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結與新生

　　alo的故事，就這么既平靜又不平靜的結束了。事后，整個alo事件的主謀，亞絲娜的父親結城彰三很信任并當做女婿的那個男人——須鄉伸之，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于醫院的停車場被逮捕了。當時的他渾身鮮血，精神處于極度不穩定的狀態，之后的審訊過程中也顯得很焦急煩躁。隨后沉默又沉默，否認又否認，最后一股腦的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了茅場晶彥的頭上。

　　但是他手下的職員，作為重要的證人，將一切的事情都招供了。因為雷克特制造橫濱分公司里設置的服務器將sao里未歸還的三百名玩家進行非人道實驗的罪行敗露，須鄉伸之自然也就沒了退路。但是公訴開始之前直到現在，他好像還堅持不懈的申請著做精神鑒定。主要定罪為故意傷害罪，但搶奪監禁罪是否成立還要看民眾的意思，如果比較嚴重的話，扣上反人類罪的帽子也不是不可能，還是那句話，對于網絡犯罪依然沒有出臺相應法律的情況下，只能依托一般刑事或民事法律的判決，其可活動的范圍實在是太大了。

　　那家伙所做的就是利用完全潛行技術來進行洗腦的邪惡研究，當時他自認為已經完成了80的實驗，實際上在宇宙時代的ce74年這種技術都并不成熟，要不然史黛拉也不會還是瘋瘋癲癲的了，他的研究注定是無用功。當然，他的實驗也不是沒好處的，事實證明初代的nearvgear確實擁有洗腦功能，因此，除了少數特殊持有者外。所有的nearvgear都宣告銷毀。現在政府組建的研究團隊正依靠著須鄉伸之研究的技術，開發著與之對應的對抗裝置。

　　當然所幸的是，三百名受害者在醒來之后，都沒有關于人體試驗的相關記憶。雖然大腦都受到了類似當麻的不可逆物理性損傷，但是情況并不嚴重。沒有任何人出現人格和心理問題。現在全員都在雷克特公司的安排下進行完善而有序的治療，將來回歸社會也是很快的。

　　之后雷克特制造宣布解散，而雷克特本社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從社長往下不知道刷了多少次才算是勉強挺了過來。alfheimonline也受到了不少打擊，不，應該說所有vrmmo類型的游戲都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創傷。

　　本來。單單sao事件就給社會釀成了很大的動蕩和不安，但最后還是斷定那個事件僅僅是一個狂人所為，是一個例外的案件。包括alo在內的vrmmo游戲都打上了安全的銘牌，可這次又發生了alo事件，這讓世人明白，只要有人愿意去作。任何的vrworld都可以輕易地被用來犯罪。

　　之后，一個月前由南宮影牽頭的，那場已經幾乎平靜的風波再次動蕩了起來，社會上對于“專門立法徹底規范網絡游戲世界”的呼聲也是甚囂塵上，雖然至今沒有得到任何國家政府的正面回應，但相信不久的將來，這件事兒一定會付諸實施的。當然。alo的運營被強制終止了，而其他五六個依然在運行的vrmmo也因為用戶的大量減少而收入甚微，加上社會也在對其進行批判，相信這些游戲停機也就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

　　茅場晶彥自然是死了，不過不是南宮影推測的sao事件剛開始的時候，而是在艾恩格朗特崩落的同時，他對自己的大腦進行了超高功率的掃描，想把自己大腦的所有電信號化作數據代碼，成為能夠自由翱翔于網絡中的精靈。這個掃描的成功率理論上不超過千分之一，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成功了。

　　在sao事件中，以希茲克里夫身份統領著血盟騎士團的茅場晶彥，其真身一直隱藏在長野縣的深山別墅中。當然他是沒有被死亡枷鎖困住的，隨時都可以登出，但是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在兩年內下線的時間屈指可數，基本和被鎖住沒什么差別。而在這期間照顧他的，就是與他同屬于argus研究社，同時也在都內工業大學和他進行著同樣研究的女研究生——神代凜子。

　　學生時代的須鄉伸之也在那個研究室呆過，他表面上十分敬仰茅場晶彥，實際上卻一直有很嚴重的對抗意識，比如多次向神代凜子求婚什么的。當然以他那種軟弱與齷齪的性格，一輩子也不可能趕超茅場晶彥，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重點，所以也就略過不提了。

　　南宮影知道這件事是在不久前，他強行從菊岡誠二郎嘴里問出了神代凜子的詳細聯絡方式——當時這個女人才剛剛被保釋出獄。南宮影十分想和她談一談，因為他對茅場晶彥的過去很感興趣，也就發了一封相應內容的電子郵件。收到回信是在將近一星期以后，這個女人特意從現在居住的宮城縣趕到了東京，結結巴巴的對南宮影講述了一些茅場晶彥的事情。

