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戴維是從哪里來的錢買直升機的?”
盧薩卡總統府內,奇盧巴咆哮的質問著。
但很遺憾,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不管是財政部長,還是國防部長,都一樣想知道戴維是從哪里來的錢去買直升機。
“噠噠…..”
槍聲,隱隱約約的傳來。
奇盧巴的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已經打了整整一個星期。
盡管政府軍占據了有利地形,但在對方幾架軍用直升機的火力壓制下,奇盧巴的士兵并不占據什么上風。
最讓奇盧巴惱火的是,己方已經打出了上千萬發的子彈,卻連一百名反政府武裝的敵人都沒打死。
那每一發子彈,可都是錢啊。
不過奇盧巴也沒辦法。
常規戰場上,平均四萬發子彈能夠打死一個人。
但那是指經過專業軍事訓練過的精銳部隊。
奇盧巴手里這些政府軍,自然沒法和大國之間的精銳部隊相比。
上千萬子彈,能夠打死幾十個人已經是很好的了。
然而見鬼的是。
戴維的反政府武裝里卻有幾架直升機。
在空中火力的壓制下,讓奇盧巴的政府軍損失慘重。
這還不算,除了直升機的火力壓制,戴維的反政府軍里還有著可怕的槍手。
在最近一個星期的交火中,那些只會打冷槍的狙擊手,讓奇盧巴的政府軍損失了上百的精銳。
這些精銳,可都是奇盧巴能夠統治贊比亞的真正力量。
在損失了大量的精銳后,奇盧巴也不是沒有收獲。
他已經查到,戴維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雇傭了大量的外籍軍團來幫他打仗。
這也是奇盧巴最擔心的地方。
那些外籍雇傭兵被稱為戰爭野狗,只要給錢,他們就可以幫任何人打仗。
最重要的是,那些雇傭兵都有著很強的戰斗素質。
奇盧巴的精銳部隊,有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被那些雇傭兵射殺的。
不然憑著戴維組織的反政府軍,根本就不可能一直打到盧薩卡。
“砰….”
奇盧巴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因為用力的緣故,他臉上的肥肉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奇盧巴罵道。
“該死的戴維,這是我們贊比亞自己的戰爭,他怎么可以憑請雇傭軍…”
“咚….”的一聲巨響。
一顆榴彈炮突然在總統府建筑上方爆炸。
巨大的沖擊下,震落下了無數的塵埃。
在塵埃落下后,正參加會議的眾人,一個個都變得灰頭土臉。
這回,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再這么下去,沒準政權就要被戴維的反政府武裝給搶走。
“總統先生,既然戴維可以憑請雇傭軍,我們也可以請人幫助啊,是他先不講原則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
“華國人不是幫我們修建了鐵路么,我們可以請華國來幫助我們贏得這場戰爭。”
在財政部長的建議下,奇盧巴暴跳如雷。
他指著財政部長怒罵道。
“你這個蠢貨,你以為那些華國人是什么好東西,他們怎么可能會真幫助我們,他們是想偷我們的財富。”
“就算是他們想竊取我們的財富,但如果我們失去了統治地位不就什么都沒有了。”
“你別做白日夢了,華國是不可能參與我們這種內部戰爭的,如果華國敢幫助我們,美國人就會幫助戴維,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成為炮灰。”
“那怎么辦,再這么打下去,萬一我們輸了就徹底完蛋了。”
“戴維不是請的雇傭軍么,我們也可以憑請雇傭軍,那一支法國雇傭軍不是正在我們境內修養么,我們可以憑請他們來幫我們。”
“你是說前幾個月幫安哥拉打贏戰爭的暗水國際?”
