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銘照例去陳云飛哪里履行自己南江發展顧問的職責,在走廊上碰見彭秘書,彭秘書高興的和周銘打招呼。
作為陳云飛的秘書,彭秘書和當初喬偉江的秘書張恒一樣,官的好壞全是都依仗領導,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最好寫照。之前陳云飛升任常務副省長兼南江市委書記,彭秘書地位也是扶搖直漲,但后來股市崩盤,中央責問下來,彭秘書也是擔驚受怕。
彭秘書這段時間因為這些變故也算是坐了一次心理過山車了,他也看出來周銘這個發展顧問,不管是對于整個南江的發展建設還是對于陳云飛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助力,因此彭秘書對周銘也是愈發的客氣,有點當了小半個領導去對待的感覺。
和彭秘書一起說說聊聊的走進陳云飛的辦公室,周銘向陳云飛問好,陳云飛示意周銘坐下,然后問:“聽說昨天曹英華元帥的小兒曹建寧約你吃飯了?你們談了什么?”
周銘知道這個事情不可能瞞得住陳云飛,直接回答道:“曹家對南江心建設的證券市場很感興趣,昨天找我就是想拉我過去幫他們一起,爭取把證券市場的建設發展和監督權都留在嶺南省。”
“他們這是嚴重的地方保護主義!證券市場的建設應該是要惠及全國的,是帶動全國發展的重要市場,怎么能是一省一個家族獨自掌控呢?這是非常自私的行為!”陳云飛一口就道破了曹家的想法,他看著周銘又問,“那周銘你呢?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跟他說在集權體制下,地方除非造反,否則基本沒有和中央爭權的資本。”周銘老實回答道。
周銘的這個答案讓陳云飛當時就傻眼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周銘居然會這么回答,要知道就是他在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也是很委婉的,怎么周銘就這么直接的說出來了?
“陳省長你可別這么看我,我是很誠實的。”周銘說。
“然后呢?”陳云飛知道周銘長期不按套出牌,他穩了穩心神說,“他就答應你了?你是不是還和他說了讓他可以組建股份公司,用參與的方法來利用證券市場掙錢?”
陳云飛這個問題讓周銘感到有些驚訝:“陳省長你這都知道?”
陳云飛拿出一份件給周銘:“你看看就知道了。”
周銘接過件,這是一份國利公司申請改制為股份公司的件,周銘愣了一下,隨后周銘翻開件,找到法人代表和董事長那一欄,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曹建寧。
“陳省長,這是什么時候送到你這來的?”周銘問。快手腳 “今天早上,你來的前半個小時左右。”陳云飛的回答簡潔明了。
這么快!
這是周銘心里的第一反應,不過緊接著周銘就感覺到問題的不對了,因為自己是昨天晚上才和曹建寧說的這個事情,就算曹建寧當時就想通了,自己和他吃完飯也已經是夜里九點半了,他總不會大半夜的就喊人回單位加班通宵把這個件搞出來吧?
且不說一個晚上時間夠不夠把這種件給趕工出來,就單說股份制改制的重要性,就不是一個晚上所能決定的。
要知道曹建寧的那個國利公司原本是經營軍的國有企業,這里面所涉及的問題就更多了。那么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曹家原本就有一些人也能看明白形勢,不愿意和中央正面叫板,只想安安穩穩賺錢就好了的,曹建寧就是這當中的一個。
這份股份改制件只怕也是他早就做好了的,只是礙于某些壓力,他不好提交上來,不過昨天在和自己長談一番以后,他回去也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可能曹家有某位重要的人物做了決定,他才會在今天早上馬上通過曹家的關系,直接把件遞到陳云飛這里來了。
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回想前世當中央借著某些事情打壓地方成立了證監會以后,曹建寧馬上對自己的公司進行股份改制,同時收購另一家上市公司聯合上市,恐怕也是這個。
最初應該是曹家地方保護那一方占了上風,但曹建寧他們這一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默默的隱忍下來了,可隱忍卻不代表他們放棄了,他們一直在默默準備著,直到出事了以后,他們就馬上跳出來了。
但這一世由于自己的出現,讓他們放棄了隱忍,直接就把股份改制件遞到市委來了。
想到這里,周銘揉了揉自己的陽穴有些煩躁道:“這不會又是我的原因吧?怎么我和曹家八竿打不著的關系都能成為關鍵。”
陳云飛笑道:“那沒辦法,誰讓你小是咱們南江證券市場最有話語權的人呀!”
