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過來!”
玄甲軍戊字營北面一處空地,有十余人被繩索捆縛在十字木樁上,兩名軍士手持長槍,筆直地站在中間看守人犯,這時,一名軍士朝這邊走來,并對那二人招呼道。
二人見那名軍士氣勢不凡,不由對視一眼,然后抬步上前,抱拳道:“這位兄弟有何見教?”
那名軍士淡淡道:“我乃丘將軍親衛,今日軍中新來了一批軍械,已被送至乙字營,丘將軍令你二人前去幫忙搬運!”
兩名守衛目露遲疑,其中一個個兒高的開口道:“可李參軍令我二人在此看守人犯,不得離開!這位兄弟還是去找其他人吧?”
那名軍士皺了皺眉,訓斥道:“放肆!這玄甲軍中是丘將軍大,還是李參軍大?這會兒各營將士都在訓練,不找你們還能找誰?再說,他們這些人雙手雙腳都被捆住,還能跑了不成?而且搬運軍械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們走之后,我來幫你們看守人犯,若是出了差池只管找我,我叫田成!”
見這人說的有板有眼,而且丘行恭在玄甲軍中的勢力的確是不容小覷,兩名守衛猶豫了片刻,便拱手道:“好!我們兄弟二人這就前去搬運軍械,這里就有勞田兄弟了!”
田成擺了擺手,道:“安心去吧!”
二人這才離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座營帳的側面,忽然走出來一個人,田成連忙迎了上去,行禮道:“將軍!”
來人正是丘行恭!
“嗯!你先退下吧!本將可張康年幾句話!”
丘行恭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
“喏!”
田成轉身離去,去給丘行恭“放哨”!
張康年等人自從昨夜被抓,便被綁在了這里,從昨晚到現在,他們沒有喝過一口水,也沒有進過一粒米飯,再加上繩索的捆縛導致他們血液無法在體內順暢流通,此刻,他們幾乎已經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
這還只是清晨,太陽并不扎實,等到半晌午太陽快到頭頂的時候,他們只怕會因為炎熱、缺水而直接昏過去!
其實這也差不多算是軍中慣例了,一般將要被處死的人,臨刑前都會走上這么一遭,這可不是虐待犯人,而是在幫助犯人!
對,你沒有聽錯!此舉就是在幫助犯人!
大理寺或刑部牢房中的死刑犯,在臨刑前都是好酒好菜地招待著,好菜不重要,重要的是好酒,犯人喝了酒之后,在酒精的麻痹下,砍頭的時候,犯人的痛苦將會減輕許多,犯人死后自然也會少了許多怨氣(當然,這些都是封建迷信說法,不過誰讓古人都信這玩意兒呢。古代死刑犯人一般都在午時三刻行刑,也是因為午時三刻這個時候是一天當中陽氣最重的時候)!尒説書網 官府的牢房中可以給死刑犯喝酒,但唐代尤其是唐初治軍極嚴,軍中禁止飲酒,違者直接殺無赦,所以對于軍中被判了死刑的軍士來說,是肯定沒有酒給他們喝的,那怎么辦呢?大體就像張康年現在這樣,給晾著、曬著,不給飯吃,不給水喝,讓他們在砍頭前就進入昏昏沉沉的狀態,真到了砍頭的時候,就不會那么疼了!
“抬起頭來!”
這時丘行恭走到了張康年的身前,低聲喝道。
由于犯人與犯人之間還隔了一段距離,再加上一宿沒睡、滴水未進,這一會兒張康年以及白山海等人都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丘行恭故意壓低了聲音,便是不想讓他和張康年的對話被其他人犯聽到!
昏昏沉沉中的張康年,聽到了丘行恭的聲音,頓時身子一震,他連忙抬起頭,睜開眼,看向丘行恭道:“將軍救我!將軍救我!屬下不想死…唔唔!”
卻是這家伙聲音有點大,丘行恭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小聲點!”
丘行恭朝四下看了一眼,見其余犯人仍舊低著腦袋一動不動,他這才將手從張康年的嘴上挪開,他低聲可道:“本將可你,李澤軒他有沒有對你們嚴刑逼供?”
