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顧玖一番話,衡哥兒同衠哥兒的功課直接翻倍。
劉詔賦閑在家,正好可以監督孩子們的功課。
衡哥兒苦不堪言,跑到顧玖跟前哭。
顧玖摸摸他的頭,“乖,把功課寫完了再哭。”
衡哥兒還不知道,之所以會有今天,全拜娘親所賜。
嚶嚶嚶!
好可憐!
衡哥兒在顧玖這里沒得到安慰,又跑到御哥兒跟前求安慰。
御哥兒是個好哥哥。
“別哭,我陪你寫功課。”
“還有我。”一直被忽略的衠哥兒從角落里走出來,眼角還掛著眼淚,顯然已經偷偷哭過一場。
御哥兒拿出手絹,替衠哥兒擦拭眼淚,“四弟別哭,哥哥陪你寫功課。妹妹呢?”
“姐姐跟著嬤嬤學規矩。”衠哥兒吸了下鼻子,好委屈。
妞妞的功課同樣翻倍,只不過她要學的內容和哥哥弟弟們不太一樣。
御哥兒摸摸兩個弟弟的腦袋。
看著兩個弟弟被功課折磨得苦不堪言,為大哥的他,內心有那么一點點暗爽。
想當年,他也是這么過來的。
如今終于輪到了兩個弟弟受苦。
好棒!
御哥兒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一本正經當著好哥哥,陪著兩個弟弟寫功課。
好幼稚的功課,竟然不會寫。
都是豬腦子嗎?
這一刻,御哥兒似乎體會到了父親怒吼他是豬腦子的時候的心。
真的是豬腦子啊!
兩這個弟弟好笨哦。
不氣,不氣。
他要做個負責任的哥哥。
啊啊啊…
控制不住了,好想罵人啊!
這么簡單的術數,為什么會算錯?
腦子里面裝的都是水嗎?
御哥兒就此開始了水深火的輔導功課的生活中。
劉詔偷看了一眼,暗暗點頭,很欣慰。
他終于可以從輔導功課的苦逼)生活中脫離出來,謝天謝地。
有個懂事的大兒子,真是幸福啊!
顧玖深以為然。
她為什么天天主動找事做?
當然是為了有借口逃避輔導功課啊!
她怕自己輔導孩子們的功課,會氣出心臟病。
有男人和兒子代勞,多爽啊!
劉詔顧玖,兩個不及格的家長,愉快的將輔導孩子功課的重擔交給了御哥兒。
“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御哥兒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有責任心,有耐心的人。”
“我們培養的好兒子。”
“是我生的好,這脾氣隨了我。”顧玖大言不慚。
劉詔眼睛抽抽,“你確定御哥兒是隨了你?我怎么沒見你輔導孩子的功課?”
“我很忙的。”顧玖理所當然的說道,順便甩了劉詔一個白眼。
一桌子的賬本沒看見嗎?難道是眼瞎。
劉詔很心塞,嘀咕道:“之前一直是我在輔導孩子的功課,當年御哥兒啟蒙的時候也是我輔導的。御哥兒越來越出色,大部分的功勞都是我的。”
顧玖呵呵冷笑,“你是說我沒功勞嗎?”
“你當然有功勞,你將他們生下來就是最大的功勞。”
顧玖直接抬腳,將劉詔踢下軟塌。
劉詔委屈,“心虛了吧!說不過我就開始動手。你這樣不對啊,這給孩子們做了一個很壞的榜樣。”
“閉嘴!”顧玖抄起抱枕,朝劉詔扔去。
劉詔一把接住抱枕,又嘮叨起來,“你就是偶爾有空的時候,檢查一下孩子們功課。平均下來一個月有一次嗎?”
顧玖呵呵冷笑,扭頭,不理劉詔。
她生氣了,很生氣。
劉詔jiàn)兮兮地笑起來,湊到顧玖邊,“真生氣了?沒想到你也聽不得實話。”
顧玖剜了他一眼,“能別嘚瑟嗎?”
“當然要嘚瑟。難得有機會在你面前嘚瑟,我得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
顧玖一臉無語。
她說道:“我看你最近太閑,沒事干,專門找我的茬。”
“被你看出來了。”劉詔大方承認。
顧玖特嫌棄他,“你趕緊找點事做。”
“差事都丟了,哪有事可做。”
“把地圖重新繪制幾張。做到閉著眼睛也知道哪里是哪里。”
劉詔愣了一下,“咦,我之前怎么沒想到繪制地圖?”
他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顧玖吐槽道:“人老了,體被掏空,記越來越不好。”
劉詔愣在當場,不敢置信,“你嫌我老?本下風華正茂…”
“本夫人還青年華…”
兩個人目光對視,齊齊笑了出來。
笑過之后,劉詔指著自己的臉頰,“老了嗎?”
顧玖搖頭,“沒老。同當年初見你的時候,幾乎沒什么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就是你的眼神。”
劉詔得意一笑,“眼神更深沉。”
顧玖呵呵一笑,吐槽:“是滄桑,不是深沉。”
接著,她又問道:“我呢?同第一次見面時候相比,我的變化是不是很大?”