“只希望我別莫名其妙的被卷進曹家內部的斗爭里就好了,要不然我可就冤枉了。”周銘說。
“這應該不會,”陳云飛說,“據我所知,曹英華元帥應該也是站在曹建寧這一邊的。”
離開陳云飛的辦公室,周銘碰上了來向陳云飛匯報工作的張恒,張恒恭敬的向周銘問好,周銘對他點點頭。
隨著南江證券市場的不斷發展,他這個證券市場建設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的地位也水漲船高,現在證快手腳 券市場出了事情,南江市正在籌備臨時證監會的成立,他這位證券市場的元老,自然還是領導了。
張恒明白自己能有今天,都是托了周銘的福,因此他對周銘是非常尊敬的。
“證監會可是個好地方,盡管咱們南江的證監會只是個臨時機構,但以后證券市場還會繼續發展,證監會的重要性只會越來越大,如果有一天證券市場普遍全國,中央為了加強中央調控要在國務院里設個證監會,那你這個有工作經驗的老同志可就能一步登天啦!”周銘對張恒說。
“謝謝周顧問您提醒,我一定會銘記在心努力工作的!”張恒說。
“對了,你在證監會里,最近有沒有人找過你,比方說曹家的人。”周銘問。
張恒搖頭說:“沒有,周顧問您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證券市場這個東西以后終歸是要走向全國的,他絕不可能是一省一地能維持得了的,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必須保持好自己清醒的頭腦,明白嗎?”周銘說。
張恒重重的點頭說:“感謝周顧問,我明白了。”
出了市委大樓,周銘來到了證券公司,經過股市崩盤那一次,現在的證券公司門口的廣場上,雖然還有很多人,但相比之前已經少了很多,還有很多警車待命在旁,一旦有事情,警察馬上會出來處理。
從側門走進證券公司,第一副總羅韓馬上拿著一份件出來對周銘說:“周顧問你看這個。”
周銘接過件,才看到封面就揚起了眉頭:“好快的動作呀!”
周銘這話是有感而發的,因為這份件是國利公司申請在證券公司掛牌交易股票的件。
前一腳才在陳云飛那里看到申請股份改制的件,后一腳就在證券公司看到了申請上市的件,就算是周銘想到曹建寧那邊是早有準備的,但他這個手腳還是快了。
其實曹建寧的這個操作是不合規矩的,公司哪能股份改制和申請上市同時進行呢?但這個時候規矩不嚴密,另外規矩在勢力面前也只有乖乖低頭的份,國內有些事情也的確有另一套規矩的。曹家在嶺南也是有絕對影響力的,那么這樣做雖然有些出格,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讓周銘感到納悶的是,曹建寧干什么要這么著急?昨天才談完,今天就迫不及待的的做了這些事情,怎么就不能晚幾天呢?
周銘這么想著問羅韓道:“這件是誰給你的?曹總來了證券公司嗎?”
羅韓搖頭道:“曹總并沒有來快手腳 證券公司,這件是國利公司的副總拿過來的。”
說完羅韓看著周銘的臉色,不由問他:“周顧問…這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周銘搖頭說沒有,羅韓又問:“那對國利公司申請掛牌交易的材料該怎么處理?”
周銘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羅韓道:“如果按照正常情況該怎么處理?”
“國利公司現在還沒有完成股份改制,市里的件還沒有下來,按規定國利公司不能掛牌交易。”羅韓說。
“那不就是了,連市里都還沒決定,你急什么?你這邊拖著等市里做決定就好了。”周銘說。
羅韓還是不放心:“可這樣一來曹總那邊不好交代呀!”
周銘知道羅韓并不是一個膽很大的人,于是想了想以后說:“那要不然這樣,你可以先給國利公司在證券公司里做一個備案,就是先掛牌,等到市里的件批下來以后再推出交易。”
這話讓羅韓眼睛一亮,他高興的對周銘說:“好主意呀!周顧問您實在是厲害啦,只要我掛牌了,也算是沒有落曹總的面,沒交易也不算壞了規矩,真是兩全其美!”
對于羅韓的稱贊,周銘只是無奈的在心里搖搖頭,這種辦法也就是在國內這樣的大環境下才需要想,否則如果要真能按規矩來辦事,哪里需要動這個腦筋?
不過相比這邊,更讓周銘疑惑的是,曹家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