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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公費吃喝

  日出時候,礦井上的鐘一敲響,一切都開始運轉。

  劉光世進賬來,神神秘秘的樣子塞了一萬貫京城信譽商號的票子在張子文手里。

  “你打算對我放高利貸?”張子文愕然。

  劉光世嘿嘿笑起來,“相公有所不知,這原本是我上繳給陶節夫相公的,但他又還給我了?”

  張子文道:“他在為銀州戰役做準備,以他的尿性,除非你進行讓利,否則他不會這么干?”

  劉光世道:“關于咱們海軍的戰馬我讓他留著,他一高興就說‘反正你也不在這邊了,錢就拿走吧’。”

  “這樣倒是可以。”張子文舔舔嘴皮。

  海軍現在對戰馬的需求不大,養起來還要花費比較多的成本。

  話說大宋所有指標都是可以賣錢的。既然是一個軍編制,又是張康國兒子的嫡系,所以根本不用理論,樞密院西北局給的騎兵比例肯定較高。

  但這不表示朝廷會調集這批軍馬,當然是強制陶節夫劃撥出來。不愿意也得畫。

  然而銀州即將開戰,又是和游牧周旋,陶節夫軍馬肯定不夠用,所以相當于這批軍馬的指標就被海軍賣給永興軍路了。

  作為愛馬人士,聽著的徐寧一臉黑線…海軍真的已經不要臉也不要命的節奏了。

  并不僅僅如此,劉光世又笑道:“另外陶節夫相公承諾了,關于那批軍馬的糧票仍然算海軍的,他不要。”

  “可以的。”張子文道,“這樣一來,海軍可以用這批皇糧多養些豬,養馬其實很白癡的,養豬才是王道。將來你們就懂這個道理了。”

  徐寧抬手捂著臉,作為一個軍人,在這樣一只軍隊中服役,感覺很怪異。

  劉光世相當鄙視徐寧,卻也不方便說。

  職級上劉光世高一級,但徐寧的理論職務是海事局保衛科長,實際上就是警衛班的貼身近臣,也是不方便得罪的。

  喝了一口白水,劉光世又道:“聽說咱們開礦搞績效遇到了難題,有需要末將的嗎?”

  “不用,海軍軍部立即進入全訓狀態,除非有我批準,不參與任何常規事務。興許還要打仗,要確保關鍵時刻拉得出來。必須依照我編修的絕地武士啟蒙嚴格執行,軍事要過硬,政治更要過硬。”

  說完,張子文從懷中掏出一本類似秘籍的東西,交給劉光世,只不過上面的字是不是九陰真經,而是《絕地武士訓練流程》。

  張子文又興奮的看看那張一萬的票子,“有這筆錢就穩了,可以支撐許久。如果這個期間見不到錫礦,老酒鬼你死定了。”

  靠在一邊昏昏欲睡的酒鬼醒了過來道,“這不公平,不儒雅。”

  劉光世有些見不慣這人,湊近道:“要末將把他拖出去打死嗎?”

  “不用,我鎮得住他的。”

  張子文搖頭…

  今年的第一場雪已經開始下,但還不是最冷的時候。

  不過之前準備充足,加上不缺糧食,所以領地內問題不大,相反還有點其樂融融苦中作樂。

  口碑也是有。

  最早以前的州級行政命令是不許昆山的人出去,但沒有禁止外面的人進來。所以面對饑寒交迫,外面陸陸續續大約來了一百多人投奔。

  看得讓人心酸,也不知道他們被誰嚇成那樣。

  天寒地凍的有人進辦公室告訴張子文,領地邊緣跪著一群人,祈求行行好,讓他們有個避難的地方。

  張子文急忙的去到領地邊緣,只見是昆山縣趙班頭親自在這里攔住,不許他們進來。

  難民也就沒敢亂走,有些小孩子縮在難民的懷里不會說話,只眼淚汪汪的看著海軍這邊幾個看熱鬧的小孩子手里的年糕。

  海軍條件也很差,但節前還是制作了一批年糕,基本上人手都分了些。

  “老趙你吃飽撐了?”張子文看著趙班頭。

  趙班頭也尷尬,走過來低聲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是縣老爺親自吩咐過來幫維穩。聽說你們也在困難時期,老爺害怕你這邊壓力一大,撂挑子跑了,你這幾千人一但進蘇州散步,就大家都尷尬了。”

  “許志先是個白癡,但是好吧,他也算好意。”

  張子文的總結更叫趙隊長尷尬,也不知該不該回應。

  “別說了,都進來吧。”

  張子文對難民招手,又不懷好意的看著趙班頭,“你呢,進來喝杯水嗎?”

