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宋清峰跟呂慶元他們倆,一開始打散陣型的妖物肯定是龍妖,他親自出手纏住了兩個人,拖得時間越久,他們的神智越加瘋狂。
現在,龍妖已經重新隱藏了起來,似乎是高高在上的觀眾,好整以暇的觀看著這殘忍的戰斗。
唐云咧咧嘴,暗暗嘀咕:“故意為之還是惡趣味?”
結合副本的經歷,他很快確定是前者。
在副本里面,唐云只不過殺了些妖物,這個龍妖就忍不住跳出來了。但現在妖物死傷更多,龍妖為何不現身?
說白了,這廝沒把握正面硬剛呂慶元他們這群武者。
所以龍妖才借用瘴氣,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企圖讓他們自相殘殺…
一群慌慌張張的弟子從洞口下來,手里還提著一捆鐵索,當見到混亂的戰場時,不禁大驚失色:“大人,鐵索帶來了,這是…”
唐云招招手,語速有些迫切:“他們被瘴氣迷惑,鐵索給我,你們拽住另一頭,我把他們都拉出來。”
宋清峰這倆人現在傷勢不淺,再耽擱一會兒他們就死定了。
鐵索到手,唐云瞇起眼睛,甩了甩鎖頭直接抽向比較靠近邊緣的一個倒霉蛋。
鐵索簌簌破空,纏在他身上繞了幾圈,隨著唐云運力一拽,這家伙當即慘呼一聲騰空而起,被生生拖了出來。
什么是操作?
什么是方法?
唐云的應對之策讓大家目瞪口呆,這家伙是什么腦回路,竟然能想出這種救人的方法,聞所未聞…
再來!
唐云選人很快,先將兩個宗派的人各帶出幾個,讓其他人趕緊喂丹藥,逼出那怪異的霧氣恢復理智。
隨著戰場的人越來越少,一直隱藏起來的龍妖終于按捺不住,咆哮一聲從后方樓閣鉆了出來,龐大的身體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瘋狂朝重傷的呂慶元二人沖去。
先吃了他們。
這是龍妖的打算,十一品武者能給他提供大量的好處,實力可以更進一步,否則他何至于設計讓他們自相殘殺?
“抓緊鎖鏈!”
唐云瞳孔收縮,手里活扣嗚嗚作響,隨著他甩出,窸窸窣窣的鐵索破空襲來,精準的套入龍妖一直爪子上。
“拽!”
他把持鐵索,勁力爆發,雙腿瞬間沒入地下。
咔嚓嚓 鐵索瞬間繃緊,咔咔從呻吟聲響徹周遭,唐云等人仿佛拽著一輛火車,臉色霎時漲紅,肌肉徹底緊繃,青筋宛若一條條青蛇迸現。
十幾人在地上犁出一條深溝,被龍妖拉扯拖拽,猛然朝前劃了好幾米才堪堪停下。
沒等他們喘口氣,受阻的龍妖瘋狂掙扎,生生拖著他們再度朝宋清峰二人撲去。
唐云臉上浮現出一抹瘋狂之色,咬牙低喝:“全部松手。”
“啊?”秦源雪楞了,其他人也傻了。
“松手。”
唐云重復著,右手壓在劍柄。順便拉出屬性面板,將保留的技能點丟在修羅劍法一點,從十級直接拉到十一級。
系統:是否進入副本六煞遺跡?
呼…唐云閉上眼,飛快的消化著技能升級帶來的種種感悟。
怪不得他修羅劍法達到十級就不升了,原來達到了某種瓶頸,想要更進一步,只能揣摩出劍法的精髓。
唐云揉了揉腦袋,原來是這樣。
先跟這個龍妖試試手,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廝的要害。
唐云在原地演練好一會兒,熟悉了手感以后,飛身朝宮殿奔去。
不知怎的,這次幻境倒不是考核了,而是與小師妹成親入洞房。
臥槽!!!
龍妖你丫連人都不是,竟然還好這一口?
