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玄知道當下不宜去動丘行恭,李二身為皇帝,他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而且出于私人情感,李二也不想去動丘行恭!
武德四年,丘行恭跟隨李二討伐王世充,與王世充軍在邙山決戰。戰前,丘行恭隨李二試探敵軍虛實,帶領數十名騎兵沖進敵陣,勢不可擋,殺傷很多敵軍。
不久因長堤所阻,李二和眾騎兵走散,惟有丘行恭跟隨著李二。之后敵軍幾名騎兵追來,流箭射中李二的戰馬,形勢危急萬分,丘行恭調轉馬頭返回,射擊追趕的敵軍,箭無虛發,敵軍不敢向前。
于是丘行恭下馬將李二的戰馬所中之箭拔出,然后把自己的戰馬讓給李二,自己在馬前步行,手執長刀,大聲呼喊,威震敵陣,并一連斬殺數名敵軍,保護李二突出重圍,返回唐軍大營。最終,唐軍大敗王世充。
正是因為那一戰,李二才開始真正重用丘行恭!李二早年在太原一帶當過游俠兒,身上自有一股江湖氣,他深知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雖然后來成了秦王、甚至成了皇帝,他身上的那江湖氣漸漸收斂,但是當年在戰場上救過李二性命的那些人,李二都沒有虧待過他們!
像秦瓊、程咬金、段志玄、尉遲敬德等人,他們現在哪個不是身居要職、官位顯赫?丘行恭也不例外!
所以,如非迫不得已,李二是不大愿意去懲罰丘行恭的,實在是這次丘行恭所犯之事觸碰到了他的底線,玄甲軍是國戰勝負的關鍵,而這場國戰,則是大唐未來生死存亡的關鍵,李二不容許任何人搞破壞!
三十軍棍是李二對丘行恭的警告,如果丘行恭仍然不知輕重、一意孤行的話,那到時候誰也保不準李二會不會替玄甲軍臨陣割瘤了!
“…肩膀到腳踝保持成一條線,雙臂放在胸部位置,兩手相距略寬于肩膀,然后用你們的手臂將身體從地上撐起來,整個過程中,你們的肩膀、屁股還有腳踝,要始終保持一條直線,就像我現在這樣…”
玄甲軍校場,此時李澤軒正帶著丙字營軍士在做俯臥撐訓練,丁字營和戊字營現在則是在做引體向上,因為軍中的單杠數量有限,所以各營之間,需要“錯峰”訓練。
由于整個丙字營之前都沒有接觸過這種訓練方法,所以李澤軒不得不重頭手把手教學,同樣的事情他之前在甲字營、丁字營和戊字營都做過,但誰讓這丙字營是新加入“新訓練操典陣營”的呢?
“如此上下往復運動一次,便算作一個俯臥撐,做完一百個算作合格,今天要是做不到一百個的,那缺多少個,明天就增加多少個,五日之后,若是還有人達不到這項條件,那就沒資格在玄甲軍繼續待下去了!都聽明白了嗎?”
李澤軒給眾人示范了一遍之后,起身對他們說道。
“聽明白了!”
眾人心中一凜,這才知道這個剛上任的校尉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最起碼在操練方面,李澤軒要比原來的張康年要嚴厲得多!
但今日段志玄剛在點將臺上杖責了那么多人,而且今日午時三刻還要斬首十一人,這種時候,即便他們不滿于李澤軒的“暴政”,也沒有人膽敢說出來,畢竟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李澤軒如今在玄甲軍的地位已經僅次于丘行恭、甚至比丘行恭還要高出一籌了!
“好!接下來以火為單位,兩人為一組,互相監督,火長統計火下將士訓練情況,并將之上報給隊正,隊正上報給營中副將,我和副將會隨時巡察,若發現瞞報或虛報者,火長和隊正各罰兩百個俯臥撐!”
李澤軒負手而立,看向眼前這些丙字營軍士,大聲道。
按道理來說,這一百個俯臥撐對于身強體健的玄甲軍來說,應該不算什么難事,先前戊字營剛開始做俯臥撐和引體向上訓練時,第一天也就只有寥寥數人不合格,但第二天就全都合格了,丙字營將士的整體素質不比戊字營差,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
“喏!”
