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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靈犀一直有個疑問,上一世時,她好端端的為什么會中了炭毒?
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雖然沒有現代化的工具,但他們也不會在取暖這樣的小事情上犯馬虎。無論是盤炕的技巧,還是使用火盆的注意事項,這個時代的人們懂得非常多。尤其是富人家,每晚都有照看炭火的丫頭小廝,怎么也不可能讓她這做主子的中了炭毒。
可那一日,就是那么巧的錢慧君送東西來了,然后當晚錢靈犀就中了毒,臨死前還聽到那樣奇怪的琴音。在聯想到之前是錢慧君故意挑拔他們夫妻倆吵架,錢靈犀不得不懷疑,自己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她精心策劃的謀殺。
“我害死她?害死她的是她自己!”
錢慧君又為自己抱起了不平,“要是她的容貌才藝遠勝于我,我輸也輸得心服口服。可她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論容貌我自問并不在她之下,論女工針線,詩詞歌賦我更是遠勝過她!她除了吃喝玩樂,撒嬌扮癡,在人前裝天真裝純良,又懂什么?她根本就不適合做那樣顯赫家族的女主人!也只有她看不出來,那家人根本就不喜歡她!”
“你胡說!”錢靈犀憤怒得渾身直顫,手腳冰涼,“他們家可是明媒正娶把她娶回去的,怎么可能不同意?”
錢慧君冷笑連連,“也只有那個傻子不知道!不過她也真是有福,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那樣護著她…就連她死了,他都那么樣的癡情。他要是肯分出十分之一,哪怕百分之一的心思給我,我也滿足了…”
她的聲音飄忽起來,又是不解,又是艷羨。錢靈犀又驚又急。聲音抖得不象話,“你,你快說…他究竟,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事,究竟是她不知道的?”
正在錢慧君張嘴欲說出實情的時候,突然水面大晃,好似有人打斷了錢慧君美夢,她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陡然雙眼恢復清明,凌厲之極。錢靈犀吃了一驚,卻見水面一陣晃動,又恢復了平靜。
如此時候,怎能掉線?錢靈犀急了,問小白毛,“你能再幫忙連上嗎?”
不能。錢慧君分明已經退出了那個空間,小白毛再度出手,也只能看到水面上浮現出一只鏡子的影子。而那只鏡子比上次袁芳菲截下來的更加清晰,還貼著寫了朱砂符咒的黃紙。足以表明錢慧君應該是使用某個不知名的秘術。窺探到她的空間。
頹然坐下,錢靈犀眼中的失落顯而易見。她不會為了錢慧君喪失理性的妒忌而生氣。卻不能不為了她在意的那些人而傷神。
是,上一世的她是自幼就瘸了腿,那發生在她還沒有記事的時候。據說是她剛學會走路的某一天,大冬天在冰湖上玩,原本厚厚的冰面突然開裂,小小的她掉了下去,當娘拼死把她撈起來之后。她就不會走路了。
看了無數的大夫,吃了無數的藥,最終。她還是站了起來,只是左腿卻始終瘦弱一截,瘸了。
等錢靈犀再長大一些,恢復了在現代的記憶里,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患上了與羅斯福總統同樣的病,應激性小兒麻痹癥。就是在現代,這種病也是無藥可醫的。她能恢復成這樣,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尤其是爹娘,因此更加把唯一的女兒視作掌上明珠,用盡全力呵護。她也一直努力快樂的活著,給所有人一個積極明朗的印象,不讓身體的殘缺的給周圍的人留下陰影。
她的婚姻很幸福,那是他主動爭取,也是錢靈犀自己同意的。婚后的生活雖然不長,但他們真的過得很開心。那種彼此一個眼神,就心有靈犀的感覺,讓錢靈犀無比肯定,丈夫對自己的愛。
丈夫來自一個聲名顯赫的家族,本身又是人中龍鳳,有一切值得驕傲的資本,但他對她是真心的好,處處護著她,沒有讓她承受半點大家族的風霜與齷齪。
錢靈犀一直以為,是自己好運,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家庭,難道事情并非如她所想,在她無憂無慮的生活背后,他還承受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壓力?可真要是那樣,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
錢靈犀迷茫了。
上一世身體的殘缺,讓她一直以身殘志堅為座右銘,她以為她活得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可別人,到底還是把她當成殘疾人來照顧的吧?爹娘一直對她百倍呵護,丈夫一直替她擋風遮雨,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一丁點不好的消息。
那時的錢靈犀就知道,這些其實是不正常的。可她若要問起,這些摯愛她的人們總會說,“都沒有的事,你要我們怎么說?”
他們把她裝在蜜罐里,放在陽光下,卻忘了蜜罐總是會招來蒼蠅,陽光下總會有陰影。錢靈犀不覺苦笑,這樣的愛你難道能說是害?
