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勃一樣,蘇夢瑤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也是洗漱沐浴,但是跟王勃陷入一種對莫測命運的無力和驚懼不同的是,在洗漱沐浴的過程中,蘇夢瑤只感覺到疑神疑鬼,仿佛房間內有誰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窺探。
蘇夢瑤匆匆的洗了澡,用浴巾擦去全身的水滯,穿上內/褲,又套上一件有領的長袖衫,連胸/罩都來不及戴,便鉆進了被窩。她沒關燈,也不敢關燈,任房間內的大燈宛若白晝的照著。
即便是如此,她仍然感覺背上麻麻的,像有什么東西在爬。前不久在涂云良家里所見到的那一屋子白得耀眼的頭孝和手孝,瘋狂的朝她腦子里面穿。她當然是無神論者,平素也不相信啥鬼神,靈魂,但在這個特殊的晚上,在面對涂云良的父親已然死亡這個事實前,鬼啊,魂啊之類的概念便異常的活躍,生動起來。
蘇夢瑤想到了隔壁的王勃,不知道對方怕不怕。對方應該不會怕,畢竟是男生,而且給她的感覺一向成熟和穩重。
“要不…去隔壁?”一個念頭跳進腦海。但她又猶豫起來。如果放在平時,她肯定二話不說,不帶猶豫的去敲王勃的門——當初有溫小涵和張唯在場的情況下她都敢主動上王勃的床,何況現在天遠地遠,在沒一個人認識他們的茂/xian。
“可今時不同往日啊!今天涂云良的父親才去世,作為涂云良室友和同學的他應該也比較悲傷和難過吧!自己現在去找他,會不會被他認為不懂事,不知輕重?”蘇夢瑤又猶豫起來,怕王勃誤會。
一邊是對鬼神,靈魂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的恐懼,一邊是對王勃有可能誤會自己的擔心,蘇夢瑤輾轉反側,心頭煎熬異常。
就在這時,窗口的窗簾突然動了一下。
“媽呀——”蘇夢瑤一聲驚叫,頭皮一麻,一下子縮進被子,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藏了起碼有五分鐘,直到呼吸不暢,一陣憋悶,才緩慢的從被窩鉆了出來。蘇夢瑤瞇著眼睛朝窗簾瞅去,窗簾微微的擺動。
原來是風!
蘇夢瑤長出了一口氣,卻是再也不敢一個人在這屋里待下去,飛快的爬起,飛快的穿衣,穿好后一刻也不停的朝王勃的房間跑。
王勃的思緒被外面的敲門聲打斷。
“難道是蘇夢瑤?”王勃想。他開始下床,也懶得穿什么衣服褲子,直接圍了條浴巾在自己的腰間。
走到門后,透過貓眼一看,果然是蘇夢瑤。站在他門口的蘇夢瑤東張西望,雙手抱胸,一副很冷的樣子。
王勃將門打開。
“夢瑤,你——”王勃笑著對蘇夢瑤說,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蘇夢瑤直接走上來將他抱住。
“我怕!怕死了!”蘇夢瑤雙手緊緊的摟在王勃的腰,將臉貼在他赤//luo的胸口。
王勃張了張嘴,啞然,旋即想到今天晚上特殊的場景,一股愧疚便從心頭冒了出來——他應該早想到這點的。
“沒關系,有我在。”王勃伸手在蘇夢瑤的后背拍了拍,鼻端徜徉著一股芬芳,和酒店沐浴露一樣的味道。
王勃關好門,上了反鎖,拉著蘇夢瑤朝里面走。走到床邊,看著房間內唯一的一張床,王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這里蔣叔給訂了單人間,你那邊是標間,要不,我們去你那邊睡?”
