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眸底涌起驚色,他料到了她會出手,但他以為她會出手逼他不得進入甬道,卻未想到她會出手將他拉進來!當她出手時,手中無刀,他詫異了一瞬,正是這一瞬的詫異令她得手,將他拉了進來。
她不可能愿意與他為伴,被她拉進來時他心中已覺不妙,刀光刺向他的咽喉時他已有警覺,脖子向后一仰,那刀在他脖頸處淺淺劃過,血線起,暮青嘖了一聲,淺了!
血腥氣散在狹長的甬道里,呼延昊的眸似被染紅,內勁成掌擊向暮青胸口,暮青拉住呼延昊的勁力未去,借力將他往甬道里一甩,倏地松手,從甬道里退了出去!
她退出去的一刻,殿柱上的火油已流到銅燈處,火苗呼地竄起,與此同時,殿中聽見石門緩緩落下的聲音。
“快!那邊!”暮青對趕到的元修、月殺和孟三道一聲,一指那條鋪滿尸骨的道路。
三人皆驚,心頭隱約明白方才指向這邊道路只是暮青為了將呼延昊引進來的一計,但生死一刻,眼看那邊石門要落,誰也沒時間問,月殺帶起暮青,元修不顧箭傷帶起孟三,兩人運起輕功疾馳向那門,在門落到一半時,馳縱了進去!
白玉甬道里,呼延昊望著石門緩緩落下,他有時間追出去,但沒有追出去。因為就算出去,元修四人聯手,他沒有機會進那條白骨通道,假如進不去再返回,這條白玉路的門也可能關上了,到時他只能燒死在大殿里。ωw.Ε.℃ΟΜ
她選擇了那條道路,即是說,這條引他進來的路可能殺機重重。
男子望著那緩緩落下的門,門外火光已起,照亮甬道的光被落下的門擠壓得越來越少,終于將他關入了黑暗。
門縫里尚有一線光亮之時,男子的嘴角淡淡牽起,笑意被腳下的火光映得忽明忽暗,落寞孤寂。
隨后,他轉過身,毫不在乎地獨自走進黑暗里。
那邊甬道里,石門同樣落下,四周黑暗,腳下白骨被踩斷的脆響聽著瘆人。
“摸黑走?”元修的聲音傳來。
“點火吧。”暮青道,“這地宮的主人喜歡試煉人,花樣百出,前方大殿已經有火攻了,我想他不會重樣,那會顯得他技窮了。點火吧,就算有花樣也不會跟火有關。”
她話音落下時,元修和孟三手中的火折子都亮了,星火之光,照見甬道兩側的墻壁上有燈盞,兩人點亮了附近的幾盞,甬道里亮了起來。
擺脫了黑暗,讓幾人都松了口氣。不知在這里面還會遇到什么,未知已讓人心有壓力,若再摸黑前行,那感覺確實不好。
“看看里面有什么。”元修道。
“看什么?”暮青看向他,“你的傷要處理,先處理完你的傷再說。”
那三箭只斷了頭尾,箭身還留在元修身體里,他們不知還要在這地宮中摸索多久,元修的傷等不到回西北再處置。
此事誰都明白,只是未帶傷藥,拔箭出血會很棘手。
“我不會讓你出很多血。”暮青道,她已看過元修的傷,傷在何處她心中有數。她雖不是外科醫生,沒做過手術,但是骨骼、肌肉、血管、神經,她比軍中醫帳的郎中都了解這些。
少年目光清澈堅毅,元修望了會兒,一笑,“好!”
她說的,他信!
看一眼地上尸骨,元修抬腳要撥到一邊去,暮青忽道:“別動!”
元修微怔,與月殺和孟三一起警覺地掃一眼甬道里,莫非這甬道中有何機關?
“慢慢搬去一旁,不要傷到這些骨頭。”暮青對孟三道。
三人望來,面色都有些古怪,她說別動不是發現了機關,而是不想傷到這些尸骨?
孟三抽著嘴角去搬尸骨,騰出七八具尸骨的地方,元修倚著墻坐下,暮青將手臂上綁著的解剖刀全數解了下來。
元修眉峰一挑,他知道她袖中藏著刀,但未見過全貌,如今一瞧,這套小刀竟有七把,刀頭有圓有尖,有寬有窄,頗為精致。他想起這刀殺人的鋒利,不由贊道:“哪兒打的?倒是好用!”
“尋老鐵匠打的。”暮青低著頭,甬道里的燈燭光照不清容顏。她想起了當年畫圖打這套刀時,爹尋了他鐵匠鋪的老友,文老在江南一帶的鐵匠中頗有名氣,聽聞江南水軍都督的佩劍都出自他手。因她與爹當年幫文老洗脫了同行的誣陷之罪,從此與他相識,他是少有的不介意他們父女仵作出身的人。文老見她所畫的圖紙新奇,分文未收,以打造佩劍的下腳料替她打造了這一套解剖刀,后來這套刀在江南仵作一行中傳了開,也有人去鐵匠鋪里打,卻少有她手中這上等材質的。
許久不曾想起當年事,自爹故去,不過四月,她已覺得時日漫漫,恍若隔世了。
“取盞燈來,近處照著。”暮青幫元修將左上臂的袖子都撕了下來,打算先幫他處理手臂上的傷。
孟三取過燈來,月殺在一旁守著,警覺地注意著甬道里,防備突然出現的殺招。
經過這么一會兒,元修手臂上的箭傷傷口已經紅腫,暮青皺眉看了會兒,取了把尖頭的刀來,在火上烤了烤,道:“沒有麻散,忍著。”
元修一笑,把手臂伸給她,肉都割下來過,還怕這點疼?
“為何選這條路?”看著她盯著他的手臂瞧,他不由問。
這條路也是他當時想選的,這地宮若真是暹蘭大帝的陵寢,那兩條路恐有深刻的寓意。白玉為路,青雕為墻,兵俑百官列道,頗似帝王規格,走上那條甬道便似帝王駕臨,前方是那金殿御座。但自古帝王御座皆是尸山填做海,因此才有這條白骨路。
帝王之路,這大抵是暹蘭大帝給進入他陵寢之人的思考。
他選尸路是因他不覺得那帝王御座有何可坐,他不愿踏上那條路,百官,金殿,天下,不過大夢一場。他寧走這尸路,男兒當殺敵頭,飲敵血,醉臥沙場,馬革裹尸青山葬!便是葬了大漠,成了荒魂,也要守望關山,不負一身兒郎豪情!
他的心思只如此,不知她選此路是為何?可是也看出了此陵墓主人的用意?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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