“沒錯,就是他們,既然他們能幫安哥拉,我們給錢的話,他們就可以幫我們,這幫野狗可是只認錢不認人的。”
三個月前,安哥拉發生了嚴重的軍事暴動。
為了鎮壓反叛軍,安哥拉政府軍在國際上憑請法國傭兵組織打贏了那場戰爭。
在那一戰中,傭兵組織下的某一二級承包商聲名大振。
承包商,是一種稱呼。
指的是在戰場中承包某一地區或者某一任務的傭兵組織。
從本質上說的話,他們仍然屬于雇傭兵。
由于接近經濟建設中的發包和承包,于是便有了這種稱呼。
安哥拉,是一級發包商,承接雇傭任務的傭兵組織,則是一級承包商。
當一級承包商將任務發出去的時候,再接的組織就是二級承包商。
這個承包和發包,可以無限延伸下去。
傭兵也是人,傭兵也得養家糊口。
所以一般來說,任何一只承包商承包任務時,目的都是為了賺錢。
但詭異的是,在一級承包商下方有一只叫做暗水國際的二級承包商,似乎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
這只雇傭兵里的單兵裝置,簡直是比美國大兵的裝備還好豪華。
每個人身上的裝備,加起來幾乎超過十萬美金。
特制的一個夜視儀價格是兩萬美元,防彈背心和特種作戰制服,價格也達到了上萬美金。
他們穿的靴子是馬格南牌戰靴,只是一雙靴子價格就近2000美元。
再加上各種的槍械、匕首、背包等等作戰工具,簡直就是會移動的豪華倉庫。
就連世界上最頂尖的巴雷特狙擊槍,暗水也有配備,它的價格在一萬美元。
零零總總加起來,暗水國際的單兵裝備這么一身下來,已經接近十萬美金,這個數字簡直讓人咂舌。
傭兵冒著生命危險打仗,還不是為了賺錢生活。
從來沒有任何一支傭兵部隊,會配置如此豪華的裝備。
正常來說,頂級的傭兵組織,能夠有上萬美元的裝備已經很好了。
即便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裝備,也就不過如此。
可這個暗水國際倒好,每一名隊員身上都是豪華到讓人眼紅的裝備。
打仗是很消耗錢的事情,一次小規模戰斗下來,就得打掉大把大把的銀子。
以二級承包商一次帶來的傭金,實在難想象暗水國際怎么能夠賺錢。
不過,物有所值總不是空口白話。
豪華裝備帶來的就是恐怖戰力。
安哥拉暴亂中,在暗水國際承包的區域內,僅僅一個星期時間就完成了承包任務。
而暗水國際,則只有十幾個人的損失。
幾百人的兵力,生生打敗了十倍的反叛軍。
這種可怕的戰力,讓這個名不經傳的二級承包商如同彗星般崛起。
盡管國際上聲名不顯,但暗水國際在東非的傭兵界以及軍事區域內,已經有了很大的名氣。
在安哥拉政局穩定之后,暗水國際則進入了贊比亞境內臨時修整。
作為一方執政者,奇盧巴自然知道這件事。
在暗水國際入境時,奇盧巴就立刻派人進行了嚴密監控。
不過奇盧巴倒沒對暗水國際進行什么針對。
傭兵有傭兵的規則,不是受到雇傭的話,是不會主動攻擊一國政權的。
在東非大陸上,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傭兵入境。
在雇傭和被雇傭中,早已經形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何況傭兵的目的都是為了賺錢,沒利益沖突時,也不會跟當地武裝發生什么沖突。
盧薩卡一家外籍酒店內,樓上的三層被國際傭兵組織暗水國際臨時包場。
這里,是暗水國際在此臨時落腳修養的地方。
一件臨時拼出來的辦公室,何天涯拿著一把軍用匕首在修理著指甲。
僅僅一年的時間,何天涯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長期的在外奔走下,他本就稍微發黑的膚色,顯得更加黝黑。
在他那張很普通的臉上,多出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那是在安哥拉戰爭中,被一枚火箭彈炸裂后濺射的石子劃出來的。
只穿著一件背心的身上,也到處布滿了傷疤。
其中一個圓形的傷疤,更是深深印在背部的右側。
那是一顆步槍子彈所留下的。
戰爭之中,最能令一個真正的男人成長。
那滿身傷疤的精壯肌肉,讓何天涯看上去有著一種跟過去完全不同的狂野。
如同刀鋒一般犀利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精悍氣息。
不過,現在的何天涯并沒有平時的兇狠和狂暴。
他靠在椅子上用軍用匕首削著指甲時,正歪著脖子夾著一步衛星電話在說著什么。
那張留著一道疤痕的臉上,偶爾會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眼里,也跟平時的冷酷大不相同,時不時的閃爍過一陣溫暖的笑意。
“黑妞有黑妞的好,你這種白癡知道個屁,那屁股,嘖嘖…既肥碩又有彈性….”
“套?當然要帶,我又不是種馬,老何家的子子孫孫可是屬于華國的,豈能隨便播種到這黑成球一樣的地方。”
“哈哈…..我告訴你啊,兩個,兩個黑妞我都能擺平,昨晚那兩個黑妞一個個都哭著求我放過她們,連錢都愿意不要了。”
“我估計他們最近就會來找我,再不來的話,我就給他們頭上再扔一發榴彈炮。”
“嗯,現在都在我的掌控中…..”
“砰….”,敲門聲。
之后,何天涯的近衛吳大龍走了進來。
“團長,奇盧巴派人過來了。”
何天涯朝吳大龍揮了揮手,示意他知道了。
在吳大龍出去后,他對著電話繼續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那幫家伙終于坐不住了….”
“兩千美金?我覺得兩百萬都是多的了。”
“我黑?我黑還不是跟你學的。”
“那要不要把戴維也順便給干掉,那只蠢貨蠢的簡直是沒救了。”
“行了,我知道,大老爺們的整體羅里吧嗦的,你丫煩不煩啊。”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我現在出去見見奇盧巴的人。”
接著,就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何天涯拿著電話沒掛,但也沒有出聲,電話的另一頭,也一直沒有出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電話里忽然又冒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活著回來…”
只有四個字,很簡短的一句話。
可這簡短的一句話卻讓何天涯似乎很不耐煩,他罵了一聲隨手把電話給掛了。
不過,在掛了電話后,何天涯卻又忽然一笑。
他低聲罵了句。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扭扭捏捏的真討厭。”
只是罵歸罵,何天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