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我敢娶你敢嫁?
江山初定，各方而動，都城待定，然江山不可一日無主，擇日，先行登基大典，以安天下民心。
開國大典和登基大典便在九華的起始之地望月城舉行，待都城定下，新建皇宮后，再移居九華新都，的確，現在也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
九華之君，眾望所歸，正是川西王。
登基大典當日，封后儀式一并舉行，不用說，皇后自然就是川西王妃林霜語。
只是...提及皇后，所有人的臉色都會黯然失色。
因為...皇后娘娘重病，聽聞...是不治之癥，時日不多了。
這給開國之喜蒙上了一層陰云。
當然，重病的消息，是林霜語自己讓人散出去的，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不會覺得太過突然，也省去許多麻煩，否則，這一國之母，才當了幾天皇后就突然辭世，后世又該有諸多疑筆。
最重要的是為了那些在意的人，不至于讓他們太過措手不及。
病逝...雖又遺憾，卻也解釋過去了。
“何必多此一舉？”林霜語本不贊同登基大典上封后，易九兮和眾人堅持，她也只能妥協。
夜深人靜，兩人獨處，林霜語淡聲相問。
就算是為了還渡劫時的恩情，從龍族穿過虛無界追到這，已經說得過去了，也以身相許了...做戲沒必要這般全套吧。
“多此一舉嗎？”
“難道不是？本就忙不過來，又多一個封后典禮，折騰啥，我這也沒幾天了。”
易九兮淡淡一笑，不顧對方反對，拉著對方坐到銅鏡前，“本皇不覺得多此一舉...林家都安排好了？”如此廣而告之，現在都知道她即將離世，做事，夠干脆。
當真，一點留戀都沒有？
他怎么可能讓她真的消散啊！
“林家的事，我早就不用操心了，就是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有宏圖那小子…不過沒關系，活著的人總要繼續，就是這一時間…”
銅鏡前易九兮低頭看著她的一頭銀發，幾乎看不到深紫了，一片銀白，天罰之威果然不同凡響，便是他用自己的祖龍之力擋去了一半，威力還是這么大。
“真的是一時間嗎？…罷了，已然如此，五宗的事你也安排的差不多了，而今，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既然他覺得他是來還恩，那就讓她這么認為吧，都由她。
林霜語當真不客氣，雖然對方是龍皇，她們龍族至高無上的存在，可她這又不是龍族，她也回不去了，再說了，人家是來還恩的，她就托大一回咋了？
忍不住有些感慨：“龍皇陛下，您這恩報的有些遲，若是當初在龍族，我是不是也能沾沾光威風一把？”不過，要是在龍族，他定是不可能用以身相許這種方式報恩的。
“少來，小錦兒需要沾誰的光？整個龍族八支，誰不認識你，還不夠威風？”說話間，忍不住手落在對方頭頂輕拍了下。
自從知道彼此的身份，林霜語就生人勿近了，在她的認知里，兩人這夫妻緣分也就到頭了，本來就是人家的一個業，醒來業消，這恩自然也算報完了。
當然，只是某人的自我以為。
聽對方調侃的提及八支提及自己的‘豐功偉業’，林霜語洋裝配合的點了點頭。
“好漢不提當年勇，都過去了，不提也罷！華錦就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向龍皇陛下交代什么，只是…一世一業，這里，還是斗膽拜托龍皇陛下了，五宗的事，我已安排妥當，離魂境在我消失以后會自動封閉，隨著我一起消散，我在這里徹底不存在了，五宗之力便不會再受龍息影響，不會強大到讓人匪夷所思，將來，這世道的五宗會找到一條屬于他們自己的道，他們們五個，是開山立派也好，是建立山門也罷，都不會再影響這世道秩序，那時候，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番屬于他們的精彩。”
“嗯，的確都事事安排妥帖了！那…為夫呢？你打算如何安頓一番？”
這些天忙的這些天下大事，他也沒有打擾她安排這里的諸事，可這小妮子把所有人，甚至大小雙都安排妥帖了，唯獨對他這個同床共枕的夫君毫無交代，這不太合適吧？
便是他真的來報恩，眼下她是林霜語，他是易九兮，她不用對龍皇負責，難道不該對易九兮負責？
林霜語臉頰一抽，眉頭一跳，為夫…
這都恢復記憶了，還為夫…龍皇陛下，難道是出不了戲了？
可不知為何，臉上莫名紅了一片。
“嗯？”帶著幾分鼻音，無形之中讓對方無所遁形。
一個字，林霜語就險些潰不成軍了。
“龍皇陛下玩笑了，我哪敢安頓您啊！”傳聞都是假的，果然啊！
之前聽人說，龍族龍皇，那是云端上的人啊，絕對和眼前這…風流倜儻之人掛不上邊。
這龍皇是不是因為報恩她這一條小龍以身相許覺得有些虧，所以這會還打趣于她。
早知道他是龍皇，當初她絕對不會多事的，再好看也會繞開。
因為這種人物通常意味著麻煩！
“我來著，便是為你，這里可沒什么龍皇，只有...你的夫君，你這都要去了，難道不該對為夫有所交代？”
說的這一本正經的，林霜語抬頭，正好對上對方鏡中目光，對方直勾勾的眼神，竟讓她有些不敢直視，說起來，好像是這么回事...眼下，他的確是自己的夫君。
可事實上怎么回事，難道他自個兒心里不明白？
不禁遐想一下，若是龍族的人知道，龍皇大人是她華錦的夫君，嘖嘖...多轟動。
“說是這么說...但是...這個..”
