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瑩在那一雙仿佛有法術的大手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失去了分寸,芳心大‘亂’、渾身發熱,情急之下,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還未說完,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讓自己把注意力從那游弋在身上的大手中脫離出來。
“嗯…呃,楊雨像我打聽您來著。”裴婉瑩艱難的把那一只,不知何時鉆進自己衣服里面的手逮住,嬌羞‘欲’滴的說道。
李弘依然摟著裴婉瑩,不過那只手也順從的被裴婉瑩拿了出來,看著臉紅的都快要滴出汁兒來的裴婉瑩,喃喃問道:“楊雨向你打聽我?”
想到這里,李弘便確定了楊雨的身份,這恐怕就是楊思儉之‘女’吧?但是怎么跟裴婉瑩也認識嗎?
“嗯,前幾日…她跟我一起,然后便問起了您。”裴婉瑩心如小鹿‘亂’撞,她覺得自己在吃醋。
倒不是因為楊雨說她被皇后指定為太子妃了,所以自己吃醋,而是覺得,楊雨乃是皇后指定,有刻意向她炫耀的意思。
平日里偶有來往之時,楊雨倒是表現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那日來找自己后,就變得好像…好像…有些高貴了。
平時自己給她遞水,她都會說聲謝謝,或者是會起身答謝,就是見了自己的母親,也會親切的尊稱一聲夫人。
但那日到了自己家后,好像一切都變了,見了母親也是微微點點頭,在自己房間與自己說話時,會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她一個‘侍’‘女’一般。
特別是薛楚兒、顏令賓、霍小‘玉’以及杜秋娘四人,竟然還被她訓斥為笨手笨腳,還想著帶到她家里管教一番。
最后臨走是還斥責自己不懂得管教,以后怎么在宮里‘侍’奉她。
裴婉瑩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好歹在宮‘女’跟太監面前,太子殿下沒有繼續做讓自己更加難為情的事情,注意力終于被吸引到自己的話題上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與太子殿下如此曖昧親熱,已經是讓她羞憤難耐,這不比上一次,好歹在自己的閨房就他們兩人,如今可是當著五六個人的面呢,要是再任由太子殿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任意妄為,自己以后還怎么見人。
“都問你什么了?”李弘幫著裴婉瑩整理了下衣衫,好奇的問道。
楊思儉就在東宮,跟自己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道有什么事情楊雨不知道問他爹,還跑過來問裴婉瑩?父‘女’倆不好意思妄議太子?
可他哪知道,楊雨跑去找裴婉瑩打聽他的事情,不過是捎帶手跟幌子而已,最終的目的便是如裴婉瑩所料一般,是去向她炫耀自己乃是皇后欽定的太子妃人選。
就算是你裴婉瑩跟太子殿下先認識,哪怕是兩情相悅又何妨?不過到頭來還是屈居于我楊雨之下,我才是真正的太子妃人選,以后可是很有可能成為母儀天下的后宮之主的。
裴婉瑩聽到李弘問她楊雨問什么了,一下子變得吱唔了起來,原本她沒打算告知李弘,楊雨向她打聽來著,只是剛才被太子殿下撩的心慌意‘亂’、身情‘迷’離,情急之下為了轉移太子殿下的注意力,才脫口而出的。
現在被李弘一問,一下子便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原本就不是搬‘弄’是非之人,也知道楊雨來自己跟前只是單純的炫耀,想要從未進宮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明白尊卑有別罷了。
“也沒什么,就是問了問您喜歡什么?還有…就是…。”裴婉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看著自己的小手這次被李弘溫柔的握住,心里突然間就變得安靜了一些,整理了下思緒繼續說道:“主要便是問起您為楚兒姐她們贖身‘花’了多少銀子。”
“沒有其他了嗎?”李弘奇怪的問道。
“沒有了。”裴婉瑩低聲說道,任由李弘握著自己的小手,不知不覺的感到心里一陣陣的安寧。
而在楊思儉的府上,父‘女’兩人也正坐在客廳小聲的說著話兒。
“這些你都記下吧,皇后既然欽點了你為太子妃,那么你就要對太子殿下有所了解,這些都是爹這些年在東宮所了解的,切記不可告知任何人,連你母親都不可以知曉。”楊思儉如今已經是太子少師,如果自家閨‘女’能夠成為太子妃,將來自己的仕途可就是不可限量啊。
楊雨拿著楊思儉給她寫的一些太子的喜好、大致的脾氣秉‘性’等,而在其中,一個叫白純的‘女’人,竟然是占據了大半篇幅,這讓楊雨看的是直皺眉頭。
這個白純在東宮無名無份,向來以奴婢自稱,其真實身份也就是個奴役,壓根兒就入不了她這個準太子妃的法眼,充其量就是跟自己家里的丫鬟一樣身份卑微。
