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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不經意的情懷 “比方說這是凡塵兩世,一點就是一年,每一世都不會是等長,你在這里經歷了十年的時間,或許在別處已經有二十年。在這一世上便是八年,因為輪回錯差,出生的時間并不一樣,并不是你在這里生下來了,在那一世就該出生了,或許你還不知在哪兒排著呢…這一世是…十三,十四…”
千千抓著頭,完全不記得自己點了幾個點,努力撐著眼皮想數一數,只見那些點在眼前晃,怎么也數不清,最終身子一歪,又睡了過去。
無憂望著千千用手指劃出來的痕跡已然明白,就比方說這一世是過了八年,而她在二十一世紀是十八年,其實并非是等同的時間增加,兩條線平行移過來時,就是不同的時間段,那時的二十三與現在的十五恰好可以切入,所以回來仍是以后未滿十五,只是有不同的閱歷。
說白了,就是無法用數據去計算兩邊的年齡歷程。
呼出口氣,仰身躺下,沙華之血,到底是什么血,那味道應該是人血,然又會是誰的血?冥王?
搖了搖頭,如果是他的血,又何需用小瓶裝著,直接讓她在手指上咬一口,吮兩吮就算完事,而且興寧也需要沙華之血…
沙華…曼珠沙華…難道…
不可能,不可能,曼珠沙華的沙華又怎么能在二十一世紀給血她?或許沙華之血,只是象她們所說的a、b、ab、o型血中的一種特殊血型。
馬車一頓,停了下來,無憂揭簾看去,對面停了一輛馬車,那車樸實無華,一點也不陌生,暗自奇怪,不凡的車,怎么會在這里。
未等她多想,已從對面奔來一個小廝,正是不凡的跟前小廝清兒。
清兒到了車前,給無憂行過禮,才恭敬道:“我家公子來接郡主。”
“不凡回來了?”無憂有些意外,傾身將車簾一拋,向對面車廂望去,雖然對他總有些心結,但對他腰上的傷,一直擔心著。
“今晚將將回來,小紅說郡主沒回府,公子放心不下,所以就出來接接。”
清兒說的輕松,無憂又哪里不明白,他連日奔波,已極是辛苦,身上還帶有傷,如果不是宋太傅早晨查勤,怕她誤了時辰,他何需巴巴的跑這一趟。
他的處處維護,讓她心里泛開不知是何種滋味,突然有些嫉妒興寧,同時也可以理解,興寧為什么會一心愛這個對她無心的男人。
躍下馬車,到了他的馬車前,明知他就在里面,反而遲疑了,抬不起手去揭與他之間僅隔著的一道車簾。
躊躇間,車簾從里面被幾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撩了開去,露出那張溫潤如玉的俊儒面頰,無憂直接落進那雙如幽潭般的眼中,再挪不去別處。
他凝望著她的眼,微微一笑,伸出手,“上來。”聲音溫柔不容人抗拒。
無憂懵懂的將手放入他掌心中。
他合指,握了她纖細的幾根手指,手臂回縮,將她拽入車中。
無憂跪伏在厚軟的褥墊上,車簾自身后垂落,才發現他的車廂里鋪滿錦褥,堆放著靠枕、絲被,不象平時那樣,只能端端正正的坐著。
望向前面車壁,才知道這車廂內的坐凳是可以活動收起,再看車廂一側矮幾,堆放著許多書籍,卷冊。
由此可見,他常常都是宿在車上,工作也在車上,其辛苦可想而知。
再看他,眸子仍是純凈的黑,亮如星辰,但眼瞼下卻有一抹淺淺的黑暈。
總令他為自己操勞,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不認得我?”他見她直怔怔的看著自己,笑了笑,神色間全無為她勞累奔走的怨意。
“你不必來接我的。”無憂將視線從他眼上挪開,移落在被他握著的手上。
“以為你在山中三年,將將下山,忘了回府。”他放開握著的手。
“還真險些忘了。”無憂轉身坐下,借脫鞋子,避開他的目光,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千千從小紅那兒得知,這時還在靖王府蒙頭大睡。
不凡靠著靠枕,坐了回去,靜看著她的背影,淺淺一笑,“開心又惹你生氣了?”
“呃,那渾蛋啊…三姑娘都踢上門了,我不該惱啊?”她撿著他知道的事來說。
“你以前并不在意。”不凡搖頭,刑場與三姑娘何關。
“他在外面如何鬼混,我自是不在意,但人家姑娘踹到我臉上來了,我還能不在意?”無憂甚無語,他明明猜到自己是假貨,還口口聲聲以前,丟下鹿皮小靴,滾到他面前,去拋他的衣裳,“你的傷怎么了?”
他捉住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動作,“寧墨處理過了,不會有事。”
“寧墨…”無憂微微一怔,寧墨懂醫?那夜的夢境浮了上來,神色間不自然起來,“是嗎?”
