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從東門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周銘和羅韓來到停車場一起坐上車,羅韓對周銘說:“周顧問您真是了不起了,您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大電影一樣。”
“怎么說?”正在發動車的周銘好奇的問。
“不可思議了!”羅韓說,“所有的事情不管在別人眼里是怎么難辦,不論多么難以解決,但是在您這里卻都能迎刃而解,不管什么樣的人,您都有辦法打交道,就好像在您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辦不到的一樣,就像神話故事里那些無所不能的神仙一樣。”
“其實也沒羅副總你說的那么神,只不過是長久以來的計劃經濟體制束縛了你們的思想,我則是剛走出校園,心里頭憋著一股勁,所以比你們要更敢想更敢做一點罷了。”周銘感慨的說著,也不知道是在說羅韓這些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在遺憾前世這個年代的自己。
周銘發動車先把羅韓送回去,然后周銘來到了自己的南江夜總會。
走下車,周銘看著停車場里那些各式各樣的車,還有不斷從夜總會里傳出的音樂和喧鬧,周銘能夠感覺到這家南江夜總會的脈搏。
夜總會到今天已經一個多月了,作為南江乃至全國第一家真正意義上的夜總會,周銘的這家南江夜總會生意非常紅火,同時夜總會總經理孔曉琳用自己教她的管理方式,加上她自己的經營理念,現在已經把南江夜總會打造成南江市的一個標致了,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都會慕名而來。
夜總會門口警亭里亮著燈,里面執勤的民警注意著夜總會的情況,民警在這里執勤夜總會會給予一定的補貼。
正是因為這樣,盡管在夜總會開始的幾天會有不少流氓混來鬧事,或者借著酒勁調戲女孩,但被民警教訓了幾天以后,就再沒人敢在這里鬧事了,這也將南江夜總會的招牌打得更響了。
現在這里除了來尋求刺激的年輕人以外,更是有很多來這里消遣的商務人士,這看門口停著的這些轎車就能看出來。
不過周銘來這里可不是去酒吧喝酒的,而是去茶座,夜總會發展起來以后,孔曉琳又收了旁邊的幾個地方,搞起了一個音樂茶座,茶座每天都有樂隊演出,里面有和茶樓一樣的普通座位,也有旁邊帶窗簾的隔間,還有像包廂一樣不受打擾的雅座。
周銘走進茶座的一個雅座,杜鵬唐然和孔曉琳等在這里,見到周銘進來,杜鵬連忙問周銘情況怎么樣,孔曉琳對周銘點頭微笑,唐然則趴在孔曉琳的懷里睡著了。
周銘坐下才來得及喝一口茶,杜鵬穩步慢來 就迫不及待的張嘴問道:“周銘你和曹小叔叔談的怎么樣了?曹小叔叔找你究竟是干什么?”
“他是想打證監會的主意,”周銘說,“他應該是代表曹家來拉攏我的,曹家的意思是希望能把整個證券市場都掌握在他們手里。”
“那周銘你是怎么說的?你沒有和他吵起來吧?”杜鵬著急的問。
周銘看著杜鵬這副緊張兮兮的樣不由笑道:“我說杜少你這么緊張干什么?難道你還怕我真的在包廂和他打起來不成?”
“我不是怕這個,我知道周銘你做事有分寸,但有些事情不好說,而且曹家不比那邊,華少那邊固然根基在嶺南,但由于在中央缺少一個像曹爺爺那樣的人物坐鎮,影響力相比還是弱了很多。”杜鵬說,“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惹了華少多少還能過得下去,但要惹毛了曹家,那我們就只有卷鋪蓋走人一條了,你這讓我怎么能不擔心?”
周銘拍拍杜鵬的肩膀說:“放心吧,我也還想在南江發展下去的,不會和他起沖突,不過他那種地方主義的事情我沒有答應,我只是告訴他如果想賺錢,他們家族可以成立一個股份公司也來證券公司掛牌交易,這樣即使不掌握整個證券市場也能賺很多錢。”
“那曹小叔叔那邊怎么說?”杜鵬又問。
“他很明事理,沒有刁難什么,對于我幫他想的這個辦法他很高興。”周銘回答說。
杜鵬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周銘看著杜鵬這個樣沒好氣的一巴掌拍過去道:“杜鵬你這家伙這是什么表情?難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性那么急嗎?”