“在標間我也怕!”蘇夢瑤低著頭,手指攪著衣角。
女孩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王勃感覺自己要是還裝模作樣下去,那就太虛偽了。
“那…咱兩…就睡一起,相互壯膽吧。嘿,話說…我心頭也有點發毛。”王勃笑了笑,算是給自己解圍。
燈再次熄滅了,碩大的房間內一片漆黑。先上床的王勃側躺著,看著坐在床邊正在脫衣服的女孩。女孩先脫去了自己的牛仔褲,但是在是否要脫上身的長袖衫時卻猶豫了起來。不過這猶豫也沒持續多久。女孩拉起下面的衣襟,飛速的朝上面拽,長袖衫順利的脫了下來,被女孩疊放在床頭。女孩一轉身,一撩被,窸窸窣窣。
下一刻,王勃感覺自己的肋間有一個圓圓的溫暖和柔軟輕輕的貼了上來。
萬籟俱寂,被黑夜籠罩的房間內闃無聲息,除了一大一小,緩慢,綿長的微弱呼吸。許久之后,有聲音打破沉默。
“王勃,我們準備在茂/xian呆幾天呢?”黑夜中,蘇夢瑤小聲問。
“明天…后天…后天吧,我們參加了涂叔叔的遺體告別儀式就回雙慶,你說好嗎?”王勃說。
“嗯,我聽你的。”蘇夢瑤點了點頭。
“就是把你的時間給耽擱了。你父母那里沒什么問題吧?”王勃有些擔心的問。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在茂/xian呆個四天五天,一直陪著涂云良把他老漢兒的喪事處理完都沒什么問題,但是跟他同行的還有蘇夢瑤,他就不能不考慮了。他可以無所事事,視曠課為兒戲,但身邊的蘇夢瑤卻不能。
“我有啥好耽擱的?沒事兒。至于我爸,我媽那里,不給他們說不就得了?”蘇夢瑤說。
“我替涂云良謝謝你。”
“都是同學嘛,有什么關系…”
兩人小聲的聊著天。蘇夢瑤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健在,父母就更不用說,身邊的舅舅娘娘,伯伯等相近的親戚也身體健康,從沒出過什么意外,小時候雖然也跟著父母參加過別人的葬禮,但是因為隔得遠,就去吃了頓喪宴便匆匆打道回府,所以葬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其實是很陌生的。好奇之下,蘇夢瑤便開口向王勃請教。
“你就不怕?小心問多了睡不著覺哈!”
“這不是有你在嘛?我還是挺好奇的。你給我講講吧。”蘇夢瑤說,說的時候,卻是把自己的一只大腿擱在了王勃的身上,不著一縷的上半身也朝他的身上擠了擠,王勃腦海那有些模糊的身體曲線便又清晰了一分。切身感受著女孩溫暖的曲線,多少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葬禮嘛,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啦。城里面的葬禮我不太清楚,不過農村的話,人死了之后,第一件事通常是入殮,也就給死者凈身,整理儀容,并穿上壽衣。之后是請道士,讓道士看日子,火化的日子,下葬的日子。日子確定后就可以報喪了,正式通知遠近各處的親友死者的死亡時間、大致的死亡情況和葬禮安排,便于親友們來參加葬禮。家屬同時進行的工作便是布置靈堂,停靈,等待奔喪的親友。停靈期間,死者的親友,尤其是晚輩需要輪流守靈,接待奔喪親友的吊唁。期間有哀樂奏放,有道士的念經超度…”隨著王勃的講述,有關前世自己母親和這一世梁經權去世時的情景,那些已經被他有意埋藏的記憶便又死灰復燃,活靈活現的冒了出來。
這么一想,心頭某些蠢蠢欲動的念頭倒是隨之一滅。
其他時間無所謂,今天晚上,如果忍不住跟懷里的姑娘做了那種事,王勃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王勃,你咋對這些這么清楚啊?我就完全不懂。”
“呵呵,因為參加過嘛,所以記得。”王勃呵呵一笑,心頭卻嘆了口氣,有種無言的凄涼,為上輩子的母親,也為這輩子的梁經權和涂建華。三人沒有一個人該死,但都被無情的命運給捉弄了,連帶著影響了三個無辜的家庭。
這么一想,前不久那種對莫測命運的恐懼便又漫上心頭。這讓他感到了一種寒意,一種徹頭徹尾,冷入骨髓的寒意。于是,王勃翻了個身,直接將女孩面對面的抱入懷里。懷里的蘇夢瑤也是被他改變了命運軌跡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改變到底是好是壞。
蘇夢瑤的心頭終于松了口氣。這是跟王勃在南山離別后對方第一次對她主動的擁抱。
這天晚上,赤/luo著身體的王勃抱著只穿了一條小內/褲的蘇夢瑤,一夜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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