了飛機,走向不同的出口。
酈城的天,涼風四起,已有初冬的寒意。
夕陽余暉已沉入黑暗,整個城市墨色當空,唯有霓虹暈染。
硯時柒裹緊了頸間的圍巾,半張臉蛋埋在里面,她剛走出機場,隨著寒風凜過,眸中就映入了候機廳門前的那輛輝騰。
她澄凈的目光里,是男人從車內現身的一幕。
燈色熾亮的候機廳門外車水馬龍,推著行李車的旅客絡繹不絕。
唯有他,立于車旁,傲然天地間,那副卓然雅致的姿態將其他人皆變成了背景。
硯時柒被擋在圍巾下的唇瓣不期然揚起了暖笑,她踱步而去,緩緩拉近兩人的距離。
站定,仰望,眼里情深似海。
沒有多言,男人輕擁了她一下,薄唇落在她耳際一道淺吻,伴著磁性的嗓音,“累不累?”
硯時柒半靠著他輕輕搖頭,和男人一同上車之后,前排開車的保鏢沖著她微微頷首。
車子駛出機場,她靠在男人肩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要不要先去醫院?”
她很擔心喬牧的情況。
男人交疊著雙腿,掌心握著她的指尖,目光很溫柔,“不急,他還沒醒,仍在ICU觀察,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帶你過去。”
硯時柒抿了抿唇角,沒再堅持,臉頰蹭了蹭他的脖頸,輕聲安慰:“你別太擔心,我相信他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