但在爹這份明細中來看,這個白純好像在太子殿下心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看樣子,好像在東宮除了太子殿下,就屬這個白純最有權利,就連太子太師、太傅、太保這位高權重的三太,好像在平日里都得聽這個白純的。
爹爹身為太子少師,平日里雖然與白純很少打‘交’道,但說起這白純,爹爹竟然也只有言聽計從的份兒。
這讓楊雨感到很不可思議,心里是愈發的想會一會這個白純了,不知道她在面對自己這個準太子妃,未來的東宮‘女’主人時,是不是還會是一副淡漠高冷的樣子。
原本以為只有裴婉瑩會是自己入東宮后的對手,現在看來,要想能夠成為太子殿下身邊信任的人,得到太子的恩寵,這個白純自己也不得不重視啊。
“爹爹,那裴婉瑩可是被太子殿下親自賞賜了四個‘女’婢,還是名滿長安城的四大都知呢,這哪怕只是一個都知,怕是連爹爹這樣的身份,都很難請到家宴上呢,竟然被太子殿下賜給了裴婉瑩四個做‘女’婢,真是讓人氣惱。”裴婉瑩一身鵝黃‘色’的衫裙,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不滿跟嫉妒,撅著嘴很不高興的向楊思儉訴冤道。
“此事可不準再‘亂’說了,雖然說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這乃是殿下所為,但尋常士子可還未知曉,若是被他人知曉是你所說,萬一被殿下怪罪下來,你可就得不償失了。”
“爹…可…‘女’兒氣不過,‘女’兒才是太子妃,憑什么卻賞賜給她裴婉瑩呢?她又不是太子妃,不過就是先于‘女’兒認識太子殿下罷了,仗著自己的幾分狐媚臉蛋勾引太子殿下,這樣都能被太子殿下賞賜,‘女’兒乃是皇后欽點,要比她高貴不知道多少,‘女’兒也想要這么四個都知作為‘侍’‘女’,也才配得上‘女’兒太子妃的身份。”楊雨嘟著嘴,在楊思儉面前撒嬌道。
自己屈尊前往裴家府邸,就是希望裴婉瑩在知道自己乃是皇后欽點的太子妃后,能夠主動把那四大都知送給自己做‘侍’‘女’,哪怕是送給自己兩個都可以啊。
但偏偏那裴婉瑩不識趣,無論自己明里暗里的暗示著,那裴婉瑩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自己故意‘露’出不悅之‘色’,以四大都知粗手粗腳為由,想要強行帶回家里管教一番,不想竟然被她拒絕了。
非但不給自己這個太子妃一點兒面子,竟然還搬出了太子殿下來施壓自己,什么乃是太子殿下的人,不過是暫時陪在婉瑩身邊,哼,好像怕別人不知道是太子殿下為她而贖身四大都知似的,看樣子,巴不得全長安都知道,四大都知是太子殿下賜給她裴婉瑩的。
楊思儉苦笑加溺愛的看著撅著嘴悶悶不樂的‘女’兒,笑著道:“當初讓你一同去往曲江池參加詩會,你是百般不情愿,以自己乃是準太子妃,就不該去那種寒‘門’士子去的地方,唉…早知道啊,就不該如此早的告訴你皇后欽點了你才是。”
“那怎么了?‘女’兒可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前往那種都是寒‘門’士子居多的地方?萬一這要是被皇后知曉了,那‘女’兒才叫得不償失呢。可誰又能想到,太子殿下會去呢,本來‘女’兒以為,沛王跟許王都不去了,太子殿下就更不應該會去了。”懊惱的楊雨說來說去,說道最后,她都不知道該怪罪誰了。
“好了,就不要糾結這些小事兒了,等你真進了東宮,成了太子妃,那四大都知還不是任由你這個太子妃使喚?何況,東宮宮‘女’聰明伶俐、善解人意者多的很吶,你還怕找不到用順手的宮‘女’?就那太子殿下身邊的四個宮‘女’,哪一個在爹爹看來都不比那四大都知差。”楊思儉溺愛的看著楊雨安慰道。
“話是如此說,但可是四大都知啊,說起來就會讓‘女’兒覺得有臉面,也對得起‘女’兒太子妃的身份,宮‘女’終歸是宮‘女’,就算是您說的太子殿下身邊的四個貼身宮‘女’,再怎么說也只是宮‘女’罷了,不是能夠比擬那四大都知的。”鵝黃‘色’的裙擺下,一雙同樣是鵝黃‘色’的小鞋‘露’出裙擺,在空中不安的擺動著。
楊思儉看著從小就被自己溺愛的‘女’兒,雖然是知書達禮、才華橫溢,但就是這個‘性’格,從小就被自己慣的沒樣兒了,什么都想要最好的。
“你還是先把這些都記在心里吧,記得熟背了之后,把紙張燒掉。”楊思儉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道:“對了,特別是那白純,父親可鄭重其事的告訴你,就算是你以后進宮成了太子妃,也需要對她禮遇有加,可知?”
“知道了,她在太子殿下心里很重要了,是吧,‘女’兒會注意的。”楊雨拉長了調‘門’兒說道,但那神‘色’,在楊思儉看來,顯然是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
不過也不急,等要進入東宮時再告誡她也不晚,這些時日,自己就多費點兒心,鞭策著她改掉一些壞‘毛’病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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