眾將士轟然應諾,然后四散開來,分組訓練。
“高功,俯臥撐的動作要領你都記下了吧?”
李澤軒這時走向一個人高馬大的軍士,開口道。
此人身高六尺有余(一米八九左右的個頭),體重不詳,不過看他這個塊頭,起碼也應該有將近兩百來斤了,這個大塊頭便是丙字營的副將,名叫高功,李澤軒不知道這家伙跟張康年和丘行恭是不是一伙的,他打算今天先好生考驗考驗這個副將,然后中午吃飯的時候,順便從孫致平那兒打探打探此人的相關消息。
“回校尉,俺都記下了!”
高功撓了撓頭,應聲道。
“那好!你先來做一百個俯臥撐吧!”
李澤軒淡淡道。
“好!那參軍您幫俺看看動作標不標準!”
高功應了一聲,然后便干脆利落地在身前的草坪上趴下,雙手撐著身體,腳尖點著地面,開始做起了俯臥撐,并且他還一邊做,一邊數道:
“一、二、三、四、五…”
除了起初李澤軒矯正了一番動作之外,后面高功做俯臥撐的速度很快,沒過多大一會兒便做了三十個,而且這家伙做了三十多個俯臥撐都不帶喘粗氣兒的,由此可見這家伙的身體素質有多么好!難怪能成為丙字營的副將!
哦,不對,論武力值,這個大塊頭完爆張康年啊,照理說之前這個丙字營主將應該由高功來當才對!
李澤軒在心中暗暗想道。
“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校尉,一百個俯臥撐俺做完了!”
就李澤軒這么一出神的工夫,高功便做完了一百個俯臥撐,用現代的時間來算,這前前后后加起來也就一分鐘多一點,也就是說這家伙做一個俯臥撐的時間只要差不多一秒鐘!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百個俯臥撐顯然不是高功的極限,照她這么個做法,估計五六百個都不成問題!
這家伙的體能當真不錯啊!
“好!好功夫!”
李澤軒笑了笑,由衷地贊賞道。
高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校尉說笑了,俺這就是一身蠻力,論功夫,俺哪兒比得上校尉您吶?”
他這話倒不是在阿諛奉承、有意奉承李澤軒,他本身就不是喜歡溜須拍馬的人,事實上,論武功,他的確無法跟師出名門的李澤軒相提并論,畢竟在武道一途,李澤軒是經歷過系統的訓練,更是有名師指導,而他,不過是空有一身蠻力,外加平時自己瞎摸索一些門道罷了!
其實,軍中像他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甚至是占了絕大多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跟李澤軒一樣能拜入名門大派、能有名師指導,絕大多數人都是瞎摸索過來的,這種修煉方法注定他們無法在武道一途達到至高境界!
武功這東西,往簡單了說,不過是一些使力的技巧罷了,但往復雜了說,這里面又包含著招式的變化、預判、克制,以及內力在經脈中的運行方式等等!如果沒有名師指導,很難通過個人摸索來掌握這些東西!這也是為什么玄甲軍里面大多數都是鍛體境、引氣境的武者,化氣境在玄甲軍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至于宗師境,整個大唐軍中,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行了!廢話不多說,接下來就由你來監督將士們的訓練,有什么情況隨時報給我,畢竟我還兼著參軍一職,還得去其他營巡視!”
李澤軒擺了擺手,對高功吩咐道。
正如他所說,他不僅是丙字營的校尉,更是玄甲軍的參軍,他肯定不可能將所有的時間用在丙字營這里。更何況,他初到丙字營,對營中的將士并不熟悉,若是有個丙字營的“土著”協助于他的話,他將會輕松許多!
“是!校尉!”
高功沒有猶豫,立馬抱拳應道。
“嗯!去吧,好生操練他們!”
李澤軒擺了擺手,高功領命而去。
“徐大山,你小子屁股撅那么高做什么?要俺幫你踹下去嗎?”
