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只稍稍用功,就在丹田里存想出數個符箓種子,有搬運符、挪移符、離火符、坎水符、驅邪符、魔勝符等等,運起體內真氣相合,立刻分出數十道真氣符箓,藏在丹田中。待到真氣不濟,已經有數種符箓種子。每個么約十七八道氣符,歸藏在丹田中。
靈識看過去,倒也靈光閃閃的有幾分賣相。
陳昂伸手彈出一道氣符,勾動天地元氣,便附在聲旁的一張案幾上,念頭一動,那張小案便搖搖晃晃的懸浮起來,只是數十斤重的一張小幾,懸浮不過半尺高,再催動,它就搖搖晃晃的抖動再也升不上去了。待到盞茶的功夫過去,陳昂附在它身上的法力潰散,小幾便跌了下來。
陳昂幾乎要氣笑了,知道能被老道士得到的《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箓經》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但是現在這種表現,還是讓人不忍卒睹。
陳昂只是最基本的吐納存想,所練的真氣,也是一等一的精粹純凈,不下于任何玄門正宗的嫡傳,這種情況下存想的符箓法力,居然也只能達到這種效果,可想而知這本《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箓經》能練就的法力有多駁雜粗陋了!
“本來還想隱藏自己的來歷,盡量不用并非此世的手段,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陳昂無奈的散去丹田中的符箓種子,恢復存粹的真氣:“我所創造的入道法門,必然會攜帶我的領悟和烙印,落在精于推算的高人手里,說不定能借此窺探我的跟腳。”
“而且我從未經歷過仙道世界,思維方式有著根深蒂固的科學的痕跡,搞不好就會引起主神的警惕,所以最好還是由仙道本土的法門推衍演化…這樣的話,需要有東西可以借鑒。”
雖然從未接觸過仙道文明,但陳昂還真有一段這樣的記憶,這是他和教授兩人合力投影其他時間線的陳昂時,就召喚過一位仙道平行世界的陳教主,隨手揮出一卷天河便將天啟陳昂造就的外神格赫羅斯化為灰灰。
這位陳教主可是仙道至高道果的存在,兇殘無比,縱然是他隨手畫就的一卷天河,也蘊含著仙道極為精深的奧秘,用于推衍練就法力的入道法門那是綽綽有余。
陳昂再次存神入定,閉目觀想那日陳教主揮手畫出的那卷天河,那仿佛容納星空,浩瀚無盡的一掛天河,這時候他體內真氣涌動間,也發出了大河滾滾的浪濤聲,純凈存粹的真氣汲取四周空氣中的水汽,蛻化成一滴一滴真水,被他收納入丹田中。
沒一會的功夫,陳昂體內淺薄的無屬性真氣,就盡數蛻化為葵水真氣。
元神默運間,陳昂以自身無上的智慧,推衍著天河蘊藏的道法奧秘。雖然因為身體所限,這樣大幅度的運算推算很快就耗盡了他的腦力,但這時候識海的天河中已經跳起九枚符箓種子,落入丹田中和葵水真氣相合,化為法力根基。
丹田中天河法力仿佛一滴滴透明的水珠,每一滴都是九道天河符箓吸納葵水真氣凝聚而成,相當于《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箓經》的一道法力。
“這天河法力的妙用,還在我預計之上,陳教主不愧是可以比擬天啟的存在,在他那條時間線上應該已經走到了仙道的巔峰。只是參悟他造就銀河的一擊,便能比擬這個世界的天府真傳。”
他有心試一試自己推衍出來的天河法力,便伸手一指大殿中的三清圣像,這三尊圣像都是用桃木打制,每一個都重俞數百斤,材質更是百年老桃木經香火供奉一個甲子,內蘊念力,早已通靈,用法力搬運比青石頑鐵更難百倍,但在陳昂一指之下便懸空而起,隨心意動,如臂指使。
比起之前《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箓經》練就的粗淺法力,何止高深了百倍。
同樣一道法力,《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箓經》要練就法術相同的那一道符箓,也不過能提起數十斤的小幾半尺來高,而陳昂新推演的天河法力,不但不用特意練就不同功能的法力,拿捏千鈞巨石也輕松自如。
其中的區別,只讓那些沒有傳承的異派旁門想哭。
陳昂繼續吐納元氣水汽,增厚丹田的天河法力,同時計算著懸浮三清圣象的那一道法力能支撐多久,本以為先前舉起案幾的時候,只能支撐盞茶的功夫,現在雖然法力更為精深,最多能多堅持一會,豈料這樣過了一個多時辰,支撐三清圣象的法力也不過消耗了末微而已。
這樣算下來,等到明日天明,這一道法力消耗也才堪堪過半。
前院里,李寧等人收拾了一個多時辰,才將荒廢已久的幾間屋子拾搗出來,想到還未拜訪過此間的主人,便對王常洛說道:“我們倉促來打擾,卻忘了跟這里的主人說上一聲,極是不妥…現在已經安定,我這便去跟他告罪一聲!”
王常洛勸道:“不過是個癡傻的小道士,想來他也不懂這些,賢弟何必呢?”
李寧只道:“禮數不可缺!”便要起身前往后院,王常洛忙說:“賢弟,我有一位侄兒,喚作王銘的便是,我讓他和你跑一趟,做個腳力長隨,免得沒人打下手。”
王常洛也有自己的算計,他這侄子聽聞他請了齊魯三英保護,今日剛來投奔,他想借這個機會介紹給李寧,存了一分讓侄子拜李寧為師的心思,若能借這個機會混上些師徒情誼,也免得讓他貼上幾份人情。
李寧一聽便知道王常洛的意思,沉吟片刻,便讓王常洛把他侄子帶來,與他一起去見道觀的主人。王銘看著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錦衣胡服,腰上懸著一把犀皮長刀,眉宇間滿是興奮之意,只是個性有些冒失莽撞。
他和李寧走到兩間院子的槅門前,沒等李寧伸手敲門,便一把推開了大門。
“哎呀!”王銘冒冒失失的闖進了后院,沒走幾步就被嚇得逃了回來,指著后院大叫道:“這院子里有蛇,李叔,有人放蛇要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