　　“我曾經潛入他所在的山莊，想要殺掉他。但是，我卻沒法下手。就因為這個，許多年輕人的生命就這樣被奪去了。請無論如何都不要原諒他和我，如果憎恨他的話，就請將托付的東西消去。但是，如果...如果...還有憎恨以外的感情的話...”這個女人哭泣著以這一句贖罪的話作了總結，南宮影很難想象這個溫柔到甚至有些弱氣的女性，是如何與茅場晶彥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處的。最后，南宮影決定給這個已經窮困潦倒的女人一份工作。

　　世界的種子——theseed，這個南宮影惦記了好久的東西，最后不出茅場晶彥的所料，被桐人托付給了他。事后檢測證明，這是由茅場晶彥開發的一系列創建vrmmo環境的程序包，以及小型化的cardinal系統。這樣的東西自然無法修復真實世界，但是其擁有的潛力恐怕茅場晶彥本人都想不到。當然這就是蒂菲爾的戰斗了。在這方面物質態的生命是永遠無法插足的。

　　當然南宮影不會就此卷鋪蓋走人回到學園都市，他還有一個更大的的計劃，是從茅場晶彥那里得到的靈感——將自己所游歷過的世界，以及未來所要游歷的世界合法的連接在一起，這將會是一個宏達而艱巨的課題。但是人活著總是要有些夢想的。也許是茅場晶彥描述的異世界夢想太過吸引人了吧！

　　所以按照桐人的意愿，“theseed”的原始文件被放在了網上公開下載，畢竟蒂菲兒修正世界也只需要一個復制件而已。現在，只要準備好大流量的服務器，在網上下載theseed，輸入相應的3d建模或者直接使用自帶的建模。任何人都可以在網絡上建立只屬于自己的異世界。因此，瀕臨滅絕的vrmmo游戲也有了漸漸復蘇的跡象。中小企業甚至個人，出現了上百個運營商，一個個開始聯營虛擬游戲世界服務器，并且可以互相連接，現在在一個游戲中創建的角色。可以轉生到其他游戲世界的系統也正在完善中。

　　而已經停運的alo，因為救出的人中有幾個是風險投資人士，在南宮影的牽頭下，以蒂菲兒偷偷創建的大型影子公司為基礎，名為“神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巨頭企業強勢崛起，收購了其他人避之不及的alo全部的系統模組。之后由南宮影回到seed世界取得了大量的ms用量子運算核心，參考樹形圖設計者的多模塊平行演算模式以及cardinal的雙向并行獨立演算模式。搭建了大型的量子運算陣列——genesis，既創世紀，寓意是改變世界之創舉。而基于alo和sao的殘余文件所開發的，被南宮影命名為“最終幻想”也就是ffo的新游戲，因為genesis系統龐大的計算能力，一躍成為了vrmmo游戲中的魁首。

　　南宮影開始過起了當老板的日子，而救世主桐人先生自然是被踢回了學校——為sao事件中受到牽連的未成年人創立的專門學校早就開學了，就丫一個人還拖著不去擱那兒跟亞絲娜秀恩愛呢。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就到了sao玩家線下聚會的時間，這幫生死交托的老戰友。也終于可以安靜的坐下來喝一杯了。等放學的桐人帶著亞絲娜和直葉拉開大老黑咖啡館的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屋子早就到達的人，桐人立刻一臉殘念：“喂喂，我可沒有遲到啊...”

　　“主角就應該最后登場的嘛！”鐵匠利茲利特，真實名字叫筱崎里香的少女跳脫的迎了上去：“告訴你們的時間本來就比其他人晚了一些。嘛，這不重要，快進來快進來。”利茲利特強行把滿臉提不起勁的桐人拖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小臺子上，元氣滿滿的開始了主持：“來，準備好，一，二...”

　　“桐人，saoclear，恭喜！”xn。

　　“啪啪”幾聲，室內用的紙煙花撒了有些發呆的桐人一頭一臉，之后其他人就自顧自的慶祝了，因此這個祝福看起來相當沒有誠意。有些無聊的桐人端著飲料四處掃視了一下，當注意到角落里南宮影一大家子美女加一枚帥哥的時候...