“嗯？”這一聲嗯，帶了些許慵懶，微微彎身，低下頭落在對方肩頭，不容對方敷衍過去。
嗯什么嗯？她都要走了，既是夫君，不該傷感一二？這嗯個沒完是什么意思？
“呵呵，龍皇陛下，別不是入戲了吧？哦，對了，龍皇陛下可有皇后？”他是龍皇，便不只是幾萬歲了，反正是那種骨灰級的老龍了，總不至于單了這么些年歲吧，他這以身相許報恩，他家母龍同意？
總算想起來問他一句與他有關的私話了。
這小妮子，一逼就會逞強。
“第一個問題，本皇的確是入戲了，你呢？第二個問題，你難道忘了，當初在你的結界內，本皇問過你一句話...你可愿意成為龍皇之后？”意思，他沒有皇后，且問過你愿不愿為后。
對著鏡子眨了眨眼，他...他..這話什么意思，入戲...他..他..
還有，經他這么一提醒，她好像想起來了，當初確實有那么一回事，不過當時，她當那老金與她鬧玩笑，壓根不知道他就是龍皇，也壓根不知道，他那話什么意思，這么說來，他是沒有皇后了，這...單了這么多年？
好像的確是只聽說過龍皇，沒聽人提及過龍皇后。
“那個...你..當初就想著以身相許報恩？”早知道，估摸著當初全龍族尚未出嫁的母龍都蹲點他歷劫了。
她這運氣...
“以身相許報恩？就你順手的多此一舉，小錦兒，身為龍皇，那么點小恩就以身相許你覺得可能嗎？”明明頂頂聰明的小妮子，偏生這事上頗不開竅。
這么一說，好像的確是自己相差了，就算為了歷劫之業要報恩，也有千萬種方式，的確用不上以身相許，那他追到這...等等，他剛才說他的確是入戲了...“你早就肖想本姑娘了？”扭頭，拉開距離瞪著眼看著對方。
笑的一臉寵溺，“本皇不否認！”后知后覺也行吧。
林霜語見對方點頭，連忙拉開距離，凝眉而望，反應著實有些出乎易九兮的意料，她這什么反應？竟生出一絲忐忑。
“龍皇陛下，您這年歲...都沒有娶后，原是喜好...幼龍！”
易九兮很想甩袖而去，強忍著吸了口氣，原來是嫌棄他老了，且懷疑他有不良嗜好。
嗯，他現在也懷疑，自己這喜好算不算有問題，怎么就偏偏對她這條小龍念念不忘。
瞧瞧，也沒哪里多特別啊。
“過來！”
“干嘛？”
“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否則，他就動手了。
說話就說話，好端端的生什么氣，不就是被她戳中心思，個人喜好不同，又沒什么好丟人的，不過...龍族幼龍也不少吧，對他來說，見過的游龍該也是不計其數，所以，他看上自己，是不說明，她也不差。
礙于對方的威壓，林霜語小步靠近，剛拉開的一點距離不復存在。
“本皇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回答我了。”
“什么啊？”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而望一臉疑惑。
將人圈入自己伸手可觸碰到的范圍，盯著對方不讓對方再有逃脫應付的機會，“那本皇再正式問你一句，本皇心悅于你，你呢？可愿為我龍族之后？”這一次，說的足夠明白了吧？
心悅于她？不是報恩？龍族之后？
聽起來，...的確是有些讓人心喜的。
只不過...這話，她聽的有些晚了，眼前這人，拋開他的身份，他說出的話，必然就是心中所想，也就是說，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盡管她依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能被他喜歡，好像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其實，她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相處了這么久，還是夫妻一場，要說...真的一點惦念都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她真是沒心沒肺了。
正因為有，所以她才刻意將彼此這點關系撇清，免得臨了生出不該有的念想，那樣，她會越加不甘就這么消散吧。
“我攏共也沒幾天日子了，你要這答案有何意義？”不過，還是要謝謝他，感謝他贈她的這一場歡喜，此生無憾。
都怪他，原本她還挺坦然面對這一切的，偏他就要說這些...
“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不許左右而言。”有他在，又怎可能讓她消散，這小傻子。
他已經將他的一半祖龍之息給了她，也就是把自己的半條命給了她，她又怎會怎的消散，她的半具本體是回不去了，但是殘魂會回去的，雖然他現在也無法左右她回去會落在哪里，但是，只要在龍族，他回到龍族便能找到她。
因為，他們的命是相連的。
她就是比自己先回去幾日罷了。
回答就回答，反正也就這點時光了，就讓自己任性一回也不好。
“能被龍皇欽點為后，親口說一聲歡喜，我是不是也挺圓滿的？龍皇陛下既說心悅華錦，那多少應該聽聞過一些...我的傳聞，陛下當真敢娶華錦為龍后？”
就不怕他的龍澤宮被八支告狀的人門檻踏破啊？
“本皇敢娶，你可敢嫁？”
嫁給龍皇，成為龍族之后，壓力可也不小。
“沒有我不敢的...”反正現在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本皇便當你答應了。”
說完，一把將人抱住，滿眼狡黠全是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