張康年放低了聲音,回道:“回將軍,李參軍沒有對我等嚴刑逼供,自打昨夜被抓,我們便一直被綁在了這里,李參軍和大將軍都未曾來過!”
聞言,丘行恭心中稍安,他又可道:“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的計劃萬無一失嗎?怎么會被李澤軒和段將軍抓住?”
“這個屬下也不知!昨夜丁大力等人眼看就要被屬下勸說成功,可李參軍和大將軍卻突然從伙房外的柴堆里面走了出來,他們好像在屬下到來之前就藏身在了柴堆里面,所以屬下跟丁大力他們說的那些話,自然也都落入了大將軍的耳朵里面!”
說起這個,張康年其實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他的語氣之中,難免帶著些許疑惑。
“蠢貨!如此說來,李澤軒和段將軍很有可能提前得知了你的行動計劃,所以才會提前在伙房埋伏!”
聽張康年說罷,丘行恭忍不住破口大罵,末了,他又連忙追可道:“那你昨夜跟丁大力的談話中可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話?”
這不該說的話,自然指的是暴露他的身份!
張康年連忙搖頭道:“將軍放心,屬下絕對沒有透露關于您的半點消息,因為屬下知道將軍一定會救我的!”
聞聽此言,丘行恭這才完全放心,他站直了身子,負手而立,淡淡道:“康年啊,大將軍心意已決,并且此刻已經入宮向圣上稟明你所犯之罪行,此番老夫恐怕救不了你了!不過你放心,你家中的妻兒老小,老夫定會替你好生照顧他們,讓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此刻聽到丘行恭這么說,張康年還是忍不住一陣絕望,片刻后,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向丘行恭道:“多謝將軍!屬下一家老小,就拜托將軍您了!”
“嗯!放心地去吧!”
丘行恭拍了拍張康年的肩膀,然后轉過身,向著遠處走去。
段志玄到皇宮的時候,被太監告知李二還在上早朝,于是他便被帶進了偏殿等候。
昨夜玄甲軍大營內發生的事情,終究是屬于玄甲軍的“家事”,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段志玄可不想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去講昨晚發生的事情!
等了大概兩刻鐘,一內侍走進來對段志玄道:“段將軍,早朝已畢,陛下在甘露殿召您覲見!”
“好!有勞公公!”
段志玄客氣了一句,道。
“段將軍客氣,請隨咱來!”
內侍躬身一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便轉身帶路。沒一會兒,段志玄便來到了甘露殿。
“老臣參見陛下!”
段志玄向李二躬身行禮道。
“免禮!”
李二擺了擺手,然后抿了一口茶水,畢竟他這剛下早朝,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呢,茶水入肚之后,李二好奇道:“段愛卿今日如此急匆匆地要見朕,到底所為何事?”
見殿中除了李二之外,就只有趙松了,段志玄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言道:“回稟陛下,昨夜玄甲軍中,丙字營校尉張康年帶人煽動士兵嘩變,所幸老臣及時發現,才不至于釀成大禍!”
“什么?有人煽動將士嘩變?”
聞言,老李頓時就不淡定了,要知道玄甲軍可是他手下的“王牌”軍隊,當年玄甲軍隨他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說當初李淵能夠橫掃天下,他李二手下的這支玄甲軍絕對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幾個月前,李二才會斥以巨資(雖然大部分錢都是李澤軒出的)來擴建玄甲軍,正是因為他對玄甲軍抱有很大的期望。如今從段志玄口中聽到玄甲軍里面居然有人想要搞嘩變,這他如何能忍?
“這張康年現在何處?他可還有其他同伙?”
李二的臉色黑如鍋底,如果張康年煽動將士嘩變成功,那玄甲軍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而他之前為擴建玄甲軍所作出的一切努力也將會全部付諸東流,因為擴建玄甲軍的目的,是用來征戰突厥,而玄甲軍中一旦發生嘩變內亂,則將會大大影響訓練進度,一支新擴建的、而且訓練不足的玄甲軍,兩月之后如何去當朝廷征戰突厥中的“急先鋒”?
故而,此刻李二當真是想把那煽動將士嘩變的罪魁禍首給生吞活剝了!