劉詔連連點頭,“變化的確很大。當年你就是個豆芽菜,黃毛丫頭。如今高了,美了…”
一籮筐的溢美之詞,不要錢的倒出來。
盡管知道有夸大的成分,顧玖還是聽得樂呵呵,一張臉喜笑顏開,眉飛色舞。
兩個人進行了一場美好的商業互夸,氣氛融洽。
許有四同林書平在門外聽了半天,一個勁的偷笑。
平里看著高冷的人,私下里也跟小孩子似得,還需要人夸。
顧玖摸摸自己的臉,問道:“我有皺紋了嗎?”
劉詔湊近了些,細細觀察,“沒有皺紋。”
“眼角呢?”
“也沒有。肌膚還跟十五六歲剛嫁給我的時候一樣。”
顧玖咯咯咯的笑,笑得花枝亂顫。
“你也跟我剛嫁給你的時候一樣,一樣年輕,一樣健壯。”
劉詔抱著她,“我們兩是吃了青不老藥嗎?怎么能十年如一的保持這么年輕?”
哎呀媽呀!
門外的許有四和林書平捂著嘴,一個勁的偷笑。
兩位主子實在是太搞笑了。
互夸一個早上,都不覺著膩歪。
聽的人都快膩死了。
丫鬟阿晴端著托盤,托盤上面放著茶水點心。她要進去將茶水換下來。
林書平同許有四急忙攔住她。
“噓!”
又指了指門內,又指了指耳朵,讓阿晴跟著一起聽。
三個人湊在窗戶下面,聽著屋里兩位主子的商業互夸,笑得合不攏嘴。未免發出聲響,還得捂著嘴笑,好辛苦哦。
被劉詔各種甜言蜜語夸了一早上,顧玖感覺神清氣爽,從來沒這么好過。
心好,就想搞事。
她坐起來,翻看賬本。
劉詔拉著她的手,“要做什么?”
“有點新想法,還不成熟。過兩天,我打算去打鐵作坊看一看,想去嗎?”
劉詔搖頭,“金吾衛守在外面,我就不出去了。免得給你帶去麻煩。”
“真不去?有新東西哦。”
劉詔還是搖頭。
顧玖有點可惜,“既然你不出門,就在家里看著幾個孩子。陛下那里,你用不著擔心,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叫你們回朝堂觀政。”
“以父皇的想法,那可不一定。他就恨不得我們老死在府中,永遠別出門。”
“陛下老了!”顧玖鄭重說道,“當他意識到自己體老了后,他會改變想法。”
劉詔挑眉,“就不怕他意識到體衰老后,會越發防備我們這些皇子?”
“人老了,總要為將來想想。難不成陛下還能指望宮里幾位小皇子嗎?他能指望的只有你們。”
顧玖刮了下劉詔的鼻子,“別氣餒,耐心等待機會。”
劉詔側著,看著顧玖,“聽說最近宮里比較鬧騰?那些嬪妃的娘家,小動作不斷。”
顧玖嗤笑一聲,“比母族勢力,誰比得上你,誰比得上裴家?那些嬪妃的娘家小動作再多,也都是白費功夫。真以為陛下對你們不滿,宮里的幾位小皇子就有機會。腦子怕是進水了吧。”
就是一個個輪下去,也輪不到宮里那幾個小皇子。
文德帝老來得子,等小皇子們一個個長大,文德帝都多少歲了。
顧玖握住劉詔的手,“隨他們鬧騰去,好叫陛下知道,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就沒一個省油的燈。與其防備著你們這些成年皇子,不如好好管教宮里幾個小皇子。”
把希望寄托在未成年的小皇子上,先帝已經證明此路不通。
該給文德帝敲一擊重錘,讓他早點醒悟過來。
偌大的國家,豈能交給年幼的皇子繼承,此乃取禍之道。
劉詔抱著顧玖的腰,“有時候我覺著父皇可憐的。”
顧玖替他理順鬢角的碎發,“看到陛下過的生活,你對那個位置還有想法嗎?”
“有啊!當然有。“
劉詔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想得到宮里那個位置。
“萬一你得到那個位置,也如陛下一般,妻兒離心,你該如何?”
“你會和我離心嗎?”劉詔睜大雙眼望著顧玖。
他顯得很平靜,內心早已經波濤洶涌,緊張到有些無措。
顧玖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你不離心,我必相隨。”
劉詔咧嘴一笑,雙眼里面有星光閃爍。
他緊緊的抱著顧玖,“你放心,此生此世有你足矣。”
“等我人老珠黃,看到小美女,你的腿還走得動嗎?”
“要是看到小美女就走不動,隨你處置,說到做到。”
“最好不要有隨我處置的機會,你會后悔的。”
“你要怎么做?”
“半夜閹了你。”
媽呀!
劉詔頓覺下涼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