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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行兇

  不到申時酒就散了,道君和兩位皇后、邢秉懿等人請張夫人在臨安多盤桓幾日,可是河淮軍情緊急,郾城還是吳貴妃在主持軍務,張憲得馬上走。

  道君未下樓,韋皇后和喬貴妃親自送到天眷大宅的大門口,韋皇后微微紅著眼圈兒對邢秉懿說,“你替我送送張夫人吧。”

  御營司清了街,以示道君對這位來自抗金前線的都統制的禮遇,出了大宅的門,邢秉懿和田春羅才說,“六姐去我們府中坐一坐吧。”

  六姐點了頭,她正好帶著一封吳貴妃的信要交給邢秉懿。

  午后,眾人過了望仙橋,從朝天門拐去康王府。

  喝酒時田春羅坐在韋娘子身邊,此時對邢秉懿悄聲道,“我聽太上和韋皇后耳語,要把青鳳和剪云分賜高寵和張憲,但被韋皇后偷偷制止了。”

  邢秉懿聽了大吃了一驚,太上這是情急失智了,不知道怎么表現好了,幸虧韋太后在場,不然還不事得其反。

  假帝姬也是下嫁,與真帝姬擠在一個屋檐底下,將來誰大誰小?

  在朝天門下,她們遇到了秦會之。

  從新開門的方向來了騎馬的五六個人,中間護著一駕馬車緩緩而來,兩邊人一遇到,五六個秦府家丁趕緊將馬車靠了邊兒,從馬上跳下來躬身給康王府的人讓道,“小的們見過邢妃娘子,見過張將軍。”

  邢秉懿聽著車中有個人呻吟,便問,“是誰生病了?”

  不等家人答,車中便有個聲音說,“小臣是資任案主事秦會之,今日率家丁去澉浦鎮給太公出勞打前站,我有傷在身不便下車,請邢娘子莫怪。”

  邢秉懿總得問一問病因病狀,“秦資案怎么還傷了呢?”

  車內吱吱唔唔,不肯說。

  家人在車外回稟道,“我們起大早出行,還未到澉浦鎮,老爺說在赭山下邊的一家小飯店打尖,剛坐下,有兩個丫環跑過來請我們老爺,說有個我們老爺的故人要敘舊,”

  秦會之在車里強撐著制止道,“莫煩邢娘子了!”

  田春羅說,“說說無妨,我也很好奇,敘個舊怎么人還傷了。”

  家人道,“老爺外出半路,一聽有故人相請,自然要去拜訪,這兩個小丫環舉動有禮,誰也沒料到院子里那么快要行兇!”

  田春羅:“行兇!”

  另一位家人說,“老爺進去,人家也沒說請我們進還把大門關上了,我們就在街上候著,覺著秦老爺殺金軍看守、宰劉彥游身手都不一般,又是會故人怎么會有事?”

  秦會之進去才不大一陣兒,家人們便聽著秦老爺在里面慘叫,他們沖進去見老爺在地下翻滾,正被十幾個年輕悍婦圍著暴打,好不容易將秦老爺搶出來,老爺還不叫追究…

  田春羅問,“這是什么人家,這么多人就沒個主事的么?”

  家丁說,“有啊,怎么沒有,就屬她喊打最兇,說我們老爺非,非禮她。”

  秦會之在車里努著力喝道,“別說了!行兇的不是一家是從遠處集合起來的!連那間院子都不是她們的!本官一心公事是那種非禮的人嗎,根本不是故人話都不容我說半句…誒呦!”

  邢秉懿說,“你們回府吧,快給你們老爺請醫生抓藥。”

  人和車走起來,邊走邊低聲嘀咕,“老爺這回恐怕被打到男人最要緊的地方了,回府后夫人就算不問,過一宿一定知道,她饒不了我們了。”

  一邊說一邊拐進了保民坊的大街。

  邢秉懿在后邊想了想,對田春羅說,“你去保民坊街里,到我們店看看!”

  田春羅會意,什么都沒說便去了,這么多能同時做丫環又能做悍婦的人可不好找。一進店,她看到雁翎和扈三娘忙的不亦樂乎,看上去雁翎也不像剛剛行兇的樣子,像沒事兒人一樣,但田春羅怎么看她怎么有問題。

  更不能當眾向扈三娘求證,如果雁翎真有其事,扈婉儀不論說還是不說都很難受,說了是不替雁翎瞞著,不說又瞞了邢娘子。

  還沒到黃昏,田春羅便讓早關店門,都回康王府。

  張憲和六姐去拜見住在府中的孟太后,人還未回,邢秉懿一見雁翎就知事兒是她干的,又不能當眾申斥她半句,因為雁翎無心插柳,又一次阻止了太上和澉浦之間的瓜葛。

  府中有客,邢秉懿不方便問扈三娘,但按著吳芍藥信里的要求,安排兩隊女侍衛去安康的事扈三娘就別去了。

  邢秉懿告訴詹七娘和小艾娘子兩個婉儀,要她們立刻準備出行,帶著兩隊四百人正好隨著張憲和六姐過江。

  黃昏,邢秉懿田春羅一直將六姐送到了余杭門,趙六姐雖說依依不舍,但身邊有衛隊也不便說她自己,只說了趙九哥和吳娘子的近況,請邢秉懿放心。

  邢秉懿覺著六姐此次來臨安更像是走了走過場。

  她和田春羅分別和張夫人擁抱告別,一直看著她和張憲、詹、艾二人帶著人走遠了,邢秉懿才朝田春羅嘆了口氣,默然的往回走。

  田春羅說,“往后我們就沒有帝姬了嗎?”

  邢秉懿說,“怎么沒有,青鳳和剪云難道不是?”

  她和田春羅分析秦會之的事,秦會之是替太上辦事途中遇襲的,一但傳揚出去被眾官得知,太上一定要徹查,那就麻煩了。

  不過田春羅說,她聽秦會之在車里的話,是在有意模糊這些“悍婦”的確切身份,說她們是“從遠處集合來的”,“院子也是租的”,那就是暗示這些人很有可能忽聚忽散,人已經不好再找了。

  兩邊人在街上匆匆相遇,說話的機會并不多,秦會之特意與康王府的人說這么一句話,看來是有意的,他在先入為主的暗示,打他的人不是某一家的。

  邢秉懿說,這才更顯示秦會之知道打他的人是誰家的,而且不想深究此事。

  田春羅還想再確認一下,秦府是不是真肯忍氣吞聲,秦府家人們離開時嘀咕的話,也提示她們,那個王氏的態度可能不像秦會之一樣安份。

  那么她們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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