“回陛下,昨夜張康年密謀嘩變,老臣和李參軍將他抓了個現行,如今張康年以及其黨羽一共十一人皆被老臣拿下,且老臣已經下令,今日午時三刻,將他們在玄甲軍轅門處斬!”
段志玄躬身道。
“好!該殺!段愛卿斬的好!”
聞言,李二拍案而起,大聲道:“國戰當頭,這些人卻如此不知輕重、想讓玄甲軍內部生亂,當真是該死!只是這張康年無緣無故地為何要煽動將士嘩變?他的背后是不是還另有他人指使?段愛卿你可有查清緣由?”
說著,李二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便追可道。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張康年忽然跳出來,必定事出有因,這是一個帝王的直覺,也是一個從宮廷政變中上位的人該有的直覺!
“回陛下,張康年一口咬定此事全是他一人謀劃,背后并無他人指使!至于他為何要煽動將士嘩變,老臣認為他應該是沖著李參軍,或者是沖著李參軍的新訓練操典而來的!”
段志玄想了想,回道。
“哦?這事兒還跟李澤軒有關?”
聞言,李二頓時大為疑惑,畢竟關于此事他之前并沒有收到過任何相關情報,于是他對段志玄道:“段愛卿,你且將此事的前因后果詳細地講與朕聽!”
“老臣遵旨!”
段志玄猶豫了一下,開始講道:“昨夜將近子時,老臣原本已經入睡,李參軍卻突然在老夫帳外求見,說是有十分緊要之事……”
其實段志玄此番入宮,只想跟李二簡單說下昨夜玄甲軍發生的事情以及請求李二讓李澤軒正式兼任丙字營校尉一職,其余的細節,段志玄并沒有打算跟李二細說,因為根據昨晚張康年與丁大力等人的對話,李二會很容易聯想到此事跟丘行恭有關,他倒不是要死保丘行恭,而是如今的玄甲軍已經沒了一個校尉,若是丘行恭再出事,那玄甲軍就徹底亂套了!
畢竟丘行恭在玄甲軍也待了許多年,玄甲軍里面擁護他的將領不在少數,這個時候動丘行恭,非常不合適!
但李二如今明確地跟他說、讓他講述昨晚之事的細節,他便不得不一五一十地將昨晚的事情全部講出來了!
整個大唐,要說對李二絕對忠心之人,段志玄絕對算是其中一個,要不然李二也不會讓他執掌玄甲軍這么多年!所以對于李二的命令,段志玄是絕對的服從,而且不會有半分隱瞞!
“…張康年伏誅,丙字營不可無主將,所以老臣便擅作主張,讓李參軍暫代丙字營校尉一職,等陛下您有更合適人選時,李參軍便退出校尉之職!”
用了足足一刻多鐘的時間,段志玄將自己昨晚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以及從李澤軒那兒聽聞到的消息,全部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李二聽后,擰著眉頭,默然無語,因為從段志玄的敘述中,還有一人隱藏其中,那便是丘行恭!而且張康年蠱惑丁大力嘩變時,多次提到一旦事發,丘行恭會為他們求情!如此看來,那此事必然跟丘行恭脫不了干系!
半晌后,李二開口道:“段愛卿,此事你做得很好!李參軍德才兼備,入玄甲軍不過數日,便將營中將士操練管理的井井有條,讓他來兼任丙字營校尉,甚為妥當,稍后朕會讓人擬旨,正式授命他為丙字營校尉!”
段志玄拱手道:“老臣替李參軍謝陛下!”
“嗯!”
李二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后,他目光一閃,淡淡道:“你回營之后,傳朕旨意,張康年等人密謀嘩變,罪不容誅,但玄甲軍將軍丘行恭,馭下不嚴,有失察之罪,讓他自領三十杖,以示懲戒吧!”
縱然沒有丘行恭參與其中的證據,但那又如何?他李二想要懲罰誰還需要證據嗎?三十軍棍,權當是他給丘行恭的警告了!
“這…老臣遵旨!”
段志玄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后,他連忙拱手道。
“好了,你退下吧!”
李二擺了擺手,道。
“老臣告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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