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槐見太陽越來越大,喊了聲:“算了,別跑了。”
她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眼見她身上汗如雨下,步子也越來越沉,虞君槐攔不住,也沒辦法,最后,眼睜睜看見她在拐彎時身子一個趔趄,身體狠狠朝前摔去,趴倒在地面。
“舒歌——”虞君槐一驚,忙跑過去,卻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響,一陣疾風已越過自己,早他一步跑過去,抱起滿臉酡紅、昏迷不醒的舒歌,朝樓里走去,同時狠狠撂下聲音:
“找軍醫過來!”
耳邊是車水馬龍的聲音。
屬于城市的嘈雜喧嘩,倒不像是在珂里。
舒歌剛剛還昏蒙蒙的腦袋,清醒了不少,揉揉眼睛——
周圍的馬路上目之所及的,全是黃皮膚黑頭發的國人。
顯然,是在國內的京城。
怎么回事?
剛剛不是…不是還在珂里軍營的操場上跑圈兒嗎?
她使勁兒拍自己的臉。
做夢。
一定是跑昏了,在做夢。
完了,她的五十圈還沒跑完啊…
跑了這么多圈,勝利在望了,結果暈了,太不劃算了!
不行。得快點醒過來繼續跑完。
正想著要不要忍著點疼,加大點兒力氣把自己摑醒——
不遠處,男女說話的聲音飄到了她耳里。
她身子一轉,一輛黑色世爵,就停在自己前面幾步之遙。
車窗半敞,駕駛座和副駕上是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從她這個角度,能清晰看見駕駛座上的男人。
寬肩沉臂,側臉如雕塑般威駿,雖然此刻并沒笑,但深眸正凝視著身邊的人,眸底遍含寵溺。
——是傅南霆?
暈了就暈了吧,做夢就做夢吧,怎么還夢見上將了呢?
她隱約看見車內的傅南霆抬起手,將副駕駛位置上的人額前的發絲朝耳根后捋了一下。
她呼吸凝住。
那女人是誰?
跟上將是什么關系?
難道是——是小奶糕那個不跟他們一起生活的生母?
她慢慢朝那輛世爵走過去。
還是忍不住好奇,想看清車內的那個女人。
停定在車窗外,很奇怪,明明與車內人相隔不到十厘米,車內的兩人卻完全沒察覺…
仿佛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嘗試著敲了敲車窗,手指卻像空氣一樣,穿過玻璃。
這才發覺,自己此刻,像是空氣一般的存在,沒人能看見自己。
與此同時,傅南霆的聲音對著身邊女子的聲音響起:“送你回家。”
身軀稍挪,舒歌看清楚了坐在副駕駛上的那個女人——
是自己。
居然是她自己。
她驚悚地待在原地,不敢置信,只當在自己是因為中暑,花了眼。
使勁兒揉了把眼睛,那個女人,真的是自己。
什么鬼?
為什么會夢見上將大人和自己這么親密?
還送自己回家?
傅南霆發車離開,她仍是站在原地,回不過神。
直到一股清涼感襲來,她睫毛才睜開。
耳邊有聲音響起:
“舒小姐,醒了,好些了嗎?”
半個小時后,軍醫從上將專門的休息室里走出來。
虞君槐忙踏過去:“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