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路在呼延昊那邊,尸骨路暮青四人這邊,流沙坑已填,那些戰馬狄兵,那些曾經掙扎過的生命被青磚遮蓋,埋于這大漠地宮,千年王城。許有一日,風沙吹盡,王城倒塌,亦或再有人進入地宮,這些曾經被掩埋的生命才可重見天日。
而此刻,還活著的人們,面臨選擇。
沒人選擇,沙坑不再,敵人就在面前,顯然該先殺敵。
元修有傷在身,暮青走上前去,手中的刀刃指向呼延昊。青州山林里開膛破肚的新兵,呼查草原少年被射穿的腿腳,大將軍府棺中殘缺不全的英雄骨,她與他沒有個人恩怨,但他是這世上除了殺爹的元兇外,她唯一想殺的人。
她刀指呼延昊,呼延昊也望著她,男子的眉眼似狄人,眸深邃暗青,青銅燈臺幽幽,那眸望著人,好似在茫茫大漠里忽見綠洲。只是,男子的膚色似勒丹人的麥棕,襯著那眉眼,狂野煞人。
暮青知道,那綠洲不過是誘人步入死亡的海市蜃樓,大漠蒼狼,狡詐殘忍,殺戮才是他的本性。ωωw.qqχsΠéω.℃ò
英俊的變態,依舊是變態。
“英睿將軍要殺本王?”呼延昊望著暮青的刀尖問,那在呼查草原上曾殘忍地笑言早晚要取她性命的男子,此刻只是如好友般對她露出笑容。
“拖延時間沒用,你留在這里,日后才會少死些人。”暮青盯住呼延昊,看破了他的伎倆,抬腳勾起支長箭,伸手一握,向呼延昊射去!
呼延昊閃身輕易躲過,見暮青親自沖過來,唇邊的笑意微深。
“來幫忙!”暮青對身后月殺和孟三道,“小心別被他挾持!”
孟三一愣,月殺馳縱而來,眨眼的工夫便緊緊護在了暮青身旁。
“嘖!”呼延昊邊閃躲招架,邊望住暮青,殘忍重回臉上,語氣贊嘆,“你為何要如此聰明呢?”
那兩條甬道看起來鋪滿尸骨那條殺機重重,但那條白玉路莊嚴干凈,看起來更可疑。這地宮機關花樣如此多,很難猜測陵墓主人的用意,也很難放心地選擇任何一條路。
她如此聰慧,他很想知道她會選擇哪一條,若和她一起走,一定安全得多。
他從不喜歡想殺他的人,但看見她要殺他,他忽然很開心,自從呼查草原起,他就很想抓住她了。
可是,她為何要如此聰明?連他的用意都看得透。
她的身手刁鉆古怪,但不懂內力,要抓她對他來說不難,可她身邊的護衛很難纏。看起來像是元修的親兵的那少年身手不如她的護衛,抓住那少年許能讓她就范,但因她提前警示過,他們都機靈小心得很。
呼延昊面色漸冷,眸中漸生戾氣。
殿中,四人酣戰,戰況正烈,元修負手遠望,本盯著呼延昊,目光掃見四人身后時,面色忽變,喝道:“回來!”
一聲喝出,暮青已聞見火油的氣味,這氣味比方才那墻縫里濃烈得多,趁月殺和孟三纏住呼延昊之時,暮青抬眸一望殿墻,眸光頓寒!殿墻之上,機關箭矢的矢槽里正涌出火油,整座大殿的殿墻都被燭光照得油亮,連殿柱頂端也現出槽孔,火油正順著殿柱流出,下方三尺處便是九枝銅燈!
沒有人會愿意燒自己的陵寢,但那設計機關的人竟如此決絕,他為破解機關之人設了一道選擇題,并以燒殿逼他們做出選擇。先前的時間或許是他留給他們的選擇時間,也或許是他不容許有人不按他的步調走。因此,一段時間過后,如果大殿的門沒有關上,這座大殿便會被燒毀。
這座陵寢的主人不知是否是暹蘭大帝,若真的是,此人真不愧為一代開國帝君。
能破他的機關之人必是有才華的,他愿意與他們玩耍一番,卻不容許有人忤逆他定下的規則,不按他的規矩來,他們就會被燒死在這里。
這時,呼延昊也看見了對面殿墻上淌下來的火油,殿柱頂上的火油就快淌到銅燈處,沒有時間了!
“回來!”元修又喊,如果一定要選,他選擇這條白骨路。
暮青卻沒有回來,她刀尖刺向呼延昊,虛晃一招,轉身往那條白玉路上奔,喊道:“這邊!”
元修一愣,他不知暮青為何選那條路,但她的選擇從未錯過,幾乎沒有考慮,他朝那條路上奔了過去。
月殺與呼延昊纏斗正酣,孟三尋機退出,想護衛元修進那條甬道。正當他轉身之時,呼延昊腳下勾起一箭,手中一撈,抬手向暮青后背射了過去!月殺眸光一寒,手中匕首射向那箭,縱身去追暮青。呼延昊森然一笑,抬手伸向孟三的衣領,月殺余光一掃,半空中回身擊向呼延昊天靈!
他不是要救孟三,這煩人的小子死不死,他無所謂,但他如果被呼延昊抓著,那女人一定會拿自己當作交換!
呼延昊的目標是她,救這小子就是救她!
頭頂冷風呼嘯,月殺未至,內勁已至,呼延昊剛抓著孟三的衣領,見月殺逼來,忽地放手!
放手時,他唇邊笑意忽然更深,疾退時身形原地詭異地一轉,腳尖忽然點地,退向暮青的方向!
這時,月殺見孟三脫險,手中內勁已收,身子正從半空落下,其勢已去,眼睜睜看著呼延昊從他身邊馳向暮青,心中頓寒!
中計了!
他抓孟三,讓他誤以為他想借孟三要挾暮青,實是為了擺脫他的纏斗——他想要暮青,不想讓他礙事!
這呼延昊果然狡詐!
月殺怒急,落地轉身,卻為時已晚,暮青正奔進甬道,元修離得遠,人還未到,呼延昊已先一步逼近了那條白玉甬道!
“周二蛋!”元修亦急,不顧箭傷在身,拳風烈如雷震,一拳砸向呼延昊后心!
呼延昊已在甬道門口,他望住暮青,對她露出白牙,語氣溫柔地打招呼,像招呼同伴,“抓到你了!本王說過,早晚你是本王的,英睿將軍。”
話音落,暮青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呼延昊的衣領,拽著他猛地往甬道里一扯!
“抓住你了,呼延王子。”暮青眸光忽明,手中刀光忽勝,刺向呼延昊的咽喉!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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