錢慧君剛才是在神智不清的時候說出這些話的,錢靈犀相信這些都是她的心里話。關于她自己的部分,錢靈犀相信,但關于別人的,她會有所保留。
抱著雙膝,把臉埋在臂彎里,錢靈犀真的很難過。
她從來就不愿做溫室里的小花,她愿意去做迎向風雨的大樹,可他們,為什么連一個最起碼的知情權都不給自己?
上一世里,自己的意外身故,對于爹娘來說,一定會是椎心刺骨的痛。可對于他,竟然也會留下什么可怕的后果么?
錢靈犀不敢想下去了。
小白毛似是感知到了她的憂傷,睜大眼睛看著她,充滿同情。
忽地,他似是想起一事,伸出小手拍了拍身邊的大青石,一道黃色的靈符從它手上飛出,貼在大青石上。收到指令的大青石迅速身手矯健的滾到錢靈犀面前蹲下,面對著她的那一面變成一塊大顯示屏,上面清晰的顯現出畫面。
“袁茵茵!”
袁芳菲龍精虎猛的出現在對面的顯示屏上。一聲獅子吼,立即打斷了錢靈犀的滿懷愁緒,把她抓回現實里來。
“我不知道怎么進不來了,所以找老爸幫忙,試著給你留了封信。如果你能收到的話,能想辦法回封信嗎?如果可以,一定要回。別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就告訴你這么幾件事。
一。這只葫蘆是有封印的,就在葫蘆嘴那里,但那個封印你一定不能動。想不到吧,這個封印居然是我們老袁家的獨門秘技。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回來一查,居然是真的。老爸說,搞不好這是咱家的老祖宗袁天罡留下的。但我覺得未必,恐怕這位高人還在袁天罡那時代之前。所以恭喜!你和幾千年前咱家老祖宗的遺物,有了一次親密接觸。”
啥?錢靈犀震驚了。那她吞下去的,其實是件古董?
似是猜到妹妹的胡思亂想。袁芳菲收起幸災樂禍的表情,指著對面的她嚴正警告。“不要胡思亂想!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只葫蘆是不完整的,咱家老祖宗打下的那個印,應該就是讓它復原的關鍵鏈接。所以如果在這里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不要在意。不過,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最好來信詳細敘述。”
錢靈犀轉頭,看著身邊的小白毛。小白毛睜大眼睛,一臉無辜。
“再有。上回你要的醬油配方,我已經給你查了。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吧,祝你好運。不過這東西在地球上時,是周朝時就出現了,西漢時就開始大面積使用了,你確定你們這個時代沒有嗎?你先打聽清楚再決定做不做吧,就這樣,我先下了。”
袁芳菲丟下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閃就閃了,剩下的屏幕上,留下的全是字跡。
當錢靈犀看過醬油制作方法后,明白姐姐最后為什么要那樣笑了。
實在是太復雜了!
一顆黑豆,或者從黃豆開始,要變成一滴醬油,傳統配制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期間無數次的又蒸又曬,又翻又腌,如果不小心弄進了雨水或是哪里錯了一步,整缸醬油就報銷了。這是一個操作難度和繁復程度都極高的事情,除非錢家人什么都不干,專門來做醬油,否則這是極難完成的任務。
而做醬油最好的季節在臘月,今年肯定是沒希望了。況且眼下剛受了天災,誰有心情來折騰這個?
錢靈犀指著滿屏的字,問小白毛,“能把這個在你這兒保存下來嗎?”
小白毛似乎聽懂了,對大青石揮揮手,上面的字跡消失,依舊化為一道符紙,大青石倏地一下就吸了進去。
就憑它的體型,儲存空間應該夠大。錢靈犀又問,“那我想給我姐,就是發這封信來的人寫封信,就象她寄來的這個一樣,可以嗎?”
小白毛歪著腦袋想了想,小手一拍,赫然出現一張黃色靈符,與袁芳菲之前所用一樣。錢靈犀明白了,立即對著那張靈符講講近況,等她說完,小白毛伸手就收了。
錢靈犀正想道謝,可小白毛卻指指大青石,讓她過去。錢靈犀不明就里,可剛走過去,就見大青石再度利索變形,成了一架織布機。
草地上晃晃悠悠飛起一根草串成的線,落在那織布機上,卻非得錢靈犀用力踩動那個織布機,才能成布。
眼瞅著小白毛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錢靈犀明白了。這是要以勞力換報酬啊!這小白毛真小氣,半點虧也不吃。可在人家的地頭,還指望他寄信,能不聽命么?
只是錢靈犀忽地想起一事,“之前,那個丟我在窖井里做苦力的人,也是你吧?”
小白毛坐在一旁頭也不抬,小小的左手玩右手,純良又無辜。
哦哦,賣萌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