“那倒不是,我只是擔心啊,畢竟他來約周銘你吃飯,要是最主要的任務都沒達成,天知道他會不會翻臉呀!”杜鵬說。
周銘眼睛一亮,杜鵬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曹家別人不說,但曹建寧恐怕也是并不同意地方和中央爭權的,但有些時候,同一個事情在一個人和一個家族的思維方式都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能忍住利益,但一個家族卻肯定是會朝著自己家族的利益方向滾動過去,絕不會回頭的。
這樣說來,后世嶺南這邊握著證券市場的權力不愿松手,也未必是曹老元帥或者曹家弟的意志,而是整個隸屬于曹家的嶺南官僚集團在推著走。
周銘和杜鵬說話的動靜讓唐然醒了過來,唐然迷糊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她睜開眼睛看到了周銘非常高興,然后就趴到周銘的懷里又睡著了,這讓周銘哭笑不得,他問孔曉琳:“然然這是怎么了?很累嗎?”
孔曉琳點頭說:“聽說是她們單位最穩步慢來 近事情多,好像有很多涉外事件。”
周銘想了一下,好像記憶里這年頭并沒有什么大規模的涉外事件,于是周銘猜測說:“隨著南江的發展,這里作為對外交流的橋梁,這些事情以后只會越來越多的,尤其是等我們這個證券市場真的搞起來以后,國外還會有很多人帶著錢來我們這里投資的。”
“不會吧?還真的會有外國人來給我們送錢嗎?”杜鵬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周銘并沒有和杜鵬解釋多,畢竟現在杜鵬連股市都才剛剛搞懂,要是和他再說什么國外游資進來做空中國什么的,估計他就更不懂了。
這時孔曉琳對周銘說:“周老板,有個事情我想向您請示一下。”
“孔經理不用這么客氣,有什么話你直說就好。”周銘說。
“是這樣的,現在咱們南江夜總會的生意很好,但地方就這么大,也接待不了多的顧客,每天晚上都是人滿為患,我看金鵬股份公司在股市上賺了不少錢,是不是能多開一家分店呢?”孔曉琳問。
面對這個問題,周銘并不著急回答,而是反問孔曉琳道:“孔經理覺得現在開分店合適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夜總會的招牌已經足夠響亮了,或者是我們有足夠的人員儲備了嗎?”
孔曉琳愣了一下,顯然這些是她沒有想到的,她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這些我正在準備,我只是想著現在夜總會在南江這里非常火,很多黑舞廳聽說都是很多人,我想我們現在再開個店,也絕對會有人氣。”
“我不否認。”周銘說,“但是孔經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像省會白云市、濱海市還有首都燕京市,這些地方也是不輸給南江的大城市,他們現在還沒有夜總會呢!我們把店開過去也肯定是能賺錢的,那孔經理你覺得我們現在把店開過去合適嗎?”
孔曉琳搖頭說:“不合適。”
“為什么?難道是我們錢不夠嗎?還是孔經理你對那邊的行情不看好呢?”周銘又問。
孔曉琳還是搖頭說:“都不是,是因為我們沒準備好,我們是要做牌的,如果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的前提下貿然開店,萬一出了事,就是砸了自己招牌。”
“這就對了,”周銘說,“孔經理,我知道現在夜總會的行情很好,那是因為真正大的夜總會就只有我們一家,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只要我們四處出擊在哪里搞一個夜總會,哪里就能賺錢,但這樣一來攤鋪大了,我們根本不能兼顧那么多夜場的生意,而夜場本身又是很容易出事的,這要是處理不好,就是到處的麻煩上身呀!”穩步慢來 周銘安撫孔曉琳說:“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飯要一口一口吃,步也要一步一步走,邁的大了就容易扯著蛋,我們的夜總會同樣也要一步一個腳印,讓五年十年以后,全國人民提起夜總會,第一個能想起來的就是我們南江夜總會,那我們才叫成功了,孔經理你說呢?”
周銘為孔曉琳描繪的景象讓她心潮澎湃,盡管她現在只是一個夜總會總經理,但她卻有一顆奮勇向上的心,否則當初她就不會辭掉單位的工作出來自己闖了,如果能有機會成為一個全國性大企業的總經理,那個畫面是讓孔曉琳想想都很激動的。
不過更讓孔曉琳激動的,是她跟了一個非常有遠見的老板,畢竟跟著時勢,敢拼敢闖的人都多了,但是能在關鍵時刻認清形勢不頭腦發熱的,卻寥寥無幾。
“我明白了,我會耐著性慢慢培養分店經理還有其他中層管理人的。”孔曉琳說。
周銘點頭說:“就是這樣,普通的服務員這些隨時都可以招,但是認同我們并把我們的企業觀念印在骨里的管理人卻不是隨時都有的,只要我們的人和資金足夠,到時候還不是想開多少店就開多少店?更重要的,是我們每個店的服務員,她們都有了更加努力向上的動力不是嗎?”
孔曉琳緊握住粉拳說:“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