“鄭大胖,你這肚子都要挨到地了,還不快收一收!”
“牛大亮,你這肩膀下不去嗎?要不要俺幫你按下去?剛剛做的不算,重頭開始做!”
正如李澤軒所料想的那般,有高功這個丙字營“土著”幫忙,將士們很快就掌握了俯臥撐的動作要領。看得出來,高功巡視的很認真,教的也很賣力,倒是個好幫手!
李澤軒打算中午得暇了去好好打聽打聽這大塊頭平時的為人和秉性,如果沒有很明顯的劣跡的話,那他這段時間就打算重用這大塊頭了!
見丙字營這兒有條不紊地在訓練,李澤軒這才放心離開,朝著戊字營的方向走去,畢竟八日后戊字營要和乙字營比試了,他得去看看訓練進度!
雖然昨夜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但這絲毫不影響兩營之間的比試!
“鐺鐺鐺!”
午時,將士們上午的訓練結束,按理說是應該去伙房吃飯,但今日卻有些不同。
“大將軍有令,所有將士校場集合!”
“大將軍有令,所有將士校場集合!”
幾名軍士騎著戰馬,穿梭于各個營,大聲喊道。
眾將士不明所以,但還是在各營主將的帶領下,來到了校場中央的點將臺前集合。
所有人到齊,并整隊完畢之后,段志玄登上了點將臺,而他手上的一卷明黃色帛錦卻顯得格外刺眼和醒目,許多人都注意到了!
丘行恭也注意到了,他忍不住心中一沉,見過“大場面”的他,知道段志玄手上拿的是圣旨!
“陛下有旨!”
段志玄在點將臺站定之后,直接攤開圣旨,道。
“嘩啦啦!”
瞬間,點將臺下的五千玄甲軍將士全部單膝跪地,這是軍中迎圣旨的禮節,包括丘行恭,此時也跪了下來。
段志玄這才接著念道:“大唐皇帝詔曰,張康年、白山海等十一人,密謀嘩變、罪不容誅,當斬;玄甲軍將軍丘行恭,馭下不嚴,有失察之罪,自領三十杖,以示懲戒:玄甲軍參軍李澤軒,制定新操典有功,且治軍有方,令其兼任玄甲軍丙字營校尉一職,丙字營全體將士皆聽其號令,不得忤逆!”
圣旨的內容很簡短、很直白,跟之前李二頒發給大臣們的圣旨完全不一樣,內容直白的都有點過分了!事實上,這算是軍中常例了,大家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軍中大多都是糙老爺們兒,圣旨的內容要是文縐縐的,估計沒人能聽得懂,就這種簡單直白得最好!
不過,段志玄念完圣旨后,校場上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不是因為李二要斬張康年、白山海等人,也不是因為李二正式任命李澤軒為玄甲軍參軍,而是因為丘行恭竟然因為這件事情而被懲罰了!
三十軍棍,固然不能將丘行恭給打的怎么了,畢竟他也是武道高手,但丘行恭在這玄甲軍資歷何等老,如今居然要被打軍棍?這豈不是會讓他在將士們面前顏面盡失?
可以說,這三十軍棍背后的象征意義完全大于實際意義啊!
“馭下不嚴,有失察之罪…”
丘行恭此刻也有些發懵,他下意識地就猜測李二已經知道昨夜的事情是他幕后指使的了,但仔細想想便發現不對,因為如果李二已經知道了的話,罰他的就不僅僅是這三十軍棍了,而是直接派人抓他了!
所以這三十軍棍更像是李二對他的警告!
這一刻,丘行恭心中凜然,并充滿了警惕,他不由有些暗暗后悔,后悔聽了張康年那個蠢貨的話!
“臣,丘行恭愿領罰!”
丘行恭向著皇宮方向行了一禮,然后起身拱手道。
雖然被打軍棍很丟臉,但這個時候,丟臉總比丟命強!
“行恭,那就委屈你了!”
段志玄收起圣旨,走過來拍了拍丘行恭的肩膀,然后對左右親衛吩咐道:“來人,幫丘將軍施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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