　　“媽呀鬼啊啊啊！！！”桐人和直葉同時指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身長裙的黑發絕美少女鬼嚎了起來，而后者則是眨了眨猩紅色的大眼睛，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好久不見咯，桐人君還有莉法醬，妾身可是很想你們的！”

　　這種說話方式，自然只有從南宮影體內分離出的便宜妹妹路西菲爾了，其實南宮影覺得當女兒比較好，不過被后者死諫了回去。當初南宮影并沒有殺掉她，而只是摧毀了她用程序搭建的身體，將她的意識帶回了現實世界，并用自己的細胞為她重塑了身體。之后經過一系列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教育之后，總算將她調教成了一個還算乖巧的妹妹，不過為此南宮影也付出了一個承諾——要帶著她去所有能去的世界，這也是南宮影想要連接所有世界的原因之一。

　　一番解釋之后，桐人總算接受了這個少女由游戲人物變為現實人物的事實。最后他還滿懷希望的詢問是否能讓結衣也現世。對此南宮影愛莫能助，不過也表示會盡量想辦法讓結衣能與現實世界直接通話。當然這是屬于他們兩人的秘密，之后桐人有點兒小郁悶的坐到了吧臺前：“老板，上波旁酒，威士忌！”

　　大老黑神秘的笑了笑。將一杯加了冰塊兒的深棕色飲料滑到了他面前，桐人有些訝異的看著這與真品相差無幾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邊抿了一口以后，才帶著既慶幸又失望的表情說：“什么啊，原來是烏龍茶！”

　　話說這倒霉孩子就不知道先聞一聞酒精味兒的么？

　　“老板，上真貨。”南宮影坐在了桐人身邊點了一杯高度酒。面對這明顯是示威的行為，桐人果斷的翻了個白眼兒：“從剛才我就想問了，你不在神羅當董事長和ceo主持大局，來這里鬼混不要緊么？神羅可基本上是你的家族企業啊！”

　　“自然是不要緊啦，你可不要小看genesis的運算能力，運行一個vrmmo連它萬分之一的計算量都占用不了。管理一個公司的事務也根本就是毛毛雨，那個玩意兒的潛力可是很大的。”南宮影笑嘻嘻的解釋著自己翹班喝酒的原因，桐人是見過位于神羅總部地下五層的genesis運算陣列的，可他即使看到了完全暴露在外的大型運算核心也完全搞不明白它的原理，南宮影自然也不會說這是上百年后才可能出現的量子電腦的集成演算矩陣。不過聽到南宮影的發言，桐人依然毫不客氣的吐槽了：“你丫發明那么厲害的東西，結果就是為了當甩手掌柜么？”

　　“我有一個朋友說過。能用機器代勞的事情，干嘛要人去費勁巴拉的做呢？”南宮影聳聳肩，把亞雷斯塔的名言拉了出來，雖然在遣詞造句方面出了點兒問題。“現在genesis的獨立演算單元工業化生產的研究已經提上了日程，等完成的時候我送你一個限量版的，保證完爆現在最先進的24核硅基處理器一個艾恩格朗特的高度，你就感恩戴德的收下吧！”

　　“桐人君，好久不見，老板，別來無恙！”另一邊一個沖天發西裝男也坐了下來。桐人看見他立刻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見了，辛卡先生，工作還順利么？說起來，您要和尤利耶兒小姐成婚了啊，雖然晚了點兒。但還是要恭喜你們了。”

　　“不過，那個...現在還在努力的習慣現實生活呢！”辛卡和桐人碰了一下杯，有些尷尬的鉆了抓頭，“至于工作，也終于步入了正軌，只不過從自立門戶單干的老板，變成了別人的打工仔而已！”

　　sao事件之后，辛卡的網絡游戲情報站因為他連續沉睡兩年，早已被覬覦多時的競爭對手們擠兌的不成樣子了，等辛卡完成康復訓練之后，得到的就是一個幾乎無法恢復運作的爛攤子。而南宮影則直接注資收購了這個網站，讓辛卡的公司成為了神羅下屬專司宣傳的子公司，反正也是他老本行了。

　　“真是可喜可賀啊！說起來，我一直都有看的，新生的mmotoday！”已經有些喝大的克萊因帶著酒氣湊了上來，明明穿著西裝打領帶，卻非要在腦袋上幫著紅色花紋頭巾，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真是不好意思，內容還少的可憐，而且以現在mmo的現狀，攻略資料呀新聞啊什么的完全沒有意義！”辛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就好像是宇宙誕生的混沌時期啊！”桐人閉著眼睛感嘆道，“但是等ffo正式運營之后，這個現狀就會得到改觀了吧，那么我們的大老板薩菲羅斯先生，萬眾期待已久的最巔峰vrmmo會在什么時候正式開機呢？”

　　“今晚十一點，伊格得朗謝爾城，不見不散！”南宮影搓了個響指。

　　“這次一定要完美的打通一百層，做一個了斷！”桐人揮舞著拳頭大聲吶喊著，也不知是喊給自己聽，還是喊給別人聽，亦或是喊給天國的茅場晶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