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是中暑造成的脫水暈厥,目前已經好些了,不過因為虛弱,還需要好好休息。”
虞君槐松了口氣,看一眼身后的男人,忙帶著軍醫下樓。
傅南霆推門進去。
休息室的單人床上,舒歌剛剛蘇醒,似是正靠在腰枕上發呆,也不知在想什么,看見他進來,暫時壓下心思,想要下來,卻被他阻止:
“醫生說了,你還很虛弱,躺下來。”
他說話就是這樣,明明語氣平靜如毫無波濤的湖面,卻總有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嚴。
舒歌就跟中了定身咒一樣,莫名停住,又重新乖乖靠在了床上。
卻又小心翼翼地端詳他,琢磨著昏倒時做的那個荒誕無稽的夢。
他察覺到她偷看自己,似乎有些跟平時不一樣,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有點像受了驚一樣,只當她還沒完全恢復,眉峰蹙起:
“明知道自己體力不夠,就不要逞強。”
她這才拉回思緒,又想起什么,忙坐直:“我還差幾圈沒跑完?”
他氣笑,這個時候居然還在關心差幾圈。
卻也足可證明這小女人想去孟里區的決心。
沉默了片刻,終于道:“你在這里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再讓君槐送你回電視臺宿舍。”
“不用了三爺,我已經好了…”
“除非你不想去孟里區了。”
舒歌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同意自己去孟里區做隨軍報道了??
頓時高興不已,從床上撐起來,鞠了一躬:“謝謝您。”
他不大喜歡她對自己的態度,雖然很恭敬很禮貌,但正因為太禮貌了,又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要做她敬畏的上將大人。他是她的男人。
但不管怎么樣,她現在對他的態度,也總比她記起他們之間過往之后的態度要好吧。
至少,現在的她是快樂的。
舒歌見他合上門離開,舒了口氣,回到床上躺下來,又有空閑開始琢磨剛才的夢了。
這三年,她基本沒做過夢。
今天還是第一次做這么清晰的夢。
夢里的她和傅南霆在一起,到底只是她想象出來的夢境,還是…
真有此事?
如果是后者,她幾時和他有過這么親密的關系?
是他在國內的時候嗎?
一直以來,她就猜過,自己之前會不會認識他,和他很熟。
畢竟他是程氏財團的繼承者和掌舵者,又是程楓的叔叔,曾經與自己應該是有接觸的。
但也不好直接問他。
怎么問呢?
難道問,對不起,我丟了部分記憶,不記得一些事兒了,這位哥,我們之前熟嗎?
她和他目前不算太熟的關系,讓她問不出口。
就算她曾經與他認識,也絕對不可能像夢里這么親昵。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不管是記憶,還是身體,她完全沒有一點點對他熟悉的感覺。
這夢,估計也是因為日有所思吧。
今天一直想著如何懇求他,讓他答應自己去孟里區,才會做出這種夢。
想著,她摁下亂七八糟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