他將她的神情看在眼中,目光鎖在她的臉上一點點審視,說起開心,她能坦坦然,一提起寧墨,她便是另一番模樣,她和寧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無憂被他看得越加不自在,干脆抱了個軟枕,挨著車壁,離他遠些,滑躺下去,閉上眼,翻身背對著他,“困了,睡吧。”
“不蓋被子嗎?”不凡能感到她對自己的排斥和不自覺中流露出來的距離。
“我不冷。”無憂躺下前就看過,車中只得一床被子,實在不愿與他裹一個被子卷。
不凡傾身,撩了車簾,對外面說了句什么,吹熄燈燭,抖開絲被,蓋在她身上,自己則在她身邊躺下,并不碰觸到她,閉眼小睡。
無憂對身后的男人,總會生出一些說不清的熟悉和依賴感,這種感覺象強力的磁鐵,總拉扯著她向他靠近,尋求更多的親近感。
同時又清楚的知道,他是興寧的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興寧,她絕對不能把心丟在人家的夫君身上。
彼此保持距離倒還好過,然只要他為她做點什么,便隱忍的很是辛苦,見他如此,反而安了心,慢慢的放松下來。
月夜星高,難得的一個晴朗夜。
花蔭垂柳中,石子鋪路,繞著荷塘,盡頭是一個精致別院。
馬車避開正門,直到西門才停下,車沒停穩,門已經由里打開。
不凡抱著已熟睡的無憂下了馬車。
夜風襲來,無憂睡夢中不由自主的向他懷中偎緊。
不凡淡然的眉目間,攏上溫柔暖笑,那抹溫柔一閃即逝,暗嘆了口氣。
雖然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但直覺懷中人,并非他所承諾要守候的人。
按理他與她全無關系,然不經意中,她的一舉一動,一個神態卻牽引著他。
有片刻間的恍惚,守候著她,到底是為了那個承諾,還是為了她這張臉…
如果是后者,他背脊繃緊…以后如何面對地下的她…
回頭吩咐關門的媽子,“輕手些。”
老媽子盡量放輕手腳,門關攏之際,仍是“哐當”一聲。
無憂驀然驚醒,心里撲撲亂跳。
不凡眉頭微蹙,低頭便見無憂一雙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襟,睜著一雙烏黑睡眼,如受驚的小鹿,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守著興寧八年,從來沒見過她有過這副神情,眸色暗黯,生出憐惜,“沒事,睡吧。”
風吹過無憂耳邊發絲,拂著臉絲絲的癢,習慣性的別臉在他頸側蹭了蹭。
他身體即時僵住,腳下步子微微一頓,低聲輕喚,“憂憂。”聲音低軟柔糯。
很久以前,帶著那小人兒到后山打了野兔、山雞,往往就地燒烤,供二人裹腹。
小人兒吃飽后便會犯困,他也只能或抱,或背的帶她回去。
她也是極易驚醒,受驚之時,就會緊緊拽著他的衣裳,也是這般將他看著,臉上哪里不舒服,也不肯松開緊攥著他的手,直接將臉往他身上蹭。
無憂神智未清,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臉貼著他的頸側,重新合了眼。
額角輕貼他溫熱的下顎,聞著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睡意反而慢慢遠去,越來越清醒,才醒起自己被他抱在懷中。
忙將頭抬起,額頭離了他的面頰肌膚。
他轉臉過來,“怎么?”
“沒事。”無憂身體繃緊,不自在的輕掙著想下地。
“別動。”隨著她瞳眸漸漸清晰明亮,他感到她的疏遠,一絲失望自心頭掠過,陡然一驚,過去一直希望興寧,最不愿意的就是她對他依賴。
而方才,他竟想留住,懷中人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那抹依賴,“你沒穿鞋。”
無憂繃著身子,向抬起的腳看去,果然只有雪白的襪子,踩在地上實在不雅,眼角微轉,見一側的下人不住的偷偷瞄她的腳底,神色古怪。
驀然想起,自己的每雙襪子底都畫著開心的卡通頭像,也有些尷尬,撇了嘴角,向那下人瞪去。
“怎么?”不凡見她神色有異,隨她視線看去。
“沒事。”無憂忙將繃著的腳垂下,縮入裙中,望向四周,不知現在身在何處,枯葉從頭頂飄下,落在不凡的肩膀上。
無憂信手拈去枯葉,“為什么來這里?”
他深望了她一眼,將臉伏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是愿意自自在在的,在這里睡到自然醒,還是回去,趕著溫功課應付宋太傅的考核?”
“當然是睡到自然醒。”無憂想也不想,話脫口而出,又忙打止,大睛睛轉了一圈,苦了臉,原來不光光是查勤這么簡單啊,“可是宋太傅…”