  老趙頓時猛搖頭,話說要不是維穩任務,還有人趕著請他去吃酒席呢,誰有空吃海軍的粗茶淡飯。

  就此,趙班頭帶著差人急忙離開了。

  徐寧低聲道:“大人,這要怎么安置?”

  “你問我我問誰去,擠一下挪一下,反正要把他們暫時安置,不能冷死,不能餓死。”張子文道。

  廢貓咬著一個小動物的尸體跟在身邊,趁機一跳一跳的表示“我武功太高了,難求一敗”。

  鑒于張子文正在心情不好,便踢它一腳道:“那是松鼠又不是老鼠,它惹你了啊?”

  “喵”

  小寶表示發現松鼠的時候就是尸體了,不知道誰干的。

  張子文拿過松鼠看看,并沒有小寶利爪留下的傷口。研究了半天才發現,這只松鼠裝死,離開小寶的嘴巴后,松鼠就活過來跑了。

  想了想,張子文相反責怪小寶道,“人家不是死了,是在冬眠。你卻把人家拖來雪地里,這行為非常無聊。”

  小寶一陣郁悶…

  礦石官牌價繼續下跌,這已經導致海軍處于不輕的虧損狀態。

  錫礦礦脈仍舊還沒出現。

  這導致張子文實在坐不住了,帶著徐寧親自進蘇州城了解一下黑市價格。

  這尼瑪是官逼官反,實在不行,張子文也只有走黑市撐過難關再說了。

  和徐寧認識的那幾個二道販子接頭了解后,黑市價格沒有走低,供給仍舊是不足的。現在官價和市價的差距仍舊是三成。

  不過張子文仍舊還沒下最后決定,只對黑市販子說“保持聯絡”后就走開了,那兩販子一陣失落。

  轉過一個口,見前方街市上圍了一群依著光鮮的年輕人。

  人群中間有個戴著瓜皮小帽、臟兮兮的小廝模樣的人,被他們正在霸凌!

  這邊推過來,那邊推過去。

  甚至摔倒后,在雪地中像個球一樣的,那人繼續被踢過來踢過去,圍著的人群紛紛大笑。

  張子文撥開人群走到中間,看了看倒也沒太傷,屬于一群半大小子的嬉鬧成分大些。

  那人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就是很緊張又膽小的樣子縮著蹲在地上。張子文想伸手去拉,他也被嚇到,非常敏感的樣子縮的更緊,像個球。

  張子文也沒什么好辦法,扭頭看看這些紈绔子弟道:“別圍著,都散了吧。”

  “你瘋了不成…敢來管咱們的事?”

  一個約莫十四歲的華貴少年瞪著著張子文。

  其余半大少年也不懷好意的樣子瞪著張子文,打算看著他闖禍。

  當先的華貴少年像是在人前不想丟臉,更有氣勢的樣子,伸個指頭在張子文身上捅,“你是不是啞巴了,知道我是誰嗎,說啊你為什么要管少爺的,啊…”

  說不完被張子文反手一巴掌抽臉上,兩條鼻血流了下來。

  他楞楞的看了張子文少頃,又想了想,抬手一摸,看看鼻血,最后才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去告訴你爹劉逵,就說張子文抽你了。道理不講了,拼爹你拼不過我,智商和手段更差一個量級,所以我是你的話就善良些,此番別記仇。否則還會吃虧。”

  說完張子文不理會他了。

  到蘇州這么長時間,幾乎每月都要進城好幾趟采辦,張子文當然知道這個紈绔子弟是誰的。

  那個戴著瓜皮小帽的小廝還是蹲著,略松開些手臂,偷偷看了張子文一眼。

  不過張子文看過去的時候,他再次緊張的抱著頭。

  “小皮球,說你呢,跟我走,去吃點東西。”

  張子文對他說完后轉身走開。小廝倒是能聽懂小皮球是喊他,遲疑了少頃,倒是跟著走了。

  找個腳店坐下來點了不少東西。實在張子文也憋壞了,在領地內不好意思搞特殊,所以每次進城采辦都要偷嘴,記公費。

  因為張子文自己早就負資產了,扯東墻補西墻。

  楊守威高俅他們存過來的錢,利息成本是四個點。結果張子文兩個點貸給了海軍衙門,自己虧兩個點息差,這還是沒有計算營運費用的情況下。

  少頃,又見那小廝唯唯諾諾的坐著不敢吃,張子文便拿起一塊肉遞過去。

  卻是這個動作又嚇到他了,他又抱著頭縮著脖子。

  這讓人有些無語,不過一會兒后,他也開始吃了,狼吞虎咽,又時而偷看張子文一眼。

無線電子書    我真的是宰相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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