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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英王

  英王李哲在家臣的護衛下,火急火燎的向沛王李賢的府邸上趕去,原本他想要直接前往東宮,問問老五是不是殺了那賀蘭敏月跟老大李忠,但聽到久居長安的瑯琊王李沖,也就是越王叔李貞之子勸導后,這才放棄了前往東宮問老五的打算,改成了前往老六的府中,查探下此事兒是真是假。

  沛王府的‘門’房見到英王李哲的次數很多,所以看著那熟悉的馬車,便知道是英王來了,急忙快步都下臺階行禮。

  “免了免了,皇兄可在府上?”李哲神‘色’急切的問道。

  “回英王,沛王正在府上,奴婢帶您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李哲三步并作兩步,跨上臺階就往熟‘門’熟路的王府中行去。

  剛剛行至前廳‘門’口,便看見一道人影從側‘門’小路匆匆走了出去,神‘色’頗顯焦急。

  “張大安?他來這里干什么?同中書‘門’下知三品,可是大官兒呢。”李哲看著那匆匆身形,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當朝能夠參與政事的張大安。

  “老六,愣在‘門’口干什么呢?”李賢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如今已經十八歲,豐潤如‘玉’、風度翩翩,良好的儀禮跟氣質,讓人一眼望去便知其絕對是王公貴族。

  李哲含糊了兩聲,把張大安的身形拋諸腦后,快步走進去急急說道:“皇兄,你聽說了嗎?現在都在傳說太子悄悄命人鳩殺了賀蘭敏月跟老大李忠,這事兒要是讓父皇知曉了,可就不得了了。”

  李賢微微一笑,看著神經兮兮的李哲,示意他坐下后說道:“聽說了,但我不太相信,老五又不是傻子,雖然他跟那兩人一直有過節,但從去年把人家監押后,這事兒就過去了啊。”

  “話是如此說,但好歹老大還是梁王啊,現在傳言被老五鳩殺了,這要是被父皇知曉了那還了得?還有賀蘭敏月,她跟父皇…唉,老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父皇剛出征,他就急不可耐的把人給…。”李哲心頭很焦躁,他想讓李賢跟自己一同前往東宮,問問老五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好‘弄’個清楚,要不然如鯁在喉般,太難受了。

  “怕什么?你著急個什么勁兒?老五在父皇跟母后面前那么得寵,現在除了李令月,就是老八李旦都不及他受恩寵,殺了就殺了唄,難道父皇跟母后還能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李賢瞟了一眼焦急的李哲,這小子就是沒有耐心,成不了事兒。

  有點兒什么事兒就寫在了臉上,完全不懂得城府跟隱忍是什么。

  “那怎么行?這些年老五又沒有干什么真正出格的事情,而且又是西征鎮安西、平吐蕃、奪吐谷渾,父皇要是因為此事兒廢了老五,那不是太…太…。”李哲太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形容。

  但鳩殺皇子跟賀蘭敏月,這可是大逆不道啊,而且選的時候也太敏感了,父皇剛剛御駕親征沒多久,他就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恐怕母后都饒不了他。

  來回搖頭的李哲,皺眉沉思了會兒,下意識說道:“你說咱們要是前往皇宮為老五求情怎么樣兒?”

  “開什么玩笑?這事兒咱們能求情嗎?萬一真是…對了,你知道這傳言說的,為什么要殺李忠嗎?”李賢突然改口風問道。

  “不就是說怕李忠威脅他的太子之位嘛,我看啊,完全就是胡說八道,老五的太子之位如今牢不可摧,只要不犯大的過錯,誰能把他廢了?他也沒有必要因為老大是前任太子就鳩殺老大啊。”李哲說話從來是不過腦的。

  就像史書上記載的一樣,李哲(李顯)在當了皇帝之后,想要任人唯親,提拔他的老丈人韋玄貞為‘門’下省‘侍’中。

  于是從普州參軍開始,先是提拔為豫州刺史,不到一個月自己就覺得不過癮,好像對不起老丈人,于是就跟中書令裴炎相商,希望能夠提拔老丈人韋玄貞,能夠同中書令裴炎平起平坐,晉封為‘門’下省長官。

  而此提議自然是遭到了裴炎的極力反對,于是心直口快的李哲就氣沖沖的說道:“朕以天下給韋玄貞,也無不可,難道還吝惜一‘侍’中嗎?”