唐云一巴掌拍死小師妹,提劍殺人,再次驚出龍妖。
他記得以前看都市小說,經常出現一句名言: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雖然眼前這廝不是龍,而是妖物跟地脈等東西結合的產物,但唐云不介意找找看這家伙有沒有逆鱗,若是有的話又在哪里。
二十秒。
唐云敗退,這龍妖體型太大,身上還有層鱗甲,防御力比唐嫣月還高。最關鍵的是…掉點肉根本不影響。
逆鱗沒看見。
唐云在它脖子下面轉悠了不知多少次,這家伙壓根就沒有什么保護的動作,反倒進攻性十足。
唐云錯身閃過,雙手持劍橫斬而出,再度在龍妖爪子上留下一道劍痕,黃泉指使出,手指似錐子般摳進龍妖傷口,借力躍起翻到他身上。
寒光閃爍,連續數劍劈在龍妖腦袋那根獨角上,卻只有砰砰的巨響以及刺眼的火星,壓根沒有砍斷的跡象。
“還有一個辦法。”唐云咬牙切齒,這玩意雖然體格大一些,但跟蛇差不多,如果能斷其脊骨…
咔嚓!!!
碎夢入肉。
伴隨著龍妖凄厲的慘叫,近乎四尺長劍徹底沒入他的背部,咕嘟咕嘟的鮮血似噴泉般濺了唐云一臉。
去你碼的,誰他么說龍血好喝的?
這就跟過期三個月的娃哈哈,加上八二年可樂混雜著臭豆腐榴蓮黃豆醬,摻著腐爛半月的五花肉混一起,在高壓鍋悶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出爐的神物一樣。
唐云強忍著顱腔爆炸的惡心感,騎在龍妖身上擰劍瘋狂攪動,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個九陽豆漿機,或者七星打蛋器。
單憑這把劍,窄得跟啥一樣,對上龍妖龐大的身軀,沒太大優勢啊。
砰,砰!!
龍妖瘋狂反抗,甚至不惜撞墻,撞地,撞宮殿。
不過唐云這廝也是狠人,直接運用黃泉指,在他背上戳出兩個血窟窿,把腳硬生生塞進去,直接夾住骨頭,任憑龍妖怎么甩,都沒有下來的意思。
唐云瞅見通關副本的希望了,如果能弄死這條龍妖…
臥槽!
沒有如果,溜了溜了 為啥態度轉變這么快?
龍妖這孫子沖出礦脈,然后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背朝地往下砸,這種沖擊力,就算唐云臨近十一品也扛不住啊。
這龍妖是個狠人,不對,狠龍。
回到現實。
…嗖!
秦源雪等人愣愣的看著唐云拽著鎖鏈,被龍妖猛撲的沖擊力拽飛,不由心里一抽:“難不成…松早了?”
龍妖也有些懵逼,他本以為這群家伙會死命阻止,所以這次用了更大的力氣,畢竟可口的食物就在眼前,咫尺之遙啊。
然而,他們松手了。
他們松手了!!
龍妖收力不及,一頭撞在宋清峰二人身上,磅礴的勁力直接把他們倆從戰場撞了出去,且自己余勢不減的一頭扎進地里。
風雷!
唐云凌空而來,攜以萬鈞之勢拔劍,雙手持劍似神兵天降,嗡嗡厲嘯不絕于耳,如隕石般徑自撞在龍妖脖子上。
碎夢長吟,崩開龍鱗,捅穿血肉,直貫龍妖脖頸。
壓劍!
唐云沒有選擇副本的策略,在副本里不是真正死亡,隨時可以退出。但現實里他玩花板子說不定得嗝屁。
在龍妖身上僅僅停了一剎,緊接著他便縱身躍下,順帶壓劍差點將龍妖的腦袋切下來,剜下好大一塊肉。
剛一落地,唐云就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以堪比布加迪的起步速度,噌一下竄出十幾米,頭也不回朝外面溜去。
唐云看向宋清峰他們,喊道:“恢復的如何?”
十一品武者,體質比十二品強太多了,恢復所需的時間應該更短,重點只在于他們倆身上的傷勢。
“還行。”呂慶元任由弟子給自己包扎傷口,望著唐云身上的鎧甲,不禁露出羨慕之色。
現在知道防具的好處了吧?
唐云感受到背后龍妖沖來的惡風,當機立斷直接平折一截,避開對方甩尾一擊,俯身滑步,再躲龍爪橫掃,成功跑出戰場:“好了就幫忙。”
龍妖強嗎?
不算太強。
只是它夠惡心而已,因為這廝能聚攏地脈之力,讓自己短暫的騰空。龍妖就是一只妖獸與地脈之力融合的品種。
說妖不妖,說魔不魔。
逐月!
宋清峰不動則已,動則直指對方要害,瞬間便臨至龍妖腹下,挺劍一抖,凜然刺出。
他用的就是尋常的三尺劍,說好聽點是剛柔并濟,說難聽點就是干啥都行,但干啥都不精。
甭說什么武技問題,這就是劍器的種類不同導致的。
如唐云這種漢劍,當刀使,當矛戳都可以,正面硬憾龍妖,甚至能占據上風一劍破甲,宋清峰就不行…
如果換成木青柔那種軟劍,面對這龍妖還不如拿根鐵棍好使呢。
宋清峰身為老江湖,自然清楚自己的短板所在,較之于唐云的硬剛,他更擅長走靈巧的路子,但面對龍妖這種不講道理的東西,他就被限制許多。
所以他只能選擇性的攻擊龍妖的脆弱部位,或者說…是宋清峰認為的脆弱部位。
一般動物的腹部,肚子都比較脆弱嘛。
沒毛病。
可是他卻忘了,比起滿是鱗甲的背部,龍妖腹下可是有爪子的…
鐺鐺…
連續幾聲脆響,宋清峰面色難看的沖了出來,氣息隱約有幾分紊亂。
本就傷勢在身,現在強行戰斗,對他這種年歲已大的武者而言,是及其危險的一件事。毫不夸張的說,這相當于透支自己的生命。
相比之下,呂慶元好了太多,他比宋清峰年輕十幾歲,氣血未曾枯敗,應付起龍妖更自如一些。
“這妖物能聚攏地脈之力,為自己恢復傷勢。”
唐云注意到,龍妖脖頸上被他剜出的傷口,已經開始迅速愈合,表面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我去幫忙。”秦源雪黛眉一挑,不再駐足觀望,疾步沖了上去。
其余弟子見狀,也反應了過來:“我們也去…”
“你們去個屁。”
唐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不忘吞下一顆丹藥:“人多手雜,這妖物體型巨大又不笨重,你們能撐住它一爪子?”
“你不也是十二品嗎?”宋曉天下意識抬頭,怒視唐云。
宋清峰瞥了他一眼,幽幽說道:“他已經踩在十一品門檻上了,雖然都是十二品,但你跟他差遠了。最關鍵的是,你有這身鎧甲嗎?”
看唐云身上沾滿鮮血的幽暗鎧甲,宋曉天嘴角抽搐,啞口無言。
這年頭,誰家武者出門穿盔戴甲的?你丫當自己上戰場嗎?
不過…有鎧甲就是好啊,起碼能保命。
宋清峰皺了皺眉,忽然問道:“小天,你兵器呢?”
“我兵器?我…”宋曉天楞了一下,下意識抬頭朝戰場看去:“可能在打斗的時候遺失了吧,待會找回來。”
宋清峰環顧一番,心里驀得升起幾分不祥的預感:“那…莫友乾呢?”
“莫友乾啊,不是在…誒?莫友乾呢?”
唐云不耐煩的抬起頭,環視一圈后也楞了:“我記得莫友乾已經入品了吧?就算妖物利用瘴氣,扭曲我等五感讓咱們自相殘殺,也沒幾個人能弄死他吧?”
一女弟子張望戰場,忽然指著一具尸體,臉色青白:“大人,你看那邊,是不是莫師兄的…”
“該死。”
唐云仿佛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丟下一句話后,便匆匆提劍摸向戰場:“我去看看,宋清峰幫忙對付妖物,轉移他的注意力。”
片刻后 唐云一臉鐵青的抱著具尸體跑了回來,正是死不瞑目的莫友乾,他的咽喉上還插著一柄熟悉的劍。劍刃鋒利,甚至切開了莫友乾大半個脖子。
熟悉這把劍的人,頓時目瞪口呆,其一名弟子下意識掩口驚呼:“這不是師兄的…”
話說半句,她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捂住嘴。
“是誰的?”
唐云皺了皺眉,閉目回憶了下,忽而抬頭盯著黑臉的宋曉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的劍吧?”
宋曉天腦子很亂,下意識回答:“是我的,可是我不知道…”
唐云放下尸體,嘆了一聲:“此事與我無關,不過我記得他爹似乎是天劍宗的長老,你回頭找他解釋吧。”
“我…”宋曉天更懵了。
二代不是傻的,他很清楚這代表什么。
隱龍宗跟天劍宗,本就因這遺跡的關系搞得水火不容,現在莫長老的獨生子又嗝屁在這里,這事兒恐怕…
其實吳青更懵一些。
因為他還記得莫友乾在馬車上的時候,談到此行計劃,目的時信心十足的亞子,這才剛到地方兩天,啥都沒來得及開始呢,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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