  讓他沒想到的是,被他這番話氣得差點兒昏過去的裴炎,回去之后,扭頭就把這番話告訴了皇太后武媚,于是皇太后一怒之下,便廢了李哲的皇帝之位,廢為廬陵王,給貶出了長安。

  而這位心直口快的“二百五”皇帝在位還不滿兩個月,才五十五天就因為自己的“耿直”,眨眼之間就把皇帝之位‘弄’沒了。

  最后直到武媚登基為帝,在立太子一事兒上猶豫不決之時,因為狄仁杰的一番勸導,武媚才打定主意把他召回了長安,封為了皇太子。

  而被重新封為皇太子的李哲,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于是開始極力與他龍媽搞好關系,直到龍媽駕崩之后,李哲才再度稱帝。

  李賢聽到李哲這番“二百五”似的心直口快,心中更是斷定了老七無法委以重任的想法兒,其實從當年兩人斗‘雞’被父皇知曉,再到他們兄弟幾人在東宮喝酒被母后抓個正著起,李賢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在正事兒上避開李哲。

  因此,兩人現在雖然是看起來來往依舊頗為頻繁,但李賢已經徹底打定了主意,老七這個耿直的大嘴巴,不足以成為共事之人。

  李賢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還一無所覺的李哲,緩緩說道:“是啊,老五現在為了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既然敢鳩殺了老大李忠,那么何嘗又不會…。”

  “哧…開什么玩笑?老五是那樣的人嗎?那豈不是說老三跟老四也會被老五干掉?那又何必請求父皇,再把老四許王李素節晉封至蘭陵?不可能的事兒。”李哲好笑的一邊反駁,一邊搖頭。

  他連老大被鳩殺都不相信是李弘所為,更別提老五還想殺其他皇子來穩固太子之位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老五這些年跟我們來往比較少,加上他一去安西就是四年多快五年,這才回來半年多點兒吧,無論是長安城還是那朝堂之上,被他‘弄’的風風雨雨、烏煙瘴氣,說不準吶,老五不會暗殺老三跟老四,畢竟兩人如今是庶出…。”李賢適可而止的說道,他相信,這模棱兩可的話,完全足以點通李哲了。

  “哦,照你這樣猜測的話,那豈不是接下來就該是殺你了?然后便殺我?老五會嗎?要不咱們現在去找他,問問他會不會殺咱倆,如果敢,咱們就告訴母后。”只比李賢小一歲,如今十七歲的李哲說話就是這么耿直。

  比他大一歲的李賢聽到這番話氣得直哆嗦,在李哲眼里,此刻李賢的樣子像極了當初他倆斗‘雞’被父皇逮住時,被召到皇宮時,父皇當初生氣的樣子。

  但最終,李賢還是把他的脾氣隱忍了下來,翻了翻眼睛反問道:“為什么不可能是你我?你我聰明智慧哪里輸給他了?如果是我身邊有白純這么一個奇‘女’子,那太乙城我一樣能夠搞得有聲有‘色’,甚至比他還要好。征戰安西一事兒,哼,如今我大唐兵強馬壯、威武雄壯,鎮安西平吐蕃也不是他一人之力,而是靠我大唐鐵騎罷了。所以,我們沒有哪一方面比他差,如此一來,他身為太子,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難道不會在內心深處視你我為威脅?”

  李賢循序漸進的‘誘’導著李哲,他知道該如何利用李哲,特別是李哲這張說話很少經大腦的嘴巴,如果利用好了,用不了幾天,這朝堂之上,甚至是民間,就會傳出他李弘為了穩固太子之位,想要暗殺他李賢跟李哲的風聲來。

  聽到向來比他聰明的李賢突然間夸他,李哲再傻也知道李賢說的并不是沒有可能,最起碼這么多年來,李弘在皇家儀禮、規范等方面,就要比他們兩人差了很多,這五姓七家、高‘門’大姓、王公貴族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為了穩固太子之位,繼續與那些世家豪‘門’相斗顯然是不符合他太子的利益了,那樣只會把這些世家豪‘門’推向李賢跟自己的身邊。

  就像曹王李明跟李賢走的近,越王李貞跟自己走的近,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太子殿下的行為都頗有微詞。

  如果老五為了穩固太子之位,那么他跟李賢就是老五的頭號威脅,這也不為過不是?

  “那應該你在我前面啊,按照嫡子立太子的長幼順序,要殺也是先殺你,后殺我不是?那就不如等你死了,我就趕緊跑進皇宮,讓父皇跟母后保護我,我不出皇宮總行吧?要不我跟老五說,我不想當太子,求他饒了我怎么樣兒?”李哲不傻,其實心思玲瓏剔透,只是說話不經大腦,讓人看起來會以為他很愚笨,但心里有時候跟明鏡一樣兒,一些利益關系、利益團體的角斗,他很快就能整理的有條不紊。

  “你…!憑什么他先殺我而不殺你?憑什么你不死我死!”李賢氣得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畢‘露’。

  被這個白癡氣死了!他知道李哲是什么意思,李哲只是想說,如果你李賢死了的話,就能夠徹底證明,李弘有殺他們以穩固太子之位的心思。

  那么他李賢的死就坐實了李弘的居心叵測,人李哲就可以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躲進皇宮防止被害了。

  但話從他那不經大腦的嘴里說出來,意思非但沒有表達清楚,反倒是讓李賢覺得一陣陣的晦氣!

  ‘弄’不好自己沒被李弘干掉,先被